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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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00 章

    裴宴腦中空白一瞬。

    在向婉眼裏, 裴珠排第一,裴宴絕對能排第二,沈老爺子都能稍到後頭去,平時有個什麽都忘不了裴宴。

    人心都是肉長的, 哪怕裴宴再如何謹慎, 這麽兩年過去, 也真的把向婉當做親人。

    電話那頭兵荒馬亂,裴珠匆匆說了下向婉的情況——呼吸困難,短暫昏厥, 立刻被送去家附近慣常去的私人醫院。

    說到最後已經帶上哭腔,裴宴一時也顧不上其他, 立刻開車往醫院過去。

    趕到醫院的時候, 裴珠站在門口等她, 麵色蒼白,心神不寧。

    裴宴匆匆走過去:“情況怎麽樣?”

    裴珠說:“說是情緒激動導致心悸,好在她最近身體狀況不錯,情況並不嚴重,但還是需要住院觀察。”

    裴宴剛才隻顧趕路, 現在才意識到不對:“他們怎麽這麽快聽到消息?”

    裴珠擦了下眼淚:“剛才我們正好在一道吃飯。”

    七八月裴珠放暑假,一有空就待在沈家大宅陪伴父母。

    正巧今天沈恒一家也來看望沈老爺子和向婉,裴珠雖說對沈恒留有心眼,但麵上倒是從來不顯。

    正和和氣氣吃飯, 沈寧刷著手機,忽然驚呼一聲。

    她動靜不小,桌上其他人都朝她看去。

    向婉關切地問了句怎麽了, 沈寧卻一臉慌張,支支吾吾不說話。

    這反應誰看了都覺得不對, 向婉以為沈寧身邊出了什麽事,一再追問,沈恒也擔心她是否惹了事,讓她有話直說。

    沈寧沒辦法,把熱搜界麵展示給大家看。

    熱搜上,儼然說的就是《你好!遠方》出了直播事故,以及霍行和裴宴的關係。

    這件事傳播極快,沈家人看到的時候,已經再次發酵。

    火眼金睛的網友扒清脈絡,確定裴宴就是霍昔,不可置信過後,逐漸群情激奮起來。

    【原本對裴小老板很有好感,現在知道她是霍昔,我心情有點複雜。怪不得裴小老板從不公開露麵,原本以為是低調,現在看來更像心虛。】

    【啊?就不能是霍昔退圈後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嗎?從黑紅女明星到三星餐廳老板,我覺得還挺勵誌的呢!】

    【確實,誰能想到廢物女明星的天賦點其實是在廚藝上?感覺裴小老板履歷更傳奇了。】

    【嗬嗬,如果霍昔是一般的黑紅女明星,那你們這話沒問題,但霍昔她壓根就是人品有問題啊!耍大牌、欺負繼妹也就算了,還差點連累霍妗妗車禍。那次一個不小心就是人命關天,說她是殺人未遂都沒任何問題。這種人退圈改頭換麵後反倒混得很好,還有不少人喜歡,我想想都覺得惡心。】

    【+1,本來打算下周去南金玉打卡,現在沒打算了。人品這麽差的人,明麵上能力強,私下裏不知道做過多少齷齪事,,我甚至懷疑她的梅林三星和現在的知名度都有水分。仔細一想,之前南金玉那些玄學傳聞來得就很奇怪,很像是一些娛樂圈營銷套路。霍昔人不在娛樂圈,但套路倒是用的溜得很,yue了。】

    【原本就覺得裴小姐人品麻麻,天天割韭菜,南金玉死忠粉還捂嘴不讓說,哈哈,現在終於翻車了!】

    霍昔當初在網上風評猶如過街老鼠,哪怕兩三年過去,討厭她的人依舊很多。

    加上南金玉店紅是非多,本身就有不少黑子,趁火澆油,哪怕有網友直覺這裏頭事有蹊蹺,但也被淹沒在這大量節奏中。

    沈老爺子看著看著,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倒並非是因為對裴宴失望。

    他雖說並未涉及過娛樂圈,但對這個圈子的真真假假有所耳聞。比起網上的傳言,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宴丫頭絕不是網上說的那種驕縱惡劣的人。

    他本以為宴丫頭是霍行女兒的事壓根就是無稽之談,直到看到裴珠臉色。

    裴珠臉色堪稱蒼白,一切的答案都寫在她臉上。

    沈老爺子自從裴珠走丟以來第一次覺得失語,過了許久,才成功開口,語氣僵硬:“這是怎麽一回事?”

    向婉同樣震驚:“珠珠,你不是說宴宴她爸早死了嗎?”

    裴珠回過神來,網上那些對宴宴的謾罵在她腦中盤旋。

    裴宴之前叮囑她要對沈恒留個心眼,她也不想讓兩位老人擔心,所以一直沒告訴他們霍行的事。

    但現在,看著這些謾罵,怒火壓過了冷靜:“在我眼裏,他跟死了也沒什麽差別。”

    話匣子打開,就再也按耐不住:“宴宴出生前,他說要去燕京闖蕩,後來寄過來一封信,說自己被追債,從此人間蒸發。我一個人把宴宴拉扯大。宴宴爭氣,15歲就考上燕京的名牌大學,但我不爭氣,得了癌症。”

    “宴宴為了替我籌藥費,參加校園歌手大賽,遇到霍行。他主動把宴宴認回霍家,我看宴宴那樣高興,也沒說什麽。結果宴宴到霍家後,網上對她的謾罵越來越多,她主動退圈的時候,我甚至特別高興。”

    裴宴向來報喜不報憂,裴珠並不知道所有發生在她身上的事。

    但她並不傻,猜也能猜到她的辛苦。

    她實話實說,輕描淡寫,並未加任何猜想和細節,但聽在沈老爺子和向婉耳朵裏,像是碎玻璃割肉那樣疼。

    向婉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還得過癌症,裴珠雖然沒說細節,但也能猜到,珠珠和宴宴當初有多不容易。

    謾罵總不會憑空而來,裏麵多半有霍行的漠視甚至推波助瀾。

    珠珠和宴宴在生死線掙紮,那個畜生卻在他們眼皮底下過著好日子。

    向婉隻覺得心如刀割,張口想說什麽,眼淚先下來。

    她急促喘氣,但一口氣沒成功上來,在沈老爺子和裴珠驚慌的叫喊中倒了下去。

    ……

    裴宴一邊聽裴珠說話,一邊往病房走。

    走到一半,沈恒的聲音遠遠傳來。

    沈恒怎麽也沒想到,霍行和裴宴竟然還有這層關係,宋宛如竟把所有人蒙在鼓裏。

    換做別人,沈恒第一個就是撇清關係,奈何宋宛如手裏有他的大把柄。

    他不得不絞盡腦汁,試圖給霍家找補:“老爺子,霍家我是時常打交道的,這裏麵多半有什麽誤會您看,要不我把霍家人叫來,裴宴和他們到底是一家人,讓他們聊聊?”

    他嘴上勸著,同時指使兩個小的去給聯係霍家。

    沈安沉浸在震驚之中,他難以相信,裴宴竟是妗妗那個鄉下來的姐姐。

    霍昔在他印象裏,一直是那個懦弱而土氣的形象,跟現在的裴宴大相徑庭。

    但他忽然又想起最後一次見到霍昔,她冷淡又準確指出他雞湯的問題。

    當時他隻覺得霍昔胡說八道……現在看來,竟是有跡可循。

    沈安如石像一般僵硬,沈寧倒是行動得很快。

    消息發出去,沈恒接著給霍家說好話,這會裴宴聲音傳來:“誰和他們是一家人?”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臉上。

    沈老爺子看她一眼,似乎有什麽話想說,但目光忽然落到她身後。

    裴宴若有所覺回頭,霍行風塵仆仆,向來冷漠的臉上此刻帶著歉意:“小昔。”

    霍行趕到別墅時,宋宛如和霍妗妗剛剛看到網上消息。

    宋宛如頭昏腦漲,她費盡心思不讓霍行遇見霍昔,不料反倒促進他們會麵。

    還未來得及想出什麽頭緒,霍行就已經開門進來,向來控製極好的臉上帶上怒意:“你們是不是應該給我點解釋?”

    宋宛如腦子飛速運轉,說自己不曾認出裴宴,霍行多半不會相信。

    她思索片刻,道:“她跟以前樣子變化太大,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確認她身份,擔心打擾你拍攝,才不曾告訴你。難不成你忘了她被我們趕走的時候,發了多大的瘋?”

    霍行沉默下來,他眼前出現剛才裴宴看陌生人一般的神情。

    但他很快緩過神來,誠然霍昔因為知道當年的事,心中有怨氣,但她對他這個父親的孺慕之情,可不是假的:“她那不過是一時之氣。”

    宋宛如聽出他言下之意,不可置信:“難不成你想去找她?”

    霍行道:“她本就是我的女兒。”

    從前霍昔沒有利用價值,他也懶得和她緩和關係,但現在情況不同。

    霍昔可是沈家親外孫女,血緣關係可比姻親關係要靠譜得多。跟她緩和關係,那可是無盡的利益。

    宋宛如跟霍行夫妻多年,清楚他是個怎樣的人。盡管他是愛她的,但他內心裏,向來看重利益。

    雖說早有預料,但她依舊難以接受。

    她恨裴宴恨得牙癢,怎能接受她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

    “霍行,”宋宛如咬牙切齒,“你去找她,你想過我和妗妗沒?”

    霍妗妗已經被這變故嚇傻了,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流淌。

    霍行皺起眉。

    說實話,他心裏甚至有些怨宋宛如和霍妗妗。

    的確,他曾經覺得霍昔是個找上門來的麻煩,對她隻有厭惡,但大部分時候隻是漠視。

    反倒是宋宛如和霍妗妗,把厭惡表現在臉上,如果不是這樣,他現在根本不用低頭去跟霍昔緩和關係。

    宋宛如的身份,遠比不上現在的霍昔。

    換做以前的他還會哄著她,但現在隻是淡淡說了句“不要無理取鬧”,便轉身去聯係霍昔。

    他先是撥了她以前的電話,結果顯示空號。

    正思考,沈寧群發消息過來,提到他們現在在私人醫院。

    霍行眼睛一亮,沒再管身後宋宛如的大聲叫喊,徑自開車往私人醫院過去。

    這家醫院是燕京衛氏投資的醫院,管理嚴格,不過霍行本身就常常來體檢,算是熟客,並不怎麽艱難地就找到了沈老太太病房外。

    看到那個陌生的背影,臉上掛上了完美的歉意:“小昔。”

    裴宴側過臉,臉上並未有多餘表情。

    她看著霍行臉上的歉意,隻覺得有些好笑,到底是三金影帝,演技如此純熟。

    她對霍行到底了解,他不可能有什麽真心實意的歉意。

    霍行上前一步:“當初你負氣離開家,我一直在找你,沒想到你竟改名換姓。”

    “現在網上的謠言,不過是胡說八道。我已經讓公司的公關部做好準備,隨時可以出來澄清。”

    他這話,是對裴宴說,也是對沈老爺子說。

    他並不是什麽人渣父親,一直關心裴宴,還願意幫她澄清。

    霍行頓了頓,繼續道:“小昔,我當初確實做錯了事,但我也是沒有辦法,宋宛如對我有恩。”

    他說的,是當初他拋棄妻女,和宋宛如勾搭成奸的事。

    霍昔當初就是因為這事發瘋,他難以辯解,但可以把鍋甩給宋宛如。

    哪怕霍昔因此更加厭惡宋宛如,總歸他這個親爹清清白白就行。

    霍行定定地看著裴宴。

    他非常篤定裴宴對他的孺慕,這麽些年,他第一次如此低頭。

    霍行想,恐怕霍昔心裏,已經感動到快哭了。

    他甚至張開手,準備迎接她感動的擁抱。

    然而,裴宴隻冷笑一聲:“霍妗妗那裝小白花的演技,原來是跟你學的。”

    她原本擔心裴珠,不曾告訴她所有事實,但裴珠已經用事實證明,她比她想象的喲堅強。

    裴宴緩緩道:“你當初苦心積慮,搭上家裏條件不錯的妻子,靠她的錢到燕京打拚。在燕京跟宋宛如看對眼,為了攀高枝拋棄已經擺過桌、還懷孕了的妻子,導致她沒法繼續上學。”

    “你當初認回我,也並非是良心發現,純粹是擔心我曝光你拋棄妻女的事實。”

    “你為了討好豪門妻子,將我當成對照組捧霍妗妗上位,縱容她們對我欺淩。那些謠言,大多都是你推波助瀾,甚至那場車禍的真相,你也心知肚明。”

    裴宴閉上眼。

    第一世時她死於器官衰竭和腦出血,哪怕這麽多年過去,依舊能回憶起當時半昏迷躺在床上,被死亡陰影纏身的絕望感:“霍影帝,麻煩帶著你的道歉,滾吧。”

    她的目光如寒冰一般,不帶半絲感情。

    霍行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他不知道,裴宴竟知道這麽多。

    裴宴毫不猶豫打破他的幻想,她對他,似乎真的不留半絲孺慕和感情。

    他腦中轟鳴,垂死掙紮地看向裴珠:“阿珠。”

    他已經不記得裴珠全名,但他知道,這是沈家小姐。

    然而那個曾經愛過他的女人,溫婉的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憤怒和冷笑。

    她雖說曾有猜測,但也是第一次親口得知當初那些事。宴宴是她的一切,她直接揮手叫來保安:“這個人打擾我們家屬,麻煩把他帶走。”

    霍行掙紮著被保安帶走。

    私人醫院的保安資質很好,霍行幾乎是被拖走的,不留半絲體麵。

    裴珠依舊氣得喘不上氣,還是沈老爺子先開口,對沈恒道:“這種中山狼的女兒,我們沈家不能要。”

    他本來還想過一瞬,是否僅僅霍行是個人渣,看來並非如此。

    顯然,霍家整個家風都有問題,霍妗妗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就是要退婚的意思了。

    沈安終於從石化中複蘇:“這和妗妗有什麽關係?裴宴,你以前就嫉妒妗妗、看她不順眼,別在這血口噴人!”

    這話,任誰來聽都覺得好笑。

    裴宴無論是能力,還是相貌,都超過霍妗妗一大截,有什麽好嫉妒她的?

    沈老爺子臉色明顯變得更差,沈恒自知大勢已去,往沈安肩上拍了一巴掌:“師父,這小子不懂事,我會跟他講道理。”

    沈恒拉著沈安沈寧離開。

    走廊寂靜下來,沈老爺子的坐姿鬆散不少,看上去十分疲憊。

    當初裴珠被拐走後,他雖然沒像向婉那樣直接傷了根本,但也並非沒有受到影響

    現在到底年紀大了,這麽一番折騰下來,精力不濟,竟也有些頭昏眼花。

    裴珠敏銳察覺,連忙叫護士過來攙老爺子去休息,想起什麽回頭看向裴宴:“宴宴,網上的事……”

    沈老爺子也跟著回頭:“宴丫頭,你有什麽需要的,直接聯係公司裏,我做主,這和‘兩店之爭’無關。”

    沈老爺子這一把年紀,對娛樂圈相關網絡輿論隻能算略有了解。

    他從始至終相信裴宴,現在也算是盡力,裴宴心裏到底微微一動。

    她笑了笑:“您好好休息,我會想辦法解決。”

    裴珠雖說十分擔心,但她得關注父母身體,隻能選擇相信閨女。

    剛剛離開醫院範圍,沈安就忍不住擡高聲音:“爸,你真要我跟妗妗退婚?我決不答應!”

    沈恒臉色沉沉:“老爺子現在在氣頭上,必須退婚。”

    沒等沈安說什麽,打斷道:“這隻是權宜之計,等我奪得沈家,你想娶誰就娶誰。”

    沈恒提前聯係宋宛如,到花園別墅時,對方已經去醫院接到霍行,在別墅等他。

    宋宛如聽說霍行並未跟霍昔重歸於好,十分意外。

    她似乎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繼女,但不得不說,她多少鬆了口氣,這會才想起來,告訴霍行“兩店之爭”的事。

    若是早知道這點,霍行雖說會更謹慎,但依舊會去找裴宴。

    姻親到底比不得血緣。

    但現在知道,這倒是不幸中的萬幸。

    花園別墅,沈恒給他們上了茶,看向宋宛如:“你倒是瞞了我許久。”

    果然是頭發長,見識短。

    這麽好的事情,竟然拖到現在。

    宋宛如原本瞞著所有人,就是怕霍行和霍昔重歸於好。

    現在這事沒有發生,她笑道:“好在,現在還來得及。”

    宋宛如猜到沈恒要他們做什麽。

    裴宴就是霍昔的事曝光,網上風評瞬間下跌,他們推波助瀾,便能跌入穀底。

    這定然會影響南金玉風評,讓“兩店之爭”落敗。風評這麽差的人,股東也不可能同意她繼承集團。

    她看霍行一眼,霍行沉默片刻:“我之前並不知道‘兩店之爭’,既然如此,當然會幫忙,畢竟我們是未來姻親。”

    他剛才被保安拖到外麵,這輩子沒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既然無法利用霍昔,他定然得竭力阻止她上位,否則哪裏還有他的好果子吃?

    三人各有心思,但目標都一致。

    勢必要借著這個機會,把裴宴徹底拉下來。

    裴宴走出醫院的時候,已是黃昏。

    七月的燕京如蒸籠一般,她微微闔眼,長出一口氣。

    她並不認為,自己是霍昔的事能對大衆瞞一輩子,但現在這進展過於突然,到底有些出乎她預料。

    她懶得和霍行虛以為蛇,隻覺得惡心。

    隻是,現在這種撕破臉的情況,霍行恐怕已經跟宋宛如甚至沈恒合計好,準備報複。

    命運在無形之中,將她往原定的方向拉扯。

    好在,她早已習慣違抗命運往前走。

    本打算等走到終點,命運的絲線全部斷開,霍家受到足夠反噬再出手。

    現在,不過是將要做的事顛倒罷了。

    拿起手機,撥打白宜年電話。

    那邊似乎恭候已久,接起來第一句話:“我還當你手機壞了。”

    裴宴簡短道:“老太太出了點事。”

    頓了頓:“你那邊準備如何?”

    白宜年道:“電話裏說不方便,你直接過來,記得換車,狗仔可能會查到你車牌。”

    他報了個地址,是嘉瑞的一個工作室。

    白宜年說得不無道理,裴宴便沒去開自己的車,而是戴上口罩去大路上打車。

    私人醫院附近的大路車輛不多,她正要打開打車軟件,眼前停下一輛黑色賓利。

    裴宴若有所覺擡頭,車窗搖下,露出陸憑闌那張極其顯目的臉。

    陸憑闌從後座出來,替她打開車門。

    裴宴微怔,想了想,先上去車。

    陸憑闌好像知道她有什麽打算:“去哪?”

    裴宴報了地址,車平穩地行駛。

    她掃了眼前排的司機,並非是上次洛城那個。

    陸憑闌早就說過這幾天回國,她對此不意外,但是:“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前者輕描淡寫:“隻是碰巧。”

    充當司機的特助忍不住通過後視鏡看後麵一眼。

    他早猜到老板娘身份,隻可惜老板動作太快,沒他這個特助多少出場就已經搞定老伴娘。之前洛城時候陸憑闌沒帶他,還是從司機那打聽到老板娘長相。

    這兩天老板終於搞定國外所有交接回國,結果一下飛機,忽然得知老板娘那邊出事。

    陸憑闌猜到裴宴不會在南金玉,直接趕去沈家,見空蕩蕩沒人,憑直覺趕來老太太常去的私人醫院。

    這算哪門子碰巧?

    裴宴自然也知道陸憑闌不可能真是碰巧,但也沒來得及多問。

    白宜年在的工作室距離不遠,路上她打開微信給南金玉那頭報平安的功夫,就已經開到。

    但她並未直接下車,而是看向陸憑闌。

    陸憑闌猜到她的想法,略微掩飾眼中情緒,他的確有許多事想問,但是:“不急,你先去。”

    她有很多事要做,不急在這一會。

    目送裴宴離開,特助忍不住道:“小陸總,我們需不需要做什麽?那位,她沒問題麽?”

    樂竹影視是陸氏旗下的産業,雖說對個人輿論處理經驗並不那麽豐富,但多少也能派上用場。

    陸憑闌淡淡道:“先關注著。”

    頓了頓:“不用小看她。”

    從前她從底層宮女爬上尚膳之位,一路上經歷的麻煩並不少。

    陸憑闌盡管從來會暗中關注,但若非裴宴親自開口,否則他並不會擅自幫忙主導。

    後來裴宴爬上尚膳之位,成為建昭帝身邊紅人,也並不會插手陸憑闌相關的事,頂多是偶爾順著推波助瀾。

    他們清楚對方的能力,並極其信任。

    雖說並未詳細詢問,但他能基本猜到當初發生過什麽。

    這是屬於裴宴的複仇,理應由她主導。

    不過,如果有機會,他自然會幫著推波助瀾。

    嘉瑞傳媒在燕京除去總部外,還有很多小型工作室,供給各個製作團隊使用。

    白宜年現在所在的,是他手裏最小的一家,裴宴進去的時候,裏麵除了白宜年還有幾人,見到她並未多麽驚訝。

    白宜年從《活無常》那會就養了一批自己的心腹團隊,跟嘉瑞完全獨立開來。

    平時有什麽不適合通過公司的事,都會由這些人來做。

    比方說給他那些兄姐的項目使絆子,再比方說……準備報複霍妗妗的材料。

    霍妗妗是領頭霸淩他的大哥白子平的暗戀對象,還曾弄瞎他的右眼。

    白宜年從未放棄過報複她的念頭,拿到奧斯卡後他在嘉瑞傳媒地位更高,便把這件事正式提上日程。

    裴宴曾告訴他,霍妗妗此人最看重的是錢財和名聲。

    白宜年到底是反派大boss,很快製定好方案,先揭發她的真麵目,再自上而下封殺。

    裴宴自然不會阻止這件事,反正她早晚要給霍家火燒澆油,提前準備起來總沒錯。

    她負責給白宜年提供線索,白宜年按照線索去做準備。

    想要揭發霍妗妗真麵目,就要牽扯霍昔身份,本來打算至少也等到裴宴那邊掌管沈家後,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

    裴宴坐下來,喝了口水:“霍行剛才來找我,我跟他基本撕破臉,現在恐怕在準備著把我掛死在恥辱柱上,讓大衆認定我人品有問題,甚至殺人未遂,沈恒也好趁此機會上位。”

    裴宴跟白宜年透露過車禍的真相,至於和沈恒之間的火藥味,白宜年這種聰明人早八百年聞到。

    被掛死在恥辱柱上的事,裴宴早經歷過,現在說起來輕描淡寫,白宜年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本來還打算安慰一句,但裴宴果然不需要。

    幹脆直接進入正題:“雖說沒法有更充足準備,但我們運氣不算太差。”

    他原本收集到的,僅有一些和霍家人接觸過的工作人員的證言,這顯然不夠。

    他拿出一個u盤。

    裴宴有所猜測地擡眼。

    白宜年推了下眼鏡:“這是《華國女歌手》的未剪輯源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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