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
    蛇形飛船的引擎突然發出低沉的龍吟，艦首撞破一層無形的空間壁壘時，整艘飛船都劇烈震顫起來。何天站在觀景艙內，看著舷窗外的景象驟然扭曲：原本漆黑的星空如同被撕裂的綢緞，露出裏麵湧動的血色渦流，無數細小的空間褶皺在渦流中翻滾，每一道褶皺都散發著能絞碎恒星境強者的恐怖引力。
    “主人，我們進入赤蛇星域的亞空間屏障了！” 赤鱗快步上前，六對赤金色的翅膀下意識地收攏貼在後背，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他的爪子緊緊攥著腰間的儲物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 這處亞空間是赤首老祖耗費十萬年開辟的神級領域，空間壁壘中鐫刻著無數時空符文，哪怕是神境強者稍有不慎，都會被卷入空間亂流，連神魂都留不下。
    何天微微頷首，神念如同潮水般湧出。
    這亞空間比他想象中更為遼闊：內部懸浮著七顆赤紅的恒星，如同鑲嵌在血色絲絨上的寶石，圍繞著中央一顆巨大的赤金色星球公轉。
    恒星散發的星輝經過亞空間法則的折射，化作漫天流動的光帶，光帶中隱約能看到無數細小的符文在閃爍，正是他苦苦尋覓的時空法則碎片。
    “這裏就是赤蛇星，或者說是赤蛇星域更為妥當。” 赤鱗小心翼翼地解釋，目光飛快地瞟了眼何天，見他神色淡然，才敢繼續說道，“外界看隻是顆普通的荒蕪星球，實則是老祖布下的障眼法。
    通過赤炎的檢查後，飛船已經被打上老祖的神魂印記，除了核心禁地，整個星域都能暢通無阻。”
    何天指尖輕輕劃過冰冷的舷窗，神念捕捉到飛船外殼上附著的一縷淡金色印記 —— 那印記中蘊含著微弱卻精純的時空法則，如同一張無形的通行證，讓周圍湧動的空間渦流自動避開飛船。
    他瞥了眼身後的幾名羽蛇族強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這幾人垂著腦袋，眼神卻像餓狼般死死盯著自己，赤金色的瞳孔裏滿是對力量的貪婪，連尾巴尖都在不自覺地顫動。顯然赤鱗剛才的實力暴增刺激到了他們。
    就在這時，觀景艙外傳來一陣破空聲。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條身長數十公裏的巨型羽蛇正緩緩劃過天際，它的身軀覆蓋著暗紅色的鱗片，每一片鱗片都有小山丘大小，上麵布滿了螺旋狀的空間符文。
    蛇頭高昂時，兩根象牙般的犄角刺破雲層，口中噴出的氣息化作漫天白霧，白霧落地瞬間，竟凝結成一片小型的星艦停泊場。
    “這是我們羽蛇一族特有的蛇奴。” 赤鱗的聲音裏透著一絲自豪，翅膀微微展開，露出上麵流轉的星輝，“它們實力最高隻能到恒星境，但身軀能無限生長，體內自成空間，是星域內最好的‘活體星艦’。剛才您看到的停泊場，就是蛇奴體內空間的出口。”
    話音未落，那巨型羽蛇突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鳴，暗紅色的鱗片上驟然亮起無數符文。赤金色的靈力如同火山般從它體內噴發，將周圍的光帶撕開一道口子，龐大的身軀猛地鑽進一道空間裂縫，隻留下幾道閃爍的符文殘影，瞬間消失在星空深處。
    何天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剛才蛇奴穿梭空間時，他清晰地捕捉到其鱗片上符文的波動 —— 那正是時空法則的具象化表現，比他從赤鱗精血中提取的碎片完整數倍。
    他緩緩收回神念，指尖縈繞起一縷淡金色的星輝：這幾天他每晚都會抽取赤鱗等人的精血，用時光大道之力解析其中的法則碎片，如今不僅崩解的時光大道修複了三道核心符文，神國中的時光長河也重新流淌起來。
    “假以時日，時光大道修複完畢，哪怕是強行提升的境界，也能擁有真正的星輝神王戰力。” 何天在心中暗道。
    他想起青龍神王的囑托：星輝神王之上的日月神王，需掌控 “生死之力”—— 並非特指生存與毀滅法則，而是要同時掌握兩條本源大道。
    時光大道能加速生機、回溯死亡，本就蘊含生死之秘，若再掌控時空大道，便能如青龍神王般縱橫諸天。
    如今羽蛇族血脈中藏著時空法則的鑰匙，他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你們的赤首老祖，是不是掌控的就是時空大道？”
    何天突然開口，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觀景艙內的溫度瞬間驟降，流動的星輝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赤鱗等人猛地抬頭，臉上滿是茫然。
    那名神境三品的羽蛇族強者下意識地說道：“老祖的實力深不可測，但我們從未聽說過......” 話未說完，就被赤鱗狠狠瞪了一眼，連忙閉上嘴。
    赤鱗躬身行禮，六對翅膀微微顫抖：“主人，屬下確實見過老祖，但關於他老人家的實力，族中從未有過記載。”
    “哦？” 何天挑眉，“你親眼見過他，難道沒感應到法則之力的波動？” 在他看來，星輝神王的法則威壓如同恒星般耀眼，不可能完全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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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鱗麵露難色，眉頭緊緊皺起，開始努力回憶百年前覲見赤首老祖的場景：九層高的金殿、漫天飛舞的時空符文、老祖身上那件繡著星辰的長袍...... 可每當他試圖回想老祖身上的法則氣息時，腦海就像被蒙上了一層濃霧，什麽都記不起來。
    “這......” 赤鱗閉緊雙眼，神魂全力運轉，試圖衝破那層阻礙。
    突然，他的身體猛地一晃，六對翅膀瞬間炸開數片鱗片，嘴角噴出一口暗紅色的血液，血液落在地板上，竟滋滋作響地腐蝕出細小的坑洞。
    “法則反噬！”
    何天雙目一凝，身形瞬間出現在赤鱗麵前。
    他右手並指如劍，點在赤鱗的眉心，一縷精純的時光星輝順著指尖湧入對方體內 —— 神念掃過之處，他清晰地看到赤鱗的經脈中，無數細小的時空符文正在瘋狂暴走，如同失控的野馬般衝擊著經脈壁壘，再晚一步，恐怕就要神魂俱滅。
    “定！”
    何天低喝一聲，時光大道之力在赤鱗體內化作一道金色光罩，將暴走的時空符文牢牢困住。
    那些符文如同見了克星般劇烈掙紮，發出刺耳的尖嘯，卻始終無法衝破光罩的束縛。
    半炷香後，符文終於平息下來，化作一縷縷淡金色的能量，被赤鱗的經脈緩緩吸收。
    赤鱗幽幽轉醒，一睜眼就看到何天冰冷的眼神，嚇得連忙雙膝跪地，額頭重重磕在地板上：“多謝主人救命之恩！屬下無能，連老祖的氣息都記不起來......”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剛才體內法則暴走的痛苦如同萬千鋼針穿刺神魂，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何天竟能輕易壓製住老祖留下的力量。
    “起來吧，此事與你無關。” 何天收回手，臉色卻沉了下來。
    剛才壓製符文時，他清楚地感知到那裏麵蘊含著赤首老祖的神魂印記 —— 這老東西竟在每個見過他的族人神魂中都種下了禁製，一旦有人試圖回憶他的實力，就會觸發禁製引發法則反噬，既殺人滅口，又能防止自己的實力泄露。
    “好陰險的老家夥。” 何天在心中暗罵。若是剛才赤鱗自爆，神魂禁製必定會驚動赤首，到時候別說獲取時空法則，他能不能活著離開赤蛇星域都是個問題。
    他瞥了眼驚魂未定的赤鱗，淡淡道：“下去養傷吧，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再試圖回憶赤首的事情。”
    “是！屬下遵命！” 赤鱗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退出觀景艙，直到走出艙門，後背的冷汗都還在往下流。
    他摸了摸胸口，能清晰地感覺到何天留下的那縷大道之力還在緩緩修複他受損的經脈，心中對這位神秘神王的敬畏又深了幾分 —— 能壓製老祖的禁製之力，主人的實力恐怕比傳聞中還要恐怖。
    赤鱗離開後，何天獨自站在觀景艙內，望著窗外流動的星輝。
    神念沉入神國，他看著時光長河中重新亮起的三道符文，眼神越發堅定：赤首越是隱藏，越說明他掌控的時空大道不簡單。隻要能拿到羽蛇族的血脈本源，他就能破解其中的秘密，到時候別說修複時光大道，就連時空大道也能一舉掌控。
    接下來的三日，蛇形飛船在赤蛇星域中走走停停。
    每路過一處太空港，赤鱗都會帶著人下去采購修煉物資，同時將飛船上關押的奴隸批量出售 —— 這些奴隸大多是羽蛇族攻伐其他種族時俘獲的，有恒星境的礦工，也有宇宙境的戰士，是星域內最搶手的硬通貨。
    何天每次都留在飛船上，卻能通過神念將港口的景象盡收眼底。
    這日飛船停靠在一處名為 “血牙港” 的太空港，港口內人頭攢動，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和星輝石的氣息。
    數十艘形態各異的星艦停泊在泊位上，甲板上堆滿了裝著奴隸的鐵籠，奴隸們身上的枷鎖閃爍著壓製能量的符文，又被當成生物電池，抽取了不少能量，一個個麵黃肌瘦，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快看，羽蛇族的船來了！”
    隨著一聲吆喝，一群身著黑色甲胄的商人圍了上來。
    為首的是個長著三隻眼睛的異族，額頭上的豎眼閃爍著貪婪的光芒，看到赤鱗等人，立刻堆起諂媚的笑容：“赤鱗長老，這次又帶來了什麽好貨？上次那批宇宙境的岩族奴隸，可是幫我賺了不少星輝石！”
    赤鱗六對翅膀微微展開，語氣帶著倨傲：“這次有五十名恒星境礦工，十名宇宙境戰士，都是剛俘獲的，血脈純正得很。” 他揮了揮手，兩名羽蛇族戰士立刻打開貨艙，將裝著奴隸的鐵籠推了出來。
    鐵籠中的奴隸看到外人，發出絕望的嘶吼。
    一名宇宙境的虎族強者猛地撞向鐵籠，鎖鏈碰撞發出 “哐當” 巨響，卻隻震得自己噴出一口鮮血。
    那三隻眼睛的商人見狀，額頭上的豎眼亮了起來，一道紅光掃過奴隸，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錯，宇宙境的還能再戰，我出三千塊中品星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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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千！” 赤鱗毫不猶豫地加價，“這些奴隸都是經過篩選的，礦工能日夜不休地挖礦，戰士能直接派上戰場，三千塊太少了。”
    兩人討價還價的間隙，何天的神念注意到港口角落裏的一群人。
    那是幾個身著血色長袍的修士，臉上蒙著黑布，隻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
    他們正圍著一個裝著孩童奴隸的鐵籠，其中一人伸出枯瘦的手指，按在一個狐族孩童的頭頂，孩童瞬間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一縷淡金色的精血被吸入修士的指尖。
    “邪修......” 何天眼神一冷。
    這些生靈專門抽取生靈精血修煉，在諸天萬族中臭名昭著。
    但他並未出手 —— 他與這些奴隸非親非故，眼下最重要的是獲取羽蛇族的血脈，沒必要為了外人暴露實力。
    赤鱗很快就將奴隸全部售出，換來滿滿一儲物袋的星輝石和各種修煉資源。他回到飛船上，恭敬地將儲物袋遞給何天：“主人，收獲頗豐，還買到了您要的四翅羽蛇族奴隸。”
    何天接過儲物袋，神念一掃，裏麵除了星輝石和淬星砂，還有一個單獨的鐵籠，裏麵關著一名年輕的羽蛇族人。
    這人名叫赤羽，有著四對純金色的翅膀，血脈純度極高，是赤鱗特意從奴隸市場淘來的。
    “做得好。” 何天滿意地點頭。當晚，他就將赤羽帶到飛船的密室中。赤羽驚恐地蜷縮在角落，金色的翅膀緊緊抱著身體，顫聲道：“大人，求求您放過我...... 我願意為您做牛做馬！”
    何天沒有說話，隻是抬起右手。淡金色的星輝從他掌心湧出，瞬間禁錮了赤羽的身體。赤羽連慘叫都發不出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血脈被一點點抽離，神魂在劇痛中逐漸消散。
    “係統，掠奪神通本源。”
    隨著何天的默念，一道金色的光幕在他眼前亮起：【檢測到四翅羽蛇族血脈，神通本源：初級空間穿梭。是否轉換？】
    “轉換。”
    光幕瞬間破碎，一縷純淨的金色能量湧入何天體內。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神國中有了一絲細微的變化，時光長河旁多出了一道細小的空間裂隙，正是羽蛇族的空間穿梭神通。
    他閉上雙眼，運轉神力，身體表麵很快覆蓋上一層金色的鱗片，背後緩緩伸出四對赤金色的翅膀 —— 此刻的他，看上去與普通的四翅羽蛇族戰士別無二致。
    “隻要不斷獲取更高等級的羽蛇族血脈，就能覺醒完整的時空法則。” 何天看著密室牆壁上自己的倒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三日後，蛇形飛船的引擎再次放緩。
    何天站在觀景艙內，看著前方出現的一顆巨大的赤褐色星球：星球表麵覆蓋著連綿的火山，火山口不斷噴出赤紅色的岩漿，岩漿在空中化作漫天火雨，卻被一層無形的能量罩擋在星球外層。無數星艦如同歸巢的鳥雀，正朝著星球表麵的太空港飛去。
    “主人，我們到赤風星了。” 赤鱗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拘束，六對翅膀都在微微顫抖，“此地是赤火星主掌控的地界，也是...... 也是屬下的家族大本營。”
    何天挑眉：“你的家族在這裏？”
    “是。” 赤鱗連忙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屬下的後代血脈都在這顆星球上，赤火星主是十星主之一，持有老祖賜予的金色鱗片，實力堪比準神王...... 主人，您千萬不要與他發生衝突。” 他的爪子緊緊攥著，指甲都掐進了掌心 —— 赤風星上不僅有他的後代，還有無數族人供奉他為老祖，每天都會產生大量的信仰之力，這是他修煉的重要根基。
    何天淡淡瞥了他一眼，自然看穿了他的心思。但他此行的目的是獲取時空法則，而非與赤蛇族硬拚，當即開口：“放心，我不會主動惹事。”
    話音未落，何天的身形突然一陣模糊。赤鱗等人隻覺得眼前金光一閃，再看時，觀景艙內已經多了一名身著普通甲胄的四翅羽蛇族戰士 —— 正是何天用掠奪來的神通本源偽裝的模樣。他的氣息被壓製在恒星境，翅膀上的金色黯淡無光，看上去就像個剛加入軍隊的新兵。
    “主人，您這是......” 赤鱗驚訝地張大了嘴。他從未見過如此逼真的偽裝術，連血脈波動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方便行事而已。” 何天淡淡道。在飛船上他不好對赤鱗等人動手，如今到了赤風星，這裏強者如雲，正好可以借著偽裝，獵取高等級羽蛇族的血脈。他瞥了眼赤鱗，“你去安排落腳點，我獨自逛逛。”
    赤鱗連忙躬身應下：“是！屬下在城西的赤鱗府為您準備了住處，這是身份令牌。” 他遞過一塊刻著蛇形紋路的黑色令牌，“有了這個，您在赤風星不會被巡邏隊盤查。”
    “好了，你們用心做事，本神王不吝賞賜。”一路上，何天對這幾個家夥的表現盡收眼底，既然成為了不會背叛的手下，不妨先給些甜頭，一縷時空大道之力一分為五，迅速沒入剩下五人體內，迅速修正了幾人修煉法則上的幾處錯誤。
    轟的一聲，一名神境一品，名叫赤眉的家夥頓時突破了神境二品，而其它幾人的時空規則波動也是增長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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