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是鎮南王之子呢？”林風突然說道。
    “那老大你就更無敵了，你可以直接聯合鎮南王，把大楚和陳國江山據為己有，然後再聯合西川國滅掉大夏國，最後征服天下……”
    “石寬，你越說越來勁了。”
    “老大，不是兄弟來勁，而是覺得到現在這種形勢，老大應該做出決定了。我們北鎮撫司的兄弟可是隨時等著老大揮舞大旗呢！”石寬有些激動。
    林風一擺手，“以後這話斷不可說，尤其是對兄弟們，不管如何現在我們還都是大楚的臣民，就算真有這麽一天，那也是不得已為之。”
    林風雖然有野心，但還不至於先對大楚開刀，畢竟義母靜安公主和妻子楚瀟瀟都是大楚皇室子女，如果自己造反，把她們置於何地？
    “老大，我隻是說的心裏話而已，你去南夷這一個月，大楚發生了很多事，韓雲襄來信說大楚皇帝聽聞你是鎮南王之子後，對你其實已經起了殺心，全然不顧以前你為大楚立下這麽多大功。”
    林風說道：“老皇上本來就多疑，而且現在他已經風燭殘年，自然不想讓自己的繼承者有任何威脅，我若是鎮南王之子，而且現在又有大功在身，他當然不允許有我這樣的威脅存在。”
    石寬說道：“那按老大的意思，即便你不是鎮南王之子，如果你功高震主的話，他是不是也不會放過你？”
    林風說道：“我現在知道嶽母為何要讓我趕緊舉行婚事了，而且要昭告全天下，也是為了讓我趕緊跟楚家綁在一起，這樣皇上就對我的防備少一些。”林飛一歎，“這次平定南方或許對我來說並不是好事，即便我不是鎮南王之子也是鎮南王之子了。”
    石寬恍然，“老大，你的意思是老皇上可能會硬把鎮南王之子的身份塞給你，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除掉你了？”
    “有這個可能，這老皇上在朝堂上既然守著眾人說我若是鎮南王之子就嚴懲不貸，那就給大家一個信號，隻要我是鎮南王之子，他就要殺我。所以日後隻要他借這個理由殺我就名正言順了。”
    “老大，那還是按我說的反了吧。”
    “我說了，還不到那一步，再說老皇上現在不是也沒有借題發揮嗎？”
    “那怎麽辦？”
    林風沉思道：“既然老皇上如此忌諱我，那我就離他遠一點，修整幾日我便開始出征東南沿海諸國，當然還有我一直想收服的夷州國等。天高皇帝遠，到時候老皇上想殺我也得等我回來。”
    “老大，說什麽你也要帶著我！”
    “不行，我若是出征家裏沒人不行，再說你還負責著黑衣衛振府司，我出征也要不斷的獲取知道大楚和內陸諸國的消息，還有，你還要負責保護好你的嫂子們。”
    “好吧。”
    “我記得我出征南夷之前曾讓你們把家眷弄到平州來，你都做了嗎？”
    “老大，兄弟們所有的家眷都已經安然來到平南城。”
    “很好，這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林風說道：“現在隻有江州那裏需要特別安排。”
    “老大你說。”
    “看來是端王想要楚懷名盡快的繼承王位輔助他奪嫡了。”林風沉思道：“那就不如來個將計就計。”
    楚都，宏德殿。
    “皇上，太子和九王爺的喪禮已經舉行完了。”
    楚帝麵露悲痛之色，“東麗國安敢殺我兩個皇兒，朕誓要報仇雪恨！”
    “皇上，”李懷出列說道：“現在大楚國外患依然，朝野有些動蕩，微臣建議還是盡快立儲為好，以便穩定大楚局勢。”
    “臣附議！”
    “臣附議！”
    “……”
    端王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皇上，微臣認為太子殿下剛剛薨逝，如果立刻立儲，難免有些薄情。”劉岱說道。
    “劉相，大楚皇室又不是普通人家，立儲關乎江山社稷！”
    “那也不能這麽快做決定，更何況現在還沒有合適的人選。”
    “沒有合適的人選？”李懷說道：“如果從立長為儲的角度來說，現在端王爺為長兄。如果以後宮的地位角度，端王爺的母親乃當今大楚皇後。如果以能力來說，端王爺的能力更是毋庸置疑。”
    “臣附議！”
    “……”
    一時間，大部分人紛紛附和。
    “報……”
    一個大內侍衛走進殿中，“啟稟皇上，燕州傳來消息，說已經有了凶手的線索。”
    楚帝眉眼一挑，“是東麗國的人嗎？”
    “不是！燕州的消息說，已經查到了凶手回到了大楚境內，由此可知，凶手很可能並不是東麗國人，是大楚國的人所為！”
    楚帝怒拍龍椅，“很可能很可能！就不能有個肯定的答複嗎？！”
    侍衛嚇得跪地不敢起來。
    “給他們最多十日的時間，要盡快地抓住凶手，確定他的身份，而且一定要弄清楚他的幕後主使是誰！”
    “是！”
    劉岱立刻躬身道：“皇上，既然凶手可能另有其人，那就該查到殺害太子殿下和九王爺的真凶後再談立儲之事！”
    楚帝點點頭，“劉相言之有理，必須要找到殺害我皇兒的真凶才行，不然他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那立儲之事先拖後吧，不過朕也會把立儲之事放在心上，這段時間端王、明王還有穆王多多操心一下朝政。”
    “是！”
    眾人心下明白，看來儲君的歸屬將會是端王或者明王了。
    穆王這個草包肯定不可能。
    至於明王，這段時間他好像厚積薄發突然開竅了一樣，展示了他以前從未外露的能力。
    這讓人對未來太子的歸屬也有了更多的猜測。
    “報……”有一個大內侍衛走進宏德殿，“平州東南岸傳來捷報！”
    話音一落，群臣都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雖然林風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但顯然已經在眾人心中有了不同的看法。
    這當然也是因為雖然暫時澄清了林風不是鎮南王之子的傳聞，但在民間的傳聞依然還在發酵，而且說得越來有板有眼。
    比如，鎮南王妃是二十五六年前進入了大楚，生的孩子正好是二十五歲，這跟林風的年齡一樣。
    還有鎮南王妃來楚都偏偏找姓林的人，這說明了她不想讓林風改變他的本家姓。鎮南王就是姓林，林雲。
    還有人說鎮南王府專門管府外生意的仇管家跟林風也關係密切……
    總之一切都在說，林風就是鎮南王之子。
    而且朝廷也並沒有下令民間禁止討論林風身份的事情，也沒用阻止謠言散布，這樣謠言蔓延地越來越廣，整個大楚的百姓幾乎都知道了。
    除了平州，其他州郡的百姓，尤其是被鎮南軍侵害的齊州，更是恨屋及烏，對林風怨聲載道，恨不能讓楚帝立刻殺了林風才好。
    楚帝說道：“什麽捷報？快快說與眾卿聽。”
    “平南大將軍林風率軍連夜從南夷山口關隘進入南夷，然後奇襲朗月城，朗月城裏的軍隊全軍覆沒，而且朗月城主被林風活捉。
    然後林將軍再次馬不停蹄地征服了南夷蠻族部落老巢，南夷部落首領當場投降。
    隨之苗疆部落族長也歸順大楚。還有被南海國征服的南越國西越國也轉投了大楚。
    現在大楚平州南部到南海邊境已經全部成為大楚的疆土，平州現在比之以前的疆域足足多了一倍有餘！”
    “好！太好了！林風果然沒讓朕失望！”楚帝開心大笑著，眼睛裏卻閃過一絲陰鷙。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
    李懷抱拳道：“皇上，如今平州以南歸屬大楚，大楚的疆域已經比大夏國更加遼闊，現在成為內陸第一大國當之無愧了！”
    “沒錯，”楚帝開心道：“未想到朕臨死之時還能看到大楚開疆拓土，真是死能瞑目了。”
    “皇上萬歲……”
    “朕倒是希望能多活幾年，說不定還能看到大楚更加強盛，當然現在也很知足了，這多虧了平南侯林風，他再次為大楚立下不世之功！朕決定重賞……”
    “皇上！萬萬不可！”李懷說道。
    楚帝嘴角微微揚起，“李相，林風立下不世之功，難道不該獎賞嗎？”
    “皇上，關於林風的謠言現在在民間不但沒有消失，而且越來越盛，而且微臣聽聞陳國現在也有這種說法，說林風就是鎮南王之子，鎮南王也相信了，說要跟林風認親呢。”
    楚帝一擺手，“李相，朕已經派人去調查清楚了，林風的母親確實是齊州一個陳家珠寶鋪家主走失的女兒，這點毋容置疑，所以外麵的謠言不要當真。”
    “皇上，既然要做假，自然要弄得更真實一些，陳家珠寶鋪或許是真的，陳家的人或許也是真的，但誰又能保證他們沒有說謊呢？”
    “李相的意思是，陳家珠寶鋪的人配合做假？”
    李懷痛聲道：“這絕非臣危言聳聽，關鍵是林風非同常人，如今又功高蓋主，聲威震天。如果他萬一真是鎮南王之子，將會後患無窮，萬一哪一日起了反心，跟陳國裏應外合之下，大楚威矣！”
    端王抱拳道：“兒臣認為李相言之有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更合理陳國跟大夏國還是同盟，如果大夏國也趁機而入，那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楚帝搖搖頭，“休得胡言，隻要林風不是鎮南王之子，一切都沒問題！什麽功高蓋主，我看你們是見不得他立功吧！”
    李懷抱拳道：“皇上，臣還是那句話，現在還不能完全確認林風的身份，臣有個主意，不如來個釜底抽薪，直接審問一下陳家珠寶鋪上下的老少不就是了。”
    “這……好吧，朕親自派人去審問！”
    “皇上聖明！”
    楚帝一擺手，“好了，等審問完之後，如果林風的身世沒問題，朕一定要重賞林風！如果真的是有人作假，那……別就怪朕無情了，不過朕相信林風沒問題……好了，退朝吧。”
    下了朝，端王一臉鐵青的回到端王府，不一會兒，有人來報葉掌櫃來府。
    端王奇怪地看著走進廳內的葉嵐，“葉掌櫃，不是要避嫌嗎？你竟然直接到府上找我？”
    “已經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了，避不避嫌已經無所謂了。”
    “葉掌櫃這是何意？”
    “太子和九王爺死了，你父皇都沒有立你為儲。因此，現在隻有一條路了，那就是奪嫡！”葉嵐說道。
    “葉掌櫃這話我不敢苟同，就算是如此，可大楚江山總有人繼承吧。除了我誰還更合適？”
    “如果他真的想讓你當太子，為何非要讓人調查殺害太子和九王的人？這顯然想拖延時間，是緩兵之計。”葉嵐說道：“沒抓住凶手，你就不可能當儲君，拖的時間越長你就越沒有把握。”
    “父皇說了，隻給他們十日的時間。”
    “十日後他們查不出來你父皇會再找人調查，一來二去，不就越拖時間越長？”
    端王沉聲道：“你說的有道理。”
    “還有，他心裏既然不讓你當儲君，自然會把此事一直拖下去，如果拖不下去，或許會找一個人說是你是幕後主使，然後再直接對你下手……”
    端王露出驚懼之色，“不可能吧。”
    “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殺死太子的兩人是我派出去的，兩人穿的衣服是東麗國的衣服，為此我還在他們兩人身上放了一個代表東麗國皇城司的令牌，而且讓他們刺殺成功離開後立刻服毒自殺。就算你父皇派人調查，看到這兩人的衣服和東麗國皇城司的令牌，沒有理由懷疑他是大楚國的人啊。”
    端王目光閃動，“難道兩人被抓了？”
    “不可能，我就怕這兩人不吞毒自殺，還讓人事先給他們吃了另外一種毒藥，即便不吞毒自殺，兩個時辰內也會毒發身亡。因此我就懷疑此事或許是你父皇故意做的局。他甚至希望你派人殺了太子和九王，然後他再把罪名安插在你身上，等以後借機除掉你。”
    端王癱坐在椅子上，“如果真是這樣，這是為何？難道我就不能當太子嗎？！他就這麽看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