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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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11 章

    在案件曝光前, 集團幾十個落網大小頭目度已經落網,審問也已七七八八。

    警方處理違法交易,解救各種大小案件受害人的同時,在媒體跟警方合作曝光集團後, 逐漸有被牽連進集團的受害者或家屬出來伸冤。

    集團走私的不僅是古董, 在毒品、人口方麵也有涉及, 明裏暗裏的受害人數不勝數。

    這個集團在華國和周邊國家潛伏十幾年,到現在,巨大跨國走私集團被連根拔出, 犯下的罪行終於大白。

    這種十年難遇的全國性大案,瞬間便轟動全國。

    很長一段時間內, 全國的都是對這個大案的討論。

    哪怕僅有文字, 集團犯下的那些罪行也駭人聽聞, 孩子親屬被拐賣的受害者出來哭訴時發的文字更是令人動容。

    網友越看越覺得膽寒,越看越覺得義憤填庸:【這幾十個頭目,就應該全吃槍子,這都彌補不了受害人的傷痛。】

    全國人民都如此關注,媒體們更是時刻關注這個要案。

    每天都有嶄新的數據和細節流出, 很快,沈恒的犯罪事實,出現在大衆麵前。

    知名企業家、名廚沈恒竟和走私集團有大量經濟來往,目前已經被逮捕歸案。

    這事情傳出來, 大衆震驚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究竟是沈恒的個人所為,還是說沈氏集團整個集團都有問題?】

    【肯定是個人所為, 否則被捕的不可能隻有沈恒一個。】

    【但換句話說,如果沒有沈氏集團, 沈恒哪裏有那麽多資金去資助走私集團?沈氏集團也是幫兇。】

    【確實,沈恒手裏資金流動,沈氏集團會一無所知?說不定沈恒背後是沈氏董事長指使,出事了反而自己摘出來。】

    這世上從來缺不了陰謀論的網友,也有不少和沈氏集團競爭關係,趁火澆油的企業。

    對此,沈老爺子和裴宴早有準備。

    尤其是裴宴,她本就是見慣了輿論危機的。

    沈恒爆出來幾小時後,沈老爺子就聯合警方開一場新聞發布會。

    本來沈恒案的細節要到庭審才能公布,但不公開的話受害者反倒要遭受輿論危機,特殊情況特殊處理,警方那邊也給批過。

    新聞發布會由媒體全程直播,內容很簡單,公開了警方目前已經確定的沈恒案細節。

    沈恒年少失孤後被沈老爺子收為徒弟教導,因垂涎沈家財産、妒忌沈老爺子獨生女,通過目前走私集團的一位小高層拐賣走該獨生女,這三十多年背著沈家和該小高層有合作關係。

    三十多年後獨生女被找回,其女兒裴宴對他造成威脅,他故技重施,讓小高層拐走裴宴,甚至要求遠離國境後將裴宴殺人滅口,多虧警方及時攔住走私貨輪,才沒有讓慘劇發生。

    警方為了保護裴宴,模糊她在這個案子裏起的作用。

    畢竟走私集團的案件還沒開庭,現在依舊有風險,裴宴自己也百分百同意,槍打出頭鳥,做人還是得低調。

    直播中,沈老爺子向來冷硬的臉看上去十足疲憊。

    錯信中山狼多年,哪怕是他這樣的人,也無法平靜。

    新聞發布會開到一半,在網上討論度就已經飆升。

    【養了幾十年,差點繼承所有財産的養子竟是拐走親女兒的真兇,這絕對是2021最大魔幻新聞。】

    【幾十年,沈老爺子這種一手開創集團的能人,怎麽都沒發現端倪?】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況且算下來沈恒拐賣裴小老板她媽的時候才十五歲,就是個半大小孩,誰能想到一個小孩就能有這樣惡毒又縝密的心思?裴小老板她媽被找回來後,哪怕沈恒針對他們母女,也會被以為是單純的豪門搶家産,其實他恐怕還害怕自己罪行暴露。】

    這下不再有人陰謀論沈氏,全是對沈恒的謾罵抨擊,沈恒案關注度一路飆升,很快有媒體扒出,這個案子竟還有宋宛如參與。

    宋宛如很早以前就知道沈恒犯罪,借此把柄跟沈家搭上關係,讓霍妗妗和沈恒兒子訂婚。沈恒之所以意圖謀殺裴宴,也有她的鼓動在,就為了報複裴宴讓霍妗妗入獄。

    網友們沒想到竟還有瓜中瓜,簡直大受震撼。

    【吃瓜都吃懵了,沈霍這倆親家簡直全員惡人。】

    【其實早就有小道消息傳霍妗妗有豪門未婚夫,有些霍妗妗粉還吹姐夫,沒想到是兩家犯罪者聯姻。】

    【我不信這裏麵沒有霍行參與,自己親女兒也能下手,什麽畜生。】

    【裴小老板母女也真的慘,本來多好的出身,被一群惡人搞得命運多舛,幸好現在真相大白,可以苦盡甘來了。】

    裴宴身上熱度本就不低,這個案子牽扯到豪門陰私以及翻車的霍家,沈恒案的討論度甚至一時和走私集團案持平。

    網上沸沸揚揚,雖說給裴宴也帶來些麻煩,這些天南金玉門口都蹲著不少媒體,但總體來說還是好事。

    社會影響惡劣的案子,不僅會盡快開庭,而且很容易會著重判決。

    果然,沒過多久,沈恒三人的案子就先後開庭。

    因為這三個案子彎彎曲曲,互相都有些交織,一次次從看守所提人未免麻煩,開庭都定在相鄰兩天內。

    看守所對沈、霍三人這樣養尊處優的人,顯然是很消磨意誌的。

    裴宴在被告席看到三人,霍妗妗神情驚惶,宋宛如恍恍惚惚,也就看到她的時候回過神,兇狠叫罵。

    一直到判決下來,才轉變為尖叫痛哭。

    宋宛如和霍妗妗的判決比她們想象得要長久的多,宋宛如三十年,霍妗妗二十年。

    服完刑,一個人到老年,一個都不一定能活著出監獄。

    一審判決傳到沈恒那邊,哪怕他多麽老練,精神頭也下去不小。

    他的審判是周日開始,裴宴在進去法庭時跟沈安對上視線,本來還有些防著他突然發瘋暴起,但他隻是恍惚又複雜地看他一眼。

    這幾個月對沈安來說,可以說是極為魔幻。

    先是霍妗妗被捕,再是親生父親入獄,親妹妹還提供重要證據。

    他甚至不知道有什麽人能恨,裴宴?

    他的確曾經極度厭惡她,但她的的確確是受害者,他想恨,但恨得也似乎沒那麽到位。

    沈恒涉及經濟犯罪,大部分財産被第一時間凍結,以後大概率用來交罰款和充公。

    至於他手下股權,也會在判刑後由國家出麵,直接返還給沈老爺子。

    他狡兔三窟,在幾套房産裏都藏了價值上千萬的金條珠寶,哪怕房子沒了,錢還能在。

    然而沈寧好像早有準備,絕大部分金條珠寶第一時間被她搜羅走,沈恒手裏還留下的部分旗下公司財産,也被她跟其他公司高管想辦法變賣瓜分,隻給沈恒他們留下了價值幾百萬的一套房子。

    偏偏沈恒還不能聲張,否則這最後的錢也保不住。

    沈安匆匆骨折價賣房,拿到手五六百萬本來打算都用來給沈恒奔走,但霍妗妗一直想盡辦法跟他聯係。

    宋老爺子病倒,宋家一片混亂,連宋宛如都隻給請了個律師沒法探望,更別說霍妗妗。

    到底多年感情,加上霍妗妗哭得實在可憐,說自己當時是氣壞了才推的霍昔。他到底動了惻隱之心,想著最後幫一把,給她也請了律師。

    然而請律師、打官司本就是無底洞,兩個無底洞在身上,錢燒得比他想象還快。

    沈安沒臉回去沈家,本想去找工作幫著補貼,然而親爹出了這麽大事,根本沒人願意雇他。

    原本自認為可以靠經驗廚藝輕鬆月入十萬的想法落了空,他想去找點關係,但以前那些捧著他的長輩朋友都避之不及,好像他是什麽病毒傳染源。

    沈安活了快三十年,頭一次意識到。

    原來沒了他爸,他什麽也不是。

    實在沒辦法,他想盡辦法聯係到了沈寧。

    沈恒出事後,他一次沒見過沈寧,電話接通,對麵冷淡的語氣如此陌生。

    他忘記了借錢的事,按照第一反應開口:“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滿腔憤慨無處發洩,他語氣極重:“爸供你吃供你穿,從來沒對你不好過,你就是這麽幫著外人對他的?”

    然而沈寧隻是反問:“為什麽要這麽做?沈安,你真的不明白嗎?”

    沈安啞口無言,他自然是明白的。

    他是傳承香火的兒子,沈恒對他向來寄予希望,而沈寧,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沈恒對她動輒打罵,覺得她是賠錢貨不肯給任何財産,隻當她是個聯姻換資源的工具。

    他清楚所有,隻是端著明白裝糊塗。

    沈寧最後淡淡道:“聽說你給沈恒和霍妗妗都請了律師,這花費可不少。你現在情況,很難找到合適工作,要是錢都花得差不多……沈安,你見識過貧窮的生活嗎?”

    “他們沒有希望了,你倒是勉強還有。”

    沈恒的案子十分漫長,從早上開始,一直到晚上,才給出判決。

    無期徒刑,不得緩刑。

    這話一出,沈恒原本還冷靜的麵具碎裂,他一麵大喊著“我不服”,一麵試圖向裴宴撲來,但早早被法警撲到在地上。

    裴宴麵無表情,沈安隻是呆呆地看著他。

    這麽嚴重的刑罰,哪怕再上訴,能有什麽變化麽?

    沈寧最後兩句話,如惡魔低語,在他腦海中一遍遍響起——他們沒有希望了。

    華國的法律,除去最高人民法院直接一審,其他法院都是兩審終審製。

    裴宴本以為那三人再次上訴還得折騰上一番功夫,但沒想到,一審結果下來,沈恒和霍妗妗的律師,竟然並沒有繼續幫他們打官司。

    本該負責雇傭律師的沈安如人間蒸發一般,再也沒出現在沈恒或者霍妗妗麵前。

    一審判決給沈霍三人帶來絕望,現在沈安消失,宋宛如和沈恒也再無製衡,他們不再互相維護,而是拚命把罪責往對方,試圖借此給自己減刑。

    宋宛如對霍行的愛,終於壓不過對三十年牢獄生活的恐懼。

    她想盡辦法把自己罪責往霍行身上推,雖說因為證據不足,並未成功,但也給霍行的名聲雪上加霜。

    本來大衆就懷疑霍行摻和謀殺親女,現在更是覺得來了石錘,隻是他隱藏太好。

    霍行本就極其埋怨她導致自己和裴宴關係破裂,現在更是不會忍氣吞聲,幾次站出來抨擊宋宛如這個毒婦。

    狗咬狗,他們這些年所有人品上的缺陷都光明於天下。

    就在這一片雞飛狗跳間,終審比裴宴預計中還要快到來。

    這群人的狗咬狗並沒有成功減刑,終審維持原判。

    判決下來的時候,霍妗妗大哭大鬧,宋宛如瘋癲般大笑。

    而沈恒短短一個月間像是老了十歲,恐怕沒想到寄予厚望的兒子,會放棄他。

    他呆愣許久,直到看到觀看席上,一個穿黑裙像是參加葬禮的身影,忽然暴起。

    但下一秒,就被法警按住押走。

    裴宴看了那個身影一眼,走出法庭,站在空曠又遼闊的燕京法院走廊,她過了許久,才有了種實感。

    導致她和裴珠曾經悲慘人生的罪魁禍首終於受到應有的懲罰,一切都結束了。

    打開手機,陸憑闌發消息問什麽時候來接她。

    她回複:【不少媒體在外麵蹲著,過一個小時吧。】

    這時候,那個像是參加葬禮的身影,落在所有人身後,從法庭內走出。

    走到裴宴身前的時候,她們目光對上。

    裴宴過了幾秒,移開目光,擡了擡手裏的保溫盒:“蒙布朗,要吃嗎?”

    昂貴的保溫盒效果很好,加上天氣涼了,放了一整天也不會變味。

    沈寧還在沉默,手裏已經被遞了一塊精致的小蛋糕。

    她並未動勺子:“如果你是為了感謝我,沒有必要,我沒有太多幫你的意思。”

    裴宴說:“我知道。”

    沈寧微怔,沉默片刻:“你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做?”

    裴宴淡淡說:“能大致猜到。”

    沈寧沉默了,過了許久,她才說:“是麽。”

    她拿起勺子,挖了一勺蛋糕。

    海綿蛋糕鬆軟,上麵的栗子奶油香味十足,滿滿是栗子的香甜味道。

    頂上放的一顆糖漬栗子如點睛之筆,酥軟甜蜜。

    果真是裴宴的手藝,比專業西點師都要強上不少。

    沈寧慢吞吞地吃著蛋糕,她本來不欲多廢話,但這話除了裴宴,恐怕再沒人能說:“我母親生前,是個很懦弱的人。”

    其實,按照沈恒的秉性,他理應娶一個出身高門的妻子。

    但他害怕自己最大的秘密被枕邊人發現,最終才娶了美麗但懦弱,出身普通家庭的沈寧母親。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但他卻總是埋怨沈寧母親無法給他帶來助力。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成了沈恒的受氣包。

    本來在沈安出身後有所好轉,但自從沈寧這個賠錢貨出生,甚至變本加厲。

    “我母親……她本該是最恨我的人,但她沒有。”

    在沈恒眼裏,沈寧是賠錢貨、好用的道具。

    沈安耳濡目染,理所當然,也認為家裏所有的理應是他的,小時候沈寧偷偷學廚,甚至會跟父親告狀。

    隻有她的母親。

    哪怕諸多不好,哪怕她無數次埋怨為什麽母親不離開父親,帶她離開。

    但她的母親,是這個家裏,唯一愛她的人:“她生前還能偶爾護著我,死後我隻能像個道具一樣被送出去,給沈恒換取利益,大概是從那個時候,我開始恨所有人。”

    沈寧恨把她當道具受氣包的沈恒。

    恨理所當然享受所有資源的沈安。

    恨仗著未來沈家女主人身份,對她這個終將外嫁的小姑子極其看不上,對她頤氣指使的霍妗妗。

    她平等地恨著所有人,也開始收集讓所有人完蛋的證據。

    隻是,她收集到的這點證據,本來一輩子都不會有公開的可能。

    她隨了她的母親,生性懦弱,沈恒沒有給她任何財産,她同樣無法想象貧窮的生活。

    後來,裴宴回到沈家。

    她一度極其嫉妒裴宴,這個從外頭找回來的外孫女,擁有一切她想要的東西。

    但她同時也清楚,裴宴是扳倒沈恒沈安的最好人選。

    直到和裴宴見麵。

    她跟眼高於頂的沈安不同,曾經久久打量著那個跟她情況相似的女孩,因此,她第一眼就認出裴宴就是霍昔。

    於是她灌醉霍妗妗,套話錄音,暗中小小推動霍昔身份曝光,給出材料。

    霍妗妗完蛋了。

    而就在那時,她聽到宋宛如和沈恒謀劃謀殺裴宴。

    她並沒有打算蹚這渾水。

    要是證據不足以讓沈恒跟走私集團一道進局子,她肯定沒好果子吃。

    於是她刻意忽視這件事,直到根據沈恒臉上表情,推測出他就要動手。

    那一刻,她忽然想起,壽宴上,母親留給她的重要的發夾丟失。

    她匆匆跑去失物招領處,工作人員笑著說:“你可算來了,剛才有個很靚的,穿藍禮服的妞專門叮囑,說這東西金貴,讓我們好好保管。”

    那天度假山莊舉辦晚會的隻有一家。

    而穿藍裙子的漂亮姑娘,隻有裴宴一個。

    於是她最後給裴宴發出了警告。

    ……

    除了發夾的事,裴宴都有所猜測。

    而她從最開始,就知道指南針頭像是沈寧。

    指向北方的指南針頭像,北方為“n”,是“寧”字的首字母。

    沈寧從最開始就有意無意地暗示了她的身份。

    她做這些事,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複仇,有不少自己的小心思。

    但無論如何,結果上,她的確幫到了裴宴不少。

    沈寧將蒙布朗吃完,才繼續開口:“我準備離開燕京,去f國讀好就業的研究生,留在那邊。”

    她大學是學的f國語,沈恒出事,她跟著在燕京沒什麽立足之地。

    裴宴並不算特別驚訝:“什麽時候走?”

    “今晚的飛機,”沈寧說,“我留在這,隻是為了等終審出來,順便看看,我那個廢物哥哥會不會來。”

    “事實證明,比起感情,他更害怕自己過不上優渥的生活。現在要麽是琢磨著去國外,要麽已經去了更容易生活的城市。”

    她露出一個譏諷又自嘲的笑容:“懦夫。”

    偏偏是這樣的懦夫廢物,享受著所有的資源。

    裴宴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麽:“你說,你曾偷偷學廚——你喜歡這行?”

    沈寧哂笑:“我也不知道。”

    或許小時候曾經向往過,他們這種家庭出來的,很難不喜歡這行。

    但到後來,更多的還是不甘心,畢竟她能接觸的,也就是一些家常菜和自己琢磨的烘焙。

    現在,盡管她自由了,但也沒準備再去接觸。

    廚藝這行,除非天賦極強,否則很需要童子功。

    她清楚自己的天賦並沒有高到那種程度,沒興趣吃許多苦,得出一個一般般的結果。

    沈寧起身,她得去機場了:“再見,裴宴。”

    辦完登記手續,卻看到一直沒上的指南針賬號,裴宴發來幾條新消息。

    是幾家f國知名西點學校的鏈接。

    裴宴想起,之前壽宴上蛋糕的裱花,有部分質量不正常地高,現在想來,恐怕是沈寧做的。

    至少在這方麵,她的天賦絕對超過沈安一大截。

    【宴:應該有假期的班,不影響讀研,可以當做愛好。】

    【宴:西點不需要童子功,無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都來得及。】

    沈寧盯著屏幕。

    過了許久,她時隔多年的,真正的笑起來。

    那一刻,就連臉上疤痕,都顯得光彩動人。

    她已經準備好,迎接平淡安穩卻自由的一生。

    但的確,稍微和曾經向往的世界接觸一點,哪怕當做愛好,似乎也不錯。

    廣播叫到她的航班,向外麵的步伐輕盈,好像走向自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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