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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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對拜……”
    高亢的聲音似乎正要繼續。一道清脆的少年男音響徹慕容山莊整個會場。
    “我反對!”
    眾人再次順著聲音望去。
    與南宮賽的狼狽不同,這次來的少年猶如天人下凡,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這是哪裏來的美少年……”
    眾人驚呼!
    有被驚豔的,羨慕的,也有妒忌的……各種情緒!
    慕容歌一雙美目閃動,呼吸一頓。
    她以為她早已將那個少年忘記,但再次見到他時,目光卻又忍不住被他吸引。
    “你的臉……居然好了!”她不知是喜是怒,也許環繞在她眼中的情緒更多的慶幸!
    而對左一而言,他的神來了!
    “公……子……”
    吳俊泉猶如一片新盈的羽毛緩緩地停落在會場中央。
    他的眼神早已提前落到左一身上,那雙帶著幾分疑惑的眼神,在看到左一的狀態時,便十分肯定左一是被迫的。
    “左一!”
    他柔聲回應著,二人目光交織,吳俊泉立刻感覺到左一那眼中的委屈。
    慕容歌卻在此時攔在二人中間,他的眼神望向吳俊泉時,還是有那麽幾分炙熱。
    “吳俊泉!你是來報仇的嗎?”
    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會有怎樣的下場?反而對吳俊泉今日的到來感到了幾分快意。
    吳俊泉冷冷望向她,沒有著急說話。
    慕容歌卻有些急了,她討厭那種眼神。他討厭那種吳俊全不把他放在眼裏的那種眼神。
    “你說話?”
    吳俊泉慢悠悠的從袖中拿出銀月劍,輕輕一抖。那卷曲的軟劍立刻伸直,變成一把無比鋒利的寶劍。
    吳俊泉並沒有著急將那把劍指向慕容歌,而是用他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劍身。
    動作輕柔,眼神溫柔,仿佛他手裏握著的不是一把劍,而是他的心愛之物。
    被吳俊泉連續無視,這令慕容歌極易抓狂。
    “吳俊泉!”她險些就要失控的怒喊道“你以為我會怕你嗎?今天是我慕容歌大喜的日子!在座的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門派俊傑,你當我慕容山莊當真是容易撒野的地方嗎?”
    雖然他知道吳俊泉的實力很強大,但她此刻也不允許自己低頭。
    所以他在說完這句話時,黑白二老已經自動站在她的身後,為她保駕護航。
    而一直站在不遠處的西門棠此時卻沒有著急為她出頭。
    因為他在見到吳俊泉的那一眼時,沉浸的心卻忍不住狂跳起來。
    那個耀眼如星辰大海一般的少年,曾經如天人下凡一般,點亮了他生命的光。
    西門棠永遠不會忘記。
    此刻這少年再次出現,西門棠卻無比渴望他能看自己一眼。
    但是沒有!
    白恨與紅珠是跟著百曉生從大門外走進來的。
    今天慕容山莊這樣的喜事,山莊的大門早已經是敞開的,對外開放。
    其實吳俊泉也可以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但他沒有。
    他是從天而降。
    “慕容歌!你這個魔女。”
    白恨一進來,一見到慕容歌就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不顧眾人疑惑的目光,接著揚聲道“使出下藥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害我哥哥!今天,你的死期到了!還想成親!做夢!”
    白恨的驚天之言令在場之人無不震驚。
    同時,他們也為白恨的處境感到擔憂。
    畢竟慕容家三小姐的脾氣一向不好。時這小孩又跑到慕容山莊裏麵來鬧事,是在慕容歌的大婚之日。
    慕容歌豈不是會拿他開刀嗎?
    但不等眾人疑惑,紅珠也接著跳了出來,繼續道“你這女人雖然號稱武林第一美人,卻是心腸歹毒,毒如蛇蠍。天不收你,今天自有俊泉哥哥來收你!”
    “放肆,這哪裏來的小孩?”
    此時慕容山莊的大管家不得不出麵阻止,他的麵色威嚴,瞪著這兩個小孩,怒不可遏!
    “來人呐將這兩個毛孩趕出去!”
    白恨卻是冷聲一喝,道“且慢!你們可知我是誰?居然敢趕我走?”
    “喲,你又是誰呀?”
    那管家年約四十,自認為自己閱人無數,這樣的一個孩子還真沒有放在眼裏。
    “我娘可是靈夜宮宮主白如影……我記得,如果我娘往日來此,就算是慕容山莊的莊主,慕容顏也是以禮相待的!怎麽主人不在?這看家的狗反倒是威風的緊!架子擺的比主人家還大!”
    “你!”那大管家剛要出聲怒罵,但一細想,這孩子說的也頗有幾分道理。何況若真是靈夜宮的少主,他還真的不敢輕易開罪。
    於是他便靜聲不語,退到一旁。
    他不做聲並不代表別人不做聲。
    比如慕容歌。
    “小瞧了你!白少爺!”慕容歌冷冷一笑。
    但比起嘴毒,她慕容歌敢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她刻意向前走幾步,來到了白恨的跟前停住。
    “各位武林豪傑,這位伶牙俐齒們少年英雄白恨,這是大名鼎鼎的靈夜宮宮主白如影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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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到私生子三個字,白恨氣的拳頭緊握,他恨恨的瞪著慕容歌,一時之間卻隻能聽著。
    慕容歌繼續道“世人都知道,這白如影如今已經30多歲,可始終孑然一身,並未婚配,既然沒有嫁做人婦,又哪裏來的兒子?不然就是私生子囉!至於孩子的父親是誰?恐怕也就隻有大宮主自己知道了!”
    “而且!白恨少爺!我聽說你娘親對你一直不好。”慕容歌是懂得誅心的,他看著白恨的臉色越來越慘白。
    她的心情就越暢快,她暢快起來便要再多說幾句。
    “從小到大她可曾抱過你?你是他的寶貝兒子?還是她風流的恥辱?誰又知道?”
    “閉嘴!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怎麽可以口出惡言,這樣傷害一個孩子。”紅珠忍不住攔在白恨身前,挺身而出。
    “你又是個什麽東西?竟敢在此說話?”慕容歌俏臉一皺,十分不悅。
    說話間他已經揮起手一股凜冽的掌風,已向紅珠摑去。
    她出手很快,這便是大道無情訣裏的招式,使人防不勝防。
    這一道勁風直接可以讓紅珠飛出去,要她半條命。
    但是,紅中沒有飛出。
    就在她的掌風擊出時,另外一道更為淩厲的掌風已同時出手將她的掌風擊偏至一旁。
    使得站在她麵前的百恨與紅珠沒有半點損傷。
    倒是一旁的石墩斷裂開了。
    眾人皆是一驚,這二人隨意的一出手竟有如此威力。
    這要是換了他們自己又有幾人能有這樣的內力?
    原本要上前勸說的幾人紛紛閉上了口,沒有一個人敢再輕易說話。
    出手的必是吳俊泉。
    但是沒有人注意到他是如何出手的。
    “好的很,吳俊泉,這樣的螻蟻也值得你護著……”
    吳俊泉依舊沒有說話,他看向慕容哥的眼神越來越冷。
    殺意已在他眼裏流轉。
    “慕容三小姐,方才若不是盡全出手,你隻怕這一掌是想要了孩子的命吧。”百曉生冷冷一笑點破道。
    “百曉生,本小姐勸你不要多管閑事,這與你又有什麽相幹?”慕容歌怒急道。
    百曉生沒有說話,因為此時吳俊泉終於開口了。
    “慕容歌!讓我來告訴你白恨是誰!”
    他說的很慢,是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的落入慕容歌的耳中。
    也清晰無比的落入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中。
    每一個字都帶著強大的氣場,令人無法忽視。
    “他不是私生子,他和我一樣,都是我娘與我爹相愛所生!我們都為有這樣的爹娘而驕傲!”
    此言一出,必然在場之人無比震驚。
    “這天下第一的吳俊泉和白如影的私……兒子白恨是親兄弟?也就是說吳俊泉就是白如影的兒子?”
    當眾人恍然覺察到這個真相時,頓時在人群中炸開了。
    “吳俊泉初出江湖之時,當時名聲大噪,我們隻當是他是歐陽明的孩子。原來竟是靈夜宮所出。”
    “那他們的父親又是……”
    八卦是每個人的天性。
    其實像吳俊泉這樣的人是人難免都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物才能生出像吳俊泉這樣的兒子。
    吳俊泉也並沒有讓他們猜。
    “各位!我們的父親就是吳原依!”
    話音一落,滿場皆嘩然。
    “原來是昔年的天下第一劍聖吳原依!”
    一番噓唏之後仿佛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有人說難怪難怪,有人說應當如此。
    也有人羨慕嫉妒恨。
    為何自己不是這大名鼎鼎的劍聖,吳原依所出。
    “你說是就是!吳原依又沒有來,那我說我還是呢!”也有不服的聲音。
    這人一說話,很多人也開始想這個問題。
    畢竟這天下人並不知道啊。
    此時就發揮出百曉生的重要性了。
    “如果我百曉生說是,又有誰敢質疑?”
    白曉生說的話,這個世上又有幾人敢質疑呢?百曉樓出來的消息都是權威的。
    懷疑的聲音瞬間消失了!
    原本慕容歌是想借著白恨私生子的身份,狠狠羞辱他一番。卻沒想到吳俊泉直接坦言自己的身世,反而讓這副羞辱蕩然無存。
    她咬牙切齒的模樣,甚至扭曲了她的美感。
    但吳俊泉並不會就此放過她。他也不想再耽擱時間。
    “慕容歌,當日你在我臉上劃了幾刀?可還記得?”
    慕容歌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你要毀我的容?”
    “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她幾乎是本能的後退,因為他已經看出來吳俊泉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吳俊泉卻笑了,笑的沒有任何溫度。
    “難道隻準你毀別人的容?不準別人能毀你的……”
    他的話音一落再次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有人忍不住問道。
    但是此刻沒有人回答。
    因為吳俊泉已經不想再等下去了。
    他朝慕容歌一步一步的走去,在他眼裏,此刻的慕容歌是無路可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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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一個任由他刀俎的魚肉。
    可慕容歌不這樣想。
    他甚至不用吩咐,黑白二老已經擋在他的麵前。
    吳俊泉身形微微一頓,放低聲音道“黑白二老,那日你們為我求情,我還記得,今日我不想為難你們,快退到一旁吧。”
    黑白二老先是一愣,沒想到那也雅迪他們隻是替吳俊泉說了一句話而已,就能令眼前的這個少年記在心裏。
    他們心中先是有一份感動,然後他們也不會忘了自己的使命,不能讓任何人傷害慕容歌。
    吳俊泉卻隔著二老對慕容歌道“慕容歌,這二人也算是你的心腹。你也知道今日如果如果他們出手,我是不會留情的。如果我下手重了些,你是否會心疼他們?亦或者會後悔?”
    慕容歌雖然心腸歹毒,卻是冰雪聰明。
    她稍一思索,便對二老不忍。
    於是她厲聲吩咐道“二老!退下。”
    “三小姐……”黑老難免遲疑,但是慕容歌的命令,他們不敢不聽。
    此時倒有一個人,令慕容歌沒有那麽心疼。
    “出來!西門棠!你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一人緩緩的從慕容歌身後走出。正是西門棠!
    他身姿挺拔,玄色勁裝勾勒出精悍的身形,步伐看似沉穩,唯有他自己知道,那垂在身側的手掌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心髒在胸腔裏擂鼓般敲擊,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他有些緊張,但多年來的隱忍與在慕容歌麾下曆練出的冷硬麵具,將這份緊張完美地掩蓋了下去。
    表麵上,他眼神銳利,麵容冷峻,如同慕容歌手中一柄出鞘的利劍。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鎖定了場中那抹卓爾不凡的綠衣身影——吳俊泉。
    ‘是他……真的是他……’西門棠在心中無聲地呐喊,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記憶如同潮水,不受控製地翻湧而上。那是今年二月初八那日,他身受重傷,倒在泥濘之中,意識模糊,仿佛下一刻就要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一輛看似樸素的馬車停在他身邊,車簾掀開,露出一張年輕、清俊、帶著幾分關切的臉。
    那人甚至沒有多問,便將他扶起,渡來一股溫和卻精純無比的內力,穩住了他心脈將斷的危機。
    隨後,那人又取出水囊,小心翼翼地將清涼的甘霖喂入他幹裂的唇間。
    迷迷糊糊間,他竭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恩人的模樣。
    躍動的車燈光線下,那張臉如同謫仙,帶著悲憫與溫暖,深深地刻入了他的腦海,成了他此後無數個冰冷夜晚唯一的光亮與慰藉。
    那是他從未感受過的、不帶任何目的的善意。
    然而此刻,他站在了那人的對立麵。以慕容歌爪牙的身份。
    慶幸的是,吳俊泉的目光掃過他,一片淡然。
    ‘他並沒有認出我……’西門棠鬆了口氣,隨即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如同冰水般澆下,讓他心底一片寒涼。
    是啊,當初自己那般狼狽瀕死,與如今這副冷峻模樣判若兩人,他那樣的人物,怎會記得路邊隨手所救的一個無名小卒?
    “西門棠,你去,讓他見識見識你的霹靂奔雷掌!”
    慕容歌冰冷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中拽回,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西門棠心神一凜,知道避無可避。
    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翻騰的情緒強行壓下,邁步而出,直麵吳俊泉。
    他必須出手,為了在慕容歌麵前證明價值,也為了……或許是想用自己苦練的霹靂奔雷掌,讓那人看到自己的“成長”,哪怕隻是換來他一絲驚訝的眼神。
    “吳公子!接我一掌!”西門棠低喝一聲,聲音刻意壓得低沉冷酷,試圖掩蓋那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他不再猶豫,體內內力瘋狂運轉,周身氣息陡然變得暴烈!雙掌之上,隱隱有電光流轉,發出細微的劈啪聲響。
    “霹靂奔雷掌!”
    一聲暴喝,他雙掌猛地推出!霎時間,風雷之聲大作,掌風如同實質的怒濤,裹挾著刺目的電光,以奔雷之勢,悍然襲向吳俊泉!
    這一掌,他已傾盡全力,威力之大,讓周圍不少賓客都為之色變,暗自驚歎這西門棠年紀輕輕,竟有如此修為,慕容山莊果然藏龍臥虎。
    麵對這石破天驚的一擊,吳俊泉的神情依舊沒有絲毫波瀾。他甚至沒有做出任何防禦或閃避的姿態,隻是靜靜地看著那狂暴的掌力襲來,眼神淡漠,仿佛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鬧劇。
    就在那奔雷掌勁即將及體的瞬間——
    吳俊泉動了。
    動作簡單到極致。他隻是看似隨意地抬起了右手,食指輕輕向前一點。
    沒有風聲,沒有異象,就那麽輕飄飄的一點。
    然而,就是這漫不經心的一點,西門棠那凝聚了全身功力、引以為傲的霹靂奔雷掌勁,如同驕陽下的冰雪,發出一聲沉悶的嗚咽,轟然潰散!
    逸散的氣流如同狂風掃過,吹得近處之人幾乎站立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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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根手指點出的凝練指風,去勢未盡,如同穿透一層薄紙般,輕易地穿透了潰散的掌力,精準無比地點在了西門棠的胸口膻中穴上。
    “呃啊——”
    西門棠隻覺得一股根本無法抗拒的沛然巨力透體而入,瞬間封死了他全身所有運轉的內力,經脈如同被凍結,凝聚的力量刹那間土崩瓦解。
    他甚至沒能感受到太多的痛苦,隻是一種絕對的、碾壓性的力量差距帶來的無力感。
    他整個人如同被巨浪拋起的石子,狼狽不堪地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數丈之外堅硬的地麵上,濺起一片塵埃。
    ‘好……好強……’這是西門棠意識陷入混沌前唯一的念頭。‘這就是……他真正的實力嗎?’
    他試圖掙紮,卻發現全身酸軟,連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隻能像一攤爛泥般癱倒在地。
    視野開始模糊,但他仍竭力望向那個綠衣身影。
    吳俊泉的目光淡淡地從他身上掃過,依舊沒有認出他是誰,隨即便移開,落在了慕容歌身上,仿佛剛剛隻是隨手拂去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慶幸?失落?羞辱?不甘?種種情緒如同毒蛇般啃噬著西門棠的心。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看著他那輪曾經照亮黑暗的白月光,此刻正以絕對強大的姿態,碾壓著他如今效忠的主人。
    一種極其複雜的、摻雜著仰慕、自卑、痛苦與一絲隱秘恨意的情緒,在他心底瘋狂滋生。
    他知道,今日他敗了,敗得徹徹底底,毫無尊嚴。
    就跟以往的每一次失敗一樣。他的人生總在失敗中度過。
    他真的沒有希望了。
    一滴淚毫無預兆的從眼角滑落。其實這滴淚在心裏已經流了太久。
    慕容歌看著吳俊泉的身手,才意識到他的實力如此恐怖如斯。
    “吳俊泉!”她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不受控製的往後退。
    吳俊泉卻偏過他,幾步走到左一麵前。
    左一被兩個弟子攙著,一動不動。
    吳俊泉用眼角瞥到他手腕上的鎖鏈鐐銬。
    他的眼中燃起一絲怒意。
    隻是一揮手,帶起兩道強烈的勁風,一左一右便向左一身後的兩人擊去。
    那二人驚叫一聲便倒飛出去。
    左一受到這種強大的慣力,也忍不住向後倒去。
    吳俊泉立刻上前兩步,那身手接住倒下去的左一都是綽綽有餘。
    左一頭腦一陣眩暈,卻感覺自己倒在一個柔軟又香的懷裏。
    他緩緩睜開雙眼,嘴角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公子!你終於來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是的,還能在臨死之前見到吳俊泉,他發誓要追隨一生的男人。
    他總歸是開心的。
    “左一!別怕!我來帶你走!”
    吳俊泉的聲音令左一格外安心,安心的他很想就是在吳俊泉的懷中就此睡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夠現在睡去。因為一旦睡去,他就可能因為太舒服而不想醒來,他就再也醒不來了。
    “公子!把我放到一旁吧!做你想做的事……”他說最後一句話,刻意不去看慕容歌此時的臉。
    慕容歌卻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她知道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他居然可以如此淡定?
    他的淡定灼傷了她。
    白曉生將左一接了過去。坐到一旁的石桌旁。
    此時奄奄一息的南宮賽似乎能夠感覺到左一的氣息,他緩緩的,無比狼狽的向左一這邊爬來。
    “左一……左一……”
    他的聲音低沉而虛弱,原本早已被淹沒在這嘈雜的會場裏。
    但是此時的左一卻聽得清清楚楚。
    “南宮賽!”
    百曉生這才望向一那不遠處的南宮賽,這才對左一安撫道“等我!”
    說完他又向南宮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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