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修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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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章 修行12

    “等等。我們要和鬼王搭檔嗎?我們要和他一起到鬼都打倒都主?”童眠覺得自己活在夢裏。

    冷問寒還算能接受,主要是夏翼在樹高毫無保留地救過江月鹿。在他心裏,無關乎對錯,隻有對江月鹿好或者不好,是否會危害到家族。

    “你相信他?”冷問寒問道。

    江月鹿想了想,“盲目說一句相信太輕率了,總之我會為我的信任負起全責。”

    此話一出,不止冷問寒,童眠也明白了。

    江月鹿這是將自己和鬼王捆綁在了一塊,從今往後,鬼王夏翼的選擇就是他的選擇。哪怕做了錯事,他也會全盤收下。

    這是非常親密的關係才能做出的承諾。童眠不能想象這段錯過的時間,江月鹿究竟和鬼王發生了什麽。

    和鬼為伍需要勇氣,和可怕的鬼王為伍需要勇氣的同時更需要賭徒孤注一擲的精神。

    在童眠的印象裏,江月鹿一直是理性的,他信任邏輯,在自洽的前提上做出智性的決斷。他的很多計劃都經過深思熟慮,會有周密的安排。賭徒和冒險二詞,實在和他太不沾邊了。

    他甚至覺得,和鬼王站在一處的江月鹿,像是變了一個人。

    冷問寒得到他的解釋,很快點頭應允。

    童眠無法再說什麽,心理上接受了這件事後,好奇心逐漸壓過對鬼王的恐懼,他的雙眼蹭一下燃起了火苗。

    哦買噶——這可是,鬼王啊!

    “這個,這個。這應當不是你,不不不,不是您本人的形象吧。”童眠結結巴巴說道:“聽說鬼王隨身長伴青色飛濺之火,我,我能看一看嗎?”

    江月鹿疑惑道:“飛濺之火?是我們飛過來時搓出來的大鳥嗎?”

    “還能搓?!”童眠眼冒星星。

    夏翼沒有說話,手指微微一動,地上就擴散出三條烈火青蛇,泛著冰冷結晶的光澤,所過之處青草都披上了霜白色。

    其中兩條兇猛至極,撲向了童眠和冷問寒,驚得二人往後連退數步。

    另外一條卻鬼鬼祟祟溜到了江月鹿腳邊,用細細的火苗小觸手戳了戳他的腿,得到首肯之後驕傲地攀爬而上,很快爬得江月鹿半身都是了。

    童眠狼狽大叫:“區別也太大了吧!”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眼前的青火吸引走了,見童眠被嚇得嗷嗷大叫,那青色火焰像是得到了極大滿足,在空中狂舞一氣,搖擺顫抖又哆嗦,看起來竟像是在哈哈大笑。

    童眠雙眼放光:“居然是活的?!”

    江月鹿疑惑問道:“真是活的?”

    在巫師世界中,常有超過常識的事態發生,很多江月鹿都已見怪不怪。先前已經見過夏翼如何將火焰搓成飛鳥,知道此火絕非普通火。但看到宛如動物靈活的火焰,又不禁猜測它是否真的活著。

    難不成可以思考嗎?

    夏翼笑了一聲,“我非人非鬼非戾氣非怨念,在我身上紮一刀,並不會流出紅色的血。青火就是我的血。”

    “操控自己的血有何難?我想讓它飛便使飛鳥成形,我想下海就化出青色的魚泡。我想嚇誰就嚇誰,想親……”他語氣微妙地停住了。

    江月鹿正和搭在肩膀上的靈活小火手玩著,卻聽到他不再說話,“嗯?想親什麽?”

    “沒什麽。”熱情洋溢的小火手灰溜溜從他身上撤了下去,回到夏翼身上淡褪了顏色消失不見了。

    同樣撤走的還有在童眠麵前張狂炫耀的,“哎哎哎,別走,別走啊!”

    童眠拿著紙筆,跟在竄行的青火後麵,想要記錄下難得一見的寶貴資料。然而火焰很快消失在夏翼腳下,“撲通”摔了個狗吃屎。

    呸著吃到嘴裏的草,童眠悲催道:“我嘴巴好像又劃爛了……呃啊,血還是好難吃。”

    這樣的事不知發生過多少回,他很快就習慣,轉而用躍躍欲試的目光看著夏翼,“下次再讓我多看一會吧!”

    夏翼哼了一聲,沒搭理他。

    江月鹿想了想,說道:“你以後要是表現好,還能見到他的武器,看到他的製敵手法,以及一大堆失落的歷史資料和神秘的鬼都傳說……”

    童眠快要崩潰了,“還有這樣的好事呀,天啊,活著真是太好了。”

    江月鹿道:“當然有了。前提是你表現好,最起碼的就是不跟冷問寒爭吵。對了,還有解決莫知弦的事。”

    童眠:“全包在我身上!”

    江月鹿很滿意,“那我們先下山吧,那些鬼也該回來了。”

    朝山下走時,他和夏翼走在後,冷問寒和童眠走在前,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僅憑說過幾句話的交流,兩位年輕巫師都不覺得自己能做到坦然和鬼王相處。

    同時不免又很疑惑,江月鹿是如何做到的?

    他說他們是朋友……人與鬼,二十歲與百來歲,差距如此之大,怎麽能成為朋友?又是如何成為的?

    同樣的問題,江月鹿也在問自己。

    他對夏翼的習慣,究竟是因為失去的記憶作祟,還是別的原因?如果說他本就不在乎巫師這個身份,那也隻能做到和冷問寒一樣,對夏翼,對這段關係,表現較為淡然和疏離才對。畢竟他們隻擁有兩個考場的故事。

    但是和夏翼越是相處,就越能察覺到自己狀態的放鬆。

    和先前孤身作戰時的緊繃有著鮮明對比。

    難道喪失的記憶真對他有著如此深刻的影響,即便遺忘了……還是像刻在骨子裏的條件反射,在碰到他的那天才會蘇醒?

    等到相遇剎那,萬千變化就此發生?

    “還真想和他們玩?”旁邊突然冒出一句冷言冷語。

    江月鹿啊了聲,轉過頭去看夏翼,“什麽?”

    夏翼道:“那兩隻鬼,你真想和他們玩?”

    “怎麽會!”擡高的聲音吸引了前方兩雙耳朵,他連忙壓低了,“怎麽會啊,我當時是在……哎,那是一種問話技巧,明白嗎?”

    “不明白。”夏翼冷道:“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覺得他們冒犯那就殺了,想要問話那就別拐彎。”

    江月鹿耐著性子:“話是這麽說。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強大,剛剛沒有你在場,他們也不會對我這麽恭敬吧?話療就是以弱勝強的一種方法,是我的生存之道。和你是不一樣的。”

    夏翼聽著,沒有再反駁了,但看起來還是很不痛快。

    “還有啊。”江月鹿笑著打趣:“你以為玩是玩什麽?他們說的玩,和你心裏想的可不一樣。”

    在他心裏,這位孩子氣的鬼王與纏綿情欲毫不沾邊,自然也不懂得下流話裏露骨的深意。

    夏翼似有似無掃了他一眼。

    “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麽會知道?”

    夏翼反問:“我為什麽不能知道。剛和你認識時,我的確是白紙一張,但這些年我去過了不少地方,也見過男男女女野外茍合,他們說的玩耍,想必幹淨不到哪去。”

    江月鹿:“哎呀呀,看來你懂很多嘛。”

    “少見多怪。”夏翼冷哼,又問道:“那麽你呢,剛剛他們說你早已享受過顛鸞倒鳳的快感,有過嗎,江月鹿,人間這二十多年怕是沒有白過吧?”

    江月鹿:“嗯……你覺得呢?”

    夏翼偏過頭:“我看你爽壞了!”

    這都是哪跟哪啊……江月鹿哭笑不得,“你怎麽會這麽想?”

    他回憶著這段對話的開端。

    “從剛才起你就話裏話外帶刺,是因為我和那兩隻鬼說的話?那我解釋一下。最開始我是和鬼媳婦說話曖昧了點,但很快我也叫停了。而且大多數情況下,我的實力不允許我去硬碰硬。”

    “還有說我……”江月鹿還是沒法在他麵前坦然說出上床兩個字。

    “還有說我已經享受過那種事。這其實算我的個人隱私了,但你要是還想問,我回答就是。我沒有。”

    江月鹿看著他,“我猜你是因為沒有參與這段過去有點生氣,能理解,可你說話帶刺我心裏挺不舒服的。”

    夏翼好久都沒說話。

    半晌了,才用稍稍懊惱的語氣補充,“因為你說隻對人有興趣。”

    江月鹿愣了愣,“啊?”

    他在腦子裏搜索著,好像……是和鬼媳婦說過,我隻對人有興趣。

    “這不是很正常嗎?”他失笑,“我是人啊,就算以後喜歡,也隻會喜歡人,會和人在一起長命百歲。”

    “如果和她那樣的鬼在一起,等她活到兩百歲的時候,我可能都死了。”

    兩百歲……夏翼在手中掐算了一下,更加失落了。

    “我發現了……”想到夏翼偶爾會展示出來的獨占欲,梳理了一遍他生氣的理由,江月鹿忽然福至心靈,“因為我說隻對人感興趣,你覺得我不會對鬼有興趣……所以代入了自己,在為自己擔心? ”

    他匪夷所思,“夏翼,你不會……”

    夏翼沒聽懂:“不會什麽?”

    你不會喜歡我吧?

    這麽自戀的話,他當然不會問出口,稍微換了個委婉的問法:“你是對我抱有一些好感嗎?”

    夏翼的步伐卡了一下。

    一瞬間,他竟有些同手同腳,很快調整好了,語速極快回答:“好感,我知道。你說過,人與人之間有了好感才會做朋友。所以我當然對你有好感了。這是個很蠢的問題!”

    僅僅隻是朋友之間的好感嗎?

    江月鹿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那我以前或許忘記說了,還有另外一種好感不是出於朋友。現在告訴你也不晚。”

    “像剛才那對夫婦,他們做鬼也在一起,在一起很久很久。剛剛你動了殺心的時候,那個男鬼擋在了自己的妻子麵前。他是懷著替她去死的心的。”

    江月鹿頓了頓。

    “像這樣的好感,是對戀人的。”

    “戀人的……”

    鬼頭麵罩下傳來喃喃,一滴露水落入靜止的湖心,蕩起層層漣漪。

    “是的,戀人,妻子,愛人。好感太深了,就會累積成愛。”江月鹿笑著說道:“你可千萬一定要記住,不然換了別人,很容易會誤會的。”

    “江月鹿,你快過來看哪!”

    “來了。”他三步並作兩步朝前趕去,“夏翼,快一點啊。”

    沉重的麵罩下沒有傳來聲音,夏翼的內心被一件事所占據。從前是戰鬥,後來是尋找。他的身軀空太久了,久到每次隻能裝滿一件事。

    而現在,他一直翻來覆去想著剛才江月鹿的話。

    感覺哪裏是不對的,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他從空洞的身體裏拿不出一個解釋。

    沒有人教過他這些,江月鹿要是沒有教過,那就再沒有別人了。

    好久了,他才找到一個線頭,順著解開,看見讓自己困惑,又讓自己苦澀的回答,把它從心裏讀了出來。

    “可是,我也是能為你去死的。”

    除此之外,他又說不出來更多。

    堵在身體內部茫茫然然的,站了一會,倒有些想起初生之時的混沌。

    當時的他體會不到時間的流速,人情的變遷,比石頭多出一竅呼吸,一竅視野和耳力,風景與人聲湧入之後吵擾無比,卻都進不了他的耳,入不了他的眼。他還是和人世間隔著一層。

    要知道從這團混沌中醒來會遇到江月鹿,百年的沉寂或許沒有那麽可怕。

    “夏翼?喂。你怎麽了?”

    “嗯?”

    被叫了名字的鬼王依舊怔怔的,看著去而複返的江月鹿。

    “你放跑的那兩隻鬼都回來了,他們帶來了好消息,正在前麵等著你問話呢。”

    他笑著道:“你還是快過去吧,沒有你,就算我們全都在在場,他們兩個也不敢開口說話。”

    夏翼冷哼:“手腳倒快。”

    “你都說提頭來見了,他們敢不快嗎?”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山腳下的岔路口。

    烏泱泱一群鬼像是運動會方陣霸占了道路,其中大多數都泛著薄弱的灰光,而那一對打頭的無名氏鬼夫婦,算是其中最刺眼的兇煞紅光。

    牛首山這個地方,多年來被這對夫婦霸占,平時連個打野食的小鬼都不會路過。許多孤魂野鬼都被逼到了亂葬荒山,翻閱當地史書,頗有一段“逼上梁山做好鬼”的悲壯感。

    但這些小鬼魂們煞氣不多,平日裏也沒有反抗和嫉恨的心思。

    今天被鬼夫婦尋上山來,還嚇了一跳。

    他們看到以往驕縱霸氣的鬼夫,和刁蠻任性的鬼婦一副快要被逼死的可憐樣,聽他們威逼利誘兼聲淚俱下的訴說,了解到牛首山昨天夜裏落下了一隻大鬼,他一定要在兩個小時內見到害了那牛家小孫子的兇手,不然就鏟掉他們的老墳堆,讓他們灰飛煙滅……

    這番添油加醋的訴說,江月鹿等人自然毫不知情。

    他們來到灰暗的鬼魂“方陣”麵前,被遮天蔽日的陰霾籠罩其中,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夏翼冷聲:“哭喪著臉做什麽?”

    衆鬼:“……嗚。”

    還是鬼夫婦膽大些,“家人們,笑起來,哈哈哈哈,不要哭喪著臉啊,快笑,快笑啊,哈哈哈哈!”

    比鬼嚎還要難聽的笑聲參差不齊地響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

    江月鹿等人不約而同沉默了,這簡直是對人耳朵的折磨。

    “等會兒,家人們,先停住!”鬼婦眼睛賊尖,發現他似乎有話要說,“讓這位巫師大人先發表講話!”

    江月鹿摸了摸鼻子,“呃……你怎麽稱呼?”

    鬼婦小心翼翼掃了眼不作聲的鬼頭人,硬著頭皮回答道:“回巫師大人的話,小婦人姓胡。”

    江月鹿:“好的,這位胡……胡小姐。你們——”

    “不不不不。”胡姓女鬼連連擺手,“別叫這麽親密,我有男人的,請保持一些距離,叫我胡夫人……不!叫我小胡吧!”

    江月鹿汗:“好的,小胡,你們查到是誰害了牛家小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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