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課時，成果總感覺缺少了些什麽。一種習以為常，在特定時間必須要做的事情。思來想去，成果看著孩子們脖子上係的，看著這種鮮豔奪目的顏色後才恍然大悟。是儀式，星期一的儀式。
    “我們學校星期一沒有儀式嗎？”成果放下手中的教科書問道。
    孩子們搖搖頭，低聲細語起來。
    “沒有。”王貴瀾說。
    “是一直都沒有？”成果問。
    “那個，旗杆壞了。旗還在。”馬小軍說。
    “多久沒有這個儀式啦。”成果問。
    “好長一段時間了吧。一個月是有的了。”王貴瀾說。
    “哦，好好，沒事了，繼續上課。”成果說。
    這種意識、情懷要從小培養，成果決定先去谘詢一下校長的意見再說。
    下課鈴響後，成果來到辦公室。還沒進入到裏麵，就聽見有人吵架的聲音。
    “我早就說過，修路為優先工作。你看，你看看，山體滑坡了，路不通了。”
    “多大事，不就一個小山坡嘛。”
    “這次是小問題，台風季就要來了，到時候保不準會出大問題。”
    “都幾十年了，還不是一樣過。學生的教育問題才是大事。有能力的都去城裏讀書了，人都沒有，路還留給誰走。”
    “所以說要先修路搞活經濟，經濟上來了，人自然會回來。”
    “沒有一定的知識水平怎麽搞活經濟，經濟不是靠修路就能搞上來的，靠的是人。”
    “學習好的你看有誰願意留在村子裏，跑得最快的就是這些學習積極的。還是修路最實際。等這些孩子長大學業有成後，你覺得他們還會留在村子裏嗎。”
    “你這話說得不對，那成老師不是願意離開城市來到農村嘛。我們倆不也一樣嗎。”
    “這……不一樣，算了，不跟你吵。”
    成果聽到兩人快結束爭吵才發現自己站在門外偷聽了那麽久，連忙返回教室。聽聲音一個是李校長，一個是馬村長。不知他倆因何事而爭吵，唯一有用的信息是山體滑坡了。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成果決定午飯的時候問一下李校長的夫人周大媽。
    小學的課程很短，雖然成果努力地想將課本之內和課本之外的知識教給孩子們，但是時間不是他所能製定的。
    午飯時，成果旁敲側擊地問周大媽道“今天看到馬校長過來了。他人真好，我來十裏村的時候是他來接的我。”
    周大媽說“哈哈，老馬人是挺好的，正直，熱心，就是有時候太固執。本來你來的時候是老李去接你的，不過東子病了要住院，老李就開車送他去醫院，所以才是老馬接的你。”
    “人真好啊，來回都浪費好長時間。”成果說。
    “其實距離並不遠，就是這路太爛了。”周大媽說。
    “就沒打算修修。”成果小心翼翼地問道。
    周大媽突然眼神閃縮起來，似有難言之隱。
    成果見狀也沒有深究，轉移話題道“學校怎麽沒有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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