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羽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啞著嗓子嘴裏蹦出一個字：
    “龍！”
    蔣小華又確認了一下操作過程沒出問題，電子顯微鏡對準的確實是那顆被切開的“金沙”。
    “那啥……這玩意不會是‘人造’的吧？！”
    鼎羽觀察了一下屏幕上的“生物”，說道：
    “駝頭、鹿角、蛇身、鷹爪……的確是神話裏描述的樣子。”
    “這怎麽可能？！難道傳說中的龍，不是那種會飛天遁地翻雲覆雨的大家夥，而是……而是……”
    “是一種微生物！”鼎羽替蔣小華說了出來。
    蔣小華感覺自己的腦子裏已經徹底成了漿糊。
    這種東西的出現，徹底顛覆了自己小時候形成的世界觀，一直自詡為“龍的傳人”，看過無數的小說、電影，“龍”這種生物被塑造成巨大無比渾身王霸之氣的生物。
    現在突然冒出來一條在顯微鏡下才能看到的“龍”，讓蔣小華有種無法形容的感覺。
    鼎羽的視角跟蔣小華不一樣，高速運轉的大腦不斷的將已知的信息組合分析。
    緩緩地開口道：
    “如果傳說中的‘龍’真的是在顯微鏡下才能看到，那很多問題就說的通了。”
    “千百年來，人們都在爭論‘龍’到底存不存在。”
    “有人考證說龍其實是蛇的變種，那十二生肖中存在龍和蛇，就有些多餘了。”
    “還有人說龍其實是兩棲類‘鱷魚、巨蜥’之類的說法，這種說法普遍被西方學者接受，所以衍生出現在那種長翅膀的大蜥蜴一樣的‘巨龍’。”
    “還有人說‘龍’是‘魚’的變體，可實際上在甲骨文當中，‘龍’字跟‘魚’字完全是兩個毫不相幹的文字。”
    “那麽‘龍’到底是什麽？”
    “要知道所有的上古傳說並非空穴來風。”
    “畢竟人的‘想象力’是有局限性的。”
    “即使是現代人，沒有外部信息的輸入，無論你怎麽‘開腦洞’，都無法脫離自己固有的認知局限。”
    “古人更是這樣，憑空編造出一種見都沒見過的生物，並且把它納入十二生肖體係當中，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所以一定有人能見過‘龍’，或者類似‘龍’的生物，才會留下相關的記載和傳說。”
    “根據現在已知的記載，在上古時期就存在專門養龍的‘豢龍氏’，到了夏朝，更是出現了‘禦龍氏’專門替帝王養龍。”
    “既然從上古時期就開始有‘龍’被豢養，說明這東西應該不是少數。”
    “可是有關‘養龍’的記載，到了春秋戰國時期之後就消失了。”
    “至今為止，連冰河時期的猛獁象都有完整的保存下來，白堊紀的恐龍都有化石留下來，為什麽在曆史上曾經出現，並且被豢養過的‘龍’，連一片化石都沒發現？”
    “因為真正的‘龍’隻有這麽小。”
    蔣小華反駁道：“如果‘龍’這麽小，顯微鏡下才能看見，四千年前的人是怎麽發現的？又是怎麽‘豢養’的？”
    “不知道。”鼎羽回答的很幹脆。
    “幾千年前古人能辦到的事兒，現在未必能辦到。”
    鼎羽說著，腦子裏想到的卻是自己接觸過的那些讓人驚歎的“遠古黑科技”。
    “而且還有其他證據。”
    “傳說中的龍有很多分類和品種，虯龍、蟠龍、夔龍、燭龍、蜃龍、獒龍、魚龍……”
    “每一種都有不同的習性和生物特點。”
    “像不像是同一類微生物的不同變種？”
    “不對，別以為哥們不愛學習，龍的品種多那是因為跟其他物種交配生出來的‘串種’多。”蔣小華感覺自己說這些反駁的話時，有點底氣不足。
    鼎羽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你說的這些恰恰是我的另一條推論。”
    “都說龍性本淫，明代《五雜俎》中提到‘龍性淫，無所不交，故種獨多耳’。”
    “也就是龍可以和各種各樣的動物，甚至是人類交配，生出來的物種也是奇形怪狀。”
    “你是搞基因研究的。”
    “我問你，什麽樣的生物能夠打破‘生殖隔離’，跟其他各種各樣的不同物種結合？”
    “這……”蔣小華張了張嘴。
    “微生物、病菌倒是能做到這點，但那不是‘生殖’，而是‘感染、寄生’，你這解釋也太牽強了？！”
    鼎羽眼睛一轉，說道：
    “如果‘龍’這種生物能改變受體的基因，引起基因的變化呢？是不是就出現了各種奇怪的生物？”
    “牛的基因被改變，成了‘囚牛’；狼的基因被改變，成了‘睚眥’；烏龜的基因被改變，成了‘霸下’……”
    “還有，我們一直懷疑，上古戰神蚩尤和他的手下都‘不是人’。”
    “那所羅門王，作為戰敗逃出去的蚩尤後裔，會不會也掌握了某種通過‘龍’對物種進行基因改造的手段？”
    “要知道他手下的‘七十二柱魔神’沒有一個是人模樣。”
    “在七十二魔神的墓穴裏，那整牆都雕滿了‘龍形生物’的浮雕也能說明一些問題。”
    “還有……”
    “打住，打住！”
    “別說了！”
    蔣小華製止了鼎羽繼續說下去：
    “我特麽的算是知道了。”
    “你丫剛還說正常人開腦洞容易受思維局限，我覺得你根本不是正常人。”
    “……”
    指著電子顯微鏡的屏幕接著道：
    “就算這東西是傳說中的‘龍’。”
    “接下來咋辦？”
    “當然是繼續研究咯！”鼎羽理所當然的說道。
    “知道‘龍’是真實存在的，而且有了真正的‘龍體’，或許那一捧金沙裏麵還有更多。”
    “別人都是對著古代留下的隻字片語瞎猜，你有了‘實物’，還不夠你研究的？”
    “先弄清楚這玩意到底是什麽東西，有什麽作用再說。”
    “如果真的像我猜測的那樣，這東西具有改變基因的作用，也許肖正的病就有著落了。”
    “不過我提前提醒你一下，這次再做什麽實驗的時候，先想想古代有關‘龍’的那些恐怖傳說。”
    “把自己玩死了，我還真沒地方找合適的人來接手你的工作。”
    “……”
    鼎羽扔下這麽句話就離開去找李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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