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前一刻她還因為過度饑餓和擔驚受怕而倒在地上。
    直到李虎把她當成玩具送給別人的時候，女人眼中才多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
    而後，就用藏在手中的竹棍捅進了那要試圖玷汙她的人心口上。
    那是一根小拇指粗細的竹棍，不過手掌的長度。
    卻能被一個瘦弱的女子捅進了成年男子心口，可見她心裏有多大的恨意。
    似乎因為女子的因為，點燃了一片星星之火。
    周圍那些看似瘦弱的人紛紛朝著李虎圍了過來。
    男人也好，女人也罷。
    他們之前都是這一場糾紛中最弱勢的存在，此刻因為顧洵的一番話，因為那個女人的反抗。
    圍住了李虎和支持他的幾位同鄉。
    “別過來……”
    “你們別過來，我手裏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李虎口不擇言，用力耍動手裏的刀，想要為自己壯上幾分膽子。
    結果因為太激動，太緊張，又加上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東西。簡單的幾下，竟然將手中的刀甩了出去。
    刀掉在地上，李虎緊張的想要去撿。
    卻被幾個人用力的踩住刀，李虎抬頭去看，想要用凶狠的眼神嚇退那幾個人。
    “呸！”
    一個瘦瘦小小，比李虎矮上一個頭的女子吐出一口唾沫，重重落到李虎的眼睛上。
    那女子絲毫不懼李虎，直直愣愣的看回去。
    “竟然敢欺負虎哥，你想死！”
    有李虎的同鄉混混大喊出口，正要提刀去砍那女子，猛不丁的被不知道誰一腳踢中胯下。
    痛的他直彎腰，淚水都快要掉下來。
    不等他恢複過來，就是幾隻腳踢了過來，將他直直踢倒，還用力踩了又踩。
    這一場麵，在李虎剩下的幾個同鄉身上也在發生，不一會兒隻剩下那群家夥的痛哭聲。
    “你……”
    “你們……你們是瘋了嗎……”
    李虎驚懼膽戰起來，眼睛上的唾沫也不敢去擦。
    “呸！”
    “我們早就瘋了，被他們殺了家人，被他們當成肉豬，親人朋友被他們吃掉的時候，我們就瘋了！”
    “你什麽東西，竟然還想要欺男霸女，我們是惡鬼，是複仇的惡鬼，怎麽會被你欺負！”
    那第一個朝著李虎吐口水的女子猙獰的吼道，她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從地獄歸來之人。
    隻為複仇，誰擋住她複仇的路，誰就得死。
    後麵一群人紛紛朝著李虎吐下口水，像是一種形式，又像是投名狀。
    吐完之後，一個個猙獰笑著靠近到李虎的旁邊，那女子撿起李虎掉落到地上的刀。
    一刀。
    又一刀。
    一刀刀落下，鮮血濺起到女子的臉上，將她的手染紅，將她的麵容染紅，將她的衣服染紅。
    就在眾人紛紛殺掉李虎和李虎那群同鄉的時候，一個人偷偷摸摸的摸到了顧洵的身後。
    那兩個照顧顧洵的女子也上去殺人了，此刻隻有顧洵躺在地上，要不是雙腿不方便的話，他也會跟著衝上去。
    “都是你，都怪你。”
    “是你，才讓他們變成了瘋子！”
    “所以，你最該死！”
    那摸到顧洵身後的男子，舉起刀就要斬下顧洵的腦袋。
    有難民看到他的動作，想要來救援顧洵，可一群沒有修為的普通人，根本趕不及靠近過來。
    顧洵看著那把刀在自己的眼前慢慢放大，瞳孔有些渙散，卻沒有絲毫害怕和求饒。
    “吟～”
    劍吟響起，一道劍光劃過。
    那偷襲之人被劍光斬成兩半，鮮血滴落到顧洵的身上，書生隻是微微一笑，朝著遠處大喊。
    “多謝恩公再一次救命之恩！”
    那把刀隨著偷襲之人的屍體落下，砸在顧洵的耳邊，他沒有動作，隻是等著遠處的回應。
    遠處沒有回應，隻有三本冊子一前一後飛了過來。
    一本拳法，一本劍法，一本圖冊。
    再無其他，顧洵知道那兩人已經走遠，卻也知道自己一群人欠對方更多。
    “不去看看嗎？”
    已經走遠的沈憐憐朝許難安詢問，她覺得旁邊男人更有魅力，便更希望他手上能多幾個勢力，站到人間頂點。
    在沈憐憐的心中，許難安就是天下第一等的人，可再厲害的人也無法通過單打獨鬥走到天下第一。
    而正是知道許難安遲早要走向天下第一，所以她才會多此一舉，希望許難安收服顧洵等人，多一分力量。
    “不了。”
    “有緣遲早會再見。”
    無為觀重因果，他救下顧洵本就已經結下因果。
    而後他帶著沈憐憐假裝離開，一直躲在旁邊觀察那群人，本就有著考驗的意思。
    如今得到想要的結果，再出手救下顧洵，他們和無為觀的因果隻會更深，而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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