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喬治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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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裁大人壞壞愛!
    ”啊!你這個壞蛋,你,你要幹什麽!放開我!混蛋!”付蓉尖叫起來,腦中忽然浮現被鬼佬強殲的恐怖畫麵,驚慌失措地掙紮起來!
    老京則奸笑著拍了拍付蓉結實的屁股,”嗨,東方美女,你沒聽懂主人的意思嗎?你不肯說你來這裏的原因,那我隻好好好陪陪你!”
    ”不要!不要我,我說就是了”
    ”哈哈哈!這才乖嘛!”老京放下她的身子,暗暗鬆了口氣,幸好這個女人容易對付,不然要他獻出自己的節操,他還是有點心理障礙的好不好!
    付蓉並不是三貞九烈的女子,但也不會是忠貞不二的奴仆,在危難麵前,她永遠是最容易屈服的那個。
    於是,付蓉把與蔚晴見麵的情況粗略地說了一遍,蔚晴因為孩子和阿卡以及奇岩被綁架的事受到威脅,她的語句中一再強調這都是況辛博的意思,她隻是照章辦事而已。
    ”那麽,主子您看接下來該怎麽做?”老京私心地希望,主人幹脆去找蔚晴,整個計劃他根本不用來就最好了!
    況天澈擰著眉心,垂眸望了一眼手中的名貴腕表,”離行動隻剩九個小時,老京,你馬上派人去救那幾個人!”
    ”主人,您確定嗎?奇岩我根本不擔心,倒是那個女人和孩子,與我們無關痛癢啊,救出他們會耽誤我們的事!”
    正如主人所說,行動隻剩下九個小時,為確保計劃萬無一失,他根本不能分心。況且,要救出那幾個人,就必定會受況辛博的牽製,他怕到時節外生枝!
    ”老京,這是我最後一個要求!”況天澈抬眸看了老京一眼,眸子裏曆盡滄桑,他深知那個女人如此冒險的原因,若不救出那幾個人,她恐怕會內疚一輩子!而這,就當作他替她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畢竟,隻剩九個小時了!
    說著,他將煙頭擰滅在煙灰缸裏,隨即站起身來,睨了一眼老京,”這個女人你處理,我先出去一趟,今晚,一切如期進行!”
    從簡瓊斯大道走出來,因為慌張的奔跑,使得粉色係套裝女子已經有些狼狽!
    她懷中依舊緊抱著孩子,此時,高燒的芸芸已經趴在她胸口,終於支撐不住地昏睡過去
    她全身的弦緊繃得仿佛一用力,就能拉斷那般,在人煙稀少的簡瓊斯大道,就連一輛出租車都很難看到!
    ”醫院!拜托,讓我知道醫院在哪裏!拜托”她喃喃自語著,聲音開始抖顫,一邊粗喘地跑著,一邊抱著懷中的芸芸,不斷說著,”芸芸別怕,姨姨馬上送你去醫院”
    嘀嘀嘀
    突然,一輛出租車從一旁的巷口飛奔出來!
    她轉眸一看,想也沒想地揚起手,用英文喊著,”停車!請停車”
    呲
    一道刺耳的刹車聲劃破簡瓊斯大道上空,在她身旁急促停靠!
    她的心不由得緊繃,透過墨鏡緊緊盯住眼前這輛出租車,在這種草木皆兵的時刻,任何一個人她都無法不懷疑!
    然而,芸芸卻不能再等了,再這樣燒下去,她擔心會留下後遺症,該怎麽辦!
    卻沒想到,當車裏的美國司機探出頭來,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時,她的身子猛然一顫!
    尤其,在觸到這個美國司機像汪洋一般的藍色眼珠時,她訝異得不禁驚呼出聲
    ”喬治!”
    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好幾個月前死在巴士拉的喬治喬伊斯.威治,竟然此刻活生生地出現在她麵前!
    她甚至曾親眼目睹他中槍身亡,親眼看著他下葬
    上帝!
    ”嗨!”藍眼男子微笑著聳聳肩,”好久不見了,be!”
    ”你怎麽”她啞然。
    她刻意穿上付蓉的衣服,戴上假發,還戴上超大的墨鏡,偽裝成付蓉的模樣,這種偽裝雖然看起來並不高明,但在西方人看東方人的眼中,已經可以混淆視線了。
    然而,喬治卻在一眼認出她就是be蔚晴,甚至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突然出現!
    更詭異的是,他的複活不得不令她背脊升起一陣涼意!
    喬治四處張望了一下,”趕緊上來吧,我在車上跟你解釋!”
    蔚晴抱著孩子,警覺地看了一眼喬治,心中有絲防備,雖然在巴士拉的三年,她對喬治沒有產生過一絲一毫的懷疑。
    但是直到他死後,發現他事實上是國際反恐探員的身份,而現在卻又鬼使神差般複活,這都不得不讓她起疑心。
    可她看了看懷中高燒的芸芸,咬下唇,再三猶豫下,最後還是上了出租車。
    車子咻的一聲,飛馳而去。
    坐在後車廂內,提著心眼兒,一刻也不敢放鬆,”喬治,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明明死了抱歉,我無意咒你,隻是這太驚悚了!”
    她根本沒時間消化這個可怕的消息,抱緊芸芸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心髒撲騰撲騰的,心口愈來愈緊逼。
    ”be,欺騙你這麽久,我感到很抱歉!”喬治一邊開車飛馳,一邊四處警覺地張望,”那次在巴士拉意外中槍,是事實!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那三年來,我並沒有為組織效勞,尤其我身處的國際反恐組織這幾年被個別人士分化,使得我成為他們暗殺的目標!那一次,我也真的以為我死定了,直到我醒來,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那時我才知道,救我人竟然是一個龐大的恐怖組織!他們稱之為暗律!太可笑了,be,我真沒想到殺我的人是反恐組織,救我的反而是我多年來敵對的恐怖分子!”
    ”暗律?”蔚晴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心髒不由得跳漏了幾拍!
    她當日澈親口跟她說是他殺死喬治的話,老天,明明不是他做的,為什麽他要承認,致使她當初那麽難過,沒想到,竟是暗律的人救了喬治!
    ”是!be”喬治長歎一氣,”他們救了我,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男人恐怕是全世界最有頭腦的恐怖分子!”
    蔚晴的心狠狠被揪疼了,鼻子忍不住酸澀起來,”是麽?可我以為是他殺了你天呐,我竟然誤會他那麽多”
    ”be,也許在巴士拉的時候,我很妒忌你藏在心底的那個男人,但是現在,我釋懷了!我終於明白,那個人會讓你愛那麽深刻的原因!所以,我醒來之後也沒有再去打擾你,就當作我在你心裏已經死了,這樣,我也就死心了!”
    喬治很坦率地說出心裏的話,即便是他明白,這一生be都永遠隻能在他的記憶裏,但他已經知足了!
    ”謝謝你,喬治!謝謝你讓我知道你沒有死,謝謝你!”蔚晴喉頭哽咽,這一聲謝謝,是喬治讓她明白一個事實,那頭昔日她曾憎恨的冷獸,並非是那麽冷血無情!
    ”傻瓜!是我該謝謝你!我想,如果不是他怕你傷心,他寧可一槍打爆我的頭,也不願意派人救我吧!畢竟,在巴士拉,他早可以弄死我了,何必等三年,是不是?”
    是嗬,她為何當時想不透?心淒淒然。
    喬治歎息地搖搖頭,”其實,這次我也是剛收到暗律的指令,說你可能來了簡瓊斯大道,沒想到真的找到你!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何會單獨行動,但是今天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你是說,暗律派你來的?”蔚晴凝了凝眉頭,那麽澈已經知道她在做什麽了?她低眸看了一眼懷中的芸芸,”喬治,我知道我這麽做很危險,但是請你馬上送我去最近的醫院!孩子正在發高燒,不可以再拖延了!”
    ”恐怕去醫院並不是安全的地方,一方麵醫院太多人,如果火拚上來容易傷及無辜,另一方麵,我認為送孩子回暗律救治,會更安全!”
    ”那”蔚晴猶疑了一下,手探到芸芸的額頭上,眉心深擰,”那麽,喬治,我把孩子交給你了!而我要去另外一個地方,澈回來了,我怕他真的去了"老地方"等我”
    這麽危險的時候,她真的很怕他會出事,當時跟服務生邁克那麽說,隻是怕他找不到她,也怕她自己回不來!而現在,芸芸救出來了,她不可能放任澈的安危不管!
    更何況,她想他了!在知道喬治還活著的這一刻,她就想他了,好想立刻見到他,擁抱他,並對他說一聲抱歉,誤會他那麽深,那麽久,那麽多
    突然,車子打了一個滑,喬治在凝視一眼後視鏡,發現身後跟上兩輛可疑車子之後,臉色一沉,語氣瞬間沉冷下來,”好的!be,坐穩了!”
    蔚晴顯然也察覺到不對勁,她朝後車窗望了一眼,心弦一緊,握了握手中的公事包,”喬治,我有辦法!你先盡可能甩開他們!”
    ”嗯哼!反跟蹤對我來說是件小case!”喬治自信滿滿,多年來的反恐生涯並不是白幹,隻是可笑的是,最後出賣他的也是反恐組織!
    然而,身後緊跟出來的車子,明顯察覺喬治想要甩開他們的舉動,死咬著不放!
    在這緊急關頭,蔚晴將芸芸小心翼翼地從身上放下來,讓她躺在後車廂的椅子上,扯出安全帶,牢牢將芸芸綁住!
    跟著,她打開那個原本屬於付蓉的公事包,掏出手機,對喬治冷靜地說道,”這個手機是付蓉的,我知道他們肯定有衛星定位知道這個手機在哪裏!如果不是為了救芸芸和阿卡,我不會這麽傻拿她的東西!所以,一會你甩開他們之後,再找個地方,我們將這部手機扔出去,好引開他們的視線!”
    ”聲東擊西!ok!那你坐穩了!”喬治立馬會意,瞥了一眼後視鏡,鬥誌立即被後麵那幾輛窮追不舍的車子給激發起來,安逸了這麽多年,這一次,他終於有再次戰鬥的感覺了!
    加大馬力,他將油門踩到最底,車子咻的一聲,以它最大極限開始飛奔!
    蔚晴抓緊車上的扶手,幸好芸芸被綁緊了,否則這麽快的速度,她真的擔心會失去平衡!
    看著前方未知的路程,她的臉色寸寸蒼白,而身後的車子也被越撇越遠
    終於,在轉了幾個拐角之後,即將奔出一個分岔路口,喬治忽然大喊一聲,”趕快將手機扔那邊去!”
    蔚晴幾乎是同時做出最快的反應,手伸出窗外,狠狠的使出全部力氣,朝另外那條路口扔了出去
    她不知道能扔出多遠!隻是在看著手機被遠遠拋出空中,直至看也看不見的時候,心裏暗暗祈禱著阿卡、奇岩對不起,為了芸芸,我必須這麽做!你們一定要平安!
    ”od!”喬治忍不住揮拳慶賀,終於成功撇開那群家夥,”太棒了!be你要去哪裏,我這就送你過去!”
    蔚晴深吸一氣,”去拉斯維加斯著名的婚姻登記處!”
    ”ell!ok,坐穩了!”
    車子呼嘯而去
    那輛飛速奔跑的銀色係阿斯頓馬丁one77限量版跑車,在駛入拉斯維加斯熱鬧市區之後,逐漸減速下來
    這一區,是享有”世界結婚之都”稱號的拉斯維加斯永不關門的婚姻登記處所在地!
    來自全世界各地的情侶,永遠絡繹不絕地守在這裏排隊注冊,從愛侶結為愛人!
    跑車在這裏緩緩停靠。而隨後跟著的幾輛重型悍馬,也漸漸停下來。
    坐在車裏的男子並沒有立刻下車,那雙銀冷的眸子,透過車窗掃視一眼對麵婚姻登記處的熱鬧景象,看著一對對緊緊相擁的情侶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那慣性的皺痕自他眉心處又淺淺的浮現出來。
    點燃一根香煙,打開車內的音樂,一首《天鵝湖》的鋼琴曲子在車裏流瀉開來
    他知道,在拉斯維加斯的"老地方",就隻有這裏,他也知道,他欠她一個承諾,隻是
    用力吸一口煙,直至那煙草味兒直入他的心底,他才皺著眉頭呼出來
    他曾曆經千辛萬苦、千山萬水地帶她來過這裏,隻為給最愛的女人一份愛的承諾,一個身份的肯定!
    卻沒想到,時隔三年多再回到這裏,他竟然變得連車門都不敢打開,甚至不敢抬起腳,再走近那裏!
    車外,人來人往,隨處可見埋頭擁吻的男女。
    而他,卻在孤寂的車廂裏埋頭吸著香煙,無處可去!就連車外的貼身保鏢也站得有些僵硬。
    接二連三吸了好些支香煙,依舊沒有看到她的身影。車裏的鋼琴曲子重複播著,《天鵝湖》關於天鵝與惡魔的故事,仿佛也一遍一遍重複回放,他沒忘記,那個女人每次在聽見這首曲子的時候,總是露出悲傷的神情。
    那個故事,最後的結局是天鵝還是嫁給了救贖她的王子,惡魔最終被毀滅!
    淩厲的眉峰間,繚繞著絲絲憂愁。故事裏他最清楚的就隻是他是那個惡魔!
    抬眸看了一眼婚姻登記處對麵的咖啡廳,用力深吸最後一口煙,他將煙頭擰滅,打開車門,對保鏢說了一句,”我進去喝杯咖啡,你們呆在這裏。”然後,關上車門,任由車裏悲傷的曲子一遍一遍地播放。
    這個咖啡廳,對他來說是完全陌生的。但他始終記得,當年是他叫她在這裏等他,雖然他最後還是沒能履行自己的承諾,可這一次,他終於還是耐不住,選擇進去坐一會。
    咖啡廳並不是很大,仿佛為了這一帶眾多的愛侶映景,老板做得很有情調。
    他在靠窗的地方坐下來,好透著玻璃窗看見外麵的情況。
    ”先生,請問您想喝什麽咖啡?”女服務生一口標準的美式英語問道。
    ”藍山。”他隨口說道,”不加奶不要糖。”
    事實上,他這一生中,來這種地方的次數屈指可數。
    不可否認,他是個缺乏情調的人,並且常年累月的戰爭生涯,使得他身心疲憊。反而這一次,在坐下來的這一刻,卻真正感受到做一個平凡人的安穩。
    藍山咖啡呈上來,他開始安靜地感受等待的滋味。
    他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腕表,還剩六個小時!
    仿佛早已做好最後的打算,他並不急躁著想要立刻見到她,他隻希望她平安,做完她想做的事,而他會在這裏等她回來,雖然,隻剩下六個鍾頭的時間!
    端起咖啡,他輕啜一口,咖啡是溫熱的,濃鬱的咖啡香裏夾雜著苦澀的味道。
    銀冷的眸子揚起,他示意服務生過來,卻見到不遠處,咖啡店醒目的粘帖牆。
    那片牆區貼著很多照片,他不以為然,隻是隨便掃了一眼,卻在回過眸子的同時,心髒猛然抽了一下!
    似是察覺到什麽,他迅速回轉頭,再次凝視那片粘帖牆!
    精準的視力使得他一眼便看見了其中一張照片
    更確切地說,是那張照片裏,微笑的晶石般璀璨的黑瞳!
    ”先生,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你嗎?”女服務生走過來問道。
    本想換成冰凍咖啡的他,卻在這一刻,指著粘帖牆,眉頭不禁蹙起,”那張照片是什麽時候拍的?”
    ”啊?先生你說的什麽?”女服務生隨著他手指的視線望過去,”嗬嗬,您說的粘帖牆啊?那上麵粘帖的照片都是我們店裏的幸運顧客。”
    他不吭聲,頎長的身子立刻站了起來,幾個大步邁過去,走到粘帖牆前,修長的指尖二話不說就扯下那張照片,”我是問,這張照片是”
    當他看清楚照片上顯示的日期時,聲音猛然頓住!
    一雙精魄的眸子,死死盯著掌心裏,這個揚嘴微笑的女人
    從她清澈純淨的眸子中,他見到久違的燦爛,那是他在這往後的歲月中,不曾見過的幸福!
    ”先生,您不可以隨便拿走這些照片哦,除非您是當事人!”女服務生笑容有些僵,但麵對這個高大偉岸的,尤其擁有一雙妖異銀瞳的男子,她的背脊冒著冷汗。
    他根本無視女服務生的話語,隨即轉身坐回座位,此刻的他眼中隻有這張照片!粗糙的指腹,拂過照片中那笑容燦爛的人兒,心頭忽然拂過苦澀。
    反射性地,他翻開照片的反麵,一串娟秀的字跡,赫然浮現在他眼前
    蔚藍的晴天,清澈一片!落尾處,署著兩個名字蔚晴&天澈。
    心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一陣窒息感襲來,他喉頭忽然有些哽咽!
    多年後的今天,再次看到這句話語,就彷如一道舊傷疤被狠狠撕裂那般,疼痛、窒息卻無可奈何
    ”先生,麻煩您將照片交還我們,可以嗎?您不是照片上的女孩,您不可以拿的哦!”女服務生軟語勸著。
    ”她是我的”女人!
    然而女人二字,他卻卡在了唇邊,怎麽也說不出口!
    他現在竟然連這兩個字都不敢承認,他不禁苦笑一聲,對女服務生說道,”她是我的朋友。”
    ”真的?喔,那真是太失禮了。原來先生是這位小姐的朋友!”女服務生仿佛鬆了一口長氣,好奇心驅使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照片,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對了!這位東方小姐,我的印象很深刻。大概是三年多前,她在我們店裏坐了一天一夜,中途還出去了一陣,後來身上帶著血漬還繼續回我們店裏坐,好像說是等人吧,我從沒見過那麽執著的人呢,所以她的事,我一直記著。不過,她後來就再也沒來過了,但她遺落了東西在我們店裏,好幾年了也沒有看見她。”
    ”什麽東西?”他臉色沉凝,擰眉問道。
    ”唔,是一對情侶戒指!當時我們店裏正好做當天第九十九位顧客的活動,這位小姐很幸運,所以獲得了我們的情侶戒指,還拍照留影。”
    他深鎖的眉頭,凝視著掌心的照片,心潮澎湃,仿似亂石攪亂了一池心水!
    他並不在乎那所謂的獎品戒指,而是照片中這笑得一臉粲然的女人!
    ”啊!對了,既然先生您是這位小姐的朋友,不如戒指就由您幫我們拿給她吧!”女服務生像是終於了卻一樁心事般,趕緊回過去拿戒指。
    雖然戒指並不是很名貴,但這家咖啡店素來以誠信為貴,他們也是真心對待每一位客人。
    當女服務生將那盒情侶對戒送到況天澈的桌上時,他棱冷的眸光瞬間被盒子上寫著的密密麻麻的字吸引住了!
    ”噢,這個盒子不是我們弄髒的,是當時那位小姐在這上麵寫的。”女服務生趕緊澄清。
    他凝著眼前的戒指盒,手指上前,扣住,那盒子周圍密密麻麻寫著的字,雖然遠看模模糊糊一片,但他仍是看出了那仿佛被重複又重複的幾個字澈,愛,遠,晴,等,永。
    看似雜亂的幾個字,卻令他心口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晴永遠愛澈
    晴永遠等澈
    驀地,他的指尖就顫抖了,撫摸上這個小巧的戒指盒。
    仿佛看見當年她就坐在這裏,垂首寫字的樣子
    長長的頭發,掩住她嬌俏的臉龐,一遍又一遍地在盒子上反複寫著
    一秒一秒地等待著,他可以想象,她是從天堂一直等到地獄的!
    心口忽然就疼痛起來,他當年欠她的承諾,原來已在她心底留下這麽深的遺憾
    否則,那照片上的她,不會從幸福的微笑變成落寞的淺吟
    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他當年究竟做錯了什麽?
    閉上眼眸,深深吸了一口冷氣,他將照片和戒指盒收進了口袋中,隨手掏出幾張美金,便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家咖啡店
    然而,就在喬治開著車子送蔚晴去往拉斯維加斯婚姻登記處的路程中,還是沒能遏製地碰上攔路虎!
    ”be,你一定要去那邊嗎?不如還是跟我一起回暗律,至少那裏安全!”喬治皺著眉頭,緊盯著後麵跟上來的車子!
    畢竟這裏是美國,而他開著的是一輛正常營業的出租車,那幫家夥在沒有合理的理由下,不可能輕易動槍,驚動美國安全局!
    但,仍不可以掉以輕心!
    ”可是我還有東西遺落在那裏”她有些猶疑,她依然記得當年在咖啡店遺落的情侶戒指,雖然隻是紀念品,可是對她來說,是一個美好的記憶,即使最終夢碎。
    況且,她不知道澈會不會去了那裏!
    突然,電光火石之間,”砰”的一聲!
    ”啊!”蔚晴下意識地尖叫出聲!
    隻感覺車子猛然被一輛重物擊中似的,她驚駭地回頭
    ”no”喬治還沒來得及阻止蔚晴回頭的動作,”咚!”一聲巨響!
    出租車的後座立刻被車後那輛重型卡車給撞得變形!
    蔚晴一聲悶痛,因為這個撞擊,身子被彈跳到前座,背部撞擊到車椅背上!
    因為她回頭的那個舉動,使得她的額頭被迎麵撞碎的玻璃劃個正著!
    疼痛感自額頭蔓延開來,血隨即沿著額頭滑下。
    而高燒昏迷中的芸芸,幸好是躺著的姿勢,逃過了這一劫。
    ”be你沒事吧?”喬治從後視鏡裏看了蔚晴一眼,擔憂的皺起眉頭。
    ”我沒事!”蔚晴忍住痛楚,又或者,幸好她回頭了,使得她的背頂住了那一波撞擊,而不是她的肚子!
    喬治微眯起深藍的眼睛,瞪著車後那緊跟的車輛,”好樣兒的!卡車都出動了!看來他們想逼我們先動手!be,別再猶豫了,立刻跟我回暗律,看來這一戰要提前了!”
    蔚晴暗暗一驚,”喬治,什麽"這一戰"?暗律要打仗了?”她顧不上額頭的疼痛,趕緊解開芸芸的安全帶,將她的小身子抱起來,然後送到出租車的前座,自己也跟著挪到前頭來,用安全帶將芸芸綁好!
    ”你不知道嗎?be,這一戰是多年來暗律第一次完全撇開獵鷹,所進行的大規模軍事狙擊!噢,抱歉,我以為你來拉斯維加斯就應該知道這一切!”喬治踩低油門,在風馳電掣中,在重重包圍下飛速行駛著!
    風呼嘯而過,將蔚晴的心撩亂得七上八下的,”撇開獵鷹?天呐,你們究竟要幹什麽?怎麽可以脫離獵鷹啊?”
    ”的確,我也有過你這樣的顧慮!”忽然,一輛車呼嘯著擦過他們的車,”該死!”喬治低咒一聲,將車頭用力一拐,躲閃著那輛車的碰撞,繼續說道,”暗律作為暗殺界的翹楚,作為殘暴勢力的集中營,的確是世上無人能及!可是,論行軍打仗,獵鷹怎麽都比暗律更有實力和經驗!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但暗律的頭兒讓我別理,說這一切都是鷹的安排!”
    ”鷹?”蔚晴的心猛然被撞擊了一下,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喬治,趕快想辦法聯絡暗律,我不許他們這樣胡來!”
    澈瘋了嗎!這麽大的事,他怎可以讓獵鷹置身事外?
    ”恐怕不行,如果在這個時候聯絡暗律,會被他們追蹤到!現在,我們隻能碰運氣了!坐穩了,be!”
    說著,喬治握緊方向盤,將這輛已經被撞擊得變形的車子脫離公路軌道,猛然向一處沙漠地帶衝了過去
    ”喬治”蔚晴驚恐地瞪著眼前那一片荒漠,心髒跳到了胸口!
    咚咚咚!
    車子被慣性衝進了很深的沙子裏,在一望無垠的沙漠裏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而車子因為沙石的摩擦,被迫減速下來。
    隨後跟著的那幾輛大型車子,也尾隨著他們跟進了沙漠之中!
    呼呼呼!
    猛然,一陣狂風掃過,卷起無數沙石,頓時,火舞狂沙,渲染了一片渾濁的天空!由於拉斯維加斯處在沙漠地帶,像這樣沙塵漫天飛舞的景象早習以為常。
    風沙越來越大了!
    車子在狂沙中被迫熄火,喬治沉聲喘著粗氣,藍眼盯著窗前的黃沙,而後視鏡裏那些跟過來的車輛,也在沙石中被迫停滯!
    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擊了蔚晴,當車窗前那越來越渾濁的黃沙,正一寸寸向他們襲來時,她咬著唇,蒼白而顫抖,”喬治,我們會不會被沙漠掩埋?”
    掩埋,是她最後一個念頭!
    她並不怕死,她隻是怕再也看不到澈
    兩小時後,暗律的飛機緊急救援。
    ”主人,已經找到他們的具體位置了,還在救援當中!”老京看著剛下飛機趕過來的況天澈,立刻上前,臉色沉凝地匯報情況。
    老京的話,使得他的心莫名一緊,咬著牙,”該死!為什麽當初不多派幾個人手!”
    ”抱歉,主人。暗律雖然個個都是精英,但是畢竟人數不比獵鷹龐大,何況行動在即,我們沒有那麽多人手”
    ”住口!”他有些粗暴地打斷老京的話語,他怎會不知道老京的用意,出越大的簍子,便越能阻止早已安排好的計劃!
    ”是!”
    老京歎息著噤聲。
    事實上,他派喬伊斯·威治去援救蔚小姐有兩個用意,一方麵喬伊斯·威治前身是國際反恐探員,本來就訓練有素,他相信喬伊斯就算拚死也會護住蔚小姐;。
    另一方麵,隻派喬伊斯·威治一個人去,無疑是給整個救援行動增加難度,隻要蔚小姐一天沒被救出來,他相信主人就不會舍得執行那個計劃!
    而這一切,都在此刻,被況天澈看穿!
    他悶沉著氣,冷掃了一眼老京,顧不上責備,銀色戰靴立即踏進了滾滾黃沙之中,快速朝那無盡的沙漠地帶狂奔過去
    先前被埋在沙石裏的那幾輛車子,都已被黃沙淹沒。
    暗律的人已經封鎖了整片肇事區域,在不驚動美國當局的情況下,立即展開最迅速的救援!
    開山鑿石,開土挖礦,推沙救人
    吸氣吸氣
    很用力的吸氣
    用力!蔚晴,你用力呼吸!
    快,用力吸啊
    仿佛腦海的一道聲音,在大聲呼喊著,要她用力呼吸那般
    可是,卻覺得心口好難過,好緊繃,為何怎麽也吸不過氣來?
    頭昏昏沉沉的,她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窒息感越來越沉重,強壓住她的心口,她很用力很用力地呼吸,可是,越來越稀薄的氧氣,正在一點一滴地奪走她的意念
    澈,澈你在哪?
    澈,你在哪裏
    ”主人!你停手吧,讓屬下們來挖!無論如何,也一定會救出蔚小姐的!主人”
    老京看著拿著鐵撬正在瘋狂地鏟著沙石的主人,焦急地喊道,看著主人如機器一般的行為,他不得不擔心。
    ”要麽你就繼續挖,要麽你就滾開!”況天澈冷聲嗬斥,仍是拿著鐵撬,揮汗如雨,快速鏟開沙石,一刻也不敢停留,他怕深埋在這沙石底下的人兒,再多等一秒便會窒息而亡!
    ””老京不再吭聲,即便是眼睜睜看著汗水自主人的額頭冒起,他也隻能抿唇噤聲,掄起鐵撬,繼續跟隨主人的動作,深挖起來。
    在挖沙機沒到達之前,他們必須要爭分奪秒!
    蔚小姐的擅自行動,在他意料之外。
    喬治為了躲開那些車輛的追趕,不得已開進沙漠,卻沒想到遇上了沙暴,被迫掩埋!
    似乎很多事,冥冥中都注定多磨難,又或者,主人和蔚小姐之間,注定有一個要麵臨這個劫難!
    隻是,主人絕不會同意那個人是蔚小姐!
    老京低歎,若他能勸阻主人,阻止這個計劃,阻止這場戰事,那麽他又何須等到今時今日仍於事無補?
    忽然,在一片凹陷的沙石中,露出一片鐵皮!
    ”是車子!”老京一眼便看出來!
    況天澈在見到那片車頂鐵皮時,心髒跳漏了好幾拍!他一言不發,愈加發瘋地狂挖起來!
    好難受滿世界都是黑的,好黑好黑!
    她覺得胸口好悶,那種掐住咽喉的窒息感,越來越重!
    她好用力,好用力地呼吸,卻怎麽也吸不過來
    她就要死了麽?
    澈澈
    唔
    忽然,她被一片冰冷的唇覆蓋住,緊接著,一股氣流衝破她被掐住的咽喉,直抵心口!
    用力吸!用力吸
    仿佛被念上了咒語,像是溺水的人忽然找到浮木,她下意識地含住那片柔軟的冰冷的唇瓣,用力吮吸著
    那股帶氧的氣流就像是生命的清泉那般,一直竄入她的心底裏,方才還軟弱無力的身子,因為這道氣流,此刻都蘇醒了那般。
    可是她的頭還是好痛,好痛,她痛得幾乎睜不開眼來
    ”該死!晴,你給我醒過來!醒過來啊!”
    好像有人在拍打她的臉,又好像很熟悉的聲音在呼喚她。
    她沉重的眸子好想睜開來哦可是真的好累,好沉
    ”混賬!你們都愣著幹什麽,趕快叫醫生,叫醫生給我過來!”那沉痛的咆哮聲,每一句裏都飽含著深沉的恐懼,況天澈瘋了似的抱緊懷中的女人,吻著,吼著,拍打著,急救著,卻怎麽也喚不醒她!
    ”晴,你答應過我,要還我一個孩子的!你根本沒有做到,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女人,你怎麽敢死!你怎麽可以死”
    他摟緊懷中的女人,在他好不容易挖出沙石,將她抱離那輛被沙埋的車子,她怎麽可以一動不動,她不知道他會害怕麽!
    她不知道他不準她死麽!
    ”該死的,給我醒過來!給我醒過來”
    情急之下,他又吻住了懷中那血漬斑駁的女人,不斷向她的口中吹著冷氣。
    如果可以用他的命換她的,他寧願醒不過來的那個人是他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