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突然切換到一個陌生的視角。
    似乎是某種監控攝像頭。
    顧誠看到實驗室中央的裝置已經失控，一道漆黑的裂縫懸浮在空中，不斷扭曲擴大。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幾個白袍人站在裂縫前，似乎在...
    歡迎什麽東西過來。
    視頻到此結束。
    顧誠呆坐在原地，腦海中翻騰著這些信息。
    他不是無意的罪人，而是被精心設計的棋子。
    守護者，至少其中一部分，一直在策劃打開完全的次元通道。
    "情況有多糟？"夜梟走過來，蹲在篝火對麵。
    顧誠深吸一口氣："比想象的還糟。大災變不是意外，是守護者策劃的。他們想要完全打開次元通道。"
    夜梟吹了聲口哨："為什麽？"
    "不清楚。視頻中提到"本源水晶"，似乎是另一個世界的某種能量源。"
    顧誠揉了揉太陽穴。
    "但有一點很明確，中央高塔現在很危險。守護者可能在進行最後的嚐試。"
    夜梟沉默了一會，突然說："等等，如果守護者想要通道打開，為什麽高塔的守護者會幫助我們對抗吞噬者？"
    顧誠一怔。
    確實說不通。
    除非...
    "守護者內部可能有分歧。高塔那些幫助我們的是真正的中立派，而策劃這一切的是另一派係。"
    他繼續瀏覽數據，突然發現一個加密文件夾。
    破解後，裏麵是艾莉婭的個人日誌。
    顧誠的心跳加速了。
    "找到了什麽？"夜梟湊過來。
    "艾莉婭的私人記錄。"顧誠點開第一個文件。
    全息投影中出現了艾莉婭的影像。
    她看起來疲憊不堪，銀發淩亂，但眼神依然堅定。
    "如果有人在看這段記錄，說明我的預警係統啟動了。"
    影像中的艾莉婭說。
    "顧誠，無論他們告訴你什麽，記住一點，你不是叛徒。你被操控了。守護者中有個自稱"觀察者"的個體，他能直接影響人的思維。"
    顧誠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
    被操控？
    那些決定，那些參數調整...
    有多少真正出自他的意誌？
    艾莉婭繼續道：
    "我在七個守界人設施中藏了意識數據片段。集齊它們，你就能知道完整的真相。但要小心，觀察者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你。"
    影像閃爍了幾下，艾莉婭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
    "最後，關於裂魄刀...它不僅僅是一把武器。它是鑰匙，能打開也能關閉。記住，當星辰排列成門扉之形時，選擇必須做出。"
    影像突然中斷。顧誠和夜梟麵麵相覷。
    "七個數據片段...七個守界人設施。"
    夜梟思索著。
    "東方白塔是第一個，還有六個。"
    顧誠檢查了解碼器："檔案顯示最近的是北方黑塔，在寒帶廢墟區。"
    "那地方現在是個死亡區域。"
    夜梟皺眉，"極端氣候加上高濃度異獸。"
    顧誠正要回答，突然感到一陣異樣的能量波動。
    水晶裂魄刀自動亮起藍光，發出嗡鳴。
    "我們被發現了。"顧誠猛地站起來，刀已握在手中。
    夜梟迅速端起槍，環顧四周："什麽東西？"
    回答他的是一陣低沉的笑聲。
    營地外的黑暗中，一個白袍人影緩緩浮現。
    不同於高塔的守護者，這個白袍上繡著金色紋路，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真感人，不是嗎？"
    白袍人開口了，聲音正是視頻中那個說服顧誠調整參數的聲音。
    "艾莉婭到死都相信你能拯救這個世界。"
    顧誠的肌肉繃緊："觀察者。"
    白袍人觀察者微微頷首："是我。不得不說，你的表現超出了預期。我原以為記憶封印會讓你永遠蒙在鼓裏。"
    "你想要什麽？"
    顧誠厲聲問，同時示意夜梟準備撤退。
    觀察者向前邁了一步，月光照亮了他的臉，如果那能稱為臉的話。
    袍帽下是一片不斷流動的星雲狀物質，偶爾形成類似五官的圖案又迅速消散。
    "我想要什麽？"
    觀察者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
    "公平，或許可以這麽說。我的世界正在死去，被本源水晶的能量過剩一點點燒毀。而你們的世界...如此年輕，充滿潛力。平衡需要重新建立。"
    夜梟突然開槍，特製子彈直奔觀察者頭部。
    但子彈在距離目標一米處突然停住，懸浮在空中。
    "粗魯。"
    觀察者輕輕揮手，子彈化為齏粉。
    "不過沒關係，我理解你們的憤怒。畢竟，你們隻看到了故事的一半。"
    顧誠感到裂魄刀的震動越來越強，仿佛在回應觀察者的存在："你操控我打開裂縫，害死了數百萬人。"
    "操控？"
    觀察者搖頭。
    "不，我隻是...提供了建議。所有決定都是你自己做的，顧誠研究員。你渴望拯救世界，渴望成為英雄。這種野心，這種傲慢，純粹是人類自己的特質。"
    夜梟又開了幾槍，同樣無效。
    觀察者似乎對這樣的騷擾感到厭煩了，他抬起手，夜梟突然僵在原地，臉上浮現痛苦的表情。
    "放開他！"
    顧誠衝上前，裂魄刀直取觀察者。
    刀鋒劃過白袍，卻像切過空氣般毫無阻力。
    觀察者輕笑一聲，另一隻手做了個彈指的動作。
    顧誠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胸口，將他擊飛數米。
    "那把刀是我給你的禮物，記得嗎？"
    觀察者緩步走近。
    "從我的世界帶來的材料打造而成。它傷不了我。"
    顧誠掙紮著爬起來，嘴角滲出血絲："為什麽給我武器？"
    "因為你需要工具來完成儀式。"
    觀察者停在幾步外。
    "裂魄刀是鑰匙，能打開也能關閉，就像艾莉婭說的。隻不過，她沒告訴你的是——關閉一個通道，意味著必須打開另一個。"
    顧誠的大腦飛速運轉。
    觀察者的話像拚圖般一塊塊組合起來："你想用我們的世界替換你的世界。"
    "替換？不，是融合。"
    觀察者的聲音突然充滿熱情。
    "想象一下，兩個世界的精華結合，取長補短。能量過剩的問題解決了，你們的技術落後也解決了。雙贏。"
    "然後幾十億人死亡。"顧誠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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