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苦大師一看他們表情，就知道他們隻知大名鼎鼎達摩初祖。
    不知六祖偉業。
    不等毒蛟、禍鬥兩個好奇大妖發問，他就雙手合十解惑：
    “六祖不能來，正常。”
    “六祖雖排最末，不識字，身份卻最為特殊。”
    “從他佛理思想整理出來的《壇經》，不僅是禪宗重寶，放在整個佛門都是一部恢宏巨著。”
    “是數千年佛門傳承中，唯一由華夏人所著，被稱為【經】的曠世著作，深刻影響後世所有禪宗流派。”
    “自六祖後，禪宗不再單傳，沒有新的禪祖出現。”
    “反而以一花開五葉姿態，衍出五家七宗，大興於天下，將禪宗推高到一個無與倫比地步。”
    “像甲秀所在峨眉，就是出自五家七宗中的臨濟、曹洞二派。”
    “按照輩分叫。”
    “應是祖中之祖。”
    “我去！這麽厲害的嗎？不識字都能當祖，那天賦得有多逆天！”毒蛟、禍鬥本以為六祖排第六，是東土六祖中最弱存在，所以不能來。
    萬萬沒想到，他這老六，竟是僅次於達摩祖師之下第一祖！
    剛發完感慨。
    說嗨了的悟苦大師，就像個打開的話匣子，一刻不停叭叭：
    “當然厲害。”
    “自達摩奠定二入四行，安心基礎開始，慧可祖師實證心不可得，僧璨祖師破除分別取舍，道信、弘忍祖師修出守心、任運二道。”
    “而六祖惠能，則是集其大成，徹底回歸自性。”
    “將佛法融入華夏世間。”
    “完成禪宗與華夏氣脈相融這一曆史性轉變。”
    “自此，華夏禪宗走出條獨立於西域佛門之外道路。”
    “功業之大，說是重開佛門之新祖，叫聲南祖都不為過。”
    嗡——
    悟苦大師激情澎湃之言剛說完。
    被四大禪祖佛經壓的雙頭四臂都要裂開黑佛，忽然放聲大笑：
    “惠能不能來是吧。”
    “很好。”
    “有始無終，注定成空，本座還有希望，都給本座去死！”
    佛印一掐。
    舍棄身上要斷不斷一頭二臂，以極快速度喂給受壓製黑獅。
    黑獅作為黑佛身外化身。
    是釋迦於一切法中得大自在，無所畏懼存在。
    修之極致，張口一通獅子吼，能震懾一切邪魔外道，降伏一切錯誤見解。
    卻被四祖連同諸多高僧用經文壓著，壓到動彈不得地步。
    傳回靈山都丟人。
    望著送到嘴邊黑佛肉身。
    張口一聲震耳咆哮，囫圇吞棗吃掉，身上氣勢陡然暴漲！
    揮舞利爪張牙舞爪，撕扯的空氣都爆裂，四大禪祖沒一個能近身。
    看得悟苦大師樂極生悲，拍著大腿喊糟糕，手持金燈聽戲李向東，卻一點不著急，嘴角一揚笑嘻嘻：
    “誰說不能來。”
    “這不就來了嘛。”
    大菩提普照功催到極致，溪流化瀑，大股大股嚇死人精血湧出。
    蓋到金燈上刹那。
    呼呼——
    燈火搖晃。
    一個身形矮小佝僂著背，頭光腳也光，看著很不起眼老和尚。
    背著個藤竹經篋，以緩慢速度從燈影中走出。
    吸引全部人注意力。
    相較於其他祖，他的穿著打扮，說寒酸都是抬舉。
    但他口中所頌經文，卻讓淩霄子、齊元兩個道門弟子，吳元奎這等混跡街頭霸道武夫都能跟著吟誦。
    湖麵上空響徹十六字禪宗真言：“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禪宗惠能，請釋迦放下屠刀。”
    此經一現，不僅那發狂獅子被鎮住，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就連黑佛臉上胸膛手臂，也現出密密麻麻蛛網縫隙。
    急得暴跳如雷嘶吼：
    “惠能，好你個惠能，學本座法鎮本座身，吃裏扒外！”
    他罵的痛快，一直在等機會李向東，突然張口大吼：
    “你承認你是釋迦了！”
    “沒有.....本座......本座”黑佛氣急攻心說錯話，被對手抓個正著。
    一句話喊懵。
    臉上現出從未見過慌亂。
    僅存一頭二臂控製不住顫抖，過了數秒才意識到大勢已去。
    成王敗寇。
    努力這麽久。
    還是沒能打破桎梏，逃出去找釋迦報仇。
    最後的倔強被打碎，道心徹底崩塌，想不承認都不行。
    瞪著雙碧綠凶目注視李向東，看著看著突然笑了。
    笑的很誇張。
    身上黑肉簌簌裂開下墜，砸的水花四濺，他卻置之不理。
    雙眼始終不離李向東。
    用毛骨悚然的語調吐出八個字：“一日為惡，終身為惡！”
    就在湖麵眾人揣摩他這句話要表達什麽意思時。
    察覺不對勁道祖逍遙影，一弦揮退身邊所有人，以極快速度衝過來。
    張口大喊小心。
    卻仍舊來不及救。
    黑佛境界跌落太狠，殺人有點慢，自爆卻是電光火石一瞬間的事。
    不等身上黑肉掉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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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疾掐手訣自爆！
    黑光一閃。
    一道恐怖衝擊波以他為圓心，朝著四周劇烈炸開！
    升騰起大爆炸才有蘑菇雲。
    眾人雖得到道祖示警遠離，卻還是被餘波波及。
    不管雪恥小隊還是島國五人，都被炸的身形飛起吐血。
    滿口咒罵站起來後。
    兩邊人馬同時想到個人，緊急抬頭看過來，卻沒找到那道身影。
    看的雪恥小隊眾人眼窩深陷。
    望著活生生的人驟然死去。
    碧落、燕希聲那顆懸到嗓子眼的心，像是被一記重錘狠狠砸中。
    眼前一黑，如千針紮劇痛湧上心頭，幾乎要將她們撕裂。
    轉動視線茫然望去。
    整支隊伍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像墜入無底深海的瀕死之人。
    不是癡癡凝望一處，就是呆呆杵在原地，魂魄仿佛被抽走。
    嘴裏不斷呢喃同一個名字：
    “李神醫，李神醫........”
    黑湖另一側。
    島國五人也沒找到李向東蹤跡，不知道他死沒死。
    但黑佛。
    十有八九是死了。
    封堵水晶通道黑泥化水散開，頭上大黑佛天黑線斷裂，讓他們有了心心念念逃出去通道。
    如此良機擺在眼前。
    卻都舍不得走！
    五隻賊目往失去主心骨、道尊逍遙影的雪恥小隊眾人身上一掃。
    立馬就生出乘勝追擊毒計！
    握住心魔法器小心翼翼圍上來，要趁雪恥小隊亂，要十幾個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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