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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3章 生辰

    隻聽見“嘭”的一聲，煙花瞬間在賀其施頭頂的上空綻放，照得地麵恍如白晝。

    隻見煙花璀璨奪目，五光十色，美輪美奐，有的像仙女散花，令人目不暇接。

    有的像貓兒，狗兒，萌趣十足。

    底下的丫鬟、下人驚呼連連，就連一向冷清的春桃此時也拽著春蘭的胳膊，雀躍不已。

    等煙花綻放完，賀其施低首，才發現左老夫人、謝氏、左謙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麵前。

    他們的身後黑壓壓站滿了下人，而整個府裏早已燈火通明。

    所有的下人悉數跪地，高呼出聲：

    “祝少夫人福如東海，容顏永駐，歲歲有今日，年年有今朝！”

    賀其施擡手，讓所有人起身，忍不住露出了笑臉。

    一側的左沐昔看著賀其施今晚比往日都要高興，心情舒暢，高聲道：

    “戈山，看賞，今日所有下人，賞銀二兩！”

    衆人一聽喜不自禁，世子爺真大方，那可是一個一等丫鬟一個月的例銀。

    一時間，恭賀聲四起，各種討喜的話說了一籮筐。

    左老夫人上前，笑吟吟牽了賀其施的手，“丫頭，今日高不高興？”

    賀其施點了點頭，看著衆人真誠的笑容，一時間想起了自己的祖母，眼圈發紅，道：

    “多謝祖母，施兒心領了！”

    左老夫人看向一側的謝氏，笑著道：

    “這可不是老婆子的主意，今日這一切，都是你娘的安排，老婆子我隻是沾了個光！”

    賀其施的目光轉向了一側的謝氏。

    謝氏大病一場，身子還沒有完全好利索，瞧著比往日憔悴，消瘦了不少。

    得知今日是賀其施的生辰，她才強撐著起了身，吩咐下人安排了這一切。

    賀其施走向謝氏，俯身一禮，“多謝娘，施兒心領了，娘費心了！”

    謝氏上前一步，打算握住賀其施的手，想到自己之前的種種，又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她看著賀其施，囁喏道：

    “丫頭，希望你能原諒我，我為我以前的所作所為向你道歉，都是我……”

    賀其施打斷了謝氏“娘，都過去了，今天是喜日子，我們上樓吧！”

    說完，賀其施上前牽了謝氏的手，又扶著左老夫人，一行向麵前的暖閣行去。

    一入暖閣，暖氣撲麵而來，恍如春日，倍覺愜意。

    一家人上了二樓，桌子臨湖而設，上麵擺滿了各種的菜肴。

    待一行人坐定，隻聽見一聲曲音悠悠響起，婉轉，婀娜，突然一聲琴音加入了進來。

    賀其施一怔，轉眼四顧，才發現左沐昔不知何時不見了身影。

    賀其施聽著那琴音，看著樓下冰麵上一群女子婀娜的舞姿，不由得想起重生後第一次見到左沐昔的場景。

    他當時被一衆女子堵在了朱雀街，賀其施攔下了驚馬。

    轉身她剛入了宜春苑，聽到他的琴音猶如天籟，讓她整個靈魂都為之一震。

    那個時候的她還是一個小小的六品官之女，在府裏不受寵，在整個長安城都不值一提。

    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那日的一遇，便注定了他們倆之間的緣分。

    賀其施下意識閉上了眼睛，一手撫摸著自己的腹部，聽著悠揚、歡快的琴音，好似正看見左沐昔笑眼看著自己，滿眼深情。

    待到一曲終了，她感覺到手上一緊，下意識睜開了眼睛，便看見左沐昔坐在了自己的身側，眼裏全是濃得化不開的柔情。

    這一場壽宴，讓她不由自主想到了祖母。

    出乎意料的是，並不是鋪天蓋地的悲痛，昔日裏祖母對自己點點滴滴的愛意和回憶全部湧了出來，倍覺溫暖。

    賀其施看著麵前一張張笑意盎然的笑臉，目光不由自主望向了窗外洋洋灑灑的雪花。

    心裏喃喃道：“祖母，您在天上看到了嗎？昔兒過得很幸福，您不用擔心！”

    ……

    這一頓壽宴吃完已經深夜，左老夫人看了眼窗外的雪，出聲道：

    “施兒和昔兒今晚就不要回去了，竹香館的地龍已經命人燒上了，屋裏也打掃了一遍，你們今晚就歇在府裏吧！”

    賀其施看了一眼左沐昔，朝左老夫人點了點頭，“是，祖母！”

    賀其施應了下來，衆人心頭暗暗一鬆。

    左謙扶著謝氏回了南苑，左老夫人也被趙嬤嬤等人攙回了福壽堂。

    左沐昔抱著賀其施回了竹香館。

    賀其施梳洗完畢，躺到了床塌上，左沐昔急忙打發春蘭、春桃下去休息，便關了屋門。

    他幾步奔到了床榻前，蹬掉了鞋子，落下了帳子，看著賀其施的眸子裏，溢滿了的渴望。

    賀其施心頭一驚，哪能不明白左沐昔的目光，下意識拽住了被角，遲疑道：

    “這可不行……”

    “夫人求求你了，我問過齊老，他說月份大了，隻要小心一些，並不妨事！”

    左沐昔立即打斷了賀其施，滿眼希冀。

    賀其施一聽，下意識捂住了眼睛，羞怯不已，“這種事兒，你怎麽能問齊老呢？”

    左沐昔卻是一臉的平靜，“敦倫之事，人之常情，這有什麽不能問的！”

    賀其施還沉浸在羞赧中，回不過神兒，隻覺得身上一空，左沐昔早已鑽進了被子裏。

    兩人癡纏了好久，直至屋外響起了四更的梆子聲，左沐昔才摟著賀其施，沉沉睡了過去，一臉的知足。

    次日，賀其施醒來，才發現天兒不知何時早已放晴了。

    明媚的陽光通過窗戶照到了床榻前的地麵上，耀得她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左沐昔早已去了府衙，她起身，早飯和午飯一並連著吃了。

    過了沒多久，左老夫人就來了竹香館，還帶來了不少好玩意兒，祖孫倆窩在竹香館裏玩了整整一個下午，絲毫不覺得疲累。

    如此過了幾日，賀其施突然間發現，平日裏在伊閣用慣的東西，不知不覺全部回到了竹香館。

    這才後知後覺，左老夫人這是變相將她留在了府裏，不允許她再待在府外。

    賀其是忍不住笑出聲，滿眼無奈：

    “真不敢小瞧她，竟然是這麽精明的一個老太太！”

    就這樣，賀其施和左沐昔又住回了竹香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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