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刃屠夫顯然被顧誠的話語激怒了，它發出一聲低吼，收回骨刃，改為橫斬，同時左爪如閃電般抓向顧誠的麵門，速度之快，猶如疾風驟雨。
    麵對這淩厲的攻勢，顧誠卻隻是微微後仰，動作看似輕鬆隨意。
    骨刃擦著他的鼻尖掠過，帶起的風壓如同一股強大的旋風，吹亂了他的頭發，卻未能對他造成絲毫傷害。
    就在骨刃屠夫的爪子即將觸及顧誠眼睛的一刹那，他的左手突然如同幻影一般，以驚人的速度揮出，快得讓人幾乎無法看清。
    "噗嗤！"
    那是利刃穿透皮革的聲響。
    顧誠的左手五指並攏如刀，毫無阻礙地刺入怪物胸口的骨甲縫隙。
    少女看見他的整條小臂都沒入那具可怖的軀體，動作流暢得像是插入溫熱的黃油。
    怪物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震得商場頂棚的殘破吊燈紛紛墜落。
    它瘋狂扭動身軀想要掙脫，但顧誠的手臂仿佛焊在了它體內。
    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攪動聲，顧誠猛地抽回手臂，帶出一大團暗紫色、仍在蠕動的內髒組織。
    "弱點在內髒麽..."
    顧誠甩了甩手上的黏液，冷靜得像個解剖課上的醫學生。
    骨刃屠夫踉蹌後退，胸口留下碗口大的血洞，黑紅色的粘稠液體汩汩湧出。
    它試圖再次舉起骨刃，但刃身突然"哢嚓"一聲斷成兩截。
    怪物低頭看著自己崩碎的武器，猩紅的眼珠裏第一次浮現出類似恐懼的情緒。
    顧誠沒有給它喘息的機會。
    他踏步上前，右腿如戰斧般橫掃，正中怪物膝蓋側麵。
    伴隨著清脆的骨折聲，骨刃屠夫小山般的軀體轟然跪倒，將地磚砸出蛛網狀的裂紋。
    顧誠順勢躍起，膝蓋狠狠撞在怪物下巴上。
    "嘎嘣！"
    骨甲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怪物的頭顱以誇張的角度後仰，頸椎骨刺破皮膚裸露在空氣中。
    它龐大的身軀搖晃幾下，終於像被砍倒的大樹般重重栽倒，震得地麵都微微顫動。
    死寂籠罩了整個商場。
    少女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在耳膜上咚咚作響。
    她看著顧誠站在怪物屍體旁，暗紅色的霧氣正從骨刃屠夫身上升騰而起，比之前遇到的腐屍犬濃鬱數倍。
    這些被稱為"源質"的能量如同活物般扭動著，最後化作漩渦湧入顧誠體內。
    "呃！"
    顧誠突然單膝跪地，右手死死抓住胸口。
    他的皮膚下仿佛有無數蚯蚓在蠕動，淡金色的血管紋路在脖頸處若隱若現。
    少女鬼使神差地向前邁了一步，卻被王叔一把拉住。
    "別過去！"老獵人聲音發顫，"他在吸收源質，這種濃度的能量會撐爆普通人..."
    顧誠的痙攣持續了約莫半分鍾。
    當他重新站起來時，少女注意到他眼中的金色更明顯了，整個人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他活動了下手腕，骨節發出爆豆般的脆響。
    "提升了很大的程度。"
    顧誠自言自語道，聲音裏帶著某種非人的冷靜。
    他轉向目瞪口呆的幸存者們："這裏不安全了，霸主死亡會引來更多怪物。"
    老人顫巍巍地走上前，老花鏡後的眼睛閃爍著淚光："年輕人，謝謝你救了我這把老骨頭..."
    顧誠隻是點點頭，轉身走向商場出口。
    少女突然衝過去攔住他："等等！你到底是誰？普通人不可能赤手空拳殺死骨刃屠夫！"
    陽光從破碎的穹頂斜射下來，在顧誠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沉默片刻，嘴角揚起一個沒有溫度的微笑："誰知道呢？也許我和那些怪物一樣，都不算人類了。"
    "你！你到底是誰？"
    少女再次發問。
    他轉身看去，發現所有幸存者都站在原地，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路過的旅行者。"
    顧誠淡淡地回答，甩掉手上的汙血，"你們是這裏的幸存者？"
    少女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我們是第七避難所的搜尋隊，出來收集物資的。我叫林雨晴，是這支小隊的隊長。"
    顧誠注意到她的腿傷還在流血："你需要處理傷口。"
    林雨晴苦笑了一下："醫療包在剛才的戰鬥中遺失了。不過沒關係，回到避難所就..."
    她的話沒說完，身體突然一晃，差點摔倒。
    顧誠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發現她的臉色蒼白得嚇人。
    "腐屍犬的牙齒有毒。"
    顧誠皺眉檢查她的傷口，果然發現周圍的皮膚已經呈現不正常的青紫色。
    "我知道……"
    林雨晴虛弱地說，"但我們沒有抗毒血清……"
    顧誠從口袋裏掏出一支藍色藥劑："算你運氣好。"
    他將藥劑注射進林雨晴的頸部，幾秒鍾後，少女的臉色開始恢複紅潤，傷口的青紫色也漸漸消退。
    "這，這是什麽？"
    林雨晴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傷口。
    "萬能解毒劑，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特產。"
    顧誠收起空針管，"能走了嗎？帶我去你們的避難所。"
    林雨晴和其他幸存者交換了一下眼神，最終點了點頭："好，跟我來。不過……"
    她看了一眼骨刃屠夫的屍體，"你到底是什麽人？普通人不可能做到這種事。"
    顧誠笑了笑："我說了，隻是個旅行者。至於力量……"
    他握了握拳，"在這個世界，我似乎能通過殺死怪物變得更強。"
    林雨晴的眼睛瞪大了："你能吸收源質？這，這不可能！隻有那些高階怪物才能做到這一點！"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
    顧誠感興趣地看著她，"路上給我講講這個世界的情況吧。"
    在前往避難所的路上，林雨晴向顧誠講述了這個世界淪陷的經過。
    三年前，一種被稱為"源質病毒"的東西突然在全球爆發，將大部分生物變異成了怪物。
    人類文明在幾個月內崩潰，幸存者隻能躲在各個避難所中苟延殘喘。
    "最可怕的是，那些怪物在不斷進化。"
    林雨晴神色凝重，"像你剛才殺死的骨刃屠夫，三個月前還隻是普通的感染者。我們懷疑它們也能通過殺戮吸收源質，變得越來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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