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冷漠的聲音自魔魂大白鯊的耳邊響起，令她渾身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遠遠的對上霍雨浩那冷漠的視線，她遲疑了片刻，還是緩緩擺動著尾巴，戰戰兢兢的靠近了過去。
    而隨著距離的拉近，似是瞧見了那雙眼睛裏蘊含的膽怯，霍雨浩視線掃過對方那微微發顫的身體，忍不住眯起雙眼。
    “這還真是有意思，領頭的都死了，居然還不想著逃跑？”
    隻見魔魂大白鯊頓時一個激靈，連帶著精神波動都變得劇烈了起來：“我，我和剛才那兩人不是一夥的。”
    “是嗎？”
    霍雨浩似乎也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繼續追問道：“獨自一人還敢來這裏？你想幹什麽？”
    此話一出，那魔魂大白鯊的精神波動停滯了一瞬：“我是專門來見你的。”
    “.見我？”霍雨浩困惑。
    “嗯。”
    自他詫異的目光下，那魔魂大白鯊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魔皇和藍佛子，輕聲解釋道。
    “經過上次的事情，我猜測你有可能會再次出現在這裏，所以主動跟了過來.”
    短暫的停頓過後，她語氣鄭重的說出了自己的請求：“我想請你.拿走我的魂環。”
    “.”
    霍雨浩愣了愣，感受著對方那蘊含著強烈悲意的精神波動，他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臉上的嘲弄之色肉眼可見的消失不見，麵無表情的問道。
    “為什麽？”
    “因為.因為你是海神的敵人，而且我覺得你很可能有這個能力戰勝他。”
    重新回想起當初親眼目睹的慘烈場景，魔魂大白鯊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之色。
    “那一天你離開以後，包括我的母親在內，很多族人都被海神以一個我無法理解的荒唐理由給殺掉了，而這一切，隻是因為我的母親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冒犯了海神。”
    “我也曾想過要為母親報仇，可身為魂獸的我就算再怎麽努力修煉，也不可能是一位神明的對手所以我想到了你。”
    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霍雨浩了然：“所以你想以自己為代價，請我幫忙複仇？”
    “不，我這麽做不是想要你許諾什麽條件，隻是希望注定與海神敵對的你能夠獲得最後的勝利，哪怕為此獻出我的一切，隻要能讓你多幾分勝算，多幾分能夠殺死對方的可能性，對我來說就是值得的。”
    隨著失落與悲傷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按耐不住的猙獰與殺意，她抬起頭，看向霍雨浩的眼神中再無迷茫，隻剩難以言喻的憤恨。
    “所以請你拿走吧，魂環、生命，無論是你自己吸收也好，還是交給身邊的同伴也罷，隻要是能對你戰勝海神這件事有那麽一絲一毫的幫助，你都可以將它們從我身上拿走。”
    近乎慷慨的獻祭出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她垂下頭顱，聲音近乎顫抖著，向霍雨浩鄭重請求。
    “請你.一定要贏啊！”
    “.”
    寂靜。
    就好像是被這一幕給震驚到不知所措，不隻是霍雨浩，就連一旁的魔皇與藍佛子都不由得陷入了呆滯。
    過了好一會兒，霍雨浩才像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似的，眼神詢問地看向了身旁的兩人。
    “你們倆呢，有什麽想法嗎？”
    若非因為這兩位，他和魔魂大白鯊一族原本是不會有交集的，所以縱使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他也準備先問問兩人的意見。
    魔皇沒有說話，隻是低頭看向了藍佛子，在得到了一句‘我聽霍叔叔的’答複之後，她這才對上了霍雨浩的眼眸。
    “無需顧慮我們，你自己做決定即可。”
    “好。”
    霍雨浩點頭，再次看向了那頭魔魂大白鯊：“你叫什麽名字？”
    “額”
    似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魔魂大白鯊一時間有些茫然：“我沒有名字，不過因為我遊得很快，所以母親會用咻咻來稱呼我。”
    “秀秀？算了，也行吧.”
    雖然有種想要吐槽的衝動，但眼下的氛圍也沒有讓霍雨浩糾結太多，短暫的醞釀過後，他迎著對方忐忑的目光，緩緩搖頭。
    “很遺憾的告訴你，因為你的修為太過薄弱，即便成為了我的魂環，也提供不了太大幫助，雖然這方麵我有辦法解決，但考慮到種族血脈與自身屬性，你其實並不適合成為我的魂環。”
    雖說冰與水同源，但身為魔魂大白鯊力量與水屬性其實關聯並不大，這個種族更多是依靠身體素質以及血盆大口的咬合力來戰鬥。
    相反，種族為深海魔鯨的魔皇天生就擁有控製周圍水元素的能力，其攻擊方式也主要是圍繞這一點來展開，反而更加適合霍雨浩的冰皇武魂。
    而且就算不看屬性，單從血脈等級上來講，作為海洋霸主的深海魔鯨無疑是要比魔魂大白鯊要強大一些的。
    “這樣啊”
    見霍雨浩不需要自己的力量，秀秀隻能退而求其次的看向了一旁的魔皇和藍佛子。
    “那，那你們兩個要吃我嗎？雖然我比較怕痛，但為了能為母親報仇，我可以忍耐.”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語氣顯得有些不安，不過這也難怪，雖然同樣是失去生命，但被深海魔鯨吃掉明顯要更加痛苦一些。
    此話一出，霍雨浩感覺自己都快繃不住了。
    這家夥的腦袋就這麽一根筋嗎？
    似是確定了魔魂大白鯊沒有敵意，霍雨浩抬手揉了揉眉心，語氣也緩和了幾分。
    “難道你就不想活到親眼見證海神被我幹掉的那一天嗎？”
    “.啊？”
    怔愣了好一會兒，她才像是理解了霍雨浩的意思，眼中閃爍著愕然之色。
    “你不要我的命？”
    霍雨浩搖了搖頭：“就像我說的，你的魂環提升不了多少勝算，相比起要你的命，給你安排別的事情，對我的幫助更大。”
    “哦你要讓我做什麽？”
    “你聽說過魂靈嗎？”
    “那是什麽？”
    “.算了。”
    霍雨浩無奈搖頭，隨手開辟出了通往亡靈位麵的巨大光門：“我接下來還有別的事情需要處理，你就先進去待著，等後麵我再給你解釋。”
    他讓秀秀幫忙自然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傳靈塔的魂靈業務。
    雖然在獸神帝天以及各大勢力的全力支持下，魂靈普及的多少還算順利，但在海魂獸方麵卻是幾乎沒有進展。
    這也使得不少海魂師怨聲載道，因為擬態修煉環境的緣故，他們大多數都生活在一些距離星鬥大森林極為遙遠的沿海城市，跋山涉水來一趟，短則十天半個月，長則兩三個月不說，還沒有適合他們的魂獸。
    可想而知那些不遠萬裏的魂師心情有多麽糟糕。
    而造成這一結果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最重要的一點，無疑是就是海魂獸普遍信仰海神唐三這個問題。
    作為唐三收集信仰之力的自留地，別說獸神帝天，就算是身為魂獸公主的古月娜出麵都未必好使，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霍雨浩才遲遲沒有拓展海魂獸相關的魂靈服務。
    但暫時不拓展，不代表他不能提前做準備，就比如可以先嚐試培養幾位像帝天一樣，在海洋中擁有足夠地位的魂獸霸主出來。
    在這一點上，或許海公主與魔皇都擁有這個資質，但這兩位一個已經成為了他的魂靈，另一個似乎也有這方麵的意向，所以他也不得不重新物色新的海魂獸領袖。
    之前他是打算培養海公主一族的麗晶，也就是麗雅的姐姐來負責這件事，但考慮到海洋的麵積實在是太過巨大，裏麵生活的海魂獸更是數不勝數，一位管理人怎麽想都不太夠。
    但現在，秀秀的出現卻是解決了他的顧慮。
    雖然比不過那幾個巔峰種族，但放眼整個海洋，魔魂大白鯊的個體實力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
    再加上白秀秀作為大白鯊中的皇族血脈，眼下實力弱小隻不過是因為修為比較低，若是稍加培養，未來或許可以和麗晶分工合作，一個負責冰海，一個負責近海，也算是勉強涵蓋了海魂師的需求。
    當然，若是兩人相互配合還不夠，他還可以考慮讓藍佛子也加入其中。
    至於距離大陸更加遙遠的深海，那裏又沒有魂師需要魂環，自然就不是霍雨浩該操心的了。
    就這樣，在征得秀秀的同意以後，霍雨浩直接現場整了個巨型魚缸，將她連帶著周圍的海水一起打包進了亡靈位麵，期間還投喂了一團萬載玄冰髓，以便於她快速突破到十萬年進行化形。
    等後麵她在傳靈塔進修個十年八載，對相關業務有所了解，並且實力足夠在海洋中自保以後，便可以正式上崗，為霍雨浩的事業鞠躬盡瘁，當牛做馬了。
    暫時安頓好秀秀，霍雨浩剛從亡靈位麵走出，便聽到了魔皇的聲音。
    “麻煩你把藍佛子也一起送進去吧。”
    “額？”
    霍雨浩愕然了一下，緊接著便反應過來了魔皇的意思：“前輩決定好了？”
    “嗯，我之前就已經決定了要成為你的魂靈，隻不過一直在等藍佛子適應化形，所以才遲遲沒有去找你，既然你這次過來了，那就正好一起離開吧。”
    說完，魔皇眷戀似的看向了身旁的藍佛子：“到了人類的世界，記得要乖乖聽話，知道嗎？”
    “知道了媽媽。”
    似是知道母親即將經曆什麽，她先是抬起手，戀戀不舍地抱了抱魔皇，又轉身摟住了霍雨浩的腰。
    “霍叔叔，我媽媽就拜托你照顧了。”
    怎麽總感覺這話哪裏怪怪的？
    未曾注意到魔皇臉上一閃而過的緋紅，霍雨浩笑容僵硬地摸了摸懷中蹭來蹭去的小腦袋：“放心吧，我保證不會讓你媽媽出事的。”
    “嗯，我相信叔叔，那下次再見。”
    隨著藍佛子擺著手，鑽入了亡靈位麵之中，原本嘈雜的海麵頓時陷入了某種尷尬的寂靜之中。
    剛才藍佛子還在的時候，兩人還沒覺得有什麽，但隨著唯一的交流媒介離開，無論是霍雨浩還是魔皇，此刻都莫名生出了一股相親現場般不知所措的感覺。
    所幸，經過短暫的沉默過後，魔皇主動打破了這份寂靜。
    “謝謝你。”
    “嗯？”
    見霍雨浩突然看過來，魔皇視線下意識躲閃了一下，低聲解釋：“謝謝你救了我們兩次，也謝謝你對藍佛子這麽好。”
    “好孩子總是會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提供幫助，而她恰好是這種類型。”
    霍雨浩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也挺喜歡她的。”
    魔皇眸光閃爍了一下，繼續追問道：“那你對那孩子之前說的事有什麽看法嗎？”
    “之前說的事？”霍雨浩困惑。
    “就是那個.嗯.當她爸爸的事情。”
    似是有些難以啟齒，魔皇臉頰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語氣也是斷斷續續的。
    “我看得出來，那孩子真的很喜歡你，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和我在她麵前維持一下那種關係，允許她在私底下像那樣稱呼你，這樣她應該會很高興.”
    “.？”
    霍雨浩感覺腦瓜子都要宕機了。
    好不容易理解了魔皇要表達的意思，他有些遲疑的抓了抓頭發。
    “可以是可以不過這對前輩的名聲會不會不太好？”
    “你覺得我都要成為魂靈了，還會在意這個嗎？如今的我隻有兩個願望，一個就是複仇，另一個就是希望藍佛子能夠生活的快樂。”
    魔皇嘴上這麽說著，臉頰卻更紅了：“倒是你那邊.雪帝她同意嗎？”
    此話一出，霍雨浩忽然沒來由的渾身一顫，再開口時，喉嚨中居然忽然發出了雪帝那略顯調侃的聲音。
    “要我同意也不是不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得讓藍佛子也叫我媽媽才行。”
    魔皇錯愕了一瞬，但隨著她回想起上一次雪帝臨走前所說過的話，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會和藍佛子說這件事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雪帝的聲音便再次於霍雨浩的腦海中回蕩。
    “真好呢，某人又多了個女兒。”
    聽著那酸溜溜的語氣，霍雨浩有些心虛地幹咳了兩聲。
    “不是說好的不準提那件事了嗎？為什麽要說又？”
    “我是說你不能提，又沒說我不能主動提起。”
    難得的耍起了小性子，雪帝語氣揶揄地追問：“怎麽？真想聽我那麽叫你？要不我現在叫兩聲，讓你回憶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
    霍雨浩連連拒絕，前世叫一叫也就算了，這一世都老夫老妻了還整這些，光是想想他都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重新調整好心態，霍雨浩隨手撕裂出了一道空間裂縫，偏頭看向了魔皇。
    “我們該走了，至於魂靈一事，我需要前輩配合我先做一些準備，我們邊走邊說。”
    “好，我聽你安排。”
    之前就曾提起過，因為冰屬性魂靈全員晉升神官的緣故，他的兩枚魂核已經處於隻能勉強維持平衡的狀態。
    這也就意味著他一旦冒然與魔皇進行魂靈契約，本就已經快壓製不住的極致之冰魂核將會再度增強，並最終打破平衡。
    原本霍雨浩是打算暫時擱置，等先去了亞龍之祖再嚐試進行魂靈契約，但點燃了生命之火，讓自己的火焰本源完成進化的馬紅俊卻是給了他新的選擇。
    既然單憑精神屬性魂核的力量，無法與極致之冰魂核相抗衡，那就用再引入一股力量，二對一不就好了？
    這就像前世他凝聚第三枚魂核時所遭遇的情況一樣，因為那個時候的精神魂核格外強大，所以為了防止平衡被打破，霍雨浩選擇控製極致之冰與空間兩枚魂核同時與之對抗，這才最終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而現在，他將借助那次經驗，再度嚐試一個類似的方法。
    那就是在吸收馬紅俊火焰本源的過程中與魔皇進行魂靈儀式，借助精神屬性魂核與極致之火兩者的力量，強行與體內的極致之冰達成平衡。
    毫無疑問，這將又是一次極為大膽的嚐試，但如果真的能夠成功，回報也是巨大的。
    畢竟霍雨浩將在這個過程中進行新一輪更加強大的冰火煉體，提升實力的同時，也能讓自己在接下來麵對亞龍之祖的時候能夠更有把握。
    得到了答複，霍雨浩也不再多說，帶著魔皇一前一後的走進了空間裂縫，徹底消失不見。
    ……
    “我這是……成功了？感覺也沒什麽特別的變化…….”
    低頭看著自己與原本並沒有什麽兩樣的狀態，葉骨衣有些困惑的輕聲呢喃著。
    但很快，比比東的解釋便傳入了她的腦海。
    “沒什麽變化就對了，剛才隻是天使神位完成了修複所爆發出的波動，並不是代表你成就了神祇，硬要說的話，你其實剛剛才成為正式的天使神位繼承人。”
    “這還隻是繼承人？”
    葉骨衣臉色一垮：“我還以為我已經是神祇了。”
    “哪有那麽簡單，若非我女兒已經隕落，你接下來還會麵臨著諸多考核任務，隻不過現在沒人能頒布任務，所以你隻需要等修為達到九十九級便可以直接繼承神位。”
    “換而言之，你這已經是走捷徑走到極致了。”
    說到這，比比東忍不住斜睨著，打量了葉骨衣手中的天使聖劍一眼，就好像是從她身上看到了某位熟悉的身影一般，眼中沒來由的一陣恍惚。
    “而且就如霍雨浩所說的那樣，以神界的情況來看，現在成就天使神可未必是什麽好事。”
    “你的意思是說，神界會有危險？”
    葉骨衣疑惑：“那我不去神界不就好了？”
    “你把神界神祇當成傻子呢？別把他們當成什麽恪守規則的老好人，他們不會放任你頂著神祇的身份在下界為所欲為的。”
    作為當初親身經曆的受害者，比比東忍不住嗤之以鼻的撇了撇嘴，語氣愈發冷漠。
    “規則從來都是上層用來約束下層的工具，它帶來的從不是公平，而是穩定，這一點無論是在下界還是神界都一樣。”
    “所以為了穩定，他們有的時候可以遵守規則，但有的時候，他們也可以不那麽遵守規則。”
    葉骨衣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說，隻要我成就了神祇，他們很可能會找上門來？”
    “不是很可能，是一定會，那些沒有神位的神祇還不一定，但天使神位本就依托於神界，一旦你繼承神位，他們必定有所感應。”
    比比東嗤笑，幾乎是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她身邊的葉夕水便猛地睜開了雙眼，抬頭看向了天空。
    “你所說的神祇，他似乎來了。”
    比比東沒有說話，隻是眼神冰冷的抬頭看向天空，在看到那位熟悉的中年男人以後，臉色頓時變得猙獰了起來。
    “……唐昊！”
    “別來無恙，比比東，想不到一萬年過去，你居然還活著。”
    “怎麽，我活著你很驚訝？”
    似是感受到了唐昊那難以掩飾的虛弱氣息，她不禁冷笑：“話說你這是怎麽了？堂堂海神的父親，居然把自己弄成了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這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了。”
    唐昊明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轉頭看向了葉骨衣和葉夕水兩人，語氣帶著幾分了然。
    “我說你那短命的女兒都死去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還有天使神的氣息留存於世，原來是找了個繼承人？你還真是舍得。”
    比比東臉色陡然一冷：“隻要能複仇，沒有什麽是我舍不得的。”
    “是嗎？可你的運氣似乎從當年開始就不太好，直到現在也是一樣。”
    唐昊漠然地對上了比比東的視線：“在這種關鍵時刻遇到了我，你所謂的複仇看來要落空了。”
    沒有過多的廢話，他直接閃身來到了比比東的麵前，抬手就要朝著對方抓去。
    “今日，便是你武魂殿傳承徹底斷絕之時！”
    然而還沒等他手掌碰到比比東，一股難以言喻的神力威壓便從天而降，瞬間將他壓製的動彈不得。
    “誰！？”
    不隻是唐昊，就連比比東在看到這一幕後都不禁愣了一下。
    她還沒來得及呼喚霍雨浩呢！
    也就在這時，一道不快的輕嘖聲自在場眾人耳邊響起。
    “剛下界就讓我遇到這種麻煩事，看來這次任務有的忙活了。”
    不約而同的，眾人下意識看向更高處的天空，映入眼簾的卻是一位從未見過的金發身影。
    而不同於比比東等人的茫然，唐昊在看到那人以後臉色驟變。
    “情緒之神！”
    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這家夥果然和毀滅之神是一夥的！
    似是察覺到了唐昊那有些不正常的憤怒與怨恨，融念冰不禁有些茫然。
    不是，你那是什麽眼神？
    我都來你麵前了，你非但不害怕，居然還他媽的瞪我！？
    怎麽搞得好像做錯事的是我一樣！？
    媽的，這當爹的如此明目張膽，在他麵前都敢如此囂張，看來唐三那家夥這段時間沒少在下界偷偷搞事啊！？
    本來還想著應付應付差事，你現在看我辦不辦你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