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跌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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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玉汝的目光如鷹隼般緊緊鎖定在雨萱身上,喉頭微動,暗自呢喃道:“這人氣度卓然,舉手投足間盡是不凡,絕非尋常之輩,恐怕極難應付。”
    他的眼神裏滿是警惕與審慎,仿佛在凝視著一個深不可測的謎團。
    雨萱那副淡然自若的神情,恰似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無波無瀾。
    這平靜的表象,卻在張玉汝心中掀起波瀾,令他內心的警惕如潮水般迅速漫漲。
    他不禁在心底暗自思忖,明明自己先前已經將實力毫無保留地展露,那股威壓足以讓尋常人肝膽俱裂,可眼前這人卻仿若置身事外,沒有流露出絲毫驚慌失措的神色。
    這般反常的情形,讓張玉汝的腦海中警鈴大作。
    他篤定對方必定暗藏著深厚的底氣,且早有周全的準備。
    出於謹慎,張玉汝決定暫不貿然采取行動,生怕一個不慎,便會墜入對方精心設下的陷阱之中,萬劫不複。
    刹那間,黑白兩色的能量如靈動的遊蛇,在他的眼眸中飛速流轉,交織出神秘而詭異的光芒。
    張玉汝毫不猶豫地將更多的能量灌注到「造化之眼」當中,他的眼神愈發銳利,心中滿是不甘與好奇,誓要將對方隱藏的底牌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然而,片刻之後,張玉汝的眉頭緊緊皺起,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口中喃喃自語道:“沒有異常?”
    要知道,「造化之眼」堪稱世間罕有的奇能,能夠敏銳捕捉到任何細微的變化痕跡,無論多麽隱秘的問題,都能憑借它追根溯源,找到症結所在。
    自張玉汝覺醒這項能力以來,從未有過看不透的狀況,此次的一無所獲,無疑讓他大為震驚。
    “此人果然深不可測,絕非表麵這般簡單。”張玉汝心中寒意頓生,整個人如臨大敵。
    此刻,在他的認知裏,雨萱已然化作一團迷霧,周身縈繞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氣息。
    他壓根就沒去想對方或許真的毫無準備這種可能性,在他的潛意識中,這種情況是絕無可能發生的。
    經過一番思索,張玉汝的眼神陡然變得堅定而狠厲,心中已然有了決斷:“既然如此,那就以力破巧!”
    一股雄渾磅礴的白色能量如洶湧的江河,在他的周身盤旋湧動,凝聚成一條氣勢恢宏的能量長龍。
    他全神貫注,竭盡全力,準備施展「刹那」,給予對方一記重擊。
    當張玉汝周身繚繞的白色能量長龍翻湧如沸,即將以「刹那」之姿發動雷霆一擊時,雨萱的動作卻讓張玉汝暫時放棄了出手。
    隻見她動作舒緩得近乎慢條斯理,纖細的雙臂仿若在水中劃動,緩緩抬向空中,指尖輕點,似有若無的氣流在她掌間流轉,卻又難以捕捉其真正的意圖。
    這般舉動,讓張玉汝瞳孔驟然收縮,體內運轉的能量險些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亂了節奏。
    他如臨大敵般緊繃起全身神經,心中警鈴大作,無數念頭在腦海中瘋狂閃過:“這詭異的起手式,究竟暗藏何種殺招?莫不是要以逸待勞,借我全力出擊的間隙,給予致命反擊?”
    他死死盯著雨萱舉手投足間的細微變化,每一個動作都被他放大數十倍,試圖從蛛絲馬跡中破解這神秘招式的端倪。
    而雨萱望著張玉汝如臨大敵的模樣,原本沉靜如水的眼眸中泛起一絲漣漪。
    她心中暗自腹誹,語氣中滿是無奈:“這人莫不是榆木腦袋?這般明顯的投降姿勢,怎就愣是瞧不明白?”
    那雙平日裏閃爍著智慧光芒的眸子,此刻卻被深深的無奈浸染,平靜之下藏著對眼前人遲鈍的哭笑不得。
    時間仿佛在此刻凝固,兩人陷入了詭異的僵持。
    空氣仿佛被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雨萱高舉的雙臂逐漸傳來陣陣酸麻。
    這酸困之感從指尖蔓延至肩膀,如藤蔓般層層纏繞,愈發強烈。
    終於,她輕輕歎了口氣,緩緩放下早已僵硬的雙臂,纖細的手掌在肩頭輕柔揉捏,舒緩著肌肉的酸痛。
    緊接著,她舒展腰肢,悠然地伸了個懶腰,那愜意的模樣,全然不像是身處劍拔弩張的對峙現場。
    反觀張玉汝,他眸中流轉的黑白能量愈發濃鬱,幾乎凝成實質,化作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灼燒著眼前的一切。
    他不斷運轉「造化之眼」,試圖穿透雨萱看似尋常的舉動,探尋隱藏在表象之下的驚天陰謀。
    然而,無論他如何催動能力,將目光聚焦在雨萱身上的每一個角落,卻始終如霧裏看花,找不到絲毫異常的蹤跡。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心底生根發芽:“難道她的實力已然通天徹地,達到了我窮盡手段也無法窺探分毫的恐怖境界?”
    凝滯的空氣裏,張玉汝率先打破僵局,嗓音裏裹著幾分狐疑與警惕:“你究竟意欲何為?”
    他倒也不是非得一上來就打生打死的,互相丟幾句垃圾話也是完全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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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真正動手前,以言語交鋒試探虛實、互放狠話,本也是江湖爭鬥中常見的周旋手段。
    雨萱聞言,眉梢挑起一抹無奈的弧度,唇角扯出一絲苦笑:“投降啊?我不都舉手了,難道非得找個白旗你才願意接受投降嗎?”
    她心底暗自腹誹,眼前這人莫不是太過執著於形式,難不成真要弄一麵白旗揮動,才肯相信自己認輸的誠意?
    “這人未免也太有儀式感了。”雨萱心道。
    “原來如此,原來是投降啊。”張玉汝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語氣裏帶著釋然。
    可話音剛落,他的瞳孔突然微微一縮,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麽,猛地抬頭:“等會,你說什麽來著?”話語裏滿是不可置信。
    雨萱雙臂環胸,神色坦然,毫不退縮地迎上對方震驚的目光:“我要投降啊?你沒聽清嗎?”那理直氣壯的反問,仿佛投降是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後,張玉汝的思緒仿佛被驟然按下暫停鍵,大腦陷入一片空白。
    眼前的雨萱,與方才他眼中那個氣質卓然、深不可測的對手,簡直判若兩人。
    此前,他早已在心底無數次推演過對方可能使出的殺招,甚至連應對之策都反複斟酌,滿心以為會迎來一場驚心動魄的惡戰。
    可現實卻如同一場荒誕的鬧劇,對方竟然這般輕易、這般幹脆地選擇了投降。
    他呆立原地,眼神渙散,整個人仿若被抽去了魂魄,好半晌才如夢初醒。
    一股荒謬感從心底翻湧而上,他喃喃自語:“所以說,我是在和空氣鬥智鬥勇?”
    話音未落,他的嘴角不受控製地劇烈抽搐起來,滿心的憋屈與無語化作這副滑稽又狼狽的模樣。
    反觀雨萱,此刻正麵無表情地盯著眼前這位神態扭曲的對手,目光裏透著幾分審視與嫌棄。
    看著張玉汝那副疑似麵癱中風的滑稽模樣,她不禁開始懷疑,自己這般痛快投降,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眼前這人看起來呆頭呆腦、反應遲鈍,哪裏有半分之前氣勢淩人的樣子?
    在經曆了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之後,張玉汝也漸漸相信了對方的說法。
    之前他的「造化之眼」在對方身上看不到任何異常,原來是因為對方壓根就沒做任何布置嗎?
    回溯過往種種情形,雨萱投降一事看似並非虛言。
    那一係列的跡象與細節相互交織,似乎都在無聲地佐證著這一事實。
    然而,張玉汝卻難以在短時間內坦然接受這樣的結論。
    或許是出於他與生俱來的謹慎天性,亦或是潛意識裏不願直麵自己可能存在的判斷失誤,在他的內心深處,始終對雨萱的投降持有深深的懷疑,無法輕易地放下防備,真正相信對方已然棄戰。
    在內心的矛盾與糾結中,張玉汝努力平複著翻湧的思緒,強自讓自己平靜下來,終於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與審視:“你為什麽要投降?”
    話音落下,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投向雨萱,試圖穿透對方那看似平靜的表象,在她的臉上尋找到一絲破綻,一個能揭示這場“投降”背後真相的細微表情變化。
    可惜,現實並未如他所願。
    雨萱依舊保持著那副波瀾不驚的平靜表情,仿佛投降於她而言,不過是一個再自然不過的決定,沒有絲毫的勉強與掙紮。
    “打不過,就投了唄。”
    她語氣平淡,仿佛在訴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日常瑣事,那神態自若的模樣,讓張玉汝瞬間生出一種無力感,隻覺得自己滿腔的質疑與警惕,如同一拳打在了柔軟的棉花上,全然使不上力。
    張玉汝的眉頭緊緊皺起,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目光在雨萱身上不停地來回掃視,試圖從她的每一個細微表情、每一個不經意的神態變化中,捕捉到哪怕一絲可疑的蛛絲馬跡。
    雨萱那平靜得近乎冷漠的麵容,不僅沒有給他想要的答案,反而讓他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這看似尋常的投降背後,極有可能隱藏著不可告人的陰謀。
    在內心深處,張玉汝開始反複權衡著接受雨萱投降的利弊得失。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過去,想起雨萱曾經精心布置的那些陣法。那些陣法環環相扣、暗藏玄機,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她卓越的智慧與非凡的實力。
    這樣一個心思縝密、實力出眾的對手,又怎會如此輕易地放棄抵抗,選擇投降呢?
    張玉汝越想越覺得可疑,心中的擔憂也愈發濃重。
    他擔憂這一切都是雨萱設下的計謀,或許她此刻正按兵不動,在暗中等待著一個絕佳的時機,然後給予自己致命一擊。
    畢竟,在失去了那些陣法的庇護後,雨萱就如此幹脆地投降,這實在是太不符合常理。
    此刻的張玉汝,內心如同被一團迷霧緊緊籠罩,重重疑慮如藤蔓般在心底肆意生長、纏繞。
    他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糾結與掙紮,可也十分清楚,若一直這般在猶豫的泥沼中深陷不拔,絕非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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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前路是荊棘遍布還是坦途一片,無論最終的抉擇會將自己引向何方,總歸是要在這紛繁複雜的局勢中,做出一個徹底的了斷。
    張玉汝佇立原地,整個人仿佛正經曆著一場激烈的天人交戰。
    他的心緒如同無根的浮萍,在猶豫的浪潮中隨波逐流,遊弋不定。
    每一個念頭的浮現,都像是一把重錘,敲擊著他的內心,讓他在搖擺不定中備受煎熬。
    “男兒行事,豈能這般瞻前顧後、畏縮不前?若是一直這般猶豫不決,隻會白白耽誤了這至關重要的正事!”
    突然,張玉汝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仿佛有一道驚雷在腦海中炸響,讓他瞬間冷靜了下來。
    那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
    待回過神來,張玉汝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滿是疑惑,暗自思忖:“奇也怪哉,究竟是為何,之前的我竟會如此心緒不寧、舉棋不定?”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仿佛想要從這雙手上找到答案。
    平日裏的張玉汝,向來習慣於深思熟慮,將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都細細考量,秉持著謀定而後動的行事準則。
    以他一貫的作風,實在不應該在這件事情上如此遊移不定,這般反常的狀態,連他自己都覺得詫異。
    然而,如今既然已經有了決斷,張玉汝便深知,不能再在這件事上反反複複、思前想後。
    一旦陷入無休止的思索,之前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恐怕又會在這反複權衡中動搖。
    他已然做出決定。
    雖然雨萱的種種舉動充滿可疑之處,就像蒙著一層神秘的麵紗,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意圖,但不可否認的是,對方對自己而言,確實有著不小的用處。
    在這錯綜複雜的局勢中,雨萱或許就是那把能解開部分謎團的鑰匙。
    張玉汝迫切地想要盡快探尋到雨萱的真實目的,在他看來,或許從她的口中,能夠挖掘出一些對自己極為有用的關鍵信息。
    尤其是對於那神秘莫測的涼風之山,張玉汝目前幾乎是一無所知,如同盲人摸象一般。
    若是能夠從雨萱那裏獲取相關信息,就如同在黑暗中點亮一盞明燈,能讓他更有把握、更精準地去阻擊白鏡。
    雖然對張玉汝來說,接受雨萱的投降,就如同與猛虎並肩同行,是一場充滿風險與挑戰的博弈,隨時都有可能被這頭“猛虎”反噬。
    但在這場較量中,究竟鹿死誰手,誰能笑到最後,還尚未可知。這其中的變數與轉機,都隱藏在未知的迷霧之中。
    冷靜下來的張玉汝,眼神愈發堅毅,周身散發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他不再有絲毫猶豫,心中已然篤定。
    哪怕對方心懷不軌、包藏禍心又怎樣?張玉汝對自己充滿信心,堅信憑借自己的智謀與手段,足以鎮壓對方,讓她的陰謀詭計無法得逞,無法達成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雖然決定接受對方的投降,但張玉汝並沒有完全放鬆警惕。
    他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盯著雨萱,沉聲道:“我可以接受你的投降,但醜話說在前頭,我問你的每一個問題,你都必須如實交代,不得有任何隱瞞。”
    “另外,為防萬一,我要在你身上留下製衡手段,避免你暗中偷襲。”
    這番話語氣冰冷而強硬,字字句句都透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雨萱聞言,隻是淡淡地抬眸看了他一眼,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眸仿佛深不見底的幽潭,令人捉摸不透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緊接著,她輕輕頷首,默認了張玉汝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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