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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極生悲

    所有的人, 包括校長助教，連同柯恩都嚇了一跳，紛紛都跑到崖邊。

    這麽高的懸崖, 這麽寬的瀑布, 這麽湍急的水流，就算是被譽為戰神的二公主不做任何防護也不敢隨意跳, 這是要出人命的！

    校長趕緊打開終端就要搖人過來救援, 雖然可能已經來不及了，但是至少也得找到暮雲昭的屍體。雖然知道六殿下回國的人沒幾個，但出了這麽大的安全事故他也無法向皇帝和太子交代。

    他滿心焦躁，可手腕忽然被按住了。

    “老師！”

    “別著急, 六殿下不會有事。”柯恩道。

    “怎麽可能？”

    “他是超越3s的強者。”

    什麽？還不等校長消化這個消息, 就聽到一聲聲的驚呼從趴在懸崖邊的學生中傳出來。

    “哇哦！”

    “天哪，他竟然會飛！”

    “校長校長，快來看！”

    隻見一隻鵠鳥正沿著瀑布頂端，以優雅的姿態滑向對岸, 定睛看去，卻是暮雲昭以驚人的彈跳力準備橫跨整個瀑布。

    百米的距離, 早已經超過人類跳躍的極限，在衆人目瞪口呆下, 他直接躍過了一半。

    “太遠了吧！”

    “是要掉下去了吧！”

    畢竟不是真的飛翔, 慣性之下, 人往下墜去，學生們不忍直視，正想轉過頭, 卻見他的腳尖輕輕在湍急的瀑布源頭一點，接著旋身又飛了起來, 麵朝著學生，張開雙臂，以擁抱大海的姿態向後飄，然後安全且輕巧地落在對岸。

    學生：“……”

    助教：“……”

    校長作為一名s級的apha，他清楚地看到暮雲昭中途借力的一點，隻是一塊凸起的石頭，還是在瀑布的水流不斷沖刷下，變得光滑無比的石頭！

    就算再自欺欺人也得明白，這不是靠著外力作弊就能辦到的。

    “殿下說，他練了五年。”柯恩驚嘆地說。

    “五年……我們的學生也能這麽厲害嗎？”校長一說完，看向這五十名學生，隻見一個個瞪著晶亮的眼睛，充滿了崇拜和向往。

    少年人還沒經過世俗權力的汙染，一心隻有變得強大。

    這邊暮雲昭落地之後，狠狠地喘了口氣，說實話他的腳有點軟。

    所謂萬事莫裝逼，裝逼遭雷劈，畢竟才學了五年，引氣入體之後又有靈力加持，他的內力其實沒想象中那麽深厚。

    要不是中途借著蜻蜓點水做了弊，引入漂浮術一舉到達對岸，還真有可能栽下去。

    果然想要像封曦一樣，不借助靈力運轉，單憑一口內勁輕鬆登山過河，暮雲昭還是辦不到的。

    他朝四周看了看，心說剛才那麽丟人的場麵不會被帝君大人看到吧？

    封曦雖然修為被壓，境界跌落，但因為身負血咒，也需要時常打坐入定，減少消耗的同時，引天地自然調理自身。

    藍星上的靈氣的確稀薄，但好歹不是死星，聊勝於無，而最濃鬱的地方就是這靠海傍山的第一軍校，所以在暮雲昭入職主教官之後，他也留在了這裏。

    “小鳳凰，你們在哪兒？”

    為了照顧封曦初來乍到，人生不熟，暮雲昭一般將小鳳凰留在帝君大人那邊。

    小鳳凰給了他一個坐標，暮雲昭看了看，發現就在密林深處，還挺遠的，於是放心下來。

    他老老實實地提著輕功踏著水麵重新渡過瀑布回來，優雅地理了理頭發，笑了笑道：“就是這樣，跳得更遠。”

    那跳得也太遠了！學生們集體失聲，敬畏地看著他。

    這時，一架飛行器降落，羅伯特從裏麵走下來，手裏拿著的是阿奇默的那把匕首。

    在衆人的目光下交給了暮雲昭，隻見這位執教多年的教官眼裏帶著不可思議問：“殿下，您究竟是怎麽辦到的？”

    “羅伯特，這把刀你在哪兒找到的？”校長問。

    羅伯特深吸一口氣，回頭指著另一頭的山峰道：“就在那半山腰上的崖壁插著。”

    這直線距離都超一千米了！

    “還是人嗎？”

    “這真的是個oega？”

    學生們竊竊私語，滿臉寫著不可思議。

    “同學們，這就是我們今後學習的重點之一，叫做內力，産生於人體穴脈，需要不斷修煉日積月累，方能厚積薄發與力量融合，達到我剛才的效果。除了能讓人身輕如燕，跑的更快，跳的更遠，攻擊力更強之外，同樣的，也會增強防禦力！”說到這裏，他看向旁邊的助教，“羅伯特教官，請向我開槍。”

    什麽？

    羅伯特一愣，但見暮雲昭認真地點頭，於是沒有猶豫，擡起光子槍對準了他。

    “砰！”

    學生的身體隨著光子槍的聲音為之一震，他們的視線落在暮雲昭身上，隻見光子槍的能量彈正懸浮在暮雲昭的手前，慢慢地消失。

    謔！

    這一次又一次的驚喜，讓所有的遲疑都消失了。

    “內力與精神力有些類似，可外放形成有形屏障，但衆所周知，精神力想要達到這個效果，等級至少要s，在藍星上，除了少部分的oega有這個天賦，基本上光靠自己是不可能達到的。但內力不同，它是能通過後天努力修煉積累起來，雖然根據人的根骨和悟性，會有強弱緩慢之分。但隻要努力，堅持不輟，抵擋住這樣一個粒子槍彈，還是能做到的。”

    暮雲昭說到這裏頓了頓，“這就是我們武學院與其他力量體係最大的區別，也是為什麽讓大家簽訂保密協議，五年裏將時間全部放在修煉上的原因，一直練習，內力會漸漸改變人體強度和韌性，突破自己原有的極限，再融合刀法劍法之類的武功秘籍，威力會更加巨大！之後我會詳細給大家講解修煉的方法，你們，還想學嗎？”

    “想！”異口同聲的回答，震耳欲聾。

    誰沒點英雄主義的情懷，誰不想成為飛天遁地的強者。

    沒穿上戰甲，沒駕駛機甲，就有這麽強悍的力量，那麽兩者結合會有多恐怖？想都不敢想！

    每個人都躍躍欲試！

    必經不管機械戰爭打得多激烈，最終還是要靠人！

    這個時候，恨不得跑教務處退出武功院的學生早已經把這個念頭拋到腦後，紛紛迫不及待地想要踏上強者之路。

    暮雲昭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那麽從現在開始我就正式擔任武學院的主教官，請各位稱呼我為暮雲教官！”

    學生們擡頭挺胸，立正，“是，暮雲教官！”

    “現在開始第一項訓練，都把行李箱收起來，咱們先熱個身。”暮雲昭笑得溫溫柔柔的。

    所有學生高高興興地喊道：“是。”

    不過怎麽熱身，大家都很好奇，隻見暮雲昭輕點終端，說：“昨天我已經將咱們第一軍校的後山地形都摸了一遍，找出了一條最好的熱身路徑，現在都發給你們。很簡單，繞著這條路徑徒步一圈就可以了。”

    學生們包括助教打開終端，的確收到了一條簡訊，讀取之後，便是一張地圖，上麵清晰地標注了路徑坐標。

    根據地圖標識他們發現這條路徑有點不對勁。

    “好像要穿過一個峽穀？”

    “好幾處峭壁啊，爬上去嗎？”

    “這條河很寬，是不是得繞一下？”

    “不是，看地圖好像都是最危險的地方。”

    ……

    有人疑惑地問：“暮雲教官，這路徑真的沒錯嗎？上麵不可能有路！”

    暮雲昭回想著充滿原始氣息的仙宮星，那爬山涉水的心酸路程，臉上的笑容越發明媚，點頭道：“沒錯，就是不走尋常路。”

    有人撓了撓頭，算了算，“那得走上十天半月吧？”

    大家紛紛點頭。

    對於這些軍校生來說，拉練也常見，有時候去原始叢林探險也是其中一環，並沒有什麽不適。

    暮雲昭微笑道：“十天半月的確太久了，所以3天內完成。”

    “……”

    除了嘩嘩的瀑布聲，所有人都沉默了。

    “3天？”

    “您不是說熱身嗎？”

    暮雲昭疑惑地看過去，“沒錯，這就是熱身啊。”

    大家：“……”誰家熱身是急行軍的？

    那不得不吃不喝不休息，拚命趕路？而且那片區都是原始地貌，沒有道路不說，可能還會碰到野獸，危險程度可不低。

    “對了，不能使用任何科技手段哦，包括但不限於推進器，反重力器，飛行器，機械抓鏈，粒子槍……有機甲更不許駕駛，允許帶一把匕首和繩索，徒步徒手沿坐標行動。”暮雲昭曾經封曦對他那些慘無人道的“壓迫”，笑容越發甜美動人，自己受過的苦終於讓別人嘗了，非常滿足，於是撕傘撕得相當痛快，“全程監控，不要試圖作弊，友情提醒，多帶營養液，因為你們沒空休息和吃飯。”

    大家的臉都綠了，您是魔鬼嗎？

    此刻不論暮雲昭笑得有多美，都跟惡魔的死亡微笑沒什麽兩樣。

    暮雲昭問：“你們有意見？”

    那意見老大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旁邊的兩位新老校長沒有表示，但是作為暮雲昭曾經特訓的教官，羅伯特卻嘴角一抽，顯然跟暮雲昭相比，當年給這位六殿下特訓的自己太寬容了。

    “要是3天內完不成怎麽辦？”阿奇默問。

    暮雲昭笑了笑，“那就退出武學院！”

    斬釘截鐵地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然而暮雲昭繼續道：“我不需要沒有恒心，稍微困難就退縮的人！再一次強調，練武就是一件痛苦的事，不管是內力，還是招式，或者將來的刀法劍法心法各種秘籍的聯係，都需要迎難而上的毅力，日複一複，年複一年，即使精疲力竭也要不斷挑戰！要知道你們大多是apha和beta，但我是oega，我能辦到的事，你們辦不到？”

    這話令人不禁一愣，是啊，對方隻是個oega。

    “剛見到我的時候是不是想立刻退出，一個oega也配教導你們什麽是力量，什麽是強大？太可笑了，是不是？”暮雲昭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目光變得銳利不可逼視，隱隱有種可怕的氣勢，“但很可惜，我就算不動用精神力，也能輕鬆撂倒你們——全部！”

    這更加狂妄的話讓學生們臉色一變。

    “不信？”暮雲昭擡起手指，朝這群學生勾了勾，“那就試試，10秒鐘我要是不能把你們全部揍趴下，這個熱身運動就立刻取消。”

    此言一出，大家立刻互相看了一眼，沒有動靜。

    “怎麽，不敢啊？沒事，隻要堅持10秒，我另外可以再贈送你們一個額外要求。”暮雲昭非常大方道。

    話落，一個apha脫口而出，“跟您約會也可以嗎？”

    瞬間，全場哄笑起來，紛紛用大拇指表示敬佩。

    另一邊，不知何時出現在附近一棵巨大的樹上，輕巧地踩在樹梢的封曦，聞言皺了皺眉，問：“什麽叫約會？”

    在他旁邊以肥鳥狀態蹲著的小鳳凰：“……”

    “嗯？”

    “那個……”小鳳凰囁囁兩聲，回答，“是雙方預先約定時間地點會麵的活動。”

    如此官方的回答，小鳳凰給自己點了個贊。

    然而封曦卻沒有輕易放過它，“什麽活動？”

    小鳳凰：“……”不是，大人，曾經的您不是這麽刨根問底的呀？

    封曦淡淡的目光瞥過來，充滿了涼意，顯然他沒那麽好糊弄。

    小鳳凰於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人類對心動對象發出的邀請，談戀愛的重要一環，被追求者要是單身，且對追求者有好感才會答應。”

    所以，以它家主人對身邊這位大人的上心程度，那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小鳳凰有信心。

    然而暮雲昭卻揚了揚眉，嗤笑一聲，“你小子很大膽啊。”不過青春嘛，要的就是無所畏懼，於是點頭，“可以。”

    天哪，他還真答應了。

    小鳳凰：“……”完了，它就算是個智能係統也不敢掃描身邊這位的臉色。

    封曦的鼻腔裏哼出一個冰冷的聲音。

    主人，您得意忘形了！

    暮雲昭一答應之後，果然調動了積極性。

    能跟藍星最嬌豔的玫瑰約會，說出去多少有麵子，少年少女們高興地互相看了看，已經開始誰第一個約會，誰第二個，五六七八……做出排名。

    這就是無畏的青春，碾壓起來更有成就感。

    暮雲昭看向邊上的助教，“計時。”

    這下，所有的學生開始扭動脖子，擰手腕，還不等助教們喊開始，紛紛形成小團體將暮雲昭圍在了中間，呈現準備攻擊狀態。

    雖然方才見識過暮雲昭非人的力量，不過那畢竟不是實戰。

    這裏的學生雖然大多是beta，也不是新生中最出色的一批，但從小也是通過各種訓練才能考進軍校，身手都不賴。

    況且他們這麽多人，隻要堅持10秒就夠了。

    阿奇默和其他4名apha站在最前麵，擁有a級身體強度的他們準備以攻代守，其餘保護好自己隨時互相接應，短短幾秒鐘，這些學生已經形成了初步共識。

    不錯。

    暮雲昭亭亭地站在中間，麵帶淺笑，一點也不著急。

    這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讓50名學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捏緊拳頭心裏緊張，不斷告訴自己對方是個oega。

    “開始！”

    助教話音一落，阿奇默和四名apha瞬間起跳，攻向了暮雲昭。

    然而……隻見那oega柔身一繞，身影頓時化為了殘影，頃刻間從他們的間隙傳過去。

    好快！

    這個念頭剛一起，阿奇默暗道一聲糟了。

    此起彼伏的痛呼聲從身後不間斷傳來，他們驀地回頭，隻見beta們一個接一個就在暮雲昭的殘影下倒飛了出去，都看不清怎麽辦到的，全在地上蜷成了蝦米。

    “小心！”

    阿奇默下意識地後退，可那潔白如玉，修長漂亮的手卻如影隨形地出現在他的胸口，握成拳，他慌忙雙手交叉抵擋在胸前，然而下一秒，麵前的拳頭化為了掌，仿佛撥弄蓮花一般拍在他的手腕處。

    “砰！”一股蠻狠到不講道理的力量通過手腕直接擊打到他的全身，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飛了起來，竟然一點反抗的餘力都沒有。

    “就是現在！”阿奇默大吼著。

    當他正麵迎敵的時候，四名apha決定從背後襲擊。

    “3，2……”

    助教數秒聲響起，還有2秒，足夠了！

    可是麵前的暮雲昭卻忽然腳下一踏，扭身一旋，在這四名apha的拳頭到達之前，就從中間躍起，“太慢了。”隻聽他戲謔地一笑，跳到了他們後背。

    “1……”

    1234，他毫不留情送上四個手刀，隻聽到重物墜地的悶鈍聲響起，五個apha一同趴在地上。

    “0！”

    再看場地上，躺了五十個可憐的倒黴蛋，正在哀嚎和呻.吟。

    旁觀的新老校長以及助教們：“……”

    剛才那速度，那力量……麵麵相覷中，羅伯特突然大吼一聲，“趴在地上幹什麽，還不趕緊起來，立刻出發！”

    若這就是新的力量體係所帶來的效果，那麽他們還有什麽理由再懈怠下去？

    五年的時間很多嗎？

    其餘兩名助教也紛紛下場將學生們都喊起來。

    他們看得出來，暮雲昭並沒有下重手，以這群學生的身體強度根本沒事。

    “暮雲教官。”阿奇默率先站起來，“能請教您一個問題嗎？”

    暮雲昭雙手抱臂，微微一笑，“說唄。”

    “您的身體強度是多少？”

    打死他們也不相信這是b的oega！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暮雲昭思索了一會兒道：“我不想騙你們，現在是3s。”

    “哈哈哈……封曦，實在太好玩了，這種降維虐菜鳥的感覺，太棒了！看看那些小呆瓜，隨便露兩手都能收獲一堆的崇拜，笑死我了！”暮雲昭根據小鳳凰給的坐標，找到了正坐在山尖打坐的封曦，笑嘻嘻地說，“我終於體會到當年你隨口一句就虐得我要死要活的成就感了。”

    封曦睜開眼睛，回答：“我沒有虐待你。”

    “是是是，但就是好玩，瞧他們敢怒不敢言，想打我又打不過的樣子，真讓人懷念。嘿嘿，你還別說，咱們藍星的少年都是小可愛，青春朝氣，嗯，我喜歡上這份臨時工作。”

    呆若木雞的小鳳凰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自家主人，保持了沉默。

    暮雲昭將今天自己大顯神威，讓凡俗目瞪口呆的事跡嘰嘰喳喳地講了一遍，“你是沒看見，隨便露幾手，他們的嘴巴張開就沒合攏過，嘖，對了，你一天都在這裏修煉嗎？”

    “沒有。”封曦微微一笑。

    “哦，還去幹什麽了？”

    封曦撿了地上一塊小石子，朝盡量減少存在感的小鳳凰的屁股彈射過去。

    小鳳凰肥短的雙翅捂了捂屁股，可憐兮兮地變化雙眼，放出一段影像。

    “跟您約會也可以嗎？”

    “你小子很大膽啊……可以。”

    放完，小鳳凰立刻化成了虛影，鑽回機甲空間去了。

    暮雲昭：“……”

    他看著冷笑一聲邊往前走得封曦，頓了頓，接著立刻追了上去，“親愛的，你聽我解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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