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
    韓湘子認不出陳默與千機仙師等人，更認不出金蟬子跟鍾離權。
    畢竟他們經曆蛻變後，早就變成年輕的模樣，活力四射。
    隨後青龍與玄武以及青鸞等人走了過來，韓湘子瞳孔驟然收縮，驚駭無比，“青龍前輩？”
    他認出了此地的霸主青龍。
    那這些人跟青龍同行，顯然也是霸主級別的存在。
    “韓湘子，恭喜！”
    青龍笑著賀喜，微微拱手。
    韓湘子如果是八仙的話，那麽跟他也是同為仙界仙家。
    “恭喜？”
    韓湘子滿腦子疑問，恭喜他什麽？
    他現在追求完美的音律，可始終找不到那個感覺，都快瘋魔了。
    青龍笑道：“我不好說，讓鍾離權跟你說吧！”
    “鍾離權在哪裏？我沒看到他……”
    韓湘子跟鍾離權並不熟悉，但彼此都知道是人族頂尖修士，有過幾次照麵。
    此刻來的這些人中，韓湘子並沒有看到鍾離權。
    上次見到鍾離權，對方無比蒼老，儼然要壽終就寢了。
    “哈哈！”
    鍾離權站了出來，大笑道：“韓湘子，認不出我來了吧？”
    “你是鍾離權？”
    韓湘子蒼老的麵容上滿是驚訝之色，上下打量了一番鍾離權：“像，是很像……不過鍾離權沒你這麽年輕，你不是鍾離權，不要誑我！”
    他搖了搖頭，不相信這是鍾離權。
    畢竟眼前這人太年輕了。
    說是鍾離權的兒子孫子都說不過去，畢竟就算是他的兒子孫子也有幾千歲高齡，不可能這麽年輕。
    “韓湘子，可認出老衲？”
    金蟬子此刻也滿臉笑容地說道，雙手合十。
    “不認識……有點熟悉！”
    韓湘子同樣也認不出金蟬子，隻覺得此人好嫩。
    像個奶油小僧。
    “哈哈，老衲是金蟬子！”金蟬子微笑道。
    “什麽？你是金蟬子大師？”
    韓湘子眼珠子再次圓瞪，駭然地盯著金蟬子，心神受到極大的震撼。
    太年輕了！
    看起來就像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生命力格外旺盛。
    關鍵氣質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太鬆弛了。
    曾經大家在這祖地之中，頂著巨大的壓製，度日如年，從來都是愁眉苦臉，對未來感到迷茫。
    但眼前的這個光頭小生，卻處處給人一種放鬆的感覺。
    半點不受祖地的壓製。
    “阿彌陀佛，自然是老衲……”
    金蟬子麵帶微笑，道：“恭喜你，相信你也很快可以跟老衲和鍾離權一樣，踏入仙道，完成蛻變！”
    “我……我踏入仙道？不可能的……我的音律大道還沒有完美，且人間根本不存在真仙……”
    韓湘子晃了晃腦袋，突然抱著腦袋，怪叫道：“這是假的，是我魔怔了，啊啊啊，你們不要再來了，都是幻覺……”
    眾人被韓湘子的反應嚇了一跳。
    這家夥不會真的瘋了吧！
    竟然說這是幻覺。
    然而。
    眾人中，陳默看到韓湘子這副模樣，卻是不由地感同身受起來。
    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隻不過當初自己被夢魘所騙，被仙帝老張所騙。
    而自己不是騙韓湘子，而是真的要收他為城隍廟仙家。
    “韓湘子！”
    陳默向前呼喚韓湘子的名字，很溫柔，像是父親對孩子的關心。
    他的聲音有安撫的效果，瞬間就讓韓湘子逐漸冷靜了下來。
    “你……你是誰？”韓湘子看向陳默，神色有幾分痛苦。
    “我是陳默，眾仙家都尊我為仙帝，事實上……我確實是仙庭眾仙之主。”
    陳默道：“而你，韓湘子，你是仙庭八仙之一，你跟呂洞賓，何仙姑，藍采和、漢鍾離，曹國舅，都是仙庭八仙之一。”
    “我……我是八仙？”
    韓湘子道：“而你是仙帝？你的意思是……我是仙人？”
    “不不不，世上怎麽會有仙呢？我還是追求音律之道吧！”
    “都是幻覺，成不了仙的，還不如完善我的音律之道……”
    韓湘子整個人都渾渾噩噩，拿起簫又奏響了起來。
    “韓湘子，看著我的眼睛……”
    陳默拍了下韓湘子的肩膀，後者抬起頭，眼睛跟陳默對視，刹那間他感覺天旋地轉了起來。
    周遭一切都變得黑暗起來。
    而此時。
    韓湘子變得恐懼起來，蹲下身子抱著頭，像是個迷路的孩子。
    “韓湘子！”
    “韓湘子！”
    韓湘子突然聽到了一道熟悉且親切和溫柔的呼喚，他猛地抬頭，便看到一個婦人張開懷抱。
    “娘……娘？”
    韓湘子失神，眼睛突然發酸，他奔跑著過去。
    可隨後一個孩童比他還快。
    他太老了，根本追不上孩童，而孩童已經撲進婦人的懷中，享受天倫之樂。
    “不，不，那是我娘，滾開！給我滾開！”
    韓湘子怒目圓瞪，他喘著粗氣，呼喚道：“娘，娘，我才是韓湘子，他不是……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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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婦人根本看不到他，寵溺地抱著懷中的孩童，哼起了童謠。
    孩童認真地聽著，聽著聽著就睡了下去。
    而韓湘子卻是心神大震：“是的，是的，就是這旋律……這才是人間最動人的旋律，他是母親的歌聲，是母親的懷中的心跳聲，是那無限的寵溺和愛意……”
    “我明白了！”
    “我悟了！”
    韓湘子猛地睜開眼睛，下一刻，周遭的黑暗就像鏡子一破碎，光明湧入眼簾。
    身前依舊是竹林，依舊是陳默這些人。
    但韓湘子的眼中早就沒有了迷茫，他感激地看了眼陳默，隨後將緩緩地吹奏起了曲子。
    動人的旋律，夾雜著人間最動人的溫柔，仿佛是上蒼對人間的輕撫。
    青龍與玄武以及青鸞和八仙等人，都被這曲子感染到了，一個個沉浸在這番意境當中。
    “好聽，仿佛是人間第一縷天音！”
    “這不是人間的曲子，這是大道之音！”
    “韓湘子竟然成功了，他以音律入道，你看他的體內誕生無限生機，正在返老還童！”
    青龍眼中掩飾不住駭然之色。
    玄武道：“人間自有天驕，韓湘子令人敬佩，初心不改，找到了人間最完美的旋律，這是我們妖族所沒有的……”
    青鸞道：“這就是人族嗎？當真是天賦異稟，竟突破天地桎梏，強行成仙。”
    “嗬嗬！”
    人麵鷹笑了起來，道：“你們就使勁擱這吹吧，明明是主子剛才的點化！當然……韓湘子本身也足夠出彩，不愧是仙家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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