第1003章0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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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合院。主屋內,黎錦身著一襲簡約的家居服,正坐在書桌前,全神貫注地翻閱著《資治通鑒》。他的眼神深邃而沉靜,仿佛能透過書頁,洞察曆史的滄桑與智慧。梁璐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屋內,看到黎錦專注的模樣,她不禁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好奇。專注的男人,真的好迷人!她輕手輕腳地走到黎錦身邊,輕聲說道:“今天怎麽有閑情雅致看起書來了?是想寧心安神,還是遇到什麽壓力了?江東的事情,是不是遇到阻力了?”黎錦緩緩合上書本,抬起頭,微笑著看著梁璐,說道:“江東的事確實有阻力,但也有特別順利的地方。阻力來自上頭,今天有人給我打電話,讓我不要再搞鬥爭了,要懂得團結幹部。”梁璐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流露出擔憂的神色。她不解地說道:“誰這麽不明事理,隻給你打電話,不給葉秋瑩那些人打電話?真是的!”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氣憤,為黎錦感到不平。黎錦輕輕拍了拍梁璐的手,安慰道:“這個,我已經解釋清楚了,上頭也接受了我的解釋。他們知道我不是為了自己謀私利。在江東那邊,先搞事的是葉秋瑩,我不可能坐以待斃。當然,這個領導也隻是善意提醒一下我。”回想起當時被對方一頓唬,黎錦心裏還是有些後怕。但他很快冷靜下來,仔細分析了局勢。他深知自己是副部級幹部,副總警監,還立過功,要拿下他,必須證實他有明顯而嚴重的違規問題。而且,他的校長和那個領導同級,甚至資曆更老一點,校長才是他的直轄領導,對方想要辦他,不能越過校長。想到這裏,黎錦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他在心裏默默想著:得罪我,真的是明智的嗎?我可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什麽都敢做!通過這件事,黎錦對官場博弈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他深知權力是一把雙刃劍,既能讓人敬畏,也能讓人迷失。在這個充滿誘惑與挑戰的官場中,他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堅守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他暗暗告訴自己,以後要更多地將為國為民放在嘴上,這不僅是他的責任和使命,也是他在官場中保命的法寶。黎錦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說到江東的事,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有如天助的是,薑玉濤竟然犯了高血壓。出於人道主義,我不該幸災樂禍,可他這樣也算自己退出,少了跟他正麵抗爭。對我極為有利的。”梁璐微微點頭,說道:“他這樣也算是最後的體麵。他要是再聰明點,就應該吸收教訓,趁機退休。”梁璐心裏很清楚黎錦的為人,如果薑玉濤還想試圖翻身,繼續跟黎錦對抗,那黎錦肯定不會手下留情。在漫長的官場生涯中,薑玉濤肯定有不少違規之處,比如越級提拔幹部等。這些舊賬一旦被翻出來,足夠他喝一壺的。而且,現在薑玉濤能不能撇清跟走資的嫌疑,還是個未知數呢。梁璐抬起頭,看著黎錦,認真地說道:“你說,上次是馬三宏的家人,這次是薑玉濤的家人,看來有一條成熟的走資渠道啊。”黎錦神色凝重地點點頭,說道:“是的,有寧家和徐家的鋪墊,這些人搞到了錢,隻會往外麵走。江東發展這麽多年,可卻積累不了多少財富,就是有人不斷往外麵走資,減緩了資本積累的效率。如果不是前兩天我們扼住了走資的勢頭,現在江東經濟將會更差。”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和無奈,對走資行為深惡痛絕。黎錦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在房間裏緩緩踱步。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絕,說道:“江東那邊還要再洗牌一次,然後我就回去,處理局麵。經曆動蕩之後,江東的局麵,會更加被我掌握。”梁璐走到黎錦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關切地說道:“一切小心!”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牽掛,為黎錦的安危感到揪心。黎錦看著梁璐,眼中滿是溫柔與感激。他輕輕地點點頭,說道:“放心吧,我會的。現在在江東,沒人敢動我!”就在這時,梁璐的手機突然響起,打破了房間裏的寧靜。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信息,說道:“蒯生男幹媽吃完飯就會回來,讓我們給她留門。哦,你知道燕文釗從漢西省回京了嗎?”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想知道黎錦對這件事的看法。黎錦微微皺眉,說道:“我並不知道,但我料想不錯的話,他這兩天回了漢西省,應該也不會有什麽收獲。樊花集團的錢,都被我凍結,甚至先上繳國庫。我把食材端掉了,讓他們回去沒法做菜,看他們怎麽開席,嘿嘿。”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對自己的行動感到十分滿意。梁璐微微點頭,說道:“你這樣做的話,樊花會更加恨你!”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擔心黎錦會因此招來麻煩。黎錦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道:“讓她恨,嘿嘿!”與此同時,在京城另一處,燕家的別墅。餐廳裏,水晶吊燈灑下明亮而刺眼的光芒,照亮了餐桌上精致的餐具和尚未撤去的殘羹剩飯。燕文釗、蒯生男和燕向北圍坐在餐桌旁,氣氛異常凝重。燕文釗臉色陰沉,他端起一杯紅酒,猛地灌下一大口,隨後重重地將酒杯放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這次回漢西省,真是一無所獲!”燕文釗憤怒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甘和無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憊和焦慮,額頭上的皺紋似乎也更深了。蒯生男靜靜地坐在一旁,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望和無奈。她輕輕地歎了口氣,沒有說話。燕向北則顯得有些煩躁不安,他不停地在座位上扭動著身體,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怎麽會這樣?漢西省不是還控製在我們的手上嗎?”燕文釗皺了皺眉頭,說道:“因為樊花集團的資產被凍結,樊花不能轉讓,所以,我們和王家等人,都沒有辦法。”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對當前的局勢感到十分無力。燕向北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說道:“怎麽回事?誰凍住的,找誰解凍啊。這樣,我們就能接過來。”他的想法簡單而直接,沒有考慮到其中的複雜性。燕文釗狠狠地瞪了燕向北一眼,說道:“黎錦凍結的,而且我聽說,裏麵不少錢,特別是那些灰色資產,都進入了國庫。漢西省那邊誰也不敢往國庫裏伸手。黎錦出手後,根本就不給我們撿漏的機會。”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對黎錦的手段感到十分惱火。燕向北一拳砸在桌子上,憤怒地說道:“怎麽又是這個姓黎的,哪裏都有他!”他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和不甘,對黎錦的恨意愈發強烈。燕文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說道:“我聽說他在江東也發起了鬥爭,也占了上風,這樣一來,他開辟的兩個戰場,他都贏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佩服,對黎錦的能力感到有些驚訝。燕向北站起身來,激動地說道:“我不服,我要過去揍他一頓!”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怒火,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燕文釗連忙站起來,攔住燕向北,大聲說道:“不要衝動,他現在不比入京時的樣子,你過去找他,會直接被他拘留。到時候,他發一個通告到你單位,你就要被雪藏。”燕文釗看向老伴,說道:“老蒯,你倒是說句話啊。”蒯生男淡淡地看了燕文釗一眼,說道:“你們父子兩人自嗨得在興頭上,我還能說什麽,我說不同意見,就是在你們頭上潑冷水。”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對燕文釗和燕向北的表現感到十分失望。燕文釗有些著急地說道:“那你說,我們現在怎麽破局?我們是一家人,還有什麽不能說的?”蒯生男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地說道:“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那個寡婦,我讓你們遠離那個寡婦,你們不聽……”燕向北打斷蒯生男的話,說道:“媽,你不要張口閉嘴都是寡婦,她有名有姓,還有,造成這一切的,是黎錦!”蒯生男愣了一下,然後聳聳肩,說道:“你聽聽,你看看,我還能說什麽,我就不該開口!我不說話了,你們繼續自嗨吧!”蒯生男真的很失望,她原本以為燕向北能夠明白她的苦心,沒想到他還是如此執迷不悟。她也想開了,既然兒子選擇了這樣的道路,那就讓他承擔相應的後果吧。燕向北卻沒有察覺到蒯生男的失望,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憤怒之中。他說道:“你向黎錦說明,讓他馬上收手,補償我們的損失,否則,我饒不了他!”蒯生男沒有理會燕向北,她站起身來,冷冷地看了他們父子一眼,然後轉身離開。客廳裏隻剩下燕文釗和燕向北父子倆,氣氛更加壓抑。燕向北看著蒯生男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後悔,但他的倔強讓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燕向北轉過頭,看著燕文釗,問道:“爸,現在怎麽辦?”燕文釗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明天我找王元慶和葉永貞,我找他們談談,然後再看情況而定吧。”說完,燕文釗以夜深了為由,起身回房休息。燕向北看著燕文釗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他們家這次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如果不能妥善解決,後果將不堪設想。燕向北回到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隨後一屁股坐在床邊,臉上寫滿了憤怒與不甘。過了一會兒,燕向北拿起手機,撥通了樊花的電話。電話那頭嘟嘟嘟地響了好幾聲,就在燕向北以為沒人接,準備掛斷的時候,電話終於接通了。“喂?”樊花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一絲疲憊和警惕。燕向北聽到樊花的聲音,立刻激動起來,大聲說道:“你現在到哪裏了?等等你,不在江南,你怎麽跑到閩南?”樊花聽到燕向北的話,心中一驚,她沒想到燕向北竟然能定位到她的位置。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冷冷地說道:“靠,你能定位我的位置?那我肯定也暴露了,以後你的電話,我也不能接了。我在江南的住處,已經出現了來曆不明的人,我必須離開。”燕向北聽到樊花的話,心中也緊張起來,他連忙問道:“誰在跟蹤你?誰在追查你?”樊花冷哼一聲,說道:“還有誰,就是姓黎的!他想搞死我,那漢西省的事,便是糊塗賬,他使勁往我身上潑髒水,是什麽不是什麽,將由他說了算。”燕向北聽到樊花這麽說,心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他大聲說道:“黎錦敢動你?”樊花冷笑道:“有什麽不敢的,他又不是沒殺過人!燕向北,你要是個男人,你就過去弄死姓黎的!他死了,對我們大家都好!就這樣!”說完,她便掛斷了電話。燕向北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心中的憤怒達到了頂點。他狠狠地將手機扔在床上,怒吼道:“黎錦,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