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2章 又是陳情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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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渙迎麵聽了一耳朵,也覺得江澄跟魏嬰所言有些道理,作為藍氏早早開始處理宗內事務的少宗主,他也覺得家中規矩太多、甚至許多都不合時宜了,隻是這些規矩也並非沒有道理,哪怕時移世易,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變的。
    藍渙是過來指點江澄和魏嬰去後山冷泉療傷的,更何況他看得出來,自己的弟弟藍湛十分想要跟江澄和魏嬰做朋友,隻是因為性格的原因,三人似乎不太容易走到一塊兒去。
    從藍渙口中得知了冷泉的消息,江澄跟魏嬰便攙扶著往雲深不知處後山走去,聶懷桑當然也有點兒想去,隻是藍渙都沒提他,他就不好意思先提了,隻能戀戀不舍地自己回去了。
    走了一陣,四周無人,魏嬰忍不住問江澄道:“阿澄,你是覺得溫若寒一定會對剩餘四大世家出手嗎?”
    江澄無語,“若溫若寒對四大世家無意試探,溫情動不動就往後山跑我就不說了,前日我們才除了的水行淵總不能是藍氏自己養出來的吧?”
    這道理魏嬰也懂,隻是他總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可是,溫若寒已經是仙督了,在名義上就統領了仙門百家啊,而且溫氏勢大,他若有令,就算咱們雲夢江氏也要考慮一二的。”
    江澄倒是覺得自己可能對溫若寒的想法有些了解,再次確認四周無人,便壓低了聲音對魏嬰說道:“你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嗎?”
    “按理來說,我輩修士吸納靈氣,鍛造筋骨,結成金丹,本就是逆天而為之事,上天應該降下重重考驗。”
    “可如今的現實卻是,仙門百家藏汙納垢的世家頗多,我輩修士修煉之時,幾乎隻被根骨限製,而結成金丹過後,修煉之路竟然已經似乎走到頂了,無法繼續突破,甚至我們熟知的飛升之事,竟然隻有五百年前竟神失敗的屠戮玄武,此外,就再沒有飛升傳說了。”
    魏嬰沉默半晌,顯然這些問題從前就在他心裏留下了痕跡,隻是以前從未仔細思考過。
    好一會兒了,魏嬰試探著問道:“所以阿澄,你是覺得溫若寒想要絕對的權勢不假,想要絕對的力量也是真?”
    江澄輕輕一點頭,也沒說什麽了,再轉過一片竹林,前方就有一片水汽氤氳之地,兩人就知道那裏就是藍渙口中療傷效果極佳的冷泉了。
    隻是,等兩人下去水潭邊,驅散了些水汽,這才發現藍湛已經脫了上衣和鞋子,先行泡在裏麵了。
    若這會兒是聶懷桑過來,他怕是隻會忙不迭道歉並趕緊離開,而換了江澄跟魏嬰嘛,他倆隻會好生欣賞藍湛一身水汽泅濕了衣裳的狼狽。
    藍湛都已經穿上了外衣站起來準備從冷泉中出來了,江澄跟魏嬰飛快地脫了鞋襪跳入水中一左一右地將藍湛攔住。
    江澄笑道:“藍二公子別著急走啊,我們兄弟倆可是得了澤蕪君的指點,過來療傷的。你傷得比我跟阿羨都重,大家一起泡會兒,說不得好得更快呢。”
    魏嬰則有意提起先前藍湛睡在江澄屋裏的狼狽相:“藍二公子你也太不小心了些,之前睡到地上去了不說,連抹額啊什麽都歪了,好在我倆到底記著大家的同窗之誼,沒讓人看到藍二公子你狼狽的樣子。”
    兄弟倆你一言我一語地盡情擠兌藍二公子,藍湛一身狼狽左躲右閃的就是逃脫不了,幹脆主動靠近江澄那邊,站在了江澄對麵。
    江澄眼見藍湛頭發抹額都濕了,還笑道:“我恍惚記得昨夜裏藍二公子你還說你們藍氏的抹額啊,非父母妻兒不可觸碰呢。我這個人呢,總有一些缺點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還請藍二公子不要見怪啊。”
    說著,就伸手去捉垂在藍湛胸前的抹額。
    而藍湛修為也不低,雖然比不得江澄跟魏嬰,卻也不至於連在江澄手底下閃躲的機會都沒有,他往旁邊一閃就要上岸,可沒想到肉發連帶著抹額一甩,竟然被江澄眼疾手快直接拿住了。
    等藍湛又羞又窘地站在岸上,他的抹額已經落在了江澄指尖。
    而江澄則趕緊後退幾步,站在了寒潭中間,順勢去了一身衣裳,光著上身坐了下來,任由冷泉之水衝在自己後背的傷痕上,疼痛的感覺一去,他也有興致招呼魏嬰近前些,“我早就好奇藍氏的抹額了,今兒有藍二公子友情讚助,咱們可得好好兒研究研究。”
    說著,江澄就要將藍湛的抹額往魏嬰手裏遞過去,而藍湛握了握佩劍避塵,到底還是沒忍住下水去搶,江澄跟魏嬰兩個可還記恨藍湛告密,害得他們倆捱了一頓板子呢,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地就將抹額還回去?
    三人在寒潭裏鬧了一通,藍湛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竭盡全力也不是江澄或者魏嬰的對手了,心下一發狠,竟然就要拔劍。
    江澄見狀趕忙將手裏的抹額往藍湛跟前一遞,“藍二公子,你這樣就不太地道了呀,大家隻是玩鬧一番,你竟然就要拔劍!”
    魏嬰也使勁兒拱火:“是啊是啊,藍二公子你這脾氣可不像是你們那上千條家規規訓出來的謙謙君子,反倒更像是個一點就炸的炮仗。”
    藍湛被擠兌得耳目通紅,氣得渾身顫抖,江澄趕緊施法將手裏的抹額給還了回去,還細心地幫藍湛調整了一番,這才舔著臉告饒:“藍湛,不是我非要戲耍你,你也不想想,醉酒之事本來就能輕鬆揭過,是你偏要多此一舉承認錯誤,害得我跟阿羨齊齊陪你捱了一頓板子。”
    藍湛一甩袖子背過身去不想看到江澄跟魏嬰,隻是冷冷地說道:“雲深不知處禁酒,禁妄言。”
    見把人真惹著了,江澄苦笑著跟魏嬰對視一眼,魏嬰眼珠子一轉上前準備去搭藍湛的肩膀,卻被他一個橫移躲開,魏嬰隻能眼巴巴跟了一步,結果不知道踩到什麽地方了,腳下竟然傳來一陣不小的吸力。
    魏嬰趕緊向江澄伸出手,江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反射性地一把抓住魏嬰,此時魏嬰一雙腳都已經踩空,就要往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