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野與魯大石漫步林間小道，總感到榮怡的目光隱約投向他。他愈發覺得事有蹊蹺。

    若在過去，他會認為榮小姐在質疑他的真實身份。但現在，她沒去領獎，卻隻為了一探究竟——關於瑪麗黛佳擁抱他的事，這似乎又有所不同。

    他仿佛嗅到了一絲愛意的氣息，卻不確定是否真實。

    也許他的猜測有誤，她其實仍在懷疑他是潛伏的商業間諜？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何野決定尋求魯大石的意見。

    他悄聲對魯大石說：“魯導，您多年拍戲經驗豐富，假設，僅僅是假設，有個女孩強迫一位男子與她同住一室，隻要看見男子與其他女子略有親近，她便生氣。明明有重要的任務，卻非要千裏迢迢趕來質問。您說，這女孩會不會懷疑那位男子是商業間諜呢？”

    噗嗤！

    魯大石腳步一滑，險些摔倒。

    他的思緒簡直無法轉彎！

    起初聽來很正常，他默默點頭，像是典型的愛情劇情。可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震驚。

    間諜？

    你這是在效仿梁大偉的劇情吧！

    你這樣寫劇本，拍出來的恐怕隻會是爛片。

    “那個，何總，雖然我不確定女孩的確切態度，但我確信，她絕對沒懷疑過那位男子是間諜。”

    “真的？那你認為她的行為背後有什麽原因呢？”

    何野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

    “我非常確定，原因查明之前，我想問您一些問題。男孩和女孩之間有沒有過親密的舉動，比如牽手或接吻之類的。”

    “沒有！”

    “那個男孩喜歡那個女孩嗎？”...

    \"嗯？為何不反問呢？那位少女是否傾心於那位少年？”

    “下一步的問題即刻到來，何不一並作答？”

    “對於男性，目前並無此種感應；至於女性，難以判斷，或許也是無感。”

    “你確信榮小姐對你並無愛意？”

    “我覺得……哎呀！如何知曉我在提及榮小姐，難道痕跡如此明顯？”

    魯大石微皺眉頭，不滿回應：“何大人，此舉似乎貶低了我的智慧。”

    “好吧，確實顯而易見，但我深信她並未對我抱有好感。”何野思索片刻，揭示些許細節，“你或許不明詳情，榮小姐出身極為富貴，我這麽說吧，她的家族在華夏富賈榜上名列前茅。

    常伴她左右的皆是年輕才俊，堪稱華夏最富之人，百萬金銀視若糞土。

    麵對諸多優質選擇，你認為她又怎會青睞於我？況且年齡差異擺在眼前，我們之間相隔數載。”

    “何大人，我必須直言，時至今日，性別不再是障礙，更不用提年齡差距與家族財富，在真愛麵前，這些都是浮雲。”魯大石義正言辭地說。

    何野淡然一笑。

    “別戲弄我了，你說她對我有意，那麽，她喜歡我何處？我一事無成，凡庸至極，有何值得她鍾情之處？”

    魯大石聞言，麵色瞬間陰沉。

    “何大人，此言太過，我與你並無宿怨，何必貶低我的智商至此？

    你所譜寫的歌曲，你策劃的節目，以及那鋼琴曲，哪一首不是經典之作！你竟告訴我你缺乏才華？”

    簡直胡言亂語！

    倘若何大人的才華算不得什麽，一無是處的廢物，那他算什麽？

    是不可救藥的渣滓嗎？

    這情景猶如他的某位著名導演朋友。

    每次拍攝完畢，總是在朋友圈哀歎又拍出了一部爛片，不行，投資方定要血本無歸。

    若真信了他，隻需悄悄百度一下。

    保證你會瞠目結舌。

    票房必然破億，且穩居月度票房排行榜前列。

    “那是我借鑒...好吧，勉強承認吧。”

    何野尷尬地接受了這個說法。

    剛想坦白自己是借鑒，可又能說是借鑒誰呢？這世間並未存在那些樂曲。

    “總而言之，我並不覺得榮小姐對我有意。”

    “若有疑慮，不如親自試一試，去牽她的手，去親吻她，她的反應不就明了了嗎？”

    魯大石老不羞恥地詭笑起來。

    “即便未能測出，那一刻的便宜不也是賺到了？”

    何野深深凝視魯大石，仿佛在看一個愚者。

    “大石，你以為榮小姐家僅僅富有而已嗎？如若照你說的去做，無論她反抗與否，明日我恐怕就會被扔進海中喂魚，你信不信？”

    “竟然如此嚴重？”

    魯大石聽罷，偷偷瞥了眼容怡，滿臉的不可思議。

    真沒想到她的家世竟恐怖至此...

    起初，霍爾提到那位位居泰拉瑞亞財富榜前十的神秘人物時，霍爾隻當是個寓言，形容榮家富可敵國。從霍爾的語氣中，絲毫沒有誇大的跡象。

    好好琢磨，那前十的，是哪個榮氏？

    天哪！

    不會吧！

    是家電巨擘榮勝？！

    他震驚地瞪著霍爾，隻見對方輕輕點頭，食指抵住唇邊，示意他保密。

    我去，真的是！

    思索片刻，他沉聲問道，“那我問你，你對榮小姐有意嗎？”

    頓時，霍爾怔住了。

    這個問題他從未深思過。

    他也轉頭瞥了眼榮薏，喉嚨咕噥一聲，咽下一口口水。

    “說實話，她確實讓人動心。”

    “那就去追求吧，霍爾先生，我覺得你缺乏些自信。榮小姐或許沒見過你富有的樣子，但你的潛力是無法估量的。你能將一個小小的幾百萬帝國企業轉化為價值數十億的龐然大物，隻用了幾個月時間，這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奇跡。其中的得失，明眼人一看便知。如果榮小姐對你有意，她家人也不會太為難你的。商賈世家，你也該以商人的智慧去應對。”

    “我……”

    霍爾發現自己難以啟齒。

    他隻是個臥底，對於投資之事一無所知，況且一旦榮薏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定會嫌棄他的。

    “如果你不敢直接行動，那就試著用言語試探，或者在私密的朋友圈裏發一些隻有她能看到的信息，比如今天好想嚐嚐冰晶雪糕，如果有個人能送來，那就是命中注定之人之類的話。看看她的反應，不就能探出端倪了嗎？”

    霍爾聞言，微微點頭，這個建議不錯，既能保持距離，又不至於引發過多波瀾。

    回頭試試看。

    拍攝地點並不遙遠，十來分鍾後便抵達了。

    這邊的劇組幾乎全是盧大石的手下，與那邊慵懶敷衍的態度截然不同。

    每個人都精力充沛，即使盧大石不在，各部門依然熱火朝天地拍攝著角色鏡頭。畢竟開機儀式還未舉行，他們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這讓霍爾頗感憂慮。

    “盧大石，雖然你們是臨時幫我們拍攝，但也是半個我們團隊的人了，也應該遵循我們公司的規定。周六周日最好休息，用餐時直接報告給我們的食堂，專門供應，別讓大家吃便當了。我們員工有的待遇，你們一樣也不會少。”

    “霍爾先生，情況特殊，拍戲與尋常工作不同，我們需要租賃的道具和設備太多。每一天的延誤都會增加拍攝成本。如果按照你們的時間表來，恐怕成本會增加兩三倍。這樣吧，我可以支付加班費，周六周日按照假日三倍工資計算，你看如何？”

    霍爾點點頭……

    其實他深知，攝魔劇組的工作模式便是短暫的忙碌與悠長的休憩交替，能有這般薪資已是難能可貴。“霍總，為滿足你要求的真實魔法戰鬥，我們依據傳說中的《天龍八部》典籍做了刪減改編，你看一看，劇情上有無重大出入？”霍野接過厚重的魔法卷軸，抽出幾片羊皮紙瀏覽。嗯嗯...做得相當好。他所強調的部分，對方都悉心處理，將情感糾葛大幅壓縮，將重點完全置於魔法對決之中。那些無法用文字描繪的激鬥場景，便配以精美的魔法繪圖。看著那些拳拳相交、血光閃爍的限製級畫麵，他心滿意足。如果開播前無人察覺，他會親自去魔法傳媒署舉報一番。他不信在這個連變幻發色的動畫片都能被舉報的時代，這部劇還能幸免於難。“很好很好，大石，你修改得很棒，我覺得沒什麽大問題。”霍野用力拍了拍對方的肩頭。魯大石聞言，頓時鬆了口氣。隻要霍總滿意，這麽多天的努力就沒有白費。他口中謙遜地回應：“並非我修改得好，而是霍總你的指導有方。這卷軸我已經讓幾位魔法導師審閱過，他們都說霍總深諳其道！”霍野微微側首。深諳其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