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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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無猜!
白禾跟祁浪走在霓虹閃爍的街邊,白禾低頭刷著班級群,祁浪時不時拎著她衣袖,往身邊拉一拉,避免她撞到人或路燈杆子。
班級群裏熱鬧地討論著新鮮出爐的分數,都考得不錯,重點班,六百幾的不在少數
自然這種時候,幾家歡喜幾家愁。
考得好的,或者說考得讓自己和家長都滿意的同學,全都在群裏冒泡兒,相互打聽著對方的分數。
覺得自己沒考好的,都已默默消聲了。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高考對於白禾這樣的普通家庭學生來講,就是一生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
群裏有同學不知道哪兒聽來的消息,說“今年的文科狀元在我們班裏。”
沒的說,肯定是祁浪啊。3”
“7,7爺考多少啊”
大家都好奇祁浪的分數,如果文科狀元真在班裏,沒的說,必定就是祁浪。
整個文科年級,祁浪常年穩居1,而且是遠甩第二名好幾十分那種。
他要當榜眼,沒人敢當這個狀元。
白禾聽到他手機叮咚叮咚響個沒完,偏這家夥看都不看一眼,甚至嫌煩直接下線了。
不想回複的消息,他懶得搭理,正玩著王者,手也不空。
白禾沉浸在自己分數的喜悅裏,都忘了問他分數。
其實不用問,這家夥一向穩定發揮,從沒出過紕漏。
但她還是挺好奇文科狀元這件事,問道“7,你多少分啊”
“祁浪哥。”他糾正,“沒大沒小。”
“好好,祁浪哥,你多少分啊”
“想知道”他抬起那雙漂亮的眸子,掃她一眼。
“嗯。”
“學小豬叫給我聽,我就告訴你。”
“”
“幼稚不”
都這麽大的人了,還拿她玩幼兒園時期的遊戲。
“你學小豬叫特別可愛,我想聽。”
“不要我長大了”
他漫不經心地望望她的小胸脯“沒有很大。”
“”
小姑娘被他弄得小臉通紅,生氣地加快步伐往前走,祁浪小跑追上來,手肘順勢從後麵勾住她的頸子,邊玩著遊戲,邊圈著她往前走“我眼睛沒空,給我帶路。”
周圍不少路人尤其是小姐姐,視線落在這英俊漂亮的少年身上,看了又看,回頭還在看。
他都沒發覺自己有多招蜂引蝶,弄得白禾又羞又窘。
從小就這樣,那麽多女生巴不得被他調戲逗弄,偏他就喜歡抓著白禾開玩笑,逗得她一張小臉燒成烙鐵,他就開心。
“祁浪放開我”
“不想知道我的分數了”
“你愛說不說。”
“沒有很好。”
“那到底是多少啊”
“706。”
話音剛落,白禾扒拉著他的手臂尖叫了起來“我的天你居然上七百了”
要知道,上一屆的文科狀元,實驗的,總分也才六百七十多。
文科能上七百的少之又少,這都多少年了,一中好像也就祁浪一個了吧。
“祁浪,你必須是文科狀元啊”白禾興奮地使勁兒搖晃他的胳膊,“好棒啊啊啊啊”
“這麽開心”
“當然啊你是狀元啊我的朋友是文科狀元哎”她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這個驕傲的好消息,“我太有麵子了。”
“行了。”他遊戲技能都讓她晃丟了。
“祁浪,考這麽好的分數,你”
白禾想問他填報什麽學校,但話說一半有點害怕,怕得到讓她失望的消息,更怕他說出“留學”兩個字。
算了,算了不問。
像鴕鳥一樣把腦袋埋進砂礫裏,能和他好一天,就算一天。
“什麽”他見她話說一半,追問道。
“祁浪635能上港大不”
“你想上港大”
“沒有沒有,我就隨便問問。”白禾生怕他洞察了他的心事,趕緊說,“多了解一下現在重點大學的情況。”
“港大去年文科分數線是623,你比去年超了十多分,應該問題不大,但主要看專業,有的專業線挺高的,有的專業甚至不對內地招生。”
“隻超了十多分,那就是說,還是很懸的。”白禾又問,“那學費高嗎”
“有獎學金也還好,生活費可能比內地高一些,問題也不大,你要沒錢吃飯買衣服,隨時找我。”
“知道你有錢啦,放心,我肯定不會跟你客氣。”
白禾雖是這樣說,但她從不找祁浪借錢,任何人都可以祁浪不行。
“對了,你的小跟屁蟲怎麽樣”
“啊”白禾輕推了他一下,“顧著跟你講話,都忘了問他了。”
“你自己忘了,還怪我”
“就怪你。”
“行行,怪我。”
白禾連忙摸出手機給言譯打電話,但電話那端是冷冰冰的係統女聲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關機了啊。”白禾茫然地看著祁浪,“別是考差了吧。”
“不可能。”祁浪斬釘截鐵地說,“那小子很會裝,他水平一直很在線。”
“在什麽線啊,他成績一向起伏不定的,大跳水也是常有的事。”
白禾有點擔心言譯,低頭給他發消息
iy“在哪裏,看到速回”
又撥了好幾通電話,依舊沒有接,白禾真的擔心了起來,朝著爸媽的大排檔狂奔,想著他是不是在店裏忙著沒顧得上手機。
火急火燎鑽進了人頭攢動的大排檔,唐昕迎了出來“出分了怎麽樣媽媽都不敢給你打電話呢。”
“媽,言譯在不”
“言譯沒來啊,分數到底怎麽樣啊”
白鑫誠瞥見白禾,也趕緊從後廚出來,用毛巾擦了擦滿頭大汗“閨女,考上了沒”
“出分了,365,不是你們真沒看到言譯啊”她焦急地說。
“啊”
“啊”
唐昕一臉哭相,抱住了白鑫誠“我想過小百合會考成一坨屎粑粑,畢竟她爸也不聰明,沒想到會考得這麽爛。”
白鑫誠拍了拍老婆的肩膀“沒辦法,咱閨女就是個普通智商,你也不能指望她跟祁浪一樣。”
“我可沒指望她能跟小浪一樣,就她都這麽努力了一天天的,挑燈夜戰,考個三百分,她這是腦子就不好使啊。”
唐昕真的要哭出來了,“以後真要繼承你的大排檔啊”
“那我趕緊掙錢,多給她攢點兒吧。”
白禾
她真是急的舌頭都捋不直了,趕緊說“不是,說說說錯了,不是365”
祁浪笑著說“叔阿姨,小百合考了635,能上重點線了。”
“真的”
“當然。”
此言一出,唐昕跟白鑫誠簡直跟從地獄飛升上天堂似的,高興得都有點兒生氣了,唐昕走過來戳了戳白禾的腦袋,雙手叉腰“你這孩子,怎麽話都不會說了”
“我這不是舌頭打結了嘛。”白禾看他倆這高興的樣子,之前電話裏還說什麽考多少分都沒關係,都是爸媽的親親女兒。
才不是嘞
還得是分數決定待遇。
“好好,我女兒出息了我女兒要考大學了”白鑫誠對滿堂的客人炫耀著,“今兒的酒水全免啊,我請客,我女兒考上大學了哈哈哈,考了635”
大排檔裏歡呼一片,紛紛恭喜白鑫誠,說他真是熬出頭了,女兒有出息了。
“還差得遠差得遠,還要再接再勵。”白鑫誠嘴巴都要笑爛了。
唐昕當然也高興,但看白禾這急匆匆的樣子,問道“你找言譯做什麽”
“他電話關機了,我這不是擔憂嗎,怕他沒考好,一個人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哎喲,還真是。”唐昕給言譯打了電話,同樣收到關機的提醒,“那小子打小就心事重,別真是沒考好吧。”
鄰桌有阿姨聽到她們的話,端著碗過來插嘴道“就去年,街對麵買燒臘的老秦家的小子,就是高考沒考好,鑽了牛角尖兒想不開,他媽也罵狠了些,失蹤了一晚上,第二天海裏才撈著屍體。可把他爸媽給傷心的啊,你說說現在的孩子,承受能力真的不行,心裏不健康的多呢”
這話,把唐昕跟白禾嚇得丟了神,尤其是白禾,要不是祁浪眼疾手快扶著她,她得腳軟摔地上。
“不至於。”祁浪輕鬆地說,“真不至於,言譯不是那種人。”
“這事兒可不能賭啊。”唐昕嚇壞了,“高考這麽重要
的事我們家阿一又這麽努力,萬一真沒考好想不開,咱們可怎麽跟他爸交代啊。”
“我我去找他”白禾說完,轉身跑出了大排檔。
唐昕追出來,白鑫誠見狀,也跟了出來“一起去找。”
“爸媽,你們就在店裏吧,萬一等會兒阿一回店裏了呢,而且這麽多客人,總不能丟下不管了。”
“行,那你跟祁浪一起,找找看。”
白禾跟祁浪回了一趟家,祁浪將他的那輛好久沒用的哈雷摩托推了出來,載著白禾直奔海岸公路而去。
如果言譯沒回家,說不定一個人在海邊。
想到阿姨說去年海邊找到的屍體,白禾真是嚇得神形俱滅了。
“別太擔心,那小子不會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不會,可”
這種事就跟被狗咬了打狂犬疫苗似的,一般不會有問題,但出了事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根本不能賭。
祁浪一路狂轟油門,沿著海岸線一帶尋找著,白禾就負責睜大眼睛,看著沙灘邊散步的路人,搜尋這言譯的身影。
沒一會兒,還真看到他了。
他獨自坐在海邊吹風。
短袖衫配黑褲,短發被風撩亂,五官清淡如水墨畫,表情也淡淡的,海岸線明明滅滅的漁火是他的背襯。
“言譯”
白禾從車上跳下來,“你在這裏幹什麽啊”
聽到少女急切的呼喊,言譯回頭看她,漆黑的眸子如寒夜覆著薄霜。
手裏一塊鵝卵石被他扔出去。
白禾火急火燎跑到他身邊,一把揪住了他的短袖,像是怕他跑掉似的。
“心情不好,一個人過來走走。”言譯茫然地看看她,又望了望倚在摩托車旁的祁浪,“怎麽了”
“你手機關機了”
言譯摸出手機看了眼,淡淡道“還真是。”
“”
聽他如此平靜的語氣,白禾真的情緒像開了閘的水壩似的,收都收不住,眼淚跟豆子似的,止不住地滾落,一抽一抽地哽咽起來“你幹什麽啊,你你擔心死我了你個人跑海邊幹什麽啊還不接電話,怪嚇人的”
看到她哭,言譯這才慌了神,連忙俯身安撫,用手背給她擦眼淚“手機真的是沒電了,我隻是想來海邊吹會兒風,靜一靜,我不會那樣,你知道我”
白禾摟住了他勁瘦的腰,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地抱住他。
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似的“你要真出了什麽事,我怎麽跟言叔叔交代,你你必須得好好的你答應我”
言譯緩緩地,慢慢地將她摟入懷抱裏,用手臂肌肉桎梏著她,指尖插入了她的發絲中“白禾,我不會做傻事,別擔心。”
女孩的抽泣漸漸緩和了,平靜了,卻沒有放開他。
她對他的眷戀和依賴,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她自己都沒發現她是多麽離不開言譯。
“考不好就考不好,有什麽關係。”
她像給小狗順毛似的,輕撫著言譯後腦刺刺的短發,“以後我可以養你啊,一定不讓你餓肚子。”
“白禾,我在你心裏是重要的嗎除了爸媽以外,比任何人都重要。”
“你在說什麽蠢話,這是當然”她毫不猶豫。
言譯摟緊了她,抬起黑眸,無聲無息地望向了祁浪。
祁浪單手插兜,倚在車邊,擰眉看著他。
他讀懂了言譯眼底無聲的威懾。
那是雄性野獸在宣誓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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