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寶吃完飯，剛走出院子，就碰到一臉痛苦之色的許大茂推著自行車正往院子外麵走。
    “大茂？你怎麽這麽晚？這不是遲到了嗎？”
    許大茂臉上還帶著宿醉過後的憔悴之色，聽到趙大寶的話，忍不住埋怨道：“還不是傻柱那個狗日的，昨天喝的太多，今天早上起來腦袋疼死我了，這會兒才算是好點。”
    趙大寶哈哈一笑，“那我騎你車子帶你吧，看你這樣別騎車子摔了。”
    許大茂急忙讓開了身子，“那可是太好了，不瞞你說，早上起來我還吐了好一陣子呢，這會兒腿都是軟的，遲到就遲到吧，我就說等你了，等你一起看今天的銷售情況。”
    趙大寶從許大茂手裏接過自行車，推出了院子，正要上車，忽然回過頭看向許大茂說道：“要不咱倆先去供銷社看看情況？”
    許大茂想了想，點頭道：“也行，這會兒應該也開賣了，看看也心裏有數，反正到時候也得下來看看。”
    說完，就跳上車後座，跟著趙大寶來到南鑼鼓巷的供銷社。
    現在這年月還沒有什麽營銷手段，即使今天是方便麵上架銷售的日子，也沒有一場別開生麵的發布會。
    隻能靠老百姓的口口相傳來宣傳，這樣肯定就不會有什麽熱鬧的場景。
    走進供銷社，即使今天是周一，供銷社裏也是人滿為患，四九城的工作機會雖然很多，但家庭婦女的沒有工作的還是占了大多數。
    大清早給家裏人做晚飯之後，沒事了，正好來供銷社買些日常用品。
    趙大寶和許大茂找到了賣食品的櫃台，在後麵的貨架上看到了幾包方便麵正放在貨架上麵。
    隻不過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也沒人上前問那是什麽東西。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在櫃台這選來選去的，就是沒有人問方便麵的事兒。
    許大茂和趙大寶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裏看到了失望之色。
    “趙大寶，情況現在不容樂觀啊，雖然是剛上架，但是連個問的人都沒有，這一天下去也不見得賣出去幾包啊？我估計這也不是特殊情況，四九城裏的供銷社估計都是這個情況，怎麽辦啊？”
    許大茂看到現在這個情況是真的慌了，不是因為別的，他就是負責銷售的副廠長，這要是以後的銷售都是這麽的慘淡，那他的仕途估計也就到頭了。
    趙大寶看著許大茂慌亂的樣子，沒有說話，而是把目光繼續看向櫃台。
    這個櫃台不小，銷售員就有3個，確實挺忙活的，而且現在能看出來，大部分的家庭都已經能吃飽了，對副食的要求也多了起來。
    不然食品櫃台不可能那麽忙活，趙大寶現在反倒是對方便麵的銷售有了底。
    現在方便麵無人問津，那也隻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方便麵是個什麽玩意，也不知道這玩意好不好吃，沒人打聽方便麵倒也能夠理解。
    隻要有了銷售，之後的口碑起來了，生意就會好做的多。
    最主要的就是現在是什麽時代？是物資大匱乏的時代，是物資的豐富程度不能滿足老百姓日益提高的生活水平的時代。
    這種情況一直都會持續到90年代，也就是現在不讓個人經商，不然不管什麽生意都是一片藍海。
    也就是說，現在隻要手上攥著東西，就不怕賣不出去，隻要方便麵不像屎一樣難吃，就不會愁銷路。
    許大茂見趙大寶看著櫃台愣神，聽到自己的問話也不回答，還以為是他也沒有辦法了。
    一時間，臉上的表情就跟死了老娘一樣懊喪。
    他沒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也沒覺得自己哪裏做的不好，就是現實給了他一記當頭棒喝。
    重重的歎了口氣，現在他已經開始準備麵對李懷德的狂風暴雨了。
    趙大寶又觀察了一陣，心裏已經有了數，正要招呼許大茂回去。
    轉頭就看到許大茂的這副表情，忍不住笑道：“你這是咋的了？要哭？哈哈，許大茂你可真他媽有出息啊！”
    許大茂吸了吸鼻子，一臉便秘的看著趙大寶說道：“你可別說風涼話了，現在這情況，誰看了不上火啊？你不是也沒有辦法嗎？”
    趙大寶高深莫測的一笑，“誰說我沒辦法的？嗬嗬，走吧。”
    “嗯？你有辦法？什麽辦法你跟我說說...”
    許大茂追問著趙大寶，一路從供銷社走出來，趙大寶都沒搭理他。
    取了自行車，趙大寶不耐煩的說道：“你沒完沒了了？這事兒跟你說沒用，得跟李懷德說，到時候有的你忙活呢，走吧。”
    許大茂眼睛一亮，“你還真有辦法？不是忽悠我的？走走走！還得是你啊趙大寶！”
    說完，直接跳上自行車的後座，經過剛才那麽一出，許大茂的酒徹底被嚇醒了。
    現在隻感覺頭不疼眼不花，看來醒酒還得是驚嚇一回才好得快。
    騎車來到軋鋼廠，剛進車間，劉海中就迎了上來，“大茂你怎麽才來啊？剛才廠長還打電話來找你呢，好像是要開會。”
    許大茂回頭看了眼趙大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趙大寶攤了攤手，“你們方便麵廠自己開會，我去個雞毛？我去找李懷德喝茶去。”
    許大茂轉頭看向劉海中，“二大爺，你去不去？”
    劉海中點了點頭，“我能不去嗎？我就是在這專門等你的，走吧，別一會兒他們等急了。”
    三人一起去了機關樓，劉海中和許大茂去了方便麵廠的會議室，趙大寶則是去了李懷德的辦公室。
    李懷德正悠閑的哼著小曲坐在椅子上休息。
    剛剛來上班，他現在還沒進入工作狀態呢。
    聽到門口的敲門聲，連忙正襟危坐，沉聲道：“請進！”
    趙大寶推門進來，和李懷德打了個招呼，“李哥，忙著呢？”
    “哈哈，是小趙啊！你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對了，今天是方便麵銷售的日子，你是準備在我這等好消息的？”
    見李懷德信心滿滿的樣子，趙大寶忍不住打擊道：“李哥，事情可不像你想的那麽順利，剛才我來的時候去了一趟供銷社，你猜怎麽著？”
    李懷德聽趙大寶話裏的意思，方便麵的銷售應該是不樂觀，有些緊張的問道：“怎麽回事？別賣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