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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擇偶看臉

    當艾斯維在皇宮裏認出了暮雲昭後, 就抓耳撓腮地想要見一麵，徘徊在他暫住的地方好幾天。

    這個從幼年時代一起長大，從小就認定並且喜歡的oega, 在他的心裏占據著絕對重要的位置。

    當年暮雲昭被獅皇選中為太子側妃時, 沒有誰比他更痛苦，他一心想成為暮雲昭的apha, 卻倒頭來隻能看著心愛的少年走向別人的懷抱。

    當暮雲昭被“挾持”死在死神禁區時, 他更是悲傷欲絕，萎靡不振了很久，甚至獨自駕駛機甲，逃脫保鏢的監視, 前往赫拉爾隕星帶。

    apha跟oega一樣由於身體構造, 信息素的影響，會在身體成熟之後自發尋找另一半，所以一旦成年，這股躁動會讓他們早早地選定伴侶結婚。

    但艾斯維硬生生地靠著抑製劑維持了四年, 直到時間撫平了傷痛，他才慢慢接受家裏的安排, 跟一位優秀的貴族oega訂婚。

    可惜老天爺真會開玩笑，五年後, 暮雲昭竟然回來了！

    人就笑吟吟地坐在他的麵前, 跟記憶中一樣的嬌豔動人, 不，褪去了稚嫩和嬌氣，光華內斂之下, 反而如醇厚的美酒，有種令人炫目的美。

    艾斯維光看著他, 心髒就砰砰砰地亂跳，眼神都不敢亂看。

    然而，“艾斯維，聽說你下月要結婚了？”暮雲昭這一句話，直接如一盆冷水將他澆得透心涼。

    是的，下個月，他要結婚了，整個首都貴族圈裏都知道。

    “恭喜。”暮雲昭笑道，眉眼間沒有任何的遺憾和失落。

    他是真心實意的道賀，看清楚這一點艾斯維口中發苦，心中酸澀，也弄不清楚究竟是因為對方毫不在意而難過，還是因為那麽多年的喜歡得不到回應而不甘心。

    但很明確，他倆真的沒有可能了。

    對方其實至始至終都沒有喜歡過他。

    想到這裏，他自嘲地一笑，為自己那無疾而終的初戀終於畫上了句號。

    這是一家他們曾經時常光顧的高端餐廳，私密性非常好，以前要幹什麽壞事的時候，小團體會直接來這裏集合。

    艾斯維問：“這五年，你去哪兒了？大家都以為你……死了。”

    “當然是有奇遇，不然你也不會讓你弟弟參加第一軍校的武功訓練。”暮雲昭笑道。

    是的，當艾斯維得到這個消息之後，立刻將這個新的力量體係與暮雲昭的回歸聯係起來。

    從學生時代開始，暮雲昭就一直是小團體中的決策人，並不因為他是需要哄著縱著讓著的oega，而是作為最強精神力者，暮雲昭做出的決定往往富有前瞻性，成功率是最高的，事實證明聽他的沒錯。

    所以，艾斯維說服了父親，讓擁有跟他一樣潛力，身體強度在a+的弟弟報了名，成為了名單上唯一一個擁有a+，且出身貴族的apha。

    而事後，他暗中調查了一下，發現出自二公主第一軍團下的所有符合條件的學生也一樣加入了體係訓練。

    這讓他更加肯定，這個決定沒錯。

    “我爸為了軍部的高強度演習一直有微詞，覺得貪狼星沒有那麽大的膽子，不過暮雲上將堅持，太子殿下支持，連陛下都下令武研部配合，自然隻能積極加入備戰，但是阿昭，真的是為了海盜嗎？”

    艾斯維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愣頭青了，作為s級的強者，雖然暫時擔任了皇宮侍衛隊長一職，但遲早得接替自己的父親前往軍部和戰場，至今還沒調動任命，便是因為他還沒結婚，信息素並不穩定。

    但作為上將的後代，他有這個敏銳度。

    暮雲昭笑了笑，反問：“如果不是為了海盜，那你說為了什麽？”

    “你還會去獅皇嗎？”艾斯維脫口而出道。

    這幾乎跟你有沒有被標記差不多的意思。

    暮雲昭聞言斂了笑容，認真且沒有一絲猶豫道：“不會。”

    艾斯維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但消失五年的oega，且尚處在發.情期中，的確也不可能保留住初始標記權。

    他一廂情願地認為隻有這個原因，才會讓暮雲昭放棄獅皇太子側妃的身份。

    隻是這樣一來，獅皇那邊該怎麽交代？

    不管當初是不是他們自己弄丟的人，可死了也就罷了，回來卻已經被別人標記，不再純潔，對於霸道的主宗來說，是一件非常屈辱的事。

    解除婚事，降下懲罰，是獅皇一貫的作為。

    但藍星，能承受的住嗎？怪不得軍部會那麽緊張，並且一絲風聲都沒有透露，還得扯上海盜作為借口備戰。

    皇室成員對這位最小的皇子有多寵愛，有目共睹，怎麽可能會把好不容易才死裏逃生的暮雲昭給推出去，承受獅皇的怒火？

    想明白這點，艾斯維在惶恐之餘，對暮雲昭又泛起了心疼。

    “這不是你的錯。”他說。

    宇宙，那麽危險，對於嬌弱的oega來說更加難以生存，總需要找個依靠吧？用身體換取生存條件無可厚非，能平安地回來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但獅皇不會理解，估計藍星上安逸久的貴族和平民也不會理解。

    可終究紙包不住火，暮雲昭若是被發現……艾斯維難以想象會發生什麽。

    想到這裏，他看著四平八穩坐在椅子上的暮雲昭，不可思議道：“你竟然還出來跟我吃飯？”

    要是早知道有這麽嚴重的後果，艾斯維怎麽也不敢要求見一麵，他希望暮雲昭趕緊跑！

    然而暮雲昭卻滿不在乎地說：“沒必要了，反正遲早都要暴露的，等明天我去軍校指點那幫新生訓練，照樣能認出我是誰。”

    艾斯維一愣，“你去？”

    “是啊，武學院的臨時主教官是我。”

    艾斯維：“……”滿心的擔憂化為了一個巨大的烏龍，他忽然覺得這訓練不太靠譜怎麽回事？

    一個身嬌肉嫩的oega指導一幫軍校生特訓，怎麽看怎麽奇怪？

    暮雲昭2s的精神力是強悍，但這位不能打也不能累啊？他清楚記得學生時代的暮雲昭有多嬌氣，多走幾步路，多花一點力氣都不高興。

    “別用這麽驚訝的眼神看著我，我很厲害的。”暮雲昭認真道。

    艾斯維禮貌而尷尬地笑了笑，心說明天他該被父親罵個狗血淋頭了，然後成為整個貴族圈的笑柄，竟然拿自己弟弟的前程開玩笑。

    不知道現在讓阿奇默退出還來不來得及？

    這時，他的終端閃了閃，進來一個通話請求，艾斯維低頭看了看，微微皺了皺眉，又看了一眼暮雲昭。

    暮雲昭揶揄道：“未婚夫來催了？”

    艾斯維輕輕一嘆，“他過來了，那……”

    “今天就到這裏吧，我接下來也有點事要辦。”暮雲昭從善如流地起身。

    “你去哪兒，我可以送你。”艾斯維下意識地說。

    暮雲昭一愣，接著笑了，“不用，我有飛行器。”

    畢竟已經不是五年前兩小無猜的關係了，大家各自即將擁有屬於自己的另一半。

    暮雲昭披上外套走向門口，不過他的手剛碰到把手，忽然感覺到外麵有人駐足，精神力微微一探，臉上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一把就拉開了門，“封曦？”

    那聲音充滿了無盡的喜悅，明明隻稱呼了一個名字，卻甜絲絲的，帶著一股撒嬌的味兒，就算是曾經最嬌氣的時候，暮雲昭也沒有這麽對一個人說過。

    正給未婚夫回消息的艾斯維聞言愣了愣，立刻擡頭看過去。

    門外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隻聽到他低低地應了一聲，接著擡起眼睛，視線透過暮雲昭的肩膀看了過來，正好對上艾斯維。

    而艾斯維也趁機看清了他的長相，眼裏閃過一絲驚訝，這個男人長相頗為俊美，帶著罕見的古典韻味，及腰的黑發如綢緞一般披散在背後，襯得腰背挺拔，卻也顯得格外單薄。

    他是什麽人？

    暮雲昭的朋友？

    看衣著，隻是普通的類似軍裝製式的便服，看不出身份地位，艾斯維的心裏産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而封曦隻是瞥上一眼，就確定了艾斯維的實力，一個有點身手的莽夫罷了。

    微蹙的眉頓時舒展，他低頭看了看默默躲到暮雲昭背後，跟個鵪鶉一樣老老實實的小雞仔，沒有計較，隻是問暮雲昭，“可要再等片刻？”

    藍星的通用語在他的口中帶著一絲仙宮星的雅音，很好聽。

    封曦能夠出門來找他，暮雲昭都要高興壞了，連連搖頭，“不用不用，我們結束了，就是老朋友見個麵敘個舊而已。封曦，他是艾斯維，是我的同學，我們一塊兒長大，下個月他結婚，正好咱們還能湊個熱鬧，參加婚禮。”

    他挽著封曦的手，興高采烈地介紹，要知道這位帝君大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隨暮雲昭出來逛兩次街，就看透了當代社會浮躁之下空虛的本質，對一切喧鬧的事物失去了興趣，寧願宅在別墅裏安靜地修煉打坐，替暮雲昭補充招式秘籍，也不想出來浪費時間。

    但沒想到，男人竟然會主動來接他，暮雲昭想到這裏，忍不住開心。

    雖然暮雲昭自詡跟其他嬌弱的oega不同，講究獨立自主，但耳濡目染了十七年，想法或多或少受影響。

    比如，出門辦事會友，總希望在結束之後，另一半來接一下，好彰顯在對方心裏的重要程度。

    而封曦聽到結婚兩個字，清冷如雪的表情難得浮現一絲笑意，頷首道：“恭喜。”

    艾斯維的眉間一跳，目光在暮雲昭挽著男人胳膊的手上轉了轉，露出詫異的神色，“阿昭，這位是……”

    “我男朋友。”

    艾斯維：“！！！”

    不管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朋友之前加個前綴就跟普通朋友是兩碼事！

    他發現自己之前的猜測可能錯了，暮雲昭哪兒是因為遭受苦難而無法進獅皇皇宮，根本原因是這小子在外五年另結新歡，所以才鐵了心不嫁。

    “陛下和太子知道嗎？”艾斯維艱難地問。

    暮雲昭點頭，“當然。”

    艾斯維：“……”完蛋了，藍星要完了，皇室就這麽寵自家孩子的嗎？

    他重新打量引誘了獅皇太子側妃的男人，身材雖然高挑，但沒有藍星apha那般高大威猛且富有攻擊性，給不了oega滿滿的安全感。

    長相是俊美，但俊美能當飯吃嗎？充其量隻是個小白臉，藍星的beta都比他有男人味！

    作為s級的強者，艾斯維一點也沒感受到這個男人有任何潛在的威脅，跟普通的beta沒什麽兩樣！

    為了防止錯覺，他伸出了手，友好地打招呼，“你好，艾斯維.貝肯特，幸會。”

    封曦看著麵前的這隻手，轉頭看向暮雲招。

    “在我們這兒，握手是表達友好親切的意思。”暮雲昭低聲解釋道。

    於是封曦伸手學著輕輕握了握，但很快放開了。

    艾斯維並沒有在意對方的冷淡，而是發現對方的手上竟然沒有一點繭子，跟oega一樣細皮嫩肉，這讓艾斯維的心頓時麻了。

    他無語地看著暮雲昭，心說，他追求了那麽長時間，努力地變強變強再變強，為的就是配得上暮雲昭，結果倒頭來心愛的少年擇偶看臉？為此連3s的獅心太子都不屑一顧！

    一時間，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幾乎夢幻般地走出餐廳，看著暮雲昭跟那個男人前後上了飛行器，然後噴氣一開，揚長離去，心情無比複雜，一口鬱氣堵喉嚨不上不下。

    “艾斯維。”突然身後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

    艾斯維回頭，看到未婚夫，“菲林。”他低聲喚著對方的名字。

    “怎麽了，你好像不是很高興，不是見老朋友嗎？”清秀優雅的男生輕輕握住他的手，麵露關切。

    迎著對方擔憂的目光，忽然之間，艾斯維覺得自己是個混賬。

    青春期的不甘和遺憾在此刻全部化為了灰燼，他釋然了，他輕輕擁抱住對方說：“沒有，見到你很高興，不是去挑戒指嗎？拍賣會上的不好？”

    “總覺得差一點意思。”男生輕嘆道。

    “因為我沒陪你去看？”

    男生頓時笑起來，“是啊。”

    前往第一軍校的私人飛行器上，暮雲昭奇怪地繞著封曦一周，眼裏帶著明顯的揶揄。

    後者目不斜視，一臉鎮定地端坐於位置上，一派四平八穩的帝君風範。

    一直等到暮雲昭轉了三圈，終於他開口問道：“怎麽了？”

    “出門的時候我問你要不要一起去，你拒絕了，怎麽忽然這麽主動地來接我？”暮雲昭雖然高興於男人的體貼，但他沒那麽好糊弄，所謂反常即為妖，必有小九九。

    封曦瞥了一眼前麵駕駛室中，裝模作樣地在導航的小雞仔，淡淡回答：“聽聞這裏的學院與仙宮星上不同。”

    暮雲昭恍然，“所以想去我學校看看？”

    “嗯。”

    可真是這樣的嗎？暮雲昭不信，不過他笑了笑沒反駁，然後在腦海裏召喚自己的智能係統，“寶貝兒。”

    “在，主人。”

    “說說怎麽回事，你拿什麽請動他？”

    要不怎麽說是主人呢，這破係統一變鵪鶉就知道背地裏沒幹什麽好事。

    小鳳凰囁囁回答：“我告訴大人，您要去見的是您從小一起長大，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是藍星數一數二的apha，要不是獅皇逼迫您，您估計現在已經跟他結婚生寶寶了。”

    暮雲昭：“……”胡說八道，他對艾斯維根本沒那種感情，不可能結婚！

    但這不是重點，他詭異地看向一臉淡然的封曦，在腦海裏不確定地問：“所以你這麽一說，他就這麽來了？”

    小鳳凰清脆道：“嗯！大人打坐了半個小時，然後讓我帶路。”

    謔！原來如此！

    原來看著萬事隨意，不做強求的帝君大人，內心深處原來也會緊張他呀？

    暮雲昭的眉尾頓時一揚，怎麽，怕他跟別人跑了？

    暮雲昭發現封曦的小心思後，頓時悶悶笑起來。

    “笑什麽？”封曦敏銳地瞥了小鳳凰一眼，後者佯裝駕駛飛行器，一副專心致誌的模樣。

    於是，暮雲昭坐到他的身邊，拿手肘輕輕支了支他，眨眨眼睛說：“你知道我在藍星有多少追求者嗎？”

    封曦心知露了餡，幹脆閉目養神，沒搭理。

    再多的追求者有什麽用，若都是這種實力，根本不足為懼。

    第一軍校是整個藍星星係最高等的軍事學府，直接占據首都星一個洲的麵積，三麵環海，一背靠群山，富有現代化氣息的建築林立，高大巍峨，一眼望不到邊際，體現了雄厚的資本和底蘊，是藍星所有夢想少年向往的地方。

    軍校是全封閉式管理，除非公休日，不然就算是老師、教官也得需要上級批準才能離開，自然校外人士想要進入，也得通過層層審批。

    飛行器穿越數道掃描，多重監視，在防禦係統的警戒下進入軍校領空。

    然而封曦的神識一掃，對這所學校的防護等級就有了計較，看著非常嚴密，卻無法抵禦築基期修士全力一擊。

    “藍星之前最高的武器威力就是2s，第一軍校就配備了兩處，已經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暮雲昭似乎知道封曦的想法，於是解釋了一下，但轉眼一想，忍不住攛掇說，“你不是一直在研究陣法嗎？什麽時候有空幫忙設個護山大陣？”

    “靈石。”

    “我提供！”

    在暮雲昭輕鬆煉製出固元丹之後，封曦對煉一爐炸一爐的丹藥徹底死心，開始攀登陣法的造詣，現成的實操機會，他沒有拒絕，“好。”

    隨著飛行器穿過軍校，暮雲昭根據記憶一一介紹。

    “那邊紅色建築群的是機甲係所在的學院，地盤最大，空間最廣，包括海上都是他們實戰的範圍，破壞力是整個軍校最強。”

    “緊挨著的黃色建築是機甲製造係所在的學院，這兩個時常組合搭配，一旦機甲係的機甲有所損壞，便會交給製造係來維修。”

    “這邊的綠色建築是指揮係和信息係所在的學院，這裏培養的是指揮型軍官和信息官。”

    “白色建築則是人文、藝術、醫學、社科等社會係，裏麵漂亮的oega很多，其他各學院有事沒事都喜歡往這裏跑。”

    ……

    “你在這裏？”封曦指著中央的白色綜合建築問。

    “是啊，誰讓我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oega呢？不過我不喜歡待這兒，我常常往機甲學院和機甲製造院蹭課，艾斯維、弗西他們的機甲基本上都是我維修的，有時候閑著沒事，也會找人損壞的機甲練手。那裏大多都是些青春期懵懂的apha，一個個呆頭呆腦的，傻乎乎地圍在旁邊，想搭訕又嘴笨，一看就看出他們想幹什麽，逗死了。”

    夕陽落下的餘暉透過飛行器的透明防護罩灑入他的眼睛，將黑色的瞳眸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暮雲昭說得興致勃勃，眉飛色舞，仿佛不是說給旁邊人聽的，而是對青春的懷念。

    明媚、鮮活，封曦從未參與過暮雲昭的成長，在此刻他忽然感到萬分可惜。

    若是可以，他願意守護著暮雲昭慢慢長大。

    飛行器一路往軍校的背麵前進，經過了各大學院建築，進入了背靠的山脈，然後在一處半山腰降落。

    在這裏，柯恩老上將，第一軍校的校長，以及被委以重任的三名助教都已經提前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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