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
    轉眼間，數十隻變異蜈蚣從管道中湧出，將他團團圍住。
    "陷阱？"
    顧誠冷笑。
    他舉起裂魄刀，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
    "那就來吧。"
    第一隻蜈蚣撲來時，顧誠揮刀斬擊。
    刀鋒輕易地切開堅硬的甲殼，黑色體液噴濺而出。
    但令他驚訝的是，裂魄刀這次沒有吸收這些生物的生命精華，反而像是排斥它們？
    更奇怪的是，這些蜈蚣似乎對裂魄刀有某種畏懼，不敢直接攻擊持刀的右手，而是集中攻擊他的左側。
    顧誠一邊戰鬥一邊思考。
    這些變異生物的行為太有組織性了，簡直像是被指揮著行動。
    一個可怕的猜想浮現在腦海有人在控製這些變異體。
    戰鬥愈發激烈，顧誠身上多了幾處傷口。
    蜈蚣的毒液讓他的左臂開始麻木。
    就在他考慮是否要撤退時，裂魄刀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目的紅光。
    刀身上的紋路全部亮起，一股強大的能量從刀尖釋放，形成一道紅色衝擊波。
    所過之處，變異蜈蚣紛紛爆裂開來，化為腥臭的黑色黏液。
    顧誠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他從未見過裂魄刀展現這種能力。
    "你還有多少秘密？"他低聲問道。
    刀身的光芒漸漸暗淡，但顧誠能感覺到，刀中的能量儲備因此消耗了大半。
    這種攻擊顯然不能頻繁使用。
    解決了眼前的威脅，顧誠加快腳步向前。
    他需要盡快離開下水道，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休整和解密那些獲取的情報。
    當他終於從一個檢修井爬回地麵時，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城市邊緣。
    遠處，夕陽將天空染成血色，與三年前病毒爆發那天的景象驚人地相似。
    顧誠站在廢墟之上，望著逐漸被黑暗吞噬的城市。
    他感到自己正站在某個巨大謎團的邊緣，而答案或許就藏在那個"歸墟計劃"中。
    裂魄刀安靜地懸掛在腰間，但顧誠知道，這把神秘的武器與他命運的聯係，遠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歸墟的權柄"
    他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紅光。
    "我會找到真相的。"
    遠處的黑暗中，有什麽東西正在注視著他。
    那不是人類的眼睛，也不是變異體的眼睛，而是某種更古老、更可怕的存在。
    冰冷的金屬觸感透過戰術手套傳來，顧誠站在“觀察者”基地厚重的合金門前。
    裂魄刀安靜地懸在腰間，但刀鞘下的刀身正發出一種極細微、近乎心跳般的震顫。
    不再是純粹的渴望，更像是一種共鳴，或者說，被喚醒的呼應。
    門禁係統被alpha小隊隊長的id卡輕易破解，沉重的門扉無聲地向兩側滑開，露出內部一片死寂的黑暗。
    濃重的消毒水混合著某種難以言喻的腐朽氣息撲麵而來，比下水道的惡臭更令人作嘔，那是無數實驗殘留和生命消逝後沉澱的味道。
    顧誠踏入其中，身後的門緩緩關閉，將最後一絲外界的光線隔絕。
    應急燈管閃爍著慘綠的光芒，勉強勾勒出通道的輪廓。
    通道兩側是巨大的觀察窗，但玻璃大多碎裂或汙濁不堪。
    借著微弱的光線，能看到窗後曾經是實驗室的區域，如今一片狼藉。
    翻倒的儀器、散落的文件、幹涸發黑的不明液體……
    還有固定在地麵或牆壁上的束縛帶，有些上麵殘留著暗褐色的痕跡。
    “這就是‘歸墟計劃’的搖籃？”
    顧誠的聲音在空曠死寂的通道裏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冰冷嘲諷。
    裂魄刀的震顫加劇了，刀柄處傳來一陣輕微的灼熱感。
    顧誠能感覺到刀在“指引”他。
    不是語言，而是一種強烈的方向感，如同黑暗中唯一清晰的坐標。
    他順從著這種感覺，沿著通道深入。
    空氣中彌漫著無形的壓力，越往裏走，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就越發強烈。
    不是來自活物，而是來自牆壁本身，來自那些破碎的儀器，仿佛無數亡魂的視線凝固在此地。
    他來到一個巨大的圓形空間中央。
    這裏似乎是核心區域，穹頂很高，布滿了錯綜複雜的管道和斷裂的線纜，如同巨獸的血管神經。
    中央矗立著一個圓柱形的透明培養艙，直徑超過三米，艙壁布滿蛛網般的裂痕，內部空空如也，隻有底部殘留著一些粘稠的、閃爍著微弱熒光的綠色液體。
    裂魄刀在此刻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嗡鳴！
    刀身劇烈震動，暗紅紋路如同燒紅的烙鐵般亮起，將周圍映照得一片猩紅。
    刀尖不受控製地指向那個空置的培養艙，一股混雜著憤怒、悲傷和某種毀滅衝動的龐大情緒洪流，猛地衝入顧誠的腦海！
    “呃！”
    顧誠悶哼一聲，扶住額頭，大量破碎、混亂、充滿痛苦的畫麵強行擠入他的意識
    冰冷的束縛帶勒進皮膚。
    刺眼的無影燈下，戴著呼吸麵罩模糊的麵孔。
    針管刺入脊椎，難以言喻的劇痛和灼燒感席卷全身。
    眼前一片血紅，耳邊是瘋狂的咆哮和刀鋒切割某種堅韌物質的嘶鳴！
    一個模糊但威嚴的聲音在宣讀“……候選體07號，意誌融合度突破閾值，啟動‘歸墟’最終階段……”
    最後，是劇烈的爆炸和坍塌，以及一把插在祭壇般裝置上的黑紅色長刀。
    裂魄刀的原型！
    “啊——！”
    顧誠頭痛欲裂，單膝跪地。
    這些碎片化的記憶如同鋼針紮進大腦，帶來真實的生理痛苦。他劇烈喘息，汗水浸濕了額發。
    “你……想起來了？”
    一個冰冷、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突兀地在死寂的空間中響起。
    不是通過空氣傳播，而是直接作用於顧誠的腦海！
    顧誠猛地抬頭，眼中紅光爆閃，瞬間鎖定了聲音的來源。
    並非來自某個角落，而是來自培養艙後方一個巨大的、布滿灰塵和汙跡的顯示屏。
    屏幕突然亮起，一片雪花閃爍後，出現了一張臉。
    那是一個男人的臉，極其英俊，但英俊得毫無生氣。
    皮膚是病態的蒼白，如同上好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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