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就是威脅……’
    中年男人心中大呼倒黴，怎麽就被這些佛爺給盯上了？
    此刻他腿肚子都軟了，臉刷白，哭喪著臉“大師！大師們行行好！我……我小本經營，實在經不起折騰啊！這樣行不行？我……我初一去金禪寺上香，十五去法華寺添香油！保證心誠！絕不怠慢！”
    兩個和尚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貪婪和不滿足。
    “初一十五？”
    胖和尚掂量著，斜眼瞅著男人。
    “也行！不過嘛……”他搓了搓手指，道“光嘴上說可不行，得看施主的‘誠意’！”
    “對對對！”
    瘦和尚立刻幫腔道“法會開光，佛祖賜福，哪能空著手去？先表示表示‘心意’！我們也好回去跟方丈交差，替施主美言幾句不是？”
    男人心裏罵翻了天，臉上卻隻能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哆哆嗦嗦地從懷裏摸出兩錠銀子，一人一錠塞過去“一點心意，大師們笑納，笑納！”
    兩個和尚掂了掂手裏的銀子，分量不輕，但臉上依舊沒什麽笑意。
    “就這點？”
    胖和尚撇撇嘴，眼神挑剔地掃過男人身上半新不舊的綢衫，“施主，你這……不太誠心啊？打發叫花子呢？”
    “就是！”
    瘦和尚掂著銀子，語氣也冷了下來，“這點香油錢，我們回去怎麽跟方丈交代？方丈怪罪下來，說我們辦事不力，施主，你也不希望貧僧被為難吧？”
    “而且這銀子是為你們自己積德的，並非給予寺廟和貧僧！”
    男人簡直要哭了，這跟打家劫舍的有什麽區別？
    奈何人家勢大！
    一咬牙，男人又從袖袋深處摳出幾塊碎銀子，幾乎是哀求著塞過去“真……真沒了！大師們行行好！家裏婆娘還大著肚子呢！”
    兩個和尚這才勉強收了錢，掂量著，鼻孔裏哼出兩聲算是滿意了。
    “記住！初一金禪！十五法華！”胖和尚臨走前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瘦和尚一眼，撂下狠話。
    “哼！”
    瘦和尚也甩袖而去。
    院門“哐當”一聲被男人用力關上，背靠著門板，男人滑坐在地，捂著臉，壓抑的嗚咽聲出去，硬是委屈地哭出聲來。
    屋裏挺著大肚子的婦人走出來，看著丈夫的模樣，又氣又心疼“當家的！這……這哪是拜佛啊？這是喂不飽的豺狼！咱……咱以後別信這些禿驢了！”
    男人抹了把臉，聲音沙啞道“不信？說得輕巧！城外不太平，跑商隊要拜碼頭，做點小生意要交‘平安錢’！沒有這些寺廟‘照應’，咱們怎麽活？就當……就當是交了筆更大的保護費吧！忍忍……忍忍就過去了……”
    他話音裏充滿了無奈和認命。
    咚咚咚！
    敲門聲又響了，不急不緩。
    男人一個激靈，嚇得差點跳起來，聲音都變了調“誰……誰啊？”
    他以為是那兩個寺廟弟子又回來了，心都沉入穀底。
    然而。
    門外卻是傳來一個清朗平靜的聲音“路過的，想打聽點事。”
    男人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拉開一條門縫。
    隻見門外站著一個青衫男子，身姿挺拔如鬆，腰間懸著一柄古樸長劍，氣質沉凝，眼神銳利得仿佛能看透人心。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柳玄風。
    “你……你找誰？”男人警惕地問。
    柳玄風沒有答話，而是直接問道“剛才金禪寺和法華寺的和尚，跟你說了什麽？幹了什麽？”
    他其實一直在暗中盯梢，隻不過沒有現身而已。
    如今寺廟的僧人一走，肯定要過來打探清楚。
    想要跟寺廟搶香火，要身體力行才行。
    男人一愣，看著柳玄風那雙深邃的眼睛，不知怎的，一股委屈和悲憤猛地湧上心頭。
    他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倒豆子般把剛才兩個和尚如何爭搶、如何威脅、如何勒索了雙份“香油錢”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末了還忍不住哀歎“這世道……拜佛都拜不起了啊！”
    柳玄風靜靜聽完，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點了點頭。
    他抬手，指尖一道微不可察的金光閃過，在男人家簡陋的門楣上留下一個淺淺的、仿佛雲紋的印記，隨即隱沒。
    “別信這些寺廟了。”
    柳玄風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道“不妨試試信‘仙庭’。無需香油錢，心誠即可。若遇危難，心中默念‘淩霄寶殿’，自有仙家降臨庇護……”
    “仙……仙庭？”
    男人聞言直接懵了，看著柳玄風，像聽天書。
    不要錢的庇護？世上還有這等好事？
    柳玄風沒再多解釋，隻是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走，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他不需要對方立刻相信，種子已經埋下，靜待生根發芽即可。
    而且。
    直覺告訴他，這雲嵐城的亂象，才剛剛開始……
    三座寺廟不同心，這個發現很有意義！
    ……
    讓柳玄風沒想到的是，他的預感很快成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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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離開不久。
    男人剛把院門關上，還沒來得及跟妻子細說那“仙庭”的古怪事，更響亮的砸門聲又來了。
    並且還伴隨著一個極不耐煩的粗嗓門“開門！開門！琉璃寺的！快開門！”
    男人頓時頭皮發麻，心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三座廟的和尚排著隊來打劫？
    他不想開門，但更擔心寺廟大師的怒火，隻能硬著頭皮再次拉開院門。
    門外站著一個五大三粗、一臉橫肉的和尚，穿著琉璃寺標誌性的青色僧袍，慍怒道“怎麽回事？我琉璃寺普照大師開壇講法，賜福眾生！全城百姓都去了！這條巷子就你家沒動靜？看不起我們琉璃寺是不是？”
    男人心裏苦得像吞了黃連，連連作揖“大師息怒！大師息怒！實在不是小的不去！是……是家裏婆娘大著肚子，眼看就要生了，行動不便，離不得人啊！您看……”
    “行動不便？”
    粗壯和尚眼睛一瞪，蒲扇大的手一揮，“少給佛爺找借口！行動不便，心意總該有吧？香油錢呢？拿來！替你交到佛祖麵前，也算你一份功德！快點！”
    男人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又是要香油錢！
    他帶著哭腔哀求道“大師！真……真沒了啊！剛才金禪寺和法華寺的大師……已經……已經把小的身上最後一點銀錢都拿走了！小的現在……真是兜比臉還幹淨啊！”
    他攤開空空如也的雙手，就差跪下了。
    “什麽？！”
    粗壯和尚勃然大怒，眼珠子瞪得溜圓，凶光畢露，“金禪寺？法華寺？他們拿得，我琉璃寺就拿不得？好你個刁民！分明是瞧不起我們琉璃寺！”
    他猛地踏前一步，一股凶悍的氣息逼得男人連連後退。
    屋裏的孕婦聽到動靜，挺著肚子焦急地走出來“當家的，怎……怎麽了？”
    琉璃寺的和尚目光掃過孕婦的肚子，臉上露出一絲別有深意的笑容，陰冷道“不給錢？行！佛爺我慈悲為懷，不跟你計較！不過……對佛祖不忠不敬，你這婆娘肚子裏的種，怕是要遭天譴和報應咯！”
    “你……你胡說！”
    孕婦氣得渾身發抖，臉色慘白。
    男人更是如遭雷擊，一股血氣直衝腦門。
    侮辱他可以，但詛咒他未出世的孩子，這簡直是往他心窩子裏捅刀子！
    他目眥欲裂，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恨不得撲上去跟這惡僧拚命。
    可看著對方那魁梧的身軀和凶悍的氣勢，卻是感到深深的無力。
    絕望！
    前所未有的絕望，讓他喘不過氣。
    他雙膝一軟，幾乎要跪倒在地，心中一片悲涼黑暗。
    隻有一個念頭在心中瘋狂呐喊誰來救救我們？誰來管管這些披著袈裟的豺狼？！
    就在這萬念俱灰的刹那，一個名字，如同黑暗中劃過的一道閃電，猛地浮現在他瀕臨崩潰的意識裏……仙庭！淩霄寶殿！
    男人用盡全身力氣，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閉上眼，在心底發出無聲卻最淒厲的嘶吼
    “淩霄寶殿，仙庭，救命啊！！！”
    下一刻。
    呼！
    平地起風！
    一股淩厲無匹、帶著煌煌正氣的劍意，如同怒龍般瞬間降臨小院。
    “何方妖孽？膽敢欺壓良善，口出穢言？！”
    清越冷冽的喝問，如同九天驚雷般在小院上空炸響。
    那粗壯和尚臉上的獰笑瞬間僵住，駭然抬頭！
    隻見一道青色身影如同撕裂夜空的閃電，從天而降！
    衣袂翻飛間，獵獵作響，穩穩落在院中，擋在了小院中的那對夫妻身前。
    來人劍眉星目，身姿挺拔如鬆，腰間古劍嗡鳴，周身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鋒銳氣息，正是去而複返的柳玄風。
    他其實並未離去，而是一直在附近轉悠，在感應到此處絕望的祈求後，便立刻趕了過來。
    “你……你是誰？”
    粗壯和尚被柳玄風身上那股淩厲的劍意逼得後退一步，沉聲道，心中警鈴大作。
    柳玄風目光如寒冰利刃，冷冷掃過粗壯和尚“仙庭，淩霄寶殿仙家，柳玄風！”
    “仙庭？！”
    粗壯和尚瞳孔猛地一縮，隨即臉上湧起狂喜和猙獰，“好哇！邪魔外道！佛祖法旨說的就是你這種妖道！竟敢現身？佛爺今日就替天行道，收了你！”
    他興奮不已。
    相比較普通人的香油錢，佛祖通緝的邪魔外道，功德不是一般的高。
    他猛地咆哮一聲，果斷動手。
    下一刻，他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土黃色光芒，肌肉虯結膨脹，雙拳如同兩柄巨錘，狠狠砸向柳玄風！
    “冥頑不靈！”
    柳玄風眼神一厲，甚至沒有拔劍！
    麵對那勢大力沉的雙拳，他隻是並指如劍，指尖一點凝練到極致的青金色劍罡驟然亮起，快如驚鴻，對著和尚的拳頭淩空一點！
    嗤！
    青金色劍罡瞬間洞穿了和尚拳頭上的護體黃光。
    “呃啊！”
    琉璃寺的和尚發出一聲淒厲到變調的慘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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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砸出的右拳連同整個小臂，在那道看似纖細的劍罡麵前，如同紙糊般被輕易洞穿、
    鮮血混合著碎骨渣子狂噴而出、
    劇痛讓他瞬間失去平衡，龐大的身軀轟然向後倒去。
    柳玄風身形如鬼魅般欺近，另一隻手並指如劍，快如閃電地點在和尚的眉心！
    噗！
    一聲輕響，仿佛氣泡破裂。
    琉璃寺和尚的慘嚎聲戛然而止，眼中的凶戾和恐懼之色瞬間凝固，隨即變得空洞無神。
    他魁梧的身軀晃了晃，“噗通”一聲栽倒在地，眉心一點紅痕迅速擴散，再無半點聲息。
    靜！
    院子裏死一般的寂靜。
    男人和他妻子徹底呆住了，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
    看著地上剛才還凶神惡煞，此刻卻已變成一具屍體的和尚，又看看收指而立，青衫纖塵不染的柳玄風，大腦一片空白。
    “妖僧已伏誅！”
    柳玄風的目光轉向那對驚魂未定的夫妻，道“仙庭庇護信眾，言出必踐，不必擔憂。”
    他俯身，像拎小雞一樣提起和尚的屍體，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原地。
    臨走前，他屈指一彈，一枚刻著“妖僧”二字的簡陋木牌，“篤”的一聲，精準地釘在了和尚血肉模糊的眉心。
    片刻之後，琉璃寺那莊嚴的朱漆大門外。
    “噗通！”
    重物落地的悶響打破了寺前的肅穆。
    守門的小沙彌探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啊！！死人！是……是慧剛師兄！慧剛師兄死啦！”
    尖叫聲瞬間撕裂了琉璃寺的寧靜……
    ……
    “什麽？！慧剛死了？眉心釘著‘妖僧’的牌子？落款是……仙庭淩霄寶殿？”
    琉璃寺住持普照大師聽完匯報，猛地從蒲團上站起。
    他手中的念珠被捏得咯咯作響，一張保養得宜的胖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眼中怒火熊熊燃燒，陰沉著臉道“好膽！好膽！仙庭淩霄寶殿？殺我佛門弟子，還敢如此挑釁！”
    他猛地一掌拍在旁邊厚重的銅香爐上。
    轟！
    一聲巨響，香爐竟被硬生生拍出一個清晰的掌印，爐身劇烈搖晃，香灰簌簌落下！
    “查！給我徹查！”
    普照大師須發皆張，近乎咆哮道“把雲嵐城裏所有使劍的修士，所有可疑的陌生人，通通給我揪出來！一個都不要放過！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用他們的血，洗刷這奇恥大辱！”
    整個琉璃寺瞬間戒嚴，一股肅殺之氣彌漫開來。
    大批寺廟高僧手持戒刀棍棒，殺氣騰騰地衝出了寺廟大門，湧入雲嵐城的大街小巷之中。
    然而。
    就在琉璃寺暴跳如雷，四處抓人的同時，同樣的戲碼，正在雲嵐城另外幾個角落上演。
    城南，一家布莊門前。
    “香油錢？不是月初才給過法華寺了嗎？”
    布莊老板看著眼前兩個麵色不善的法華寺和尚，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地問。
    “月初是月初！現在普慧大師開壇賜福，功德無量！你布莊生意這麽好，不多捐點，對得起佛祖保佑嗎？”
    為首的三角眼和尚不耐煩地敲著櫃台。
    “可……可這……”老板還想辯解。
    “少廢話！”
    另一個滿臉橫肉的和尚一把揪住老板的衣領，將他從櫃台後麵拖了出來，“給不給？不給信不信佛爺讓你這鋪子明天就開不了張？”
    布莊裏的夥計嚇得縮在角落，敢怒不敢言。
    街上的行人紛紛側目，卻無人敢上前。
    就在老板被揪得雙腳離地，滿臉驚恐絕望時……
    “呔！哪來的禿驢！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財？！”
    一聲炸雷般的怒吼響徹整條街！
    伴隨著金光一閃。
    一個毛臉雷公嘴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現在布莊門口，手中那根碗口粗細、兩頭金箍的棍子隨意一掃！
    嘭！
    嘭！
    兩聲悶響，揪著老板的橫肉和尚和那三角眼和尚，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狠狠撞在街對麵的牆壁上，口鼻溢血，直接昏死過去。
    布莊老板“噗通”一聲摔在地上，驚魂未定地看著眼前扛著棍子的猴妖。
    孫悟空金箍棒往地上一杵，掃過周圍驚呆的人群，帶著一股子桀驁不馴的凶悍，聲音洪亮道
    “都給俺老孫聽好了！仙庭淩霄寶殿齊天大聖在此！雲嵐城的百姓，俺們罩了！哪個不開眼的禿驢再敢欺壓良善、勒索錢財，這就是下場！”
    “回去告訴你們方丈，洗幹淨脖子等著，俺老孫改天親自上門，拆了他的破廟！”
    話音落下，孫悟空意猶未盡，為避免引起騷亂，果斷再次遁走。
    隻留下滿街死寂，以及那布莊老板對著孫悟空消失的方向連連磕頭的背影。
    ……
    城東，一條偏僻的死胡同裏。
    一個金禪寺的和尚正獰笑著，將一個小販死死按在牆上，搶過他懷裏剛收來的幾枚銅板“哼！不識抬舉！這點錢，隻夠買你一隻手！下次再敢去琉璃寺那邊擺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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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未說完，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了他。
    和尚愕然回頭，隻見一個如同金色鐵塔般的巨漢堵住了巷口。
    對方渾身金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銅鈴般的巨眼正冷冷地盯著他，氣息凶厲。
    “你……你是誰？”和尚聲音發顫。
    “萬仙山，猿鴻。”
    巨漢的聲音如同悶雷滾動，道“仙庭淩霄寶殿昊天仙帝座下……”
    話音落下，一隻覆蓋著濃密金毛，砂鍋大的拳頭，朝著和尚的腦門轟然砸下！
    “噗！”
    沒有慘叫，隻有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肉碎裂悶響。
    ……
    此時此刻。
    雲嵐城直接亂了。
    三座大寺派出去爭香火的和尚，接二連三地被打傷打殘，甚至橫屍街頭。
    而凶手無一例外，都留下了“仙庭淩霄寶殿”的名號！
    金禪寺內，金悟大師看著被抬回來的幾具屍體和幾個重傷哀嚎的弟子，氣得渾身都在哆嗦
    “仙庭！又是仙庭！欺人太甚！真當我佛宗無人了嗎？護法金剛何在？！”
    “在！”
    大殿兩側，數個身材魁梧、氣息彪悍、隱隱透著妖異氣息的武僧踏前一步，聲如洪鍾。
    他們眼中凶光閃爍，肌肉虯結，顯然並非純粹的佛宗弟子，更像是披著僧袍的凶獸。
    “將那隱匿在城中，殺我金禪寺弟子的淩霄寶殿妖邪，給我屠戮幹淨了！！”金悟大師咬牙切齒道。
    “是！”
    ……
    與此同時。
    法華寺的普慧大師同樣怒發衝冠，對著座下幾個眼瞳泛著綠光的護法金剛下令“搜！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些妖道給我揪出來！格殺勿論！”
    琉璃寺的普照大師更是直接，對著一個半邊臉覆蓋鱗甲的護法金剛道道“帶人出去，將那妖猴，妖道，見一個殺一個！提頭來見！”
    三寺震怒，真正的護法金剛傾巢而出。
    這些被佛宗“度化”的妖魔，此刻徹底撕下了偽善的僧袍，攜帶著滔天凶威，殺氣騰騰地撲向雲嵐城的大街小巷！
    ……
    雲嵐城中心，一座鬧中取靜、環境清幽的“聽雨軒”酒樓雅間內。
    陳默臨窗而立，俯瞰著下方因三寺護法金剛出動而顯得風聲鶴唳的街道，神色平靜如水。
    他今天跟秦雨柔去了金禪寺，無奈貢獻香油錢的信眾太多，根本擠不進去……
    於是半途折返，在酒樓下榻。
    同時也關注著柳玄風和孫悟空以及猿鴻的動向，對於城中發生的這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這就是在此界立下靈霄寶殿後，有香火加持的好處，對法則的融合更進一步。
    就在這時，雅間的門被推開，柳玄風、猿鴻、孫悟空三人魚貫而入。
    “仙帝！”
    “師父！”
    三人齊聲見禮。
    柳玄風沒有任何遲疑，率先開口匯報道“稟仙帝，三寺僧人橫行無忌，勒索百姓，視人命如草芥，與匪類無異！尤其琉璃寺一妖僧，竟以腹中胎兒相脅，惡毒至極！弟子已將其誅殺，屍首擲於琉璃寺外！”
    猿鴻緊接著補充道“金禪、法華寺的禿驢也沒好到哪裏去，本大聖順手捏死了幾個不長眼的……”
    孫悟空則是歡跳的多，嘿嘿道“師父！俺老孫都照您說的做了！該打的打，該殺的殺，名號也喊得震天響，現在滿城都知道咱仙庭的名頭了……”
    “不過，那幫禿驢非但不收斂，反而把那些藏著的妖僧都放出來咬人了……師父，要俺說，要不直接打上門去，掀了那三座破廟，一了百了？”
    自從黑岩域的淩霄寶殿根基穩固後，孫悟空的壓製也少了許多。
    尤其是他發現對此界的氣息越發熟悉，仿佛自己真的本就出身於此。
    所以整個人桀驁的很！
    陳默轉過身，目光緩緩掃過三人，微微頷首道“做得好，這雲嵐城的寺廟，行徑卑劣，令人不齒，此等汙濁之地，已無存在之必要……”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窗外那三座依舊金光籠罩的寺廟方向。
    “傳道，宣講。”
    陳默決定抓住機會，立刻傳道宣講，算是直接向雲嵐城的寺廟宣戰。
    “就在此地，就在此時，讓那些受盡欺壓、敢怒不敢言的雲嵐城百姓，都來聽聽，仙庭淩霄寶殿的道，究竟是什麽。”
    他抬步，率先向雅間外走去。
    青衫微拂，步伐沉穩。
    陳默頭也不回道“傳下去，仙庭開壇講道，就在這‘聽雨軒’前，凡心有不平者，皆可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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