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周時序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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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楚晏提及鷹首,華奴與燈蝶臉色大變。

    “你怎麽知道?”

    楚晏不語,身後黎昕揮手退了侍衛,隻留下剛剛那個舉火把。

    “知道什麽?知道你們夜鷹已經盯了父親十幾年,知道下令者是你們夜鷹的頭兒,也就是鷹首,周時序?”

    華奴臉色瞬間蒼白,悲聲低吼,“你怎麽知道?皇城裏有人給你通信,是誰?拿走那兩頁罪證的人到底是誰?”

    燈蝶亦聽出楚晏言外之意,“你不該這麽輕易發現我們,就算發現,你也沒道理能躲過我的毒煙!”

    麵對兩人質疑,楚晏並未多言。

    他自燈蝶手裏拿回卷軸,“其實就算你們能把這東西偷走,也沒用。”

    “當然有用!楚世遠已經認罪,隻要有布防圖,你們柱國公府每一個人,哪怕是一條狗都要死!”

    此時的華奴跟燈蝶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悲憤怒吼的聲音細若蚊吟。

    楚晏則十分滿意,“黎帥,他們的話,可以算做證詞嗎?”

    身後,黎昕點頭,聲音渾厚,“賢侄放心,公堂之上,本帥定會將今晚之事以及他們兩個說的話,一五一十陳述。”

    “嗬!”

    支撐不起身體的華奴倒在地上,艱難看了眼旁邊位置的燈蝶,突然咬牙。

    哢嚓!

    楚晏抬手卸了華奴的下顎骨。

    正待燈蝶欲咬牙時,楚晏封其穴道。

    他隨後將卷軸緩緩打開,上麵赫然寫著幾個大字,“周時序,罪該萬死!”

    看到兩人憤怒不已的目

    光,黎昕聳肩,“兵不厭詐,本帥又不傻!”

    楚晏收起卷軸,起身退到黎昕身邊。

    “來人,將這兩個人押下去,好生看管!”

    回到營帳,楚晏單膝跪地,“今晚之事,多謝黎帥成全!”

    黎昕見狀,當即扶起楚晏,“賢侄這是做什麽!今晚之事非我幫你,而是你幫了我!若非你來,本帥做夢也想不到夜鷹竟然能厲害到這般地步!”

    他示意楚晏落座,“隻不過,你是怎麽知道他們兩人底細的?”

    楚晏並未隱瞞,自懷裏取出一張字條。

    黎昕接在手裏,展開。

    夜鷹,易容,劇毒,邑州。

    “這是”

    “這是有人傳到吳郡的字條,韓將軍又派人快馬加鞭送到我手裏。”楚晏沒有解釋字條的來曆,但他覺得,該是那個女人。

    黎昕了然,“接下來你要怎麽辦?”

    “我要帶那兩個細作回皇城。”楚晏決絕道。

    黎昕皺眉,“你被禁足在吳郡,貿然回皇城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你若信得過,本帥帶那兩人回皇城,且可作證夜鷹動機。”

    “黎帥幫我到這裏,已算仁至義盡。”

    楚晏坦言,他很感激,也很慚愧,若非弟弟一時糊塗,也不會把邑州卷進這個案子,“我心意已決,事情成敗與否,我都不會把黎帥牽扯進來。”

    “賢侄這話未免忒瞧不起本帥。”

    楚晏拱手,“不管有多少人勸我不要回皇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可我以為,家都

    保不住,何以衛國,柱國公府生死存亡之際,我若貪生怕死,他日上戰場,我也未必不是一個逃兵。”

    想勸的話噎在喉嚨裏,黎昕怎麽都說不出口,“需要本帥做什麽?”

    “黎帥留在這裏就好。”

    “不用本帥入皇城作證?”

    楚晏搖頭,“該信的自然會信,不信的就算黎帥站在公堂上他們也視而不見,隻是”

    “賢侄有話不妨直說。”

    楚晏請求,“黎帥可否將布防圖,交給我?”

    黎昕神色驟肅,但也隻是瞬間,“好。”

    “多謝黎帥!”楚晏還有一事,“煩請黎帥將這裏發生的事,以書信方式傳回皇城。”

    “給誰?”

    “拱衛司司首,裴冽。”

    黎昕沉默片刻,“放心。”

    楚晏又在營帳裏呆了一陣,夜離邑州軍營

    皇城,刑部大牢。

    楚世遠沒想到禦九淵還能叫他再見兒子,心存感激。

    又是幾日不見,楚世遠明顯消瘦了太多,鬢角發絲些許淩亂。

    楚錦玨撲衝跪地,愧疚難當,“是我連累父親受苦了!”

    看著同樣狼狽的楚錦玨,楚世遠扶起自己的兒子,眼中盡是關切,“他們有沒有對你用刑?”

    “沒有。”楚錦玨搖頭,“他們有沒有對父親用刑?”

    “不至於。”

    楚世遠拉著楚錦玨回到座位上,“這段時間,你可還好?”

    楚錦玨回頭看了眼鐵門,“昨日顧朝顏來見我了。”

    楚世遠正想問此事,眉目嚴肅,“她說什麽?”

    “丹書鐵

    卷丟了!”

    楚錦玨壓低聲音,一本正經道,“她說沒有丹書鐵卷,即便父親認罪,我與兄長也難逃一死,她又說無論如何父親都不能糊塗,做過便是做過,沒做過便是沒做過,死都不能認。”

    楚世遠不可置信看過去,劍眉緊皺,“丹書鐵卷何其重要,不可能丟。”

    “是真的!”

    楚錦玨著急辯解,“她見過母親,而母親絕對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國公府被圍,她怎麽進得去?”直到現在,楚世遠依舊想不通顧朝顏為什麽要摻和到這件事裏,那些兔死狗烹的理由都不成立。

    朝中尚無人敢插手,她隻不過是個商人,還是蕭瑾的正妻,與依依不說水火不容,也絕對不是朋友。

    “母親與她說,父親當年與母親洞房花燭夜的誓言是,你清風白露許我百世無憂,我鳳冠霞帔許你此生不渝。”

    聽到這裏,楚世遠一時沒能控製住自己的心情,雙目圓瞠,身形微顫。

    “母親還同她講,丹書鐵卷是在那女嬰丟掉的第二年不見的,我就說她是個掃把星。”楚錦玨自來對那個素未謀麵的嫡姐沒有好印象。

    不知是什麽情緒指使,楚世遠麵色微沉,“現在不是講她的時候,但為父當年確實收到過潭州郡守的密信,你娘當年動用過丹書鐵卷。”

    “那顧朝顏說的就是真的!”

    楚錦玨反而開心,“沒有丹書鐵卷,父親可萬萬不能認罪!”

    楚世遠認

    罪也是想為柱國公府保下血脈,既然不能,他焉有認罪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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