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抱團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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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小無猜!
    白禾回到宿舍樓下,意外發現祁浪似乎在等她。
    他雙手插兜倚於樹旁,慵懶隨意地低頭看手機,潔淨的白襯衣領口微敞開著,袖子卷到了小臂肘處,露出麥色的皮膚。
    似心有所感,他轉過身,不急不緩地抬頭,黑沉的眸子定定望向她。
    白禾的心髒在被他視線接觸的那一刹,瘋兔子般蹦躂得不能自控。
    她像是故意忘了店裏昨天的事情似的,揚手跟他打了個招呼“老朋友,找我有事嗎”
    老朋友。
    欲蓋彌彰的三個字。
    祁浪迎向她,開門見山問“昨晚看到我為什麽躲”
    “我躲了嗎”
    白禾的演技也是這麽多年磨煉出來的,聳聳單薄的肩,自然而然說,“哦,美食街有家炸雞店總排隊,我先去排著,讓小京她們先結賬。”
    祁浪沒想計較這事兒,伸手將美妝店的袋子遞過去。
    “什麽啊”
    “給你買的。”他坦蕩地說。
    白禾打開袋子,看到滿滿一口袋貴婦級麵膜。
    這個牌子的,以前她都隻在朋友那裏見過一張兩張,這麽滿滿一袋子,給她一種走在路上遇見倒騰護膚品的小哥偷偷打開袋子問她要不要的感覺。
    白禾擰眉說“這是幹什麽啊”
    “軍訓了,看到很多女生都在買護膚的東西,你不是手頭緊嗎。”祁浪做出溫柔體貼的樣子,對她說,“有我這麽優秀的朋友,你就偷著樂吧。”
    “我真是要偷著樂啊”白禾嘲諷地說,“你知道我手頭緊,還給我買這麽多這麽貴的東西我沒錢還你啊”
    “不用還。”
    “那我更不能要了。”
    祁浪眉頭皺了皺,有點不耐煩“不要就扔了。”
    說完,袋子扔她腳邊,他轉身就走。
    什麽臭脾氣
    白禾不爽地喊了聲“渣男,都有女朋友了還送別人這個那個,不怕你女朋友誤會嗎。”
    祁浪回頭“誰說我有女朋友”
    “昨天,店裏遇到的那個女生。”
    祁浪想起來“哦,你說許梨,她不是我女朋友。”
    “不是嗎”
    祁浪解釋“她是我媽一直在資助的山區貧困生,小學那會兒就開始了,這次考上北裏大了,我媽很高興,前陣子還接她去港城玩了半個月,發現平時給她的生活費,她會偷偷寄回家給弟弟,怕她大學生活有短缺,讓我多關照她。”
    “哦,這樣”她明顯鬆了一口氣。
    祁浪望著她,挑眉笑了“你不會是在吃醋”
    白禾佯怒道“我吃你個大頭鬼你那麽多女朋友,我要都吃醋不是完蛋啦”
    祁浪走過來,單手挾住了她的頸子,仍像小時候摔跤挾製她的動作,在她耳邊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沒有異議吧。”
    白禾的胸脯被
    他粗壯的手臂壓得疼痛不已,使勁兒掙開他“再好的朋友也都長大了,以後你少動手動腳的。”
    “你跟言譯之間,怎麽沒見長大了”祁浪反問。
    “能一樣嗎,他是我弟弟。”
    屁個弟弟。
    祁浪冷笑不語,看看地上的袋子“你到底要不要。”
    “不要。”
    “不要就扔了,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的。”說完,他轉身離開。
    “祁浪”白禾忿忿地叫住他。
    祁浪回頭,見小姑娘別別扭扭地指了指地上的袋子“你撿起來,重新遞給我。”
    祁浪不算什麽好脾氣,但是對她的忍耐度和包容度都被拉伸到了極致,走過去,彎腰撿起地上的袋子,拍了拍灰塵,遞給了白禾“不謝。”
    白禾看看裏麵包裝精致的麵膜,她是真的沒錢還他,但又不好意思白占便宜,隻好說“我補你一份生日禮物吧,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
    他話還沒說完,白禾立刻打斷他“算了,不能讓你提,你提了我也買不起,我自己看著辦吧。”
    祁浪輕笑“也行。”
    白禾回到233宿舍,陽台上偷看了很久的八卦室友們,早已堵在了門口,白禾一進門,展新月便接過了她手裏的袋子,看到滿滿一大袋麵膜“哇靠白禾你跟商學院那位傳奇係草還真是朋友啊”
    “不是一般的朋友。”蘇小京補充,“是青梅竹馬最最最最好的朋友。”
    朱連翹補了一句“看看他給許梨買的那些便宜貨,女朋友的待遇遠比不上這位小青梅啊。”
    白禾趕緊解釋“誤會了,許梨不是她女朋友。”
    “這不重要。”展新月羨慕地將袋子還給白禾,“我也好想有個富二代竹馬啊”
    “不是一般的富二代,是港城首富的四公子”
    白禾將袋子裏的麵膜分給了室友們,一人一盒,無奈地說“辛苦你們在門邊等我這麽久了。”
    “啊啊”
    “啊啊啊啊啊”
    展新月和朱連翹上前抱住了白禾“我的寶藏室友愛你一萬年”
    蘇小京盯著她,意味深長地笑著“許梨不是他女朋友,你開心了”
    “也還好。”
    白禾歎了一口氣,沒有多說,回了自己的書桌邊,拉上了簾子。
    三個e人室友恨不得吃住都在同一處,自然沒有拉簾子,唯獨她弄了一個小小的社恐患者專屬空間。
    打開台燈,暖黃的光暈籠罩著她的一方小天地,她將剩下的幾盒麵膜小心翼翼裝進櫃子裏。
    心裏澀澀的。
    不是許梨,很快也會是其他女孩。
    大學四年,難道又要重複過去的時光嗎
    被他左右情緒,讓他成為她的目之所及的方向和終點,自虐地和他當朋友,甚至幫他追女生。
    就在
    這時,手機震了震,之前那個大街上拉來玩密室、微信名叫“惟”的帥哥,又加了她一次。
    這次,白禾鬼使神差地通過了好友添加。
    付思惟並沒有直接給她發消息,而是分享給她一首民謠歌曲。
    白禾戴上耳機,傾聽著這一首溫柔悠遠的民謠吟唱,靈魂仿佛平靜了下來。
    白禾把這首歌聽完了,付思惟沒有繼續打擾她,她去洗手間衝了澡,躺回到床上都要睡下了,他終於沒忍住給她發了消息
    惟“謝謝你通過我。”
    iy“還以為你不會主動開口。”
    付思惟沒有發文字,而是給她打來一段30s的語音消息。
    白禾連忙戴起耳機傾聽,聽到他極有磁性的低音炮嗓傳來
    “有點不知所措其實,你可能誤會我是那種很主動的人,其實不是,你朋友邀請我去玩密室,我本能是想拒絕,但轉念一想,循規蹈矩的人生是不是可以有一次放肆的突破,所以答應和你們幾個陌生人一起玩。”
    這樣一番話,用語音說出來,配合他真摯誠懇的嗓音,忽然讓白禾深深地共情了。
    朱連翹和展新月的邀請行為可能對於她們來說,不值一提,但對於白禾他們這樣的人來說,真的是一次突破自我的極大挑戰。
    白禾也常常幻想,某一天能夠突破生活的常規,做出一些不用顧忌他人眼光的放肆行為。
    該是多麽的刺激。
    惟“密室裏才發現,你跟我是一樣的人。”
    iy“有這三個朋友,我也很無奈。”
    惟“我猜也是。捂臉笑”
    惟“iy百合花”
    iy“嗯,我叫白禾。”
    惟“很美的名字。”
    iy“晚安。”
    惟“月亮”
    這是白禾第一次跟除了言譯和祁浪以外的男生,私聊這麽多話的。
    回想她寂寞的青春期,好像除了身邊這兩位發小,真沒什麽異性朋友。
    她一直覺得自己不漂亮,頸子上的疤痕更屬於火上澆油,她把自己藏在人群裏,這是她唯一安全感的來源。
    默默去喜歡一個人,不要被他發現,等將來有一天不喜歡了,時過境遷,或許才會有告訴他的勇氣。
    瀟灑地拍拍他的肩膀“嘿,我以前也喜歡過你,想不到吧。”
    白禾希望有這樣一天。
    次日的軍訓不在學校進行,同學們收拾行李,被幾輛大巴車送到了學校後山的一處專門為新生開辟的軍訓場地,進行為期半個月的封閉式軍事化訓練。
    車程半小時到了集訓營,由女教官帶著女生學員來到她們這半個月要住宿的寢室。
    這宿舍可不比學校的四人間環境那麽舒適,這是妥妥的十六人間,房間裏除了上下鋪的鐵架子床以外,家徒四壁,什麽都沒有,連洗手間都沒有
    ,每一層走廊盡頭有一個公用的洗手間。
    展新月看到這宿舍的時候,差點暈過去,自己給自己掐人中“我在論壇上看到有人說軍訓條件差,但我沒想到能離譜到這種程度特麽連洗手間都沒有怎麽洗澡啊”
    白禾說“好像是大澡堂子,而且洗澡的時間有要求。”
    蘇小京眼睛冒了光“大澡堂子啊”
    說完眼神赤裸裸望向白禾,白禾連忙護住自己“幹嘛幹嘛”
    “不幹嘛,嘿嘿,晚上一起洗澡。”
    “你是個女生能別這麽色嗎。”
    “我又不在乎,給你隨便看。”
    “我才不想看你”
    女教官嚴厲地說“放下行李就下去整隊集合別在這裏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現在是軍訓時期,嚴格講究紀律,不許高聲喧嘩,不許嬉笑打鬧”
    下樓的時候,白禾注意到下一列被領上樓的女生中,有一抹清瘦身影,像許梨。
    她抽回視線,沒有多看。
    每個班級組成一個排,教官由國旗班的團長分派給每個學院班級。
    國旗班是北裏大的國旗護衛隊,算是一個直屬團委的社團,裏麵的學姐學長都是從各個學院精挑細選來的,男生要求185以上,女生要求165以上,成為了國旗班一員,就有機會在每個周一的升旗儀式上成為國旗護衛隊成員。
    而每年的新生軍訓教官,也由國旗班成員擔當。
    白禾萬萬沒想到的是,分配到她班上的教官竟然是付思惟
    室友四個麵麵相覷,展新月和朱連翹就差抱頭尖叫了
    她們在街上隨便拉了個男生一起玩密室,結果其中一個居然就是她們的軍訓教官,大二國旗班學長,付思惟。
    白禾更是要瘋了,她昨天才和他淺淺地交心聊過天。而且很明顯付思惟加她微信好友,可不僅僅是做朋友這麽簡單。
    白禾也流露出了一點點願意繼續接觸的意向。
    結果造化弄人
    付思惟自然認出了她們,尤其是站在排頭的白禾。
    小姑娘穿著迷彩軍訓裝,細胳膊細腿兒,紮著精神的馬尾辮,妝容不施,像新鮮剝開的嫩骨朵兒。
    他強迫自己抽回視線,抬頭挺胸,筆挺如同木樁子似的站在隊伍前排,用中氣十足的嗓音說“立正”
    同學們端正了身形。
    “我叫付思惟,是你們的教官,從今天開始負責你們為期半個月的軍訓”
    “教官你好帥,可不可以追啊”有膽大的女生調戲說。
    人群裏爆發出一陣低聲的竊笑。
    付思惟紅了臉,嚴肅正經地說“不可以。”
    “加微信可以嗎”
    “不可以”他清了清嗓子,“調戲教官,一次罰跑三圈”
    女孩們瞬間噤聲了。
    白禾其實挺能夠理解他的,內向教官就很容易被外向的學生給“欺負”了
    ,而且他們一眼就看穿了教官的屬性來♂看♂完整章節,隻怕以後還有的“調戲”呢。
    “今天我教你們踢正步,軍訓結業的閱兵禮上會用到。”付思惟一板一眼地說,“我不要求你們拿全連第一,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拿倒數第一。”
    朱連翹忍不住說道“教官你好佛係呀”
    展新月接過了話茬“教官這是在憐香惜玉呢。”
    同學們被逗笑了。
    付思惟也是說到做到,清了清嗓子“說話的兩個女生出列”
    展新月和朱連翹站了出來。
    “去跑三圈”
    她倆看出這位教官沒有開玩笑,隻好一前一後地去操場跑圈兒,這下子就沒人再敢調戲他了。
    這位不苟言笑的教官認認真真訓練了他們一整天,雖然比較佛係、不求跟其他排隊爭第一,該放水的時候也放了水,不過剛經曆了一個瘋狂假期的大一生,那是自由散漫慣了,哪裏經得起這樣高強度的訓練,休息的時候東倒西歪地坐在樹蔭地下,累得夠嗆。
    宿舍另外三個女生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付思惟的事情。
    誰知道就能這麽巧,雖然是認識了,但教官一點兒放水的意思都沒有呢,看起來是個鐵麵無私的高冷教官,想要通過拉近關係、獲得偷懶特權的想法也隻能被扼殺在搖籃裏了。
    白禾心想,他其實不是高冷,隻是內向而已,很多社交場合不知該如何應對,隻能一板一眼地按規矩嚴肅進行,不像別的排連教官還能跟學生們嘻嘻哈哈,說說笑笑。
    白禾喝了水,偏過頭,望見了營地訓練場對麵樹下的祁浪。
    四野裏隨處可見鬱鬱蔥蔥的迷彩綠同學,而他穿軍綠迷彩裝的感覺,與周圍人截然不同,衣服紮進褲腰裏,熊背蜂腰的骨骼架子,隱隱的力量感。
    他似乎剃短了發茬,五官鋒利輪廓被拉伸了出來,眉骨鼻翼更顯深邃。
    他周圍有幾個朋友,雖然都是隨意的站姿或坐姿,但很明顯,他們圍聚著他。
    不管融入什麽樣的團體,祁浪總有那樣一種氣質,成為世界的中心。
    他們在談天說地,幾個男生笑著,祁浪偶爾也會跟著一起笑,回頭時,堪堪迎上了白禾的眸光。
    電光火石間,劈裏啪啦。
    白禾忙不迭抽回視線,心髒砰砰直跳,低頭下意識舔了舔幹燥的唇。
    祁浪視線卻一直凝注著她,拎著半罐不知道從哪兒神通廣大搞來的冰可樂,正要朝著白禾走過來。
    哨聲響起,宣布集合了。
    白禾跟女生們一起回隊裏,沒成想,經過總教官身邊時,他叫住了白禾“你等一下。”
    一開始,白禾還不知道是在叫她,直到嚴肅的總教官出現在她麵前,她才恍然大悟“呃,怎麽了”
    “喊報告”
    “報告”她立刻端正站姿,立正站好。
    “哪個排的教官是誰”
    “3連7排,教官是付思惟。”
    總教官嚴肅地望著她“你們教官有沒有跟你們宣講過軍訓紀律”
    “講過的。”
    “那你脖子上戴的花裏胡哨的是什麽”
    白禾摸到頸子,那是她用來遮掩疤痕的蕾絲頸帶。
    軍訓期間明令禁止同學們佩戴任何飾品,女生的耳釘項鏈手串,男生的手表全部都要摘下來,保持清爽的儀容麵貌。
    不過白禾的蕾絲頸帶一直戴著,付思惟教官看到了也沒有多餘為難她,隻當沒看見罷了。
    “摘了。”總教官命令道。
    白禾沒有動。
    “我讓你把它摘了,聽到沒”總教官加重了語氣,明顯是來氣了。
    雖然白禾社恐,卻是個強脾氣,沒有動,隻說道“不能摘。”
    蘇小京為她暗暗捏了一把汗,展新月和朱連翹更是捂住了嘴。
    沒想到平時悶不吭聲的軟妹子,居然敢對抗總教官。
    “行,叛逆是吧,有個性是吧我讓你教官過來”總教官喊道,“付思惟給我過來,看看你管的人”
    “跟教官沒關係。”白禾說,“他來了一樣,我說不摘就不摘。”
    “媽呀”展新月睜大了眼,以前都是白禾為她們尷尬,現在這種壓力時刻,她們三個的腳指頭開始抓地了。
    白禾這也太剛了。
    總教官帶過兩屆新生,叛逆的自然也遇到過不少,要真讓他們威壓一頭了,別說學生,怕是連手底下的教官都管不住了。
    他上前一步,企圖親手扯下白禾的頸帶,白禾連連後退閃躲。
    付思惟大步流星地跑過來“連長別對我的學生動手”
    下一秒,總教官被一股力量狠狠地摔了出去,如果不是身後付思惟接住他,是怕要摔跤了。
    白禾抬頭,看到一抹挺拔的迷彩身影,擋在她前麵。
    那是她凝望過幾千幾萬遍的後背,挺拔昂揚,帶著盛夏的茁壯感。
    白禾呼吸都繃緊了。
    總教官憤怒地衝了過來,祁浪個子比他還高幾公分,和他對峙,氣場明顯壓了一頭。
    “哪個連的”
    “記不得了。”祁浪望著教官,從容道,“商學院,祁浪。”
    “記不得了是吧”教官怒吼著,“是不是真的不記得了”
    卻見祁浪輕痞一笑“忽然想起來了,2連,3排。”
    白禾拉了拉祁浪的手,不想讓他跟總教官杠上。
    這才軍訓第一天,真惹惱了總教官,隻怕接下來幾天沒他好日子過。
    “英雄救美是吧,好,她不肯摘了這花裏胡哨的,那就換你把衣服給我脫了。”總教官不是沒招折騰這些不服管教的小子,“原地兩百個俯臥撐。”
    “小意思。”
    祁浪脫了衣服趴下來。
    總教官冷冷道“我是說,單手。”
    此言一出,全場愕然。
    連白禾都受不了了“是我自己的問題,要罰罰我,跟他沒關係”
    祁浪拉了拉她“從小到大,咱們仨綁定受罰還少嗎。”
    隻不過,這次沒有言譯罷了。
    白禾擔憂地望著他,他已經趴了下來,單手俯臥撐,一個又一個,全身肌肉繃緊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肌肉紋理緩緩落下,在地上聚了一灘水。
    女孩們圍聚在他身邊,睜大了眼,如果此刻有手機,隻怕閃光燈不會停下來。
    這一身勁勁兒的肌肉,充滿了緊繃和爆發的力量感。
    付思惟不動聲色地擋在了白禾身前,對總教官說“連長,那我先把人帶回去好好管教”
    總教官很不客氣地擋開他,望著白禾“你,兩個選擇。一把頸子上那玩意兒摘了;二操場跑三十圈,自己選。”
    白禾沒有選,她果斷朝著操場跑了過去。
    經過祁浪身邊時,他感受到她帶起來的那一陣輕揚的風。
    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時他們仨抱團廝混、天不怕地不怕的青蔥時光。,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