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還有誰要講故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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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點:築城王庭駐地
    天氣:晴
    石翼魔的駐地區塊的裝修風格是最迥異的,不同於血魔們對光線病態的追求,也不同於女妖依河穀而建的半隱入式自然風光,最腳踏實地的石翼魔的駐地建築是最天馬行空的。
    不僅是建築的堆砌,或許在未來會應用到的巫術回路在建材中發揮作用。
    偶爾回頭,四處延伸的暗灰框架中交叉白的階梯,另一個“自己”也在看著你。
    妮芙領著塵灰和吳在見不到人影的灰城幻境裏四處走動,漆黑的門,潔白的窗,粉紅的甬道,許多有趣的事物攔在三人麵前,但妮芙總是將它們略過,現如今,他們在空間裏留下了數不清的朦朧鏡像。
    再次拐過虛空立起的柱子,塵灰胸口又燙又胃,他有些焦躁了:“妮芙隊長,我們在這裏轉了有幾十圈了。你確定沒走錯路嗎?”
    “絕對沒有,我能夠感受到城市的心跳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哪知塵灰反而點頭道:“我也能感覺到那縷情緒,但我們已經路過兩回了,明明走一扇門就能摸到它,可我們卻在轉圈。”
    “不行的!這裏的建築物都很危險,貪小便宜會吃大虧的。”妮芙扭頭嚴肅地告誡著,腳步緊接著加快了幾分。
    妮芙回想著已經拋家棄女的父母給她講的故事,在故事裏,石翼魔永遠都是麵白心黑的執拗陷阱師形象,會因為主人公的一點壞話就把他丟到可怕而精美的迷宮裏自生自滅。
    父母還說,如果在迷宮裏走“捷徑”,就有一定概率引發一種名為“自組裝”的現象,受害人的身體會被迷宮同化,一輩子都出不去了。
    在迷宮裏,急躁是最大的敵人,幻境中的所有景象都是為此而存在的。
    吳平緩地勸說:“施主喲,石翼魔最討厭急躁的客人,在主家麵前要多注意形象。”
    塵灰撇嘴:“假和尚也變成真和尚了。”
    三人又兜兜轉轉六圈,終於從一團亮眼的白光中跌了出來,三人保持住平衡,四周的環境脫離了光怪陸離,澄澈的天空帶著自然最大的真實。
    高低錯雜的震響在築城王庭的駐地中回蕩,輕語壓在施工聲裏,除了建築師的同伴無人聽清。
    石翼魔們的一生都與建造綁定,漂泊家鄉內外已是常態,他們也習慣住在地下,至於地表自然是讓給小家夥們實戰操練。
    怎麽玩都無所謂,反正他們不常出門,出門也都是出遠門打單子的老建築工人了。
    這裏的地表並沒有固定的形狀,但中央是王庭之主的傳統沒變,妮芙領著人敲響了像大號墓碑的廟宇的陳木大門。
    沒半會兒門就打開了,建築裏飄出清涼的冷氣,妮芙仰起腦袋說:“先生,我是泥岩的朋友,來找泥岩告知一件事。”
    開門的石翼魔思索許久才說道:“你是來找希瑞普拉的吧?她近幾天在做遠行準備,不方便見人,你如果有要緊事,我可以代為通知。或者,你可以撥打她的工作終端的號碼。”
    妮芙急忙搖頭,不好意思地笑著說:“謝謝您。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泥岩很忙的話我也可以自己解決。”
    泥岩有自己的事要忙,妮芙再次無功而返,在被石翼魔送出駐地後,三人又一次在街上沉思。
    塵灰與吳在對視一眼後異口同聲:“隊長,你還有其他的人選嗎?”
    妮芙稍稍後退一小步,雙手抱著施術單元猶豫一小會兒,再度自信地說道:“當然有了!大概……”
    ……
    “實驗?不行啦,我這還有自家的實驗要搞。”
    在卡茲戴爾四環東南方向的某個區塊有一座私人科研所,妮芙三人組找上了這裏的主人——
    ——的女兒,莉絲小姐。
    妮芙聽罷驚訝道:“小櫻桃居然已經能協助博士實驗了嗎?好厲害!”
    “不是啦,我沒那麽聰明,我是被實驗的那個。”莉絲垂首閉眼,雙手環抱於胸前,顯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你的家人怎麽能這麽對你!小櫻桃小姐,我是軍隊中尉,有什麽家庭暴力盡管說吧!我能替你討回公道!”塵灰單手握拳,正義之魂熊熊燃燒。
    “小僧也可以試著說服小姐的父親。”吳同樣溫聲附和。
    莉絲聞言煩躁地抬起右手抓弄頭發,她的黑頭發本來就亂糟糟的,現在更是雜亂如壞掉的錄音帶。
    “我說你們兩個,我不叫小櫻桃,我叫莉絲,還有別他媽擅自斷定我的家庭狀況,那老東西好的很,用不著你們擔心。妮芙,這倆誰?怎麽跟鄉下來的泥腿子似的? 大驚小怪。”
    祖上三代都住卡茲戴爾城的老提卡茲人開始查起三觀不合者的成分。
    雖然因為雙王內戰讓莉絲落了點教育,素質有那麽點低,但根子上的東西莉絲還是能看出點道道的。
    直接質疑別人家的氛圍也太過分了,不禮貌。
    “這個呀!他們——”妮芙正打算辯護,又立刻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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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聽到寶貝女兒在呼叫我?”
    頭戴安全帽的消防員抱著大水槍飛出正中間的通道,水槍噴水的反作用力讓他四處亂飛,在空中轉起了托馬斯大回旋,最後完美下落。
    成功使在場所有人被淋成了落湯雞。
    “爸爸!你他媽又在做什麽!?”莉絲雙手握拳,抓狂地呐喊道,“我才剛剛起床!”
    “不!我不是你爸爸!”
    [不是爸爸]雙手叉腰,挺起自己健美的大隻佬肉體,臉上帶著陽光的笑容,[不是爸爸]狠狠地拍向胸大肌:“現在請叫我消防隊長!今天也是守護街區安全的一天!”
    “大頭博士?”妮芙滿頭問號,眼睛頓時失去了光亮,呆呆地立在原地,還冷得發抖。
    “這是什麽行為藝術?”塵灰見妮芙的狀況不對,趕忙使用法術蒸發掉四人身上和衣服上的水分。
    “可能是實驗影響了大腦。”吳篤定道。
    “我發誓!他平時不是這樣的,這老東西隻是偶爾會發中二病!遠逐者在上啊!”
    在莉絲發瘋跟自家老頭子火拚之前,妮芙三人組先被她給好聲好氣地拉出了家門。
    於是三人組又一次杵在大街上陷入了沉思。
    塵灰與吳又一次異口同聲:“隊長,你還有其他人選嗎?”
    妮芙低頭沉默了好久,才回答說:“還有一位。”
    兩人聞言麵麵相覷,他們隻是隨口一問,妮芙居然還有繼續找朋友的自信嗎?
    “那我們趕緊出發吧,隊長!”x2
    ……<
    地點:學院區
    “原來學院區長這樣啊!妮芙隊長,你在這什麽身份?居然能帶人進來。”吳這下真成泥腿子了,在其他兩人前後轉移,四處張望。
    “你的高僧包裝呢?再大驚小怪就別說咱們是一起的了,我嫌丟人。”在學院區考過學的塵灰不禁嫌棄起兄弟,完全忘記自己初入時的窘樣了。
    妮芙低頭看著終端地圖,回答道:“以前接過在學院區的委托,那時候辦的證件,還是沾了雇主的光。
    珀耳就在這一片了,聽他講,這裏很亂,可不能離我太遠——啊!”
    妮芙突然停下了,跟在身後的兩人低頭看去,原來是有一名學生半蹲在妮芙身前堵住了路。
    妮芙緊張地握緊杖柄,那提卡茲小姐默默盯著她的大腿,麵無表情。
    “請問您有什麽事……”
    啪
    妮芙話音忽地咽回肚,那音律學生猛然抬手伸進兩腿肉中間,左右甩了甩,像是在實驗音色。
    她二話不說一把將妮芙抱起,轉身就跑!
    妮芙猛地反應過來,一邊掙紮一邊大喊:“救命呀!你到底要幹什麽,放我下來!”
    “這還是學院區嗎?竟然敢當街搶人!”塵灰心底一驚,後吳一步追上前去。
    吳近乎是在妮芙被抓的下一秒就邁開了腳步,但那學生跑得太快了,一眨間就拉出了3距離,在複雜的甬道裏轉移起行蹤。
    “小孩做出什麽都不奇怪。”吳明明是第一次進入學院區,卻比塵灰還要熟悉這裏,隨口就解答了塵灰的疑問。
    在兩人走後不久,又一位老成的學生扶著帽簷自滑索柱後緩步移出。
    他先掏出終端撥打號碼,被立刻接通,隨後他一邊通話,一邊取下胸前的學校徽證,對著柱子一插,躍上滑索迅速轉移了。
    ……
    “看見她了,就在前麵!”
    “小僧不瞎,他們也沒打算藏。”
    塵灰和吳一路追到了另一個區塊,從周邊規律排列的二層小別墅來看,這裏是宿舍區。
    綁架犯把妮芙擄至一座公園,這裏臨時搭起了賣相不差的舞台,橫幅上書《創意音樂競賽》。
    綁架犯在舞台上扮演著鼓手的角色,至於“鼓”是誰,小笞心魔的大腿肉已經鮮紅一片了。
    她的隊友分別是用“口技”模擬出鋼琴的超級歌唱家,雙手搖著沙槌並用三隻腳彈(踩)電子合成器的街舞達人(難視)。
    兩個成年老雇傭兵淩空躍上舞台,雖然赤手空拳,但塵灰和吳依舊有信心把這三個小鬼揍一頓。
    “你們三個,把妮芙小姐鬆開,否則我就把你們扭送到警察局裏去。”
    塵灰話音剛落,音樂驟停,吳沉聲提醒:“塵灰,我們有麻煩了。”
    塵灰循著吳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台下的觀眾一個個都取出施術單元,奇形怪狀的武器齊刷刷朝向他們。
    “他們是來幹嘛的?誰的家長嗎?”
    “是雇傭兵,以前疤痕商場赫赫有名的角色,我記得他們現在還是單身。”
    “給笞心魔幹活的吧?幫這種種族的也不像是什麽好人。”
    “管那麽多幹什麽?先把他們抓起來送到門衛大爺那裏,非法入侵板上釘釘!”
    ……
    學生們各自與團體成員交流一番,很快達成共識——把入侵者抓起來送監獄或者幹脆殺了了事。
    而兩名“入侵者”也低聲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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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怎麽辦?”(塵灰)
    “施主這不是在明知故問嗎?”(吳)
    “看來要見點血了。小僧小開一下殺戒,先祖莫怪。”
    雙方選手做好準備,學院區第四萬三千八十四次大型械鬥比賽正式開始——
    “都停一下!”
    提卡茲少年上氣不接下氣地衝進公園,彎腰抬手撐在側腰位置,另一隻手向上舉起。
    “大家都,冷靜一下,給我珀耳一個麵子,那隻笞心魔我認識……”
    “你不用替她說話,珀耳老大。”不知是誰喊道,“你就是被她迷了眼,笞心魔怎麽可能會有好人?你年紀小,雖然能放倒30個人,但在高中裏還不夠強,你就在一旁看著,我們替你報仇,之後那女人便任你處置!”
    台上的妮芙被封了嘴和眼睛,聽到珀耳的聲音後不住地搖頭,在流淚之外,隻能“唔唔”的叫。
    “你們這些家夥,明明隻是綁架,怎麽到你們嘴裏就成了這麽正義凜然的事了?!”
    一台卡特斯型圓球無人機自珀耳身後飄出來,渾身閃爍著方塊狀的粒子流。
    又一個男聲令在場所有學生抖如篩糠,塵灰和吳眼神交錯間,同時收起緊繃的肌肉,默默靠向妮芙,而台上的三人樂隊隻顧抬著電子合成器意欲逃跑,哪還顧得上他倆。
    “哼,想逃?天眼,審查!”
    似是注意到台上罪犯動作,那人便下令,天眼無人機前半麵的屏幕射出扇形光線將整個公園掃了又掃,所有活物的身體隻一掃就環繞起粒子流——全部數據化了。
    “他媽的,是警署中心那的交換生,大家快退呀!”
    “是三隻眼呀!那三隻眼來抓人啦!”
    “三隻眼”踩著尖叫堵在公園入口,竟是位獨眼巨人:白襯黑衣灰褲鞋,倒提三刃槍,高幹紅披肩,猙獰怒目言鑿鑿,隻道是三眼行法行公道。
    行法單手轉腕,另一隻手抬握上槍柄就是一揮,六個人便攔腰折斷,但傷亡卻是沒有,十二截身子還在動——數據化的人想有傷都難。
    行法又是一揮手,數百條獵犬數據體衝上前去自爆,又是全場的攔腰折斷。
    “珀耳老大,我的表演不精彩嗎?你為何……”
    一名學生想抓住珀耳大腿質問一番,但立刻被行法攔住,伸出的手陷進地裏,行法又使勁踩了踩。
    “你們上交申請了嗎?聚眾鬥毆,言語汙蔑,諸多罪行我會一一上報,有什麽話在呈遞給學生會的檢討裏說吧!”
    珀耳無奈地歎了口氣,拉住行法的胳膊:“行法哥,切磋申請我已經提交了,您看?”
    行法沉聲呼氣,歎道:“唉!你呀!滑頭!但隻要是按學生會規章製度辦事,我也不能說什麽不中聽的話來。”
    “那您慢走——啊不對,是快走,不要耽誤了事。”珀耳衝著行法和叼著上半身或下半身的狗群送行,“行法哥,晚上十二點去地下城老地方見!”
    公園裏一通抓捕,就隻剩四個人了。
    珀耳左手壓帽頂,右手平舉,全身放鬆:“兩位軍爺辛苦,勞煩二位救我的朋友了。”
    剛被鬆綁的妮芙痛得呲牙咧嘴,但還是紅腫著眼跳下舞台。
    “珀耳!”
    我恭喜你發財!我恭喜你——
    “等一下,我接個電話。”
    珀耳打開終端,對著終端那頭說了句:“我現在忙著呢,明天早上再說。”
    隨後他掛斷電話,和善地解釋道:“去看牙的時候,醫生看見了我的智齒,說一顆牙四個牙根,特別肥美,又白又壯,還是自然色號裏最白的牙,強光一打半透明,沒有齲齒……總之換著法兒一頓誇,說想留下來做標本,這來催我去拔智齒呢!”
    ……
    “這不行!妮芙,你也看到了,現在我很忙。”
    麵對妮芙的組隊請求,珀耳選擇了拒絕。
    “雖然不用像以前那樣斟酌王庭,城裏和城外三夥人的衝突,但這些年輕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是祖上闊就是戰場上飄,再加上泰拉各地的移民,還有薩科塔什麽的,亂的要死,學院區危險著呢,不比當初的街巷差。
    而且我跳級升高中後在情報網絡謀了份差事,咳咳!我學新聞學的,總得積累經驗和關係日後好創業嘛~
    總之被釘在學院區抽不開身,隻能當調解員了,再說了,我除了活稀泥和搞點小玩具也沒別的專長了,幫不上忙啦,就是這樣!”
    珀耳很抱歉地說了一通,便一溜煙跑走了。
    於是妮芙三人組又一次站在公園裏,杵著沉思。
    塵灰和吳再一次對視一眼,再一次異口同聲:“隊長,你還有其他的人選嗎?”
    妮芙正欲開口,但卻聽見有人在笑。
    “沒有了,大家都有嶄新的生活,根本不需要妮芙,什麽都不需要我,連事務所都快要倒閉了,快要去投奔姐姐了。”
    妮芙忍不住又咳嗽著,豆大的淚珠爬上她的臉頰,嗚咽聲模糊不清:“善解人意的,最善解人意的笞心魔,可卡茲戴爾城又有多少隻笞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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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因為是笞心魔,爸爸媽媽就可以拋下我和姐姐不管,隻是因為我是笞心魔,什麽都是我的錯,姐姐用了種族巫術也開始變得好可怕……咳咳咳!呼唔——我,我為什麽會是笞心魔,可我……妮芙也不想變成姐姐那樣啊!”
    妮芙的淚水突然決堤,塵灰和吳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但很快,他們的後頸肉猛地爆發出猶如萬針紮攪的灼痛,全身滲出冷汗,都在同一時刻緊繃起精神。
    “不是妮芙的錯哦,種族不是能決定事物的東西。”溫柔的少女貼上來了,悄無聲息。
    “阿米婭殿下!”x2
    卡茲戴爾的公主突然出現,塵灰和吳立刻立正站好,那種恐懼也自動理解為皇家の餘威了。
    早聽說公主殿下會在夜晚“體察民情”,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走大運了!(鈴蘭,巫戀:……)
    阿米婭按照禮儀老師的教導回以標準的皇家の微笑,便繼續安撫妮芙。
    阿米婭沒有過多言語,她緊緊懷抱住與她同齡的孩子,任由淚水和鼻涕打濕新換上的連衣裙,脆弱的脖頸互相靠著,溫暖著對方。
    阿米婭低哼簡單的調子,妮芙哭得更大聲了,而阿米婭又互相贈以臉頰,依舊默然不語。
    又過了一刻鍾,妮芙或許是宣泄夠了,轉而小聲抽泣。
    阿米婭見此,壓低聲音問道:“妮芙,悄悄告訴我吧,什麽事讓你傷心了?”
    妮芙盡力小聲地,卻含糊不清地說:“埃米想讓我找到少六個人來幫她測試節日項目,但沒人願意,我根本沒有多少朋友。”
    節日項目?熔爐幻境!
    阿米婭在心底驚喜地竊笑著,麵上卻是不變的微笑:“妮芙可以讓我作為朋友參加測試嗎?”
    阿米婭後退一小步鬆開懷抱,小手輕點,清潔巫術發動,抹去汙漬和妮芙的汗水。
    “會感冒的哦!所以可以嗎?我想做妮芙的朋友~”
    阿米婭麵對愣愣的呆瓜妮芙,發動了直球進攻。
    阿米婭背後下腰了有一會兒,妮芙生鏽的大腦才終於轉動——她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殿下……我,我——”妮芙緊張地結巴了。
    阿米婭好笑道:“不用叫我殿下,叫我阿米婭,朋友是要叫對方名字的。”
    “是!阿米婭,呃,我願意!”妮芙如釋重負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