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苦讀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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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落裏,朱鮪對王鳳咬耳朵:"上公,這仗還沒打,自己人先鬥上了?"
    王鳳眯著眼:"你懂什麽?這叫...阿嚏!"他突然打了個大噴嚏,揉著鼻子嘀咕,"奇怪,怎麽突然想起鄧晨那個小兔崽子了..."
    而此時,遠在百裏外的鄧晨正對著地圖打噴嚏:"誰罵我?"
    西安皇宮,蟒王在禦書房正在肯兵書,自從王邑百萬大軍敗亡,他就覺得信誰都沒用,不如自己熟讀兵書。於是聯係十來天研讀兵書。
    可是這兵書上每個字他都認識,讀起來也郎朗上口,可是合在一起說的是什麽東西?王莽是完全不知所以。
    長安皇宮的禦書房內,青銅鶴形燈盞裏的燭火已經搖曳了整整一夜。王莽癱坐在龍紋案幾後,兩個青黑色的眼袋垂得幾乎要掉到嘴角。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攥著一卷《孫子兵法》,竹簡上"兵者詭道也"幾個字被他用指甲刮出了深深的痕跡。
    "陛下,老奴給您換了新茶..."陳公公佝僂著腰,捧著一盞溫熱的參茶,小心翼翼地靠近。
    王莽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瞪得溜圓,嚇得老太監手一抖,茶湯濺在了繡著日月星辰的地毯上。
    "歇息?!"王莽的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朕的四十萬大軍在昆陽灰飛煙滅!朕的國師王邑現在還在渭水裏喂魚!"他一把抓起案幾上的《六韜》,竹簡嘩啦啦散落一地,"這上麵說"魚麗之陣,首尾相顧",可朕連魚怎麽遊都不知道!"
    陳公公望著主子癲狂的模樣,渾濁的老眼裏泛起淚花。這半個月來,王莽像是變了個人——原本一絲不苟的發髻現在亂得像雞窩,繡著十二章紋的龍袍沾滿了墨漬和糕餅渣,最要命的是身上那股子餿味,連最忠心的侍衛靠近都要屏住呼吸。
    "陛下..."陳公公顫巍巍地掏出一塊熏香手帕,"老奴記得您最愛用的龍涎香..."
    "滾開!"王莽一把打飛手帕,突然神經質地壓低聲音,"你說...會不會是劉秀那小子也讀過這些兵書?不然他怎麽知道怎麽破陣?"
    老太監還沒回答,王莽又自言自語起來:"不對不對...朕可是得了讖緯天命的真命天子,怎麽會..."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案幾上的漆畫,把一條金龍的眼睛都給摳掉了。
    陳公公看著主子這副模樣,突然想起民間那個"失心瘋"的說法。他壯著膽子湊近:"陛下,老奴聽聞...聽聞古代聖賢遇到難關時,都會設壇祭天,向上天哭訴..."
    王莽的動作突然定格。他緩緩轉過頭,蠟黃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病態的潮紅:"你說什麽?"
    "就...就是像商湯祈雨那樣..."陳公公被主子灼熱的目光嚇得結巴起來,"把委屈都說給老天爺聽..."
    "啪!"
    王莽猛地一拍案幾,震得筆架上三支禦筆齊齊跳了起來,其中一支朱砂筆直接戳進了旁邊侍女的發髻裏。
    "妙啊!"王莽突然手舞足蹈起來,活像隻被雷劈中的猴子,"朕怎麽沒想到!朕是真命天子,老天爺怎麽可能不管朕!"他一把揪住陳公公的衣領,"你這老奴才,怎麽不早說?!"
    陳公公被勒得直翻白眼:"老奴...老奴..."
    王莽突然鬆開手,在禦書房裏來回踱步,破爛的龍袍下擺掃倒了三盞宮燈:"立刻傳旨!在南郊設九丈祭壇!要用最好的檀香!要三百童男童女唱頌歌!要..."他突然停下,神經質地咬著指甲,"對了,朕的祭文該怎麽寫?"親愛的老天爺"?會不會太隨意?"
    窗外,一輪慘白的月亮悄悄躲進了雲層。禦書房外值守的羽林衛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念頭——這大新朝,怕是要完。
    九丈高的祭壇矗立在長安南郊,通體用金絲楠木搭建,外層裹著明黃色的綢緞。晨光中,這座龐然大物活像一隻蹲伏的巨獸。工部的匠人們戰戰兢兢地檢查著最後一根支柱——為了趕工期,他們偷偷用了不少舊木料。
    "這...這能撐住陛下嗎?"一個小工匠咽了口唾沫,疑惑地看著工部侍郎。
    工部侍郎擦了擦額頭的汗:"怕什麽?陛下最近瘦了不少..."
    祭壇下方,文武百官已經按品級跪好。大司馬崔發偷偷挪了挪發麻的膝蓋,湊近大司空王邑道:”大司空,陛下這到底是..."
    王邑正了正歪斜的進賢冠,山羊胡一翹一翹:"《周禮》有雲:"天子祭天,當齋戒沐浴...""他瞥了眼祭壇上匆匆搭建的涼棚,"不過陛下好像...呃..."
    兩人同時抬頭,隻見王莽穿著一身反穿的龍袍,頭戴一頂奇怪的尖頂冠——那是連夜讓尚衣監用占卜用的龜殼改製的。他臉色青白,眼窩深陷,活像一具行走的僵屍。
    "吉時到——"陳公公尖著嗓子喊道。
    王莽踉踉蹌蹌地登上祭壇,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當他在祭壇中央跪下時,木板發出不祥的"吱呀"聲。
    "蒼天啊!"王莽突然一聲幹嚎,嚇得前排幾個老臣差點犯了心疾。
    他的眼淚說來就來,混著鼻涕在臉上衝出兩道溝壑:"朕這個皇帝當得冤啊!當年明明是您老人家在石頭上刻字說"莽為天子"..."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塊磨損嚴重的石頭,高高舉起,"您看!這字跡多清楚!"
    禮部尚書王諫悄悄對太常卿嘀咕:"那不是陛下讓人刻的嗎..."
    "朕登基以來,哪天不是三更眠五更起?"王莽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飛濺,"改官名!改地名!改錢幣!朕改得手腕都得了痹症!"他伸出顫抖的右手,果然貼著膏藥。
    跪在後麵的戶部主事掰著手指數:"元始元年改了一次,天鳳三年改了一次,地皇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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