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斯塔從門縫中擠進了魔藥辦公室，將石門關上，定定地看著斯內普。
    “你這是什麽意思？”斯內普皺緊了眉。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艾利斯塔雙眼緊盯著他。
    斯內普沉著臉，眉頭更緊了。“你不去和那些邀請你的女孩跳舞，來這裏發什麽瘋？”
    “我沒有發瘋。”艾利斯塔極力冷靜地說，“所以你看到了我和其他女孩跳舞。”
    斯內普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這和你來魔藥辦公室有什麽關係？如果沒什麽事，請你離開這裏。”
    “當然有關係。”艾利斯塔向斯內普走了一步，“我放棄舞會、放棄和女孩們跳舞，來到這裏是為了什麽，你難道不清楚嗎？”
    “啊哈，你跟心儀的女孩跳舞不成，還怪到我頭上來，真是可笑！”斯內普的眼底冒起了怒火。
    “西弗勒斯，”艾利斯塔又向他走了一步，注視著他，“你很在意我和那些女孩跳舞嗎？”
    “不。”斯內普掩藏了怒氣，冷著臉說。
    “不，你很在意。你在意得不得了，所以你整個舞會都不看我。”艾利斯塔篤定地說。
    “我一點都不在意。”斯內普冷聲道，“倒是你，在魔藥辦公室裏口出狂言、造謠教授，格蘭芬多扣十分。”
    “你真的不在意我和什麽樣的女孩跳舞嗎？”艾利斯塔又向他走了半步，幾乎要貼上他的身體了。“哪怕那是多麽漂亮多麽優秀的女孩？”
    斯內普撇開了頭，露出嘲諷的神情，說：“不，我不在乎你是和紅棕色長裙的波浪女孩跳舞，還是和藍粉色花裙的花草女士跳舞，哪怕你決定跟她們成為伴侶，都不及於今晚宴會的牛排是否好吃——”
    艾利斯塔猛地掰過了他的臉，用唇堵住了對方的話語。
    他感覺到那張薄唇瞬間停止了蠕動，緊緊地抿在了一起。
    艾利斯塔睜開了眼，看到斯內普的瞳孔裏滿是震驚和不可理喻。
    艾利斯塔鬆開了嘴，近距離地看著對方的臉龐，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他說：“我的伴侶隻會是你，西弗勒斯。”
    “你瘋了。”斯內普掙脫開他，後退了一步，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我沒瘋。你敢說你一點也不在意我嗎？”艾利斯塔死死地盯著他。
    “不。”斯內普垂著眼眸，讓人無法猜透他的心思。
    “你看著我。”艾利斯塔捧起他的臉，望進他那雙黑色眼睛，看到了震驚、掙紮、惱怒和——沉寂。
    他立馬意識到了對方想要做什麽。
    “不許使用大腦封閉術！”艾利斯塔飛快地說，“你告訴我，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我嗎？哪怕我和其他女孩跳一整夜的舞——”
    斯內普的眼裏惱怒更加明顯了。
    “哪怕我和她親吻，和她擁抱，甚至和她上床——”
    斯內普的眼底閃過更濃烈的怒氣，他抓著艾利斯塔的衣領，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報複性地咬了他的唇後鬆開了手。
    “你贏了。我承認我見不得你和她們親密。”
    艾利斯塔先是嘴角上揚，笑容不斷變大，然後笑出了聲。
    “你喜歡我。”他肯定地說。
    “閉嘴。”斯內普瞪著他。
    “你喜歡我。”艾利斯塔重複道。
    “我說了閉嘴——”
    “你喜歡我。”艾利斯塔打斷了他的話，再次重複道。
    斯內普終於忍無可忍地又一次吻住了他的唇，不讓他再次說出那個詞。
    艾利斯塔笑著回應他，感受著對方生澀的、無技巧的吻，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掉了下來。
    斯內普感到一股鹹鹹的液體滑進了嘴裏，皺著眉鬆開了嘴，在看到艾利斯塔臉上的淚痕後，臉上出現了難以言喻的神情。
    “……二十七歲的人了還哭鼻子，不丟人麽？”
    艾利斯塔用手背抹掉臉上殘留的痕跡，若無其事地說：“你看錯了。”
    斯內普哼了一聲，沒有揭穿他，而是徑直走向沙發處，揮了揮魔杖，水壺裏的水燒開了，少數茶葉從茶罐裏跳了出來，進入了水壺裏旋轉。
    斯內普抬頭看向仍然站在石門旁的艾利斯塔，挑了挑眉說：“你是打算在那裏當樹樁生根發芽嗎？”
    艾利斯塔露出一抹笑，快步地走向沙發坐下。
    斯內普給他和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艾利斯塔接過茶水喝了一口，熱水碰到了他嘴唇的傷口，嘶了一聲。
    但熱水下肚子後，他還是覺得舒服多了。
    斯內普盯著艾利斯塔嘴唇上的傷口，覺得這一切很荒唐。
    他竟然和自己的學生接吻了。
    那還是一個男人。
    盡管他不得不承認，從去年開始他就對眼前這個人有了不同的情愫，但他從來沒想過會和對方接吻。
    “西弗。”
    斯內普眼裏出現一絲波瀾。
    “西弗，我好像還沒跟你說過一句話。”艾利斯塔眼睛亮亮地看著他，張了張嘴準備將下一句說出口。
    “不準說！”斯內普打斷了他。
    “為什麽？”艾利斯塔的臉上出現了困惑。
    “沒有原因，總之不準說。”斯內普撇開了視線，看向了地麵。
    “好吧。”艾利斯塔看了一眼茶杯——是他喜歡的烏龍茶，又看向他：“那我們現在算是伴侶關係了嗎？”
    斯內普沉默了。
    “不算嗎？”
    斯內普還是沉默。
    “好吧，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艾利斯塔將茶杯放下，站起了身。
    “是。”斯內普突然出聲。
    “是什麽？”艾利斯塔懷疑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伴侶。”
    “等等！你說什麽？”艾利斯塔瞪大了眼睛。
    斯內普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地說：“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艾利斯塔揚起了笑容，向前兩步，彎下腰擁抱了斯內普，將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謝謝你。”
    謝謝他願意愛上他，也謝謝他願意讓他成為他的伴侶。
    “……不要說莫名其妙的話。”斯內普拉開了艾利斯塔，注意到了他的長袍胸前別著白金蝙蝠胸針，想起了對方今年聖誕節送他的禮物——一把刀柄刻了蝙蝠的銀刀。
    艾利斯塔隻是笑了笑，在他旁邊重新坐下，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斯內普咳了一聲，“別一直盯著我看。”
    “不。”艾利斯塔仍然盯著斯內普，“我怕這隻是一場夢。”
    斯內普一頓，臉色不太自然地提醒道：“明天你看看你的傷口就不會認為這是一場夢了。”
    “傷口？”艾利斯塔疑惑了一下，看著斯內普不自然的神情，才恍然大悟是指他嘴唇的傷口，他笑了起來。
    “那我明天還可以來找你嗎？聖誕假期你會一直在霍格沃茨城堡裏吧？”
    “或許。隨你。”斯內普模棱兩可地說。
    艾利斯塔知道他是答應了，轉而笑眯眯地問他：“說起來，西弗你今天是不是忘了什麽？”
    斯內普皺了皺眉，“什麽？”
    艾利斯塔看著對麵不解的神情，看來對方真的忘了。
    “聖誕節禮物，或許你今年忘了送我。”艾利斯塔露出一臉失落和遺憾的神情，“今天早上我還很期待你會送什麽的。”
    斯內普看著對方的神情，嘴唇蠕動著，發出的聲音如同蚊子一般小：“禮物……有準備……”
    “什麽？”艾利斯塔臉上的神情瞬間轉為欣喜，“你準備了禮物嗎？那怎麽沒送呢？”
    “你知道的，不管你送什麽，我都喜歡。”
    斯內普的視線落在了對方衣袖外露出的手腕上，又看向了對方的衣領，往上是白皙的脖子，再往上是明顯的下顎線，直到對上了對方的視線。
    “手環？領帶？還是……”艾利斯塔順著他的視線猜測著禮物是什麽，頓時瞪大了眼，“你？我？”
    斯內普瞪了他一眼，“停止你那驚人的想象。”
    “那是什麽？”艾利斯塔被勾起了好奇心。
    斯內普抿緊了唇，一副難以啟齒的神情，隻是揮了揮魔杖，一個包裹飛到了艾利斯塔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