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愣了幾秒鍾後，老楊的心裏臉上同時樂開了花。
    再看著眼前這位半個月來，跟他這兒找了不少不痛快的客人時，突然覺得對方順眼了不少。
    隻是，在老楊開開心心地忙活了兩分鍾後，客人反悔了。
    “算了，你還是別包了。”
    說著，客人低下了頭，因為被桌案與蒸籠擋住了視線，所以看不清對方在做什麽。
    “你這···”
    當時老楊就氣得差點兒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說小兄弟，你這大冷寒天的，天都沒亮呢，不在家裏睡覺，就為了來逗我玩是吧？”
    他是越說越氣，剛準備再說些什麽，就見對方突然抬頭，對著他眉眼彎彎。
    他這是笑了？
    這家夥竟然笑得出來！
    還有，他這臉上的墨鏡又是什麽時候摘掉的？
    對方這一笑，也讓老楊第一次真正看清這位奇怪的客人的眼睛，到底長什麽樣子。
    老楊應該感到憤怒才對。可是，對方這雙如同蓄了一汪水的眼睛實在太過吸引人，所以他一時間出了神。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看到客人手裏拿著一遝嶄新的大額鈔票。”
    老楊想了想，又說“據我目測，大概有十幾張的樣子。我那盆肉餡也就五公斤，就是全部做成成品，把麵粉、人工、煤氣全加上，也就值個五、六百塊錢。所以他把鈔票遞給我，讓我直接把剩下的肉餡，連同裝肉餡的盆子都賣給他的時候，我也就同意了。”
    據那位客人自己的解釋是，今天天氣實在太冷了，他不願意再等下去。就催促著老楊，給他找了兩個袋子，把包好的十幾個還沒有上蒸籠的包子，還有肉餡賣給了他。
    配合著老板的敘述，有關於那人的監控錄像也看了一遍。
    所有事情的發生，都和老板說得一致。
    可是，因為角度的問題，監控錄像依然沒有照到那人的臉。
    也正因為如此，閻申這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不過，現在他倒是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那個一大早就買光所有羊肉包子，包括餡料的人，並大搖大擺將所有東西都送到他辦公桌上的人，就是自己心中所想之人。
    隻是，這麽久沒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會讓一個人改變如此之大，大到如此簡單的偽裝，就能讓人分辨不出性別的地步？
    “她···看起來怎麽樣？”
    閻申聲音裏的異樣情緒，很難讓人忽略。
    小羅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聽隊長問得奇怪，立馬湊上前，把聲音壓到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地步。
    “閻隊，送人肉包子到咱們警署的人，您還真的認識啊？”
    就算是好奇心爆棚，小羅還是一個警察。作為一個警察應有的素質他還是有的。現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宜讓包子鋪老板知道他早上賣出去的那些肉餡，其實是人肉做的。
    閻申沒有回答，隻是那駭人的眼神裏，不斷翻滾著讓人不明的情緒。
    監控錄像定格在那人給老板錢的時候，小羅嚇得是大氣也不敢出，老實的站在閻隊身旁。但見對方一直死盯著電腦屏幕裏，那個可能他無比熟悉、卻怎麽也看不清臉的人，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麽。
    ······
    再說偵察一隊的隊長，在帶著陳進去其出租屋的路上，就把現已了解的情況跟在警署坐鎮的署長詳細匯報了一遍。
    聽到署長對其工作的肯定，他是既高興又心虛。
    再怎麽說，能如此迅速的抓捕到碎屍案的真凶，閻申的功勞可不比他小。
    以至於他一度懷疑，閻申是不是早就知道凶手就是陳進了。
    隻是在這個時候，一隊長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接下來會遇到什麽事情。
    也就隔著一條街道，他們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陳進的出租屋前。
    手下隊員在用從陳進身上搜出的鑰匙開門時，一隊長注意到陳進臉上的表情相當不自然。
    對此，一隊長並沒有多想。畢竟這陳進抓捕的及時，應該還沒有時間會在屋內設什麽陷阱。
    等到將門徹底打開後，屋內的場景，震驚了門外這些可以稱得上久經沙場的壯漢們。
    那屋內客廳地板上、牆壁上，隨處可見的血跡，並一直順延至正對著客廳、門同樣大開的衛生間內。
    殘肢、碎肉，再加上衝鼻的血腥氣味。
    麵對著如此恐怖的場景，已經聽到了好幾個警員的嘔吐聲。
    此時，一隊長的臉色也難看的要命。
    雖說，能把人絞碎，當成肉餡送給商戶，以達到毀屍滅跡的目的，其凶手的殘忍程度可以想象。
    可這想象歸想象，真的看到實景，對人心理的衝擊力度可是相當巨大的。
    “嘿嘿···”
    這時，被抓住雙臂、反銬著雙手的陳進，突然笑了起來。
    “你特麽還是個人嗎？”
    聽著這瘮人的笑聲，不知道誰壯著膽子吼了這麽一嗓子。
    看著這個場景，一隊長連忙拿出手機，再次將現場的情況向署長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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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到署長要求先將嫌疑人押回警署，保持現場原狀，等待檢驗室的同事們支援的命令後，一隊長隨手指派了兩名下屬，就帶著其他警員和陳進打道回府。
    對於陳進的審訊工作，進行的同樣非常順利。
    已經有些精神不太正常的陳進，還沒等警察問呢，就把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
    “我們說好要結婚了，可她怎麽能出軌呢？臭婆娘！她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多好！其實，我早就發現了不對勁！”
    “她每個星期六都有事情！她一到星期六就見不到人！”
    “為了我們結婚，我白天上班、晚上送貨。可她呢？她怎麽能去找別人！怎麽可以去找別人！”
    “最可恨的是，在我的追問下，她竟然大言不慚地承認了，還說什麽她找到了自己的精神伴侶，還要跟我分手。”
    “分手？臭婆娘她想都不要想！”
    “嘿嘿···”
    陳進說著說著又笑了起來。
    “是我殺了她！可她該死！背叛了別人感情的人都該死！”
    “可惜，一直到她死都沒有告訴我，那個勾引她的小白臉到底是誰！”
    “我好恨啊！我真的好恨啊！要是沒有被你們抓住，再給我一點兒時間，我一定能找到那個人。”
    “然後，也送他上路。”
    “嘿嘿···哈哈哈···”
    陳進像是已經徹底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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