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正是闖的年紀啊!(求票票、求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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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康安又抿了一口茶,籠統道:“在你還沒睡的時候,他走得急,隻同我說了。”

    但他當時滿心都想著江稚魚的事,也就忘在腦後了。

    至於這幾日也沒想起來,主要還是因為江泊簡在國子監待了一年的事。

    常年不見人,他們已然習慣了。

    片刻沉默後,兩人齊齊繞過了這個話題,江康安神情嚴肅:“他若是今晚敢繼續留宿……”

    這個他雖然並沒指名道姓,但兩人都心知肚明,對江康安未說完的話,兩人也依舊心知肚明。

    “放心吧哥,有分寸的。”

    聽她這麽說,江康安也隨即起身:“你知道就好,天色已晚,你早些歇息,醫師就在你院裏候著,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出聲。”

    江稚魚連連點頭。

    ……

    將軍府,塗好傷藥,賀言庭平躺在床上。

    傷是在漠北受的,接連幾場仗,再加上之後對瓦剌的猛攻,一點傷都沒受得,那是神仙。

    隻是他當時著急趕回來,回來後又直接入了夢,便一直放著了。

    傷勢愈合時帶來的癢意,有時比痛意更折磨人,賀言庭在床上輾轉反側,忽然間,他動作一頓。

    窗戶被從外推開,冷風跟著鑽進來的人灌入屋內,將桌上的燭火吹滅。

    賀言庭抬手擋住那人撲過來的動作,冷聲道:“關窗去。”

    那人調轉方向關了窗,走回來想了想,又從袖間掏出火折子點燃燭火,火光閃爍間,也映出了他的麵容,正是蘇白。

    看其他的沒自己要幹的了,蘇白這才爬上床,毫不客氣地揪過賀言庭的被子把自己包成了個粽子,哆哆嗦嗦道:“冷、冷死我了!”

    賀言庭:“……”

    “你這是什麽表情,”蘇白不滿道:“枉我跑動跑西給你們去尋醫,真是明月照溝渠!”

    賀言庭:“哼,你尋的醫呢?”

    “他們不來,”說到這裏,蘇白的聲音更加鬱悶:“重金、字畫、玉器、擺件,我統統都說了,就是沒一個能打動他們的,你說奇不奇怪?”

    賀言庭看他一眼,沒附和。

    蘇白喋喋不休,賀言庭突然開口:“皇帝讓我當太子,我拒絕了。”

    聲音戛然而止。

    “你拒絕了?那皇帝老兒沒生氣,沒打你?”

    他的聲音竟有些幸災樂禍。

    賀言庭輕吸一口氣:“這不是重點,我會尋另外的法子幫蘇家平反,這條捷徑走不成了。”

    沉默片刻,賀言庭的呼吸也有些不穩起來。

    “這有啥,”蘇白開口:“十幾年都等過來了,也不缺這一會。”

    賀言庭微微抬起頭,緊接著又聽他道:“我現在也不全指望你,我覺得稚魚辦事比你快多了。”

    賀言庭:“?”

    “我方才回來的時候偷聽到她和江康安的話了,人家隻要再找點證據就行了,所以,快點把你這些年收集到的證據交出來。”

    賀言庭:“……”

    “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啊,”蘇白後知後覺解釋道:“你們昏睡了這麽久,突然說醒了,我不得先去探探虛實啊。”

    賀言庭本也沒在意這個,他看蘇白一眼,起身,蘇白也要跟著起,被他按在床上:“先休息,現在什麽時辰,方才不是還說不差這點時間嗎?”

    被他這麽一說,蘇白亢奮的神情才緩和下來:“確實,都這麽晚了……”

    連日奔波,神經一放鬆下來,蘇白頭沾上枕頭就睡了過去,隱約還能聽到呼嚕聲。

    賀言庭輕搖了搖頭,動作輕緩地打開門,朝外麵走去。

    ……

    一夜無夢,江稚魚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蘇白和賀言庭早就在廳內等候多時了。

    幾人回了屋,看過蘇白拿來的證據,江稚魚眉頭緊鎖。

    【這證據有些籠統啊,這個人是假的,這個人說的話都是假的,臨死前也想再搞一手。】

    【要不我偽造一下,直接寫凶手是蕭初霽和德妃是不是有點明顯了?】

    賀言庭:“……”

    他知道證據中有假,但拿不準哪個才是假的,再加上如今德妃身死,蕭初霽的手下也都如林中鳥四散奔逃,查起來實在艱難,所以才拖了這麽久。

    蘇白不知他們在想什麽,見江稚魚眉頭緊鎖著,有些忐忑開口:“可是還不夠?”

    被他這一聲喚回神智,江稚魚搖了搖頭:“交給我,一會我就進宮。”

    想過快,但沒想到她決定得這麽快,臨了了,蘇白反而有些麻爪,想讓她再想想,但又怎麽也開不了口。

    賀言庭將他猶豫的模樣盡收眼底,對著江稚魚使了個眼色,江稚魚心領神會。

    “一點也不快,”江稚魚正色道:“事情發現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餘年,現在不僅不快,還有些遲了。”

    是啊,不僅不快,還有些遲了。

    蘇白鼻尖一酸,眼眶也微微泛紅。

    他起身對著江稚魚,鄭重地鞠了一躬。

    ……

    幾人一路到了宮外,賀言庭下馬車送她到宮門口,卻沒和她一起進去。

    江稚魚:“?”

    “我若是和你一起進去,原本順利的過程,怕是也會波折。”

    【怎麽說得像他是個小倒黴蛋似的?】

    見他這般,江稚魚也沒在強求,自己進了宮。

    剛邁進禦書房,江稚魚還沒跪呢,皇帝就已經到了跟前:“不在府中修養,進宮做什麽?”

    江稚魚剛開了口,皇帝又輕哼一聲:“他不是和你一同來的,怎麽都不敢進來?”

    “我有……”

    “拒絕了朕的太子之位,連朕都不敢見了?”

    江稚魚:“……”

    【讓我把話說完呀!】

    不過……

    “拒絕了太子之位?”

    皇帝將之前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同時,也不忘提及了一下那個‘不能’和‘不想’。

    一旁的福平細思著皇帝的言外之意,都頓時靜若寒蟬。

    江稚魚看著皇帝,突然指責:“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皇帝:“???”

    因著震驚,他的瞳孔都有些放大。

    “你說什麽?”

    江稚魚看著他:“聖上如今年歲多大?”

    “三十……”

    “這不就得了,三十多歲,正是闖的年紀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