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人不狠,站不穩!以一己之力單挑整個文壇!文學不應該粉飾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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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對於作協這種東西,江海並不排斥,但也沒有多少好感就是了。
    國外文壇是個什麽情況,江海並不清楚,不過國內文壇
    文人相輕這四個字,可謂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早在民國時期,那時候的文壇大家相較於現在,更有才華,更有脾氣,火藥味也是更足。
    你以為作家和作家的之間的交流都很和平?
    並不是。
    縱然作家都是些高級知識分子,但成為高級知識分子之前,他們首先得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有喜怒哀樂的人。
    就譬如民國時期雜文派代表人物魯迅先生,他曾經就在報紙上,大罵新派從國外留學歸來的郭沫若
    “流氓無恥!”
    “縱然你衣著華麗,但這也不能掩蓋你骨子裏是個流氓小癟三的事實”
    而作為回擊,郭沫若當即在報紙上,痛斥魯迅
    “衣冠禽獸!”
    “你在自己的文裏寫那麽多所謂的‘通假字’,到底真的是‘通假’,還是真的不識字?”
    自從郭沫若從國外留學歸來,魯迅和他之間的罵戰和爭論,就一直從中年持續到晚年,數十年間從未間斷。
    那時候的文人,相較於現在的矯揉造作,罵起人來更為凶狠也更為直接,隨便舉出幾個互有仇怨的作家都能舉出一大堆——
    魯迅和冰心。
    魯迅和胡適。
    錢鍾書和梁思成。
    通常情況下,在雙方素未謀麵的情況下,想要實現隔空罵人這種操作其實是比較困難的。
    畢竟
    你倆素昧相識,無冤無仇,好端端的又怎麽會結下仇怨?
    所以這種時候,就需要兩樣東西拱火——
    一樣,是當地雜誌報社。
    另一樣,就是諸如類似於中作協這樣的組織。
    民國時期,連吃飯都困難,所以根本不存在類似於中作協這樣的文人組織。
    但是,當時有一所大學,名為京師大學堂,也就是北大前身。
    在當時的京師大學堂裏,幾乎聚集了民國時期,舊中國最具有影響力的一批文人作家——
    魯迅,矛盾,錢玄同,胡適,沈從文等等
    平時,大家都見不著麵,連麵都見不到所以更別提吵架。
    可但凡是將這一群極度有個人思想的作家聚集在一起。
    矛盾,便會在頃刻間顯現
    “憑什麽他是講師職稱我就是副講師?他一個月三百五十大洋,我一個月就值二百大洋?我新派作家弱於他老派?我需要一個說法!誰都別攔我,我隻是想爭口氣,這不是錢的事兒”
    “就他這種級別的作家也配當講師?他也配同我平起平坐?我不管,今天我和他必須走一個”
    “請恕在下無法理解,蔡校長,你讓這樣的人來擔任講師正職,這純純是在拉低我們學校的檔次”
    “不止學校差勁,你們學校這些講師的水平更是一言難盡,我根本就不屑於和這群人同流合汙”
    文人相輕,自古以來就是一個無法逃避的事實。
    把一群讀書人聚到一起,準沒好事。
    現如今,江海就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為了發展國內文學,拓展國內文學新血液,中國作家協會主席團經過慎重討論,同意江海以學生身份——
    加入中國作家協會,並擔任名譽副主席的職稱。
    其實這個名譽副主席,並不具備什麽實際性的權力,他更多代表的是一種榮譽,這是一種對於江海文學生涯的肯定。
    除卻一個榮譽稱號之外
    你說他有什麽實際性的獎勵和權利?
    這並沒有。
    可是,即便如此,江海被評選為中作協名譽副主席的事情,還是在作協裏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名譽副主席?江海?一個黃口小兒也配擔得起這個位置?我是一點兒不服”
    “我承認這小子的確是有點子才華,但名譽副主席?這會不會有點兒太過了”
    “文章沒寫幾篇,調子倒是起的很高?這作協真是沒落了,怎麽什麽人都能來當主席?現在作協主席還是鐵寧吧?他怎麽不問一問我們評審團的意見”
    “要資曆沒資曆,要才華沒才華,依我看就是他引以為傲的那本《許三觀賣血記》,其實也寫的很一般啊”
    江海,是代表了國內新銳崛起的作家。
    作協內,大部分成名已久的作家,都屬於是老派。
    當新派作家崛起,威脅到了老派作家的地位,自然就會被群起而攻之。
    “這攻擊力怎麽他媽這麽強?”
    《中國作家》是一檔由中作協主創的國家一級文學期刊。
    看著這檔期刊之上,清一色都是質疑與辱罵自己的評論,江海直接是一整個繃不住了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這名譽副主席,我也沒想當,是你們硬塞給我啊!”
    “要不要對我這麽一位素未謀麵的陌生人,有這麽大的惡意”
    人的妒忌心理,其實是很可怕的。
    文人亦是如此。
    甚至於作家之間的妒忌心相較於普通人,更甚。
    “我傾盡畢生心血,在文壇混了大半輩子,最終才加入了中作協成為了人人敬仰作協委員。”
    “可現如今”
    “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年輕人,輕而易舉就達成了我為之奮鬥了這麽成就?”
    “別人的起點相當於我的終點?”
    這讓一向高傲的文人作家們,怎能接受?
    一時間,有關於江海加入中作協並成為名譽副主席的消息,在各大報刊,報社,評論雜誌不脛而走。
    以作協副主席老賈為首的老派作家,對江海這麽一位在逆流中突然崛起的新銳,展開了猛烈的抨擊。
    “德不配位。”
    “資曆尚淺。”
    “黃口小兒。”
    “口出狂言。”
    一時間,種種負麵標簽,被印刻在江海身上,令得江海遭受了無妄之災成為眾矢之的。
    也就是江海在翻閱這些針對自己的負麵評論之時,
    辦公室內。
    張靈韻手裏端著便當飯盒,推門而入
    “江海老師,吃飯了”
    這段時間,江海可算是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正兒八經的人怕出名豬怕壯。
    自從自己當選作協副主席的事情,在學校內部不脛而走,但凡是江海所過之處——
    都會引起到眾人的圍觀與注視
    “那個就是江海?”
    “中作協名譽副主席?”
    “我的天,他看起來真的好年輕”
    如果隻是普通的討論和圍觀,那江海可能還不會這麽厭煩。
    但就是在一次上大號的過程中。
    江海坐馬桶上,正在默默用力
    突然,門邊就出現了一個模樣清秀的眼睛男,他一臉激動地朝著江海狂喊
    “江海老師,你是我粉絲哦不對,我是你粉絲,能不能幫我簽個名!”
    眾所周知,人在上大號的時候,是最脆弱的時候。
    看著突然就遞到自己手裏的紙筆。
    一時間,江海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幾乎下意識就脫口而出
    “我上早八”
    江海本人,其實是非常低調的一個人,他特別不喜歡被人當場是猴子一樣圍觀。
    也正是基於不想拋頭露麵的性格,
    所以他特意聘請了張靈韻,當做是自己的生活助理,照顧自己的一日三餐。
    白天,江海就把自己鎖屋子裏,全情投入殫心竭慮的創作自己的新書《素媛》。
    一到飯點兒,張靈韻就會充當生活助理的角色,給江海送餐送飯,照顧江海的衣食起居。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整整三天。
    也就是這把自己鎖屋子裏,沒日沒夜趕稿的三天。
    這令得江海的新作《素媛》,到了一個即將完稿的邊緣
    “新書寫的怎麽樣?”張靈韻一邊把便當盒裏打包的飯菜,一盤又一盤給他擺放在餐桌上,一邊和他說著外界的情況,“江海老師,現在,外麵好像有很多人在關注你的動向”
    當一個人成名之後,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無限製且無休止的放大。
    不知從何時開始,江海閉關寫書的事情,被外人流傳了出去。
    不止是江海身邊人,知道他在寫新書。
    甚至於外界的媒體,記者,報社
    都知道了江海為了自己的新作,正在沒日沒夜的創作。
    從客觀上來講,《素媛》應該是江海在上位作協榮譽副主席之後的第一本書,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但凡是這當頭炮沒打響
    那勢必,就會迎來不少本來就唱衰江海之人的嘲笑
    “我就說這家夥就是才不配位,你看,一動真格就拉胯”
    現如今江海承受身上承受的壓力,不止於寫書本身,更多的是來自於外界。
    可以說《素媛》就是江海的立威之戰!
    但凡《素媛》能大火,得到正統文學界的承認,那麽圍繞在他身旁的質疑與嘲笑就會在頃刻間消失。
    可但凡《素媛》拉胯,不被主流文學市場認可的話
    這結果,可能略微就有些危險了?
    “還不錯,大概完成了五分之四左右,現在隻剩下一個結尾沒寫”宛若對外界的這些壓力毫無察覺一般,江海一邊往嘴裏塞著蛋炒飯,一邊把張靈韻拉到自己身邊,讓她看自己電腦上的文稿,“我覺得這個結尾的地方,還是略有些爭議”
    《素媛》所講述的,是一個小女孩在上學路程中,因為熱心幫助他人,而導致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境地的悲慘劇情。
    其實這個故事,在完稿之時,有兩個截然不同的結局——
    其一,施暴變態狂趙鬥淳,在故事的結尾,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他為自己做出的禽獸行為付出了自己應有的代價,被法庭判處了終生監禁。殺人凶手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這算是個完美的結局。
    其二,縱然變態狂趙鬥淳被警察抓捕,法官定罪。可因為法律上的漏洞,他僅僅隻被判處了十年的刑期,十年期滿,他從監獄裏再次被放出,然後又找到了當年那個被他侵犯現在已經長大成人的女孩。
    這一次,他沒有留手,再一次複刻了十年之前那慘絕人寰的作案手法。
    隻不過,這一次的女孩,卻沒有十年之前那麽幸運
    實際這第二個選項,才是更為貼切現實一些的結局,可江海有些擔心讀者接受不了這從頭黑暗到結尾的故事。
    所以這一刻的他略微有些猶豫
    “我在想,要不要讓結尾稍稍光明一些?”
    “一昧的黑暗流結尾,我擔心讀者有些承受不住”
    其實自從發生了《龍族》讀者突襲《青春前言》雜誌社,令得莫主編重傷不醒,至今還躺在iu重症監護室這麽一樁禍事。
    江海本人,就對自己堅守已久的信念,有了那麽一絲絲一厘厘的動搖
    “文學在創作的過程中,是不是應該多多少少要考慮一些讀者的想法?”
    “我是不是應該改變一下自己的創作方式”
    也就是江海略微有些猶豫之時。
    一向不善言辭的張靈韻,突然從嘴裏說出了一句頗具哲理的話
    “請不要讓文學,成為粉飾太平的工具”
    在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都希望看到的是一個闔家團圓的大結局。
    好人,得到解救。
    壞人,終得惡報。
    這也是社會一直以來在弘揚的主旋律。
    雖然幸福美滿的大結局固然是令人欣慰,但現實
    真的是果真如此嗎?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人埋。”張靈韻低著頭,緩緩說出了自己對於終章結局的看法,“如果現實本就是如此窒息,我們沒理由用文字來粉飾那並不存在的太平,這個世界,需要有人發聲”
    也正是張靈韻的這一席話,令得江海從心慈手軟中瞬間驚醒
    “人不狠,站不穩!”
    “為什麽要顧慮那麽多?”
    “但凡我給到這個故事一個圓滿的結局,那這就是受害者本人的不負責”
    想到這裏,江海不再猶豫,當即放下了手裏的餐盒。
    再一次坐到了電腦前。
    然後就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靈韻,我可能還需要兩天時間才能完稿,這兩天你幫我擋一下人,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
    聽聞這話,張靈韻抱著懷裏的飯盒略微有些猶豫
    “可是,江海老師”
    “《中國作家》專欄的記者已經到門口了,他們想要采訪一下你對最近外邊流傳風言風語的看法”
    事情既然發生,那就總歸要麵對。
    一昧的逃避不是辦法。
    江海知道,不論是支持自己的人又或是看戲的人,都在等待著自己對於質疑事件的回應。
    是選擇正麵硬剛?
    還是為了穩妥起見,選擇當一個縮頭烏龜,暫避風頭?
    倒也沒過多猶豫,江海直接從桌上扯下一張白紙,然後用鋼筆在白紙上寫下一句話
    “這,就是我的態度”
    動畫製片廠,接待室。
    當看見張靈韻從江海辦公室裏出來,來自於《中國作家》報刊想要采訪江海的袁記者,當即就迎了上去
    “張同學,江海有說什麽嗎?”
    “江海是如何看待賈平凹先生評價他資曆尚淺,無法擔任作協名譽副主席一職”
    “呃”像是有些難為情一般,張靈韻猶豫了一下,隨後選擇把紙條塞到了袁記者手上,“你自己看吧。”
    打開紙條。
    紙條上隻有簡短的四個字
    【繼續狗叫。】
    當看見紙條內容的刹那,袁記者沒繃住,頓時就倒吸一口涼氣
    “他把作協主席比作是狗,把其他作家對於他的質疑比作是狗叫?”
    “這江海,還真是一如往常般生猛”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一共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江海以一己之力,單挑整個存在於作協之中的老派文壇。
    江海把辱罵他作家,全部稱之為狗。
    把那些辱罵他的話語,全部稱之為狗叫。
    縱然自己還在閉關之中,可每當閑暇之餘,他就會抽出空來同這些活躍於報刊,論壇,公眾媒體的老派作家對線
    “你在狗叫什麽?”
    “你在狗叫什麽??”
    “大聲點兒,聽不見,我是真的聽不見啊”
    也正是基於江海這一係列的離譜操作,令得眾多老派作家挺身而出,怒批江海
    “離經叛道!”
    “你這樣的粗鄙之人,根本就不配稱之為讀書人”
    也就是眾人在高強度對線之際。
    另一側,警方通過電視台新聞的途徑宣布
    “最新警情通報,上周發生於我市的暴力傷人案件,嫌犯已在本周悉數落網,逮捕涉案人員十三人”
    當莫主編從iu重症監護室蘇醒。
    當作協討伐江海的聲勢愈發宏大之際。
    辦公室內。
    隻見江海坐在電腦前,狠狠地伸了個懶腰
    “終於,寫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