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月亮下，他們背靠背與無數黑影戰鬥。
    最後是一個冰冷的實驗室，白袍人圍著一台奇怪的機器，而他和銀發少女被固定在金屬台上……
    "啊！"
    顧誠跪倒在地，冷汗浸透了後背。
    這些是什麽？
    記憶嗎？
    但他確信自己從未經曆過這些。
    米拉快步走過來，小手輕輕按在他的肩膀上："你開始想起來了？"
    "想起什麽？這些，這些不是我的記憶！"
    顧誠掙紮著站起來，卻發現米拉的眼睛變成了與艾莉婭一樣的淡金色。
    米拉沒有回答，隻是指向已經完全打開的塔門：
    "答案在裏麵。但你要做好準備，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真相的重量。"
    顧誠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裂魄刀的握姿，邁步向塔門走去。
    隨著距離的接近，刀身上的符文越來越亮，最後竟如燃燒般發出耀眼的藍光。
    塔內出人意料地明亮。
    牆壁上鑲嵌著無數發光的水晶，構成複雜的圖案。
    地麵是某種半透明的材質，踩上去會泛起漣漪般的微光。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怪的香氣，像是某種古老草藥的味道。
    "這裏？不是塔。"
    顧誠喃喃自語。
    從外麵看，塔的直徑不過二十米，但內部空間卻大得離譜，仿佛進入了另一個維度。
    米拉走在他前麵，腳步輕盈得像在跳舞：
    "高塔是連接點，連接著不同的世界。它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他們沿著螺旋狀的走廊不斷向上。
    牆壁上的圖案隨著深入而變化，從簡單的幾何圖形逐漸變成複雜的生物形態，最後竟出現了與吞噬者極為相似的圖案。
    "這些畫……記錄了吞噬者的曆史？"
    顧誠伸手觸碰牆壁，圖案立刻活了過來，在他指尖下流動變化。
    米拉點點頭：
    "不隻是記錄，也是警告。吞噬者不是自然產生的，它們是……"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打斷了米拉的話。
    前方的天花板突然坍塌，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
    顧誠本能地將米拉推到一邊，自己則翻滾躲開。
    塵埃散去後，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穿著白袍的高大人影。
    袍子下的身體若隱若現，似乎由某種能量構成而非實體。
    最令人不安的是，他沒有臉。
    袍帽下的陰影中隻有一片虛無。
    "守護者！！"
    米拉的聲音顫抖著。
    "他不應該在這裏的！"
    白袍人緩緩抬起手臂，指向顧誠："叛徒……不該回來！！"
    顧誠感到一陣惡寒："什麽叛徒？我不認識你！"
    白袍人沒有回答，隻是手掌一翻，一道藍色閃電直奔顧誠而來。
    顧誠勉強舉起裂魄刀格擋，閃電擊中刀身，震得他手臂發麻。
    "跑！"
    米拉突然抓住顧誠的手，拉著他向旁邊的岔路衝去。
    身後傳來白袍人憤怒的咆哮，整個走廊開始震動，牆壁上的水晶一個接一個爆裂。
    顧誠跟著米拉在錯綜複雜的通道中穿行，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他是誰？為什麽叫我叛徒？"顧誠邊跑邊問。
    米拉沒有回頭：
    "他是高塔的守護者之一，負責清除入侵者。至於為什麽稱你為叛徒，這與你失去的記憶有關。"
    "你到底忘記了什麽？"
    說話間，米拉突然停下腳步，他們麵前出現了一個圓形大廳。
    大廳中央懸浮著一顆巨大的藍色水晶，周圍環繞著十二個小型平台。
    水晶散發出的光芒將整個空間染成夢幻的藍色。
    "這裏是記憶之間。"
    米拉輕聲說。
    "水晶保存著所有進入過高塔之人的記憶碎片。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去觸碰它。但警告你，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記憶的衝擊。"
    顧誠猶豫了。
    那些閃回的片段已經讓他頭痛欲裂，直麵全部記憶會怎樣？
    但他沒有選擇。
    自從來到這個該死的世界，一切都像被迷霧籠罩。
    他需要真相，無論多痛苦。
    "我該怎麽做？"
    米拉指向最近的一個平台：
    "站上去，讓水晶讀取你的存在。如果它認可你，就會展示你需要的記憶。"
    顧誠走向平台，每一步都沉重如鉛。
    當他站定的瞬間，平台邊緣亮起一圈符文，與裂魄刀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水晶的光芒突然增強，一道光束直射顧誠額頭。
    痛苦。
    難以形容的痛苦如潮水般淹沒了他。
    顧誠感覺自己的大腦被強行撕開，無數畫麵、聲音、情感一股腦地湧入！
    他看到自己穿著銀白色的製服，站在一群同樣裝束的人中間。
    他們稱自己為"守界人"，職責是守護世界免受次元裂縫的侵害。
    艾莉婭是他們的領袖，也是最強的戰士。
    他看到了"大災變"那天，次元裂縫突然在全球各地同時出現，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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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噬者如潮水般湧出，文明在幾天內崩潰。
    最後的記憶最為清晰。
    艾莉婭站在高塔頂端，手持一顆與中央水晶相似但小得多的藍水晶。
    她告訴他必須做出選擇。
    關閉裂縫拯救世界，但那意味著犧牲所有守界人，包括她自己……
    記憶在這裏中斷了。
    顧誠跪在平台上，大口喘著氣，汗水浸透了全身。
    他抬頭看向水晶，發現其內部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艾莉婭。
    她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身體呈半透明狀。
    "她，在水晶裏？"顧誠聲音嘶啞。
    米拉走到他身邊，眼中含淚：
    "不完全是。那是她的意識投影。真正的艾莉婭在完成儀式後，身體就消散了。但她的一部分留在了水晶中，維持著裂縫的封印。"
    顧誠突然明白了什麽，轉向米拉："那你……你是……"
    米拉的身體開始發光，形態逐漸變化。
    當她再次開口時，聲音變成了艾莉婭的：
    "我是米拉，也是艾莉婭的一部分。當她犧牲自己時，將一小部分意識和力量分離出來，化身為米拉，等待你的歸來。"
    顧誠的世界仿佛在旋轉。
    太多信息一下子湧來，他不知該如何反應。
    但有一點變得清晰，他不是偶然來到這個世界的。
    他是回來完成未竟的使命的。
    也可以說是存在於很多世轉生之前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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