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1章 鄭彥夫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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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周兵在這縣衙裏麵對鄭彥夫發難實際上並不是衝著鄭彥夫去的,而是衝著鄭彥夫背後的王鐵去的。
這周兵他們幾個不敢對王鐵有任何的怨言,所以就隻能將火氣撒在鄭彥夫的身上,以此來向王鐵表達他們的不滿。
在這些軍頭看來,如今他們好不容易打了一個大勝仗,如此喜慶的時刻應該是大肆慶祝整點子高興的事情。
而這王大帥居然整出這種要對他們釜底抽薪的花活出來,屬實是讓他們難以接受且心中惱怒。
可話又說了回來,這王大帥不趁著打了大勝仗威望正高的時候整活,那等到吃了敗仗再來整活豈不是自討苦吃?!
連打了這種大勝仗王鐵想要進行內部改革都這麽困難,可想而知吃了敗仗會是一番什麽樣的場景。
...
鐵營,刑房駐地。
這鄭彥夫的刑房駐地就在縣衙附近的一間民房裏麵,此時時間已經是下午吃晚飯的點,鄭彥夫和他手下的一群憲兵司的軍官在這間民房的堂屋內一起吃著晚飯。
在這堂屋內兩邊擺滿了各種刑具,而有的刑具上還沾著一點幹枯的血跡,在那堂屋內鄭彥夫的書案上擺著好幾摞的冊子,而今天鄭彥夫給那王鐵的幾本黑材料冊子的副本就在這鄭彥夫的案頭上。
此時這鄭彥夫和這幾名憲兵司的軍官吃的飯菜也並不怎麽好,也就是兩盤鹹菜外加一盆豆渣混著粟米的雜糧米飯。
這鄭彥夫的級別僅此於鐵營的那幾個管營高於那群千總,那幾個管營的日常生活就不用說了,就連這些千總們每頓飯也是有白麵有葷菜外加酒水的,而鄭彥夫的級別這麽高想法吃的還沒他們好。
雖然這鐵營製定了不同等級之間的食物配給製度,按道理說鄭彥夫是不應該吃的這麽差,但鄭彥夫處在這個位置上那他裝也要裝出一副清廉的樣子來,否則的話是沒辦法服人,因為這製度性的腐敗那也是腐敗。
這鄭彥夫自打回到刑房駐地就一直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麽多年來在鄭彥夫當這個掌刑都司基本上將營中的軍頭給得罪完了。
也是幸虧王鐵一直都在明裏暗裏保護他,所以這才讓鄭彥夫躲過了很多明槍暗箭沒有出事。
而這回的風浪在鄭彥夫看來比以往的風浪要大很多,因為王大帥改革的步子邁的太大了,僅靠他這把刀未必能夠辦的成。
不過鄭彥夫心裏也不害怕,他敢出來造反也不是個怕事的人。
再說了,那幾個貨要是敢對他使壞的話那王鐵也不會饒了他們。
一想到這裏鄭彥夫狠狠的扒拉了幾口飯,就好像這碗裏的米粒是那幾個家夥一樣。
跟著鄭彥夫一塊吃飯的憲兵司軍官見鄭彥夫悶悶不樂的樣子就知道是什麽原因,因為今天在縣衙那幾個軍頭堵著鄭彥夫罵的事已經在營中都傳開了。
於是便有一名憲兵司的軍官放下碗筷語氣有些衝的對那鄭彥夫說道:“都司,今天這事弟兄們也都聽說了,弟兄們為您感到不值啊!”
“這周兵他今天侮辱您那是侮辱您個人嗎?!這是把咱們鐵營的軍法按在腳底下踩啊!難道大帥就這樣看著您受辱不成?!真不知道這大帥是怎麽想的!”
鄭彥夫一聽這話立刻放下碗筷然後看向這名憲兵軍官嚴肅的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聽到你在我麵前議論大帥,再有下次你自己給我滾!”
那名憲兵軍官聽後訕笑一聲對那鄭彥夫說道:“鄭哥,我這也就關起門來在您麵前說說,這出去說我也不敢啊!”
這話一出鄭彥夫勃然大怒,狠狠了拍了一下桌子對這名憲兵軍官訓斥道:“糊塗!”
“咱們是什麽人?!咱們是憲兵不是營兵!”
“那幫營兵私底下議論大帥幾句也就罷了,咱們這些作為執掌軍法憲兵跟著那幫營兵學嚼舌頭那就是找死!”
俗話說禍從口出,他們這些人掌握執法權的憲兵每天都被人用眼睛盯著耳朵聽著找錯處,今天他們議論王大帥的話傳出去可夠他們喝一壺的。
“是是是!都司教訓的是!”這名憲兵軍官被鄭彥夫訓斥了一頓之後嚇的臉色發白連連點頭稱是。
隨後鄭彥夫便對這幾人問道:“今天這事營裏有什麽說法沒有?!”
這鐵營的憲兵除了管軍紀之外也要負責管控營中的輿情,畢竟這嘴裏亂嚼舌頭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也屬於是違法違紀。
所以這幫憲兵有的時候也會趴在牆角或者上房頂去監聽營中弟兄們私底下的談話。
聽到鄭彥夫這話後,一名專門負責進行輿情管控的憲兵軍官便對鄭彥夫說道:“都司,今天您這事營中的輿論多數是站在您這一邊的,也就那極個別人為那周兵叫好。”
這人呐都是同情弱者的,大多數弟兄們知道這事後都是對鄭彥夫抱有同情心的,畢竟作為掌管軍法的高級軍官都被那周兵欺負成這樣,那他們這些沒有靠山的人麵對像周兵這種強梁又該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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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這出實際上也是鄭彥夫故意激怒周兵,讓周兵在縣衙裏堵著他罵娘,好讓全營弟兄們看看這周兵有多麽的囂張,同時也是讓王鐵看一看這周兵已經膨脹成了什麽樣子。
很顯然鄭彥夫所想要的效果目前已經達到了,王鐵今天站在二堂外的表情非常的難看,營中多數弟兄對周兵又是一陣聲討。
緊接著這鄭彥夫又問道:“前天在湫頭鎮那事處理的怎麽樣了?!”
鄭彥夫問的是什麽事呢?!
就是前天左營從湫頭鎮往正寧縣城方向開拔的那天,那周兵手下老本隊的一個管隊在鎮子裏到處亂逛突然瞧著一個良家婦女長的水靈就把這姑娘給強奸了。
當王鐵領著鐵營的指揮機構和主要執法機構已經轉移到了正寧縣城,所以這被強奸的婦女家屬就找到了周兵去告狀。
雖然各營都有派駐的憲兵部隊,但派駐的憲兵部隊是受各營管營和鄭彥夫這個掌刑都司雙重領導,這樣一來派駐的憲兵部隊根本就沒有多少的獨立執法權。
即使有獨立執法權這幫派駐各營的憲兵也未必敢用,畢竟他們也是要上戰場督戰的,萬一得罪了各營的管營,這各營的管營稍微使點手段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所以這派駐各營的憲兵部隊名義上是雙重領導,實際上早已經是這些管營手中的一把刀。
那這樣一來可想而知這件事是怎麽處理的,最後的結果就是周兵拿出五十兩銀子賠給那被強奸的婦女家屬,然後打了那個犯罪的老本隊軍官一頓就完事了。
這樣的處理結果雖然派駐到左營的憲兵軍官默認了,但是這左營的憲兵軍官為了防止此事敗露之後被事後追責,所以選擇了上報到鄭彥夫這裏來。
...
負責跟進此事的一名憲兵軍官聽後立刻對鄭彥夫匯報道:“都司,這事屬下已經辦妥了,那被強奸的婦女本人及其家眷已經被被屬下接到了城中,以及其他的一些物證也已經搞到手了!”
鄭彥夫聽後點了點頭,然後目光一寒語氣冰冷的說道:“那好!今天晚上就動手,明天一早讓這個畜生的人頭落地!”
這幾名憲兵軍官聽到鄭彥夫這話之後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一名軍官問道:“都司,此事您跟大帥商量過沒有?!”
“這畜生雖然該死但怎麽著他也是老本兵的管隊不是營兵的管隊,咱們要動他是不是要跟大帥商量一番?!”
一聽這話鄭彥夫就來了氣,隻見鄭彥夫語氣有些咆哮的對幾人說道:“商量什麽?!有什麽好商量的?!”
“咱們過去動不動就找大帥商量,可最後的結果那是一次又一次的放過了一群違法亂紀的畜生!”
“搞的下麵的弟兄說咱們是一群欺軟怕硬的慫貨軟蛋!”
“可是...”鄭彥夫這話一出,負責此事的憲兵軍官麵露難色的說道。
看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鄭彥夫擺手打斷道:“沒有那麽多的可是!按照營裏的規矩把總以下的軍官如若觸犯強奸、殺人、叛逃等一些重罪,我這個掌刑都司可以先斬後奏!”
“那個畜生雖然掛了一個副把總的頭銜,但實職不過是一個管隊罷了,即使是老本隊的管隊那也是管隊,按營裏的規矩我就有權力治他!”
“屬下領命!”
為什麽鄭彥夫之前不動用他的這個權限而是去向王鐵請示呢?!
這主要是之前鐵營的政治風向是王鐵需要拉攏這些軍頭,所以鄭彥夫在執法的過程中是留有一定的餘量。並沒有將這些軍頭給往死裏得罪,但即使是這樣那幫軍頭也不領他的情。
這回營裏的政治風向已經變了,王大帥要出手進行內部改革,這改革之前必然是要見點血來個敲山震虎。
這周兵及其左營雖然違法亂紀的事多,但其他各營也差不到哪裏去,所以今天這出也並不是鄭彥夫針對周兵,隻是周兵剛好撞到了槍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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