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0章 北元災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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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刀紫承厭乃是北元狄族的核心人物,他一失蹤,整個部族聯盟就方寸大亂,一塌糊塗。”
    “狄族少了紫承厭,完全壓製不住那些野心勃勃之輩,僅憑先前與我們交好的三位宗師也掌控不了局麵。”
    聞此一言,洛一緣頓時回想起了數年前在鷹仇峽,跟隨紫承厭而來的三位宗師。
    北元百族除了天虛第一魔刀紫承厭之外,並沒有任何一人被列入神話榜或是天虛榜。
    或許是太淵閣的手還不夠長,對於廣袤無垠的草原鞭長莫及,總之百族之中,自有百族的一種邏輯。
    大宗師無影無蹤,九位宗師,便是平日裏北元草原的天!
    北陀寺、薩利劍士團與萬獸山莊都與言王交好,過從甚密,自然不會做出蠢鈍愚昧之事,自毀長城。
    可惜三位宗師的影響力還無法輻射到整個草原,餘下六位宗師之中,個別蠢蠢欲動,積極備戰,也有部分則是野心勃勃,大舉南下。
    鎮北王紫雲絕長年鎮守在天海關,將大半生都用在護戍邊疆上,他的無私奉獻,早已成為了邊關部隊的精神支柱。
    可就在月餘之前,鎮北王被突如其來的兩人重創,生命垂危,隻剩下一口氣。
    原來天災所過之處,令得草原上各個異族叫苦不迭,哀嚎一片。
    曾幾何時還能夠通過邊關商貿往來補給物資,用以應急,但現在言王一係也自身難保,深陷物資緊缺的危機,哪有閑糧相助?
    至於聖上一係,則更不用指望,連商貿往來都下達了禁令,怎會有物資流出?
    民風淳樸的草原百族,凝聚力本就不算特別強,再加上不少有心人暗中煽風點火,紛紛違背了狄族的規條,出兵於天海關,揮軍南下。
    一來為了自保,一來為了心中欲念,幾十個族群棄至,讓天海關受到了不小的壓力。
    如若僅僅隻是如此,也就罷了。
    老王爺紫雲絕在邊關多年,什麽大場麵沒見過,並沒有過多的緊張。
    可緊隨而來兩支隊伍,精明幹練,整齊一劃,手段又強得不可思議,遠遠勝過尋常部族。
    老王爺一時不察,便是敗在兩個領隊的手中,險些被當場虐殺。
    好在鷹王及橫飛鷹及時收到了求救的訊息,火速趕往天海關,方才免去破關的厄運。
    天海關乃是天元皇朝北向至關重要的天塹所在,一旦被攻破,後果會是什麽,委實難以想象。
    挨餓受凍了多日的草原百族會做出何等瘋狂的事情,沒人能夠預料。
    “老王爺的年紀,應當與鷹王前輩差不多吧?”
    “就算老王爺年紀大了些,體力也有些跟不上,等閑之人,也休想近他的身才是,那兩個領隊,究竟是什麽人物?”
    聽橫飛鷹絮絮叨叨說了不少,洛一緣也算是弄明白了個前因後果。
    想不到自己隻是離開了一段時間,邊關竟然發生了如此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老王爺輸得不冤枉,北元兩位宗師隱姓埋名、偷襲暗算,他能保住性命,都算得上是萬幸之事。”
    “話說回來,就算他們不偷襲暗算,老王爺還是輸多贏少,唉。”
    長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本是不應該的事情,但這的的確確是事實。
    在天虛榜上,鎮北王和鷹王算得上難兄難弟,都排在榜單的末尾,一個是三十三,一個是三十六。
    再加上年老體衰、麻痹大意、有心算無心等多重因素,輸給兩位宗師,倒也不算太過意外。
    “一者衣著秀麗,不像是草原的風格,反倒更像中元地帶的華服,據說是玉肖聖教。”
    “一者衣著破爛,衣不蔽體,更像是西麵的穿著打扮,自稱是西羅寺廟。”
    “吉祥靈虛大教主與密藏老魔,便是這兩方勢力的首領,他們實力非凡,招式狠辣,更兼有神秘的力量相助,我與師父聯手,都被壓在下風。”
    鷹王已漸漸有蘇醒的勢態,氣息恢複勻稱,橫飛鷹一手搭在其胸口,為他渡氣,順帶說著近段時間的辛密。
    “吉祥靈虛大教主?”
    “好長的名字,聽著倒是與誅邪聖殿的東方殿主寂滅壽數無量尊有幾分相似之處,他們可有關聯?”
    洛一緣微微皺眉,突然問道。
    若然誅邪聖殿也在其中摻了一腳,那麽事情的複雜與嚴重程度,就更不容低估了。
    “這個倒未曾聽聞,看他的手段,也不似玄氣,多是邪術幻術,應當與誅邪聖殿並無直接的聯係才是。”
    橫飛鷹搖搖頭,直接否決了這個可能性。
    “密藏老魔……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一直不曾答話的應玉堂突然把腦袋湊了過來,臉上又泛起了微微的紅暈。
    才淺淺的幾碗酒下肚,他已又陷入記恨沉醉之中,不可自拔。
    有心要醉的人,便是喝水,也能醉得一塌糊塗,根本無需酒精發揮功效。
    “密藏老魔,似乎是密藏活佛那家夥的師弟?”
    “手段倒是不俗,幾十年前,他們師兄弟試圖聯手暗算老夫,被老夫躲過,未曾得逞,也算是打過照麵。”
    打著酒嗝,應玉堂暈頭轉向地說著話,也不知有幾分真幾分假。
    “密藏活佛尚有幾分佛性,或者說幾分人性,他的師弟,卻是九成九,不對,十成十的畜生!”
    說完這些,應玉堂又懶得搭理兩人。
    隻因碗碟中的酒已然盛滿,他又可以癡癡傻傻地看著天上,繼續發呆。
    將應玉堂的話記在心裏,橫飛鷹繼續說道:“兩位宗師,再加上一大堆北元高手,我與師父獨木難支,實在是疲憊得很。”
    “好在仇兄時不時會路過,助我等一臂之力,方才能將對方壓過,暫時扭轉局勢。”
    “可惜仇兄心高氣傲,又不太願意與我二人聯手,故而那兩尊煞神,到現在還健在。”
    “仇兄?”
    洛一緣微微一愣,眼珠子轉了好幾轉,喃喃道:“該不會是與你曾經齊名的虎嘯將軍仇鳩吧?”
    “他竟然也和你們走到一路了?”
    洛一緣倒是還記得那個可憐人,說壞也壞,說慘也真的慘。
    “抄家之仇,殺子之恨,早就將仇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如今若非仇兄與老王爺在邊關駐紮,我們也沒機會趕回來,不是麽?”
    事關仇鳩,橫飛鷹說得還是相當謹慎,並不想多說他人的私事。
    “唔……”
    鷹王那蒼老的聲音響起,手腳也微微抽動,看樣子神誌已然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