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劍穀聖靈忽然驚恐大喊：
    “你……你竟然是那個神秘男人的後裔？”
    噌！
    似乎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埋劍穀聖靈光速後撤。
    李莫玄的雙拳迅速壓製而來。
    氣勢越來越強橫，越來越恐怖。
    一雙神拳周圍環繞著讓人頭皮發麻，積蓄到極致的星辰之力。
    簡直如同兩顆太陽星核之光，釋放出極致的力量。
    沿途所過之處，一切都化為虛無。
    恐怖的力量壓製得根本無法呼吸。
    “停手！”
    埋劍穀聖靈趕緊大喊停手。
    不過它卻發現，李莫玄毫無半點停手的打算。
    緊接著，它再度喊道：
    “剛才是我騙你的，那個鬼根本沒死！”
    李莫玄的一雙蓋世神拳驟然停在半空中。
    不過那身軀依舊光芒萬丈，宛若神明。
    周身環繞著無窮無盡的天道法則。
    神情冰冷的俯視著埋劍穀聖靈。
    “你說什麽？”
    埋劍穀聖靈趕緊迅速解釋：
    “那個鬼……也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天照，他並沒有被我煉化！”
    “我是抓住了他，試圖煉化，但才動手，他就化為一股黑煙，徹底消失，遁逃走了！”
    其實要說真的玩命，作為仙道聖靈，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隻是他記憶當中浮現出的那個記憶，實在是讓埋劍穀聖靈太恐懼了。
    它的前世仙人便是被那個男人擊殺。
    麵前這個年輕男人明顯和那個神秘男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現在這年輕男人竟然施展出和對方相同的位麵之力。
    其中必定有很多隱情。
    這可是一場難以想象的恐怖因果。
    即便是埋劍穀聖靈也絲毫不敢沾染其中。
    李莫玄冷笑道：
    “你以為我是白癡嗎？你方才分明展現出當時的畫麵！”
    埋劍穀聖靈瘋狂搖頭：
    “不，那畫麵是個故意捏造出來，為了挑釁你的！”
    “誰知道你的實力如此恐怖！”
    李莫玄正要說話，埋劍穀聖靈趕緊接著說：
    “我沒有殺那個家夥，我們之間並沒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我也無意和你死磕！”
    埋劍穀聖靈的神情無比嚴肅。
    李莫玄神情冷酷地俯視著麵前的埋劍穀聖靈，一言不發。
    心中掀起軒然大波。
    思考對方所說的是真還是假。
    隻是李莫玄的猶豫卻讓埋劍穀聖靈既憤怒又驚懼。
    他都如此示弱，這小子還不依不饒。
    埋劍穀聖靈接著說：
    “你不要以為我主動澄清誤會是懼怕你！”
    “我隻不過是不想沾染上巨大的因果而已，我是仙道聖靈，隻為尋仙問道，無意參與這世間任何因果，更不想輕易招惹恐怖的強敵！”
    “你方才那一拳力量是很強，不過十分稚嫩，是絕對殺不掉我的！”
    埋劍穀聖靈神情嚴肅，直勾勾的盯著李莫玄。
    李莫玄眯起雙眸。
    “不願沾染巨大因果？”
    他忽然回想起仙人石林中的白衣女子，回想起懸空島老島主。
    那兩位仙道聖靈和埋劍穀聖靈一樣。
    雖然實力無比強大，卻行事一場低調。
    似乎是盡可能地避開和這世俗之間的所有因果。
    要不是爻族族長爻術要被極天神尊宰掉。
    懸空島老島主在萬般無奈之下，這才出手。
    哪怕是這樣，老島主依然未曾動手，隻是和極天神尊博弈一番，談談條件。
    忽然，埋劍穀聖靈忽然說出一個驚天秘密：
    “真正的仙人隕落，仙體化為五方仙人遺跡，隨著時間流逝，五方仙人遺跡紛紛誕生靈智，凝聚成五方聖靈！”
    “我們曾經是仙人的一部分，這便是驚天因果！”
    “在以後的某一天，仙人的仙念再度凝聚，屆時，我們五方仙道聖靈誰都活不了！”
    “正因如此，我們一路前行，都格外謹慎小心，偏居一隅，就連任何浩劫都不敢沾染半分！”
    埋劍穀聖靈的這些話，唯獨李莫玄一人才能聽見。
    他相當於將仙道聖靈的所有秘密都告訴了李莫玄。
    李莫玄心頭一驚，不過表麵上卻冷笑道：
    “還未曾參與任何因果？”
    “十萬年的時光，你們殺了多少修士？心裏沒數？”
    埋劍穀聖靈去十分耐心地解釋：
    “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那些修士貪婪無度，意圖吸收我的仙道本源，他們自己送上門來，難道要讓我將仙人本源拱手讓之？”
    “那我殺戮他們，吸收他們的生命本源也是合情合理！”
    “你也應該知道，從古至今，我們五位仙道聖靈隻會吞噬進入我們範圍之內的修士，卻從未主動出擊，殺人奪源吧。”
    讓仙道聖靈主動開口解釋，這放在以前是絕不可能出現的。
    完全是因為李莫玄方才施展出那恐怖的瀚海碎星拳，將它嚇壞了。
    埋劍穀聖靈的神魂都嚇到顫抖。
    它感受到恐怖的因果即將將他吞沒。
    埋劍穀聖靈緊張催促：
    “行了，你還是趕緊走吧！”
    “我不想和你產生任何交集，不想沾染任何因果！”
    “你這個人身上的因果實在是太多了，跟你產生交集，準沒好下場！”
    埋劍穀聖靈不想成為李莫玄的敵人。
    不過他更不想成為李莫玄的朋友。
    李莫玄來曆古怪，身上似乎蘊含著極其麻煩的因果。
    和李莫玄產生交集和因果，以後必有大禍。
    李莫玄不由嗤笑道：
    “你好歹也是堂堂一方仙道聖靈，竟然這麽慫？”
    在感受到埋劍穀聖靈的忌憚，李莫玄反而放鬆不少。
    “切，你什麽都不懂！”
    “你還是好好珍惜當下吧，說不定以後能夠在仙界相遇！”
    “等到你解決了身上的因果，再跟你好好的碰碰！”
    埋劍穀聖靈輕哼一聲，也不等李莫玄說話，周身神光消散。
    徹底化為一團虛無。
    唯恐避之不及，迅速鑽入埋劍穀最深處。
    李莫玄趕緊追上去質問：
    “喂，你說天照那家夥沒死，那他在什麽地方？”
    “我哪知道？那家夥猥瑣得要死，就喜歡扮豬吃老虎，然後冷不丁地來一下，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最好還是防他一手！”
    “我是五方仙道聖靈其中之一，他是這方天地的先天聖靈，在這方世界，即便是我能消散，他也消散不了！”
    “若想要徹底幹掉他，除非將這方位麵徹底毀滅！”
    埋劍穀聖靈提醒了李莫玄一番，便徹底不見蹤跡。
    原本還仙氣彌漫、神光閃耀的埋劍穀，徹底沉寂下來，樸實無華。
    李莫玄懸浮在半空中，眸光閃爍：
    “如果天照活著遁逃，他怎麽到現在還沒有尋我？”
    此時。
    天地之間一片死寂。
    仿佛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
    在極遠處圍觀的修士們麵色慘白，目瞪口呆。
    他們望著低頭沉思的李莫玄，緊張得徹底窒息。
    埋劍穀竟然產生了自我意識，還是傳說中的仙道聖靈？
    即便是如此恐怖，由仙人本源之力誕生而出的仙道聖靈。
    都不願和李莫玄為敵，被嚇跑了。
    那殺神李莫玄究竟達到何等恐怖的程度？
    “參見殺神大人！”
    這個時候。
    有修士忍不住，一臉虔誠地上前恭敬參拜。
    看到有第一個人站出來。
    其他的修士們紛紛壓製下心頭的驚恐，惶恐不安地上前臣服、請安。
    李莫玄眸光冷淡的掃過這群人：
    “行了，你們別做著一朝悟道，得道成仙的美夢，所謂仙人遺址，不過就是吸收你們生命本源的誘餌，你們如果想要送死，我也沒有任何意見！”
    說罷，李莫玄懶得繼續廢話，直接轉身離去。
    不過李莫玄並未直奔太虛禁地而去。
    而是打算先去最後兩處仙人遺跡，擎天仙柱和太虛幻境看看。
    等到他將五方仙人遺跡徹底了解清楚之後再說。
    五方仙人遺跡以太虛禁地為中心，在周圍排列。
    李莫玄打算從這些仙道聖靈的口中打探一些驚天秘聞。
    這時。
    李莫玄的目光瞬間被一個女子身影所吸引。
    這女子身材高挑、火辣妖冶，俏臉上佩戴著一道輕薄的白色麵紗。
    周身散發出淡淡的仙氣，顯得有些虛幻縹緲。
    這些都不是重點。
    關鍵是對方的眸光讓李莫玄感覺無比熟悉，特別是對方擁有一頭極其火紅的長發。
    這讓李莫玄目光呆滯。
    炎月？
    沒錯，就是炎月！
    這位一頭紅發的神秘女子簡直和炎月如出一轍。
    不管是那眸光，還是那一頭獨一無二的火紅長發，和炎月如同複製粘貼一般。
    這天底下怎麽會存在兩個完全一樣的女子？
    更何況他還親眼目的炎月被迫自爆，煙消雲散。
    她的神魂之光都徹底消散在他的麵前。
    不過作為和李莫玄同床共枕了一段時間的女人。
    李莫玄堅信自己絕不會看錯。
    “小月……”
    李莫玄喃喃自語，那眸光死死的落在神秘女子身上。
    直到那神秘女子轉身離去。
    李莫玄才如夢初醒，他毫不遲疑地追了上去。
    讓李莫玄沒想到的是，這神秘女子速度奇快。
    眨眼之間，便行進萬裏之遙。
    李莫玄靜靜地跟隨在神秘女子身後。
    心情無比複雜，心如刀絞。
    回想起先前在仙人石林當中。
    炎月萬般絕望，最後深深凝望著她，說下輩子還要成為他的女人。
    最後無助自爆。
    回想起這些，李莫玄疼得幾乎無法呼吸，死死地攥著雙拳，雙眸赤紅，完全依靠強大的意誌力，忍著不讓自己落下淚來。
    “你為什麽跟著我？”
    這神秘女子忽然停下腳步。
    那一雙火紅、蘊含著萬種風情的美眸帶著點點紅色光華，注視著李莫玄。
    神情悅耳，卻異常冰冷。
    李莫玄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悲傷：
    “你是何人？”
    神秘女子神情冷漠：
    “我是何人，和你有何幹係？我不管你是殺神還是什麽人，都不要跟著我！”
    說完，對方幹脆利落地離開。
    李莫玄不由大聲喊道：
    “小月……”
    但對方毫無半點停滯，瞬息便消失在李莫玄麵前。
    這下，李莫玄粗重地喘息著。
    可能是他多心了。
    那個女人隻是和炎月相似。
    她，並不是她。
    炎月已經隕落，在他的麵前自爆。
    再也回不來了。
    這天地之間，再也沒有炎月這樣的女子。
    曾經那個努力追隨著他的腳步，向他大膽示愛，默默為他付出一切，不求回報，天天甜甜喊著她夫君的小丫頭，再也回不來了！
    李莫玄苦澀一笑：
    “為什麽……為什麽這世界上，總是有那麽多的遺憾？”
    李莫玄望著神秘女子離去的方向，心中久久無法平靜。
    半晌之後。
    他無奈地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繁雜的念頭，朝著擎天仙柱的方向而去！
    ……
    仙人隕落。
    本源之一分為五。
    化為五方仙人遺跡。
    其中的一部分，便化為擎天仙柱，直通天地，屹立在太虛境的最北方。
    很快。
    李莫玄便抵達擎天仙柱。
    和埋劍穀的情況一致。
    此處也有許多修士盤坐領悟。
    希望能夠領悟擎天仙柱當中的仙人本源之力，妄圖得道成仙。
    李莫玄這次異常低調。
    不過還是被不少修士發現。
    “殺神李莫玄？”
    “他怎麽來這裏了？”
    這些修士們驚恐萬分，趕緊起身，一臉謹小慎微。
    李莫玄無視這些惶恐的修士們。
    眸中泛著洞穿一切的金色光華。
    仔細地觀察著擎天仙柱。
    他發現，在這擎天仙柱之上，篆刻了許多極其晦澀玄奧的仙道紋路。
    一道道精純的仙人本源從這些仙道紋路當中彌漫而出。
    使得整個擎天仙柱附近都仙氣濃鬱，宛若仙界秘境一般。
    隻是，讓李莫玄有些意外的是，這擎天仙柱並未有他想象中的血腥和淒厲。
    顯得異常平和、寂靜。
    似乎是看出李莫玄的疑惑。
    人群中，有個膽子大的修士恭敬解釋道：
    “殺神大人，這擎天仙柱和其他四方仙人遺跡不同，這裏最為安全，來到此處的修士即便是頓悟失敗，也不需要付出生命代價，若是想，可以隨時安然離去。”
    李莫玄聞言，意外挑眉：
    “竟然這麽好？那為何其他修士不到此處頓悟？”
    他先前去了埋劍穀、仙人石林、太虛仙湖。
    那些無一例外，都是有去無回的死亡禁地。
    “那是因為此處的仙人本源之力相比其他四方仙人遺址最為微弱。”
    “天賦妖孽的修士來到此處，根本沒有任何進展，我等前來，也隻為了博個億萬分之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