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媽的黑色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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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青是一名在讀大學生,大一第一學期,性格陽光自信,對一切都充滿好奇心,家中書香門第,雖代代單傳,可人才輩出,據說他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就是清朝的武狀元了,到了他們這一代,更是到達了頂峰,爺爺是物理教授,奶奶是生物學家,他爸更是一名國內外知名的考古學家。
    從這可以看出,他們這一家子,血液裏麵都隱藏著高大上的基因,無一不是事業有成,名聲在外的精英圈人士,可惜的是,路有窮盡時,人生自有跌宕起伏,等到唐青這代,就像一隻漲停的股票,瞬間跌停。
    “人家拋物線好歹有個緩落,你是直接到底,牛頓的都說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得更遠,你是跌得更慘,為什麽就不能好好學習,報考心理學也就算了,還天天就想著玩,典型的不務正業。”為什麽上麵沒有說到他親愛的老媽呢,因為此時有一隻手正拎著唐青的耳朵在嘶吼,“在說說,這幾天幹嘛去了?為什麽不上課,剛進大學沒幾天,說好進了大學就好好學習,是皮癢了想讓我幫你鬆鬆?”
    唐青一聽,感覺這語氣不對,顧不上耳朵上的疼痛,機靈一動,說道“美麗漂亮親愛的老媽啊,你知道我為什麽這幾天沒有去上課嗎?我是在擔心你啊,怕你出事。”
    話剛落,唐青老媽薛雪柳眉倒豎,但聲音中的怒氣卻不覺間少了幾分,“臭小子,又偷看我的筆記本,看我今天不收拾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老媽薛雪是一名刑警,專門負責處理一些稀奇古怪的案件,她的工作非常繁忙,h市做一個國際性大都市,每天發生的案件多不勝數,據說當初和唐青老爸唐大山認識還是因為一起文物案件。
    她的筆記中記載著各種奇怪的案件資料,唐青自小對老媽的那個黑色筆記本就好奇不已,在初中的時候,終於圓了心願,目睹了其中的內容,卻正好被薛雪撞見,拎起來直接一頓暴打。
    可天生頑皮的他,幾天就忘了個幹淨,無時無刻不在尋思,筆記本中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是真的嗎?然後悄悄的去問爺爺,唐嘯作為一名物理學教授,對自己寶貝孫子的提問想了良久,回到“嗯,那些事情說存在也存在,隻是我們的知識還欠缺,無法用科學的眼光去衡量和係統起來。”
    薛雪看著兒子一臉擔憂的目光,心中一軟,說道“再讓我知道,看我不收拾你,”唐青急忙保證道“老媽你就放心,你兒子是那樣的人嗎?”薛雪作為一名警察,看慣了生死無常,對於唐青學習不認真,在心中並沒有責怪他。
    隻要能開開心心,不犯法,健健康康的,也沒什麽要求了,怎麽鬧都行,他們兩夫妻都是常年不在家的人,唐青小時候更多的是和爺爺奶奶在一起,每次看見兒子陽光帥氣的臉,心中都很安慰。
    “明天如果我知道你還在外麵鬼混,雖然你已經成年,但後果你懂的。”丟下這句話,出門跨上一輛霸氣的機動車,一揮手帶起一股青煙就離開了。
    唐青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從胸前的衣服中掏出一本黑色筆記本,拍拍胸口,壓了壓驚,暗道“老媽,我絕對不會讓你發現的。”
    他家在市郊,有獨立的泳池和一片果林,上的大學離家不是很遠,生性好玩的他沒事就會帶著一幫好友回家玩,搞個燒烤晚會啊,在弄個聯誼什麽的,深得大學的男男女女喜歡,他雖是大一,在學校也有幾分名氣。
    收拾了一下東西,背上包走出住宅區,也沒有去哪玩,就直接回到了學校,剛一進宿舍,一股瞬間讓他想死的氣味直衝氣海,急忙退出來,緩了口氣,將門推開,看見裏麵三個猥瑣男,清一色穿著大褲衩在哪看激情片。
    待將窗戶全部打開,新鮮空氣灌進來,才讓他好了一點,低頭一看,終於找到刺鼻氣味的來源,“我艸,二蛋你的臭襪子,要不趕緊丟了,要不馬上去洗,否則我削了你。”
    二蛋是北方人,家境一般,成績非常不錯,看起來精悍結實,非常講哥們義氣,唯一的缺點就是個人衛生,“二蛋你還看?”
    “哥,別啊,我錯了,這是我最後幾雙了,來回換穿幾次了,還在太陽底下暴曬去味,怎麽還臭呢,別丟,我馬上去洗。”唐青一聽瞬間滿臉黑線。
    氣味終於恢複正常,看著另外兩名仁兄,不由仰天長歎,“看片都能看到嗅覺消失,讓我膜拜下。”沒去管他們,躺在床上給老師打個電話報到,換個舒服的姿勢看老媽的筆記,說來也奇怪,老媽的新筆記本藏的真好,完全找不到。
    看著上麵秀麗的字跡,同時心中暗道“老媽的字就是好看啊,我怎麽就沒繼承到那麽一點半點呢。”
    9月13日又是一起同樣的案件,半個月來這是第10起;沒有打鬥,沒有外傷,沒有第二者的痕跡,死者一樣都是窒息而死;唯一不同的地方,所有死者的手,有的手伸向空中,有的猛抓自己皮膚,還有的卡住自己喉嚨,仿佛想抓住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凶手是誰,目的是什麽?被害者之間也沒有一點共同之處。
    又將是一起無頭公案嗎?看到此處,唐青仿佛看到老媽一籌莫展,坐在辦工作前一遍遍回憶每一起案件的可疑之處,最後卻一無所獲,做為一名患有強迫症的警察,這種結果比幾天不睡覺還要難受。
    其實,為什麽學習心理學,隻有他自己知道,家人看起來風光無限,背後的付出,外人可曾得知;高中畢業那年,催眠術引起了他的興趣,想到還可以幫助家人減輕心理壓力,再加上自己也很喜歡,報考大學專業的時候,在沒有征得家人同意的情況下直接報考。
    9月14日五點四十分,接到重案組轉過來的電話,和同事李偉一同趕到現場,走廊牆上、地上全部都是血液,據先來的同誌說死者死亡原因,內髒破裂,失血過多;接警後最先趕到的一個女同事直接暈倒在現場,一些男同誌沒有說什麽,但是看他們表情,也不怎麽好。
    李偉進去後,馬上就出來,說道“薛雪你還是不要進去了,等會重案組會把現場勘查的資料轉給我們,在外麵等吧。”這怎麽可以?進到房中,才明白李偉為什麽如此說,死者眼球大半突出在外,布滿血絲,雙手緊抓住身前的電腦桌,仰躺在椅子上,天花板上都是血跡。
    表情猙獰恐怖,血液將整個電腦顯示器覆蓋,我在衛生間吐了半個小時才緩過來,李偉一般拍著我的肩膀,一邊說道“要不你請一段時間假吧。”
    回到局裏,重案組將所有現場勘探情況轉了過來,血液化驗,和死者吻合,隻是血量最少是正常人的三倍;死亡原因失血過多。
    死者的母親已經送到精神科去治療,說是不幹淨的東西殺了她的兒子。
    唐青吐了口氣,看到這裏,合上筆記本,想到這段時間,在學校周圍也發生了幾起自殺事件,不過都沒引起什麽關注。
    9月20日經過一個星期的排查,案件終於有所進展,萬幸這段時間沒有新的受害者出現,線索來源於最後那名受害者的qq聊天記錄。
    在死之前他正在和一名叫詩琿的好友聊天,但是內容都是空白,搜索id也不存在,雖然有點小失望,但總比沒有任何突破口的強。
    唐青看到這裏,眼神一凝,回學校的時候,薛雪接了個電話,模模糊糊中好像是聽見找到誰了,急忙拿起身邊的手機,滴滴兩聲後傳來老媽的聲音,“臭小子,這時候打電話有什麽事?”暗中鬆了口氣,開口道“老媽,我已經到學校了,你在哪忙呢?”
    “少管閑事,好好學習,我在工作。”隨之嘟嘟盲音傳來,電話被掛了,“老媽火爆的性子什麽時候能改一改,沒事就好。”
    日記到此就結束了,因為本子寫完了,真沒勁;等他一覺睡醒,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外麵燈火通明,宿舍空無一人,一張字條在桌上留著,“四弟,三位哥哥出去瀟灑了,勿念,二蛋親筆。”
    身邊有一群逗比好友在,不枉四年大學,起身洗了把臉,剛準備出去吃個夜宵什麽的,電話滴滴聲傳來,接起來一看是老媽的搭檔,李偉叔叔打來的,“你媽媽出事了,在第二人民醫院急症室,你爸電話打不通,隻能打給你了,還沒有告訴家裏老人。”
    唐青聽完頭皮瞬間都炸了起來,心亂如麻,猛的掛了電話直接向樓下飛奔,到醫院門口就看見李偉在等他,衝上去急忙說道“我媽怎麽樣了?有沒有事。”李偉沒說話拉著他直接來到重病監護室外,就看見一名中年醫生正拿著病曆單和邊上的女護士說著什麽。
    看到李偉,中年醫生抬起頭,說道“李警官,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你同事身體沒什麽大礙,但奇怪的是病人一直昏迷不醒,也查不出什麽原因,進一步結果還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等兩人從醫院出來,已經快十二點,老爸的電話依然不同,這讓唐青心情非常低落,開車的李偉安慰道“你媽的事情還是暫時不要說給兩位老人,他們身體本來就不好。”唐青點點頭,說道“我明天去我爸的單位問問。”
    李偉將車開到唐青家的大門外,說道“去洗個澡換件衣服,我再送你回醫院,爺爺奶奶在家嗎?”唐青回道“剛好這段時間他們下鄉避暑去了。”
    回到家中,唐青快速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緊身衣服,將從小準備的百寶箱,裝進背包中,裏麵有各種工具,都是來自他爸和爺爺的房間。
    快到醫院的時候,唐青開口道“李叔叔,謝謝你了。”說完下車走進醫院的大門,餘光一掃,發現李偉在這個角度已經看不見自己。
    迅速跑動起來,從醫院的後門奔出,打開手機,上麵一個紅色圓點開始移動,原來在車上的時候,唐青丟了一個自製的信號發射器,範圍很短,隻有50米距離。
    現在已經是深夜,下車時注意了下,沒有出租車進來,不過早有準備,一個折疊滑板從包裏拿出來,直接跳上醫院邊上的花園欄杆從上麵滑下去,快到底一個縱身跳起來,穩穩落地,從邊上的小路劃去。
    等唐青出醫院,外麵的車流馬上多了起來,城市的夜生活剛剛開始,看了下手機,上麵的紅點已經快要脫離跟蹤範圍。
    攔住一輛出租車,抱起滑板鑽進去,拿出五百丟給司機,裝出氣急敗壞的樣子道“師傅,往前走,剛不小心得罪女朋友,她在前麵的車上,能不能麻煩師傅幫下忙。”
    開車的司機是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一臉豪氣,臉上露出一絲了然神情,說道“夥子,放心,哥闖蕩江湖這麽多年,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小問題包在哥身上了。”
    說完抄起紅票子往懷裏一塞,油門一加,就向前竄去,第二人民醫院的位置有點點偏,但是四周交通方便,因此隻要有什麽突發事件,一般都會往這裏送。
    代表李偉車的紅點,時隱時現,看得出車速很快,一個小時後,車子已經出城,漸漸開往郊區,路燈越來越少,四周黑了下來。
    司機看了看唐青,說道“小哥,這已經有點遠了啊,外麵天還這麽黑。”唐青二話不說,掏出一千丟在車前,大漢臉上馬上一樂,喊道“好叻,放心,絕不會耽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