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那你把這些東西都弄下來幹啥？”胖子放下手中的液氮。
    “擱上麵不安全，又帶不走，回頭直接填在下麵不要了。”
    “……”
    這時候，羅莉有些疲憊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
    “進展怎麽樣？”
    鼎羽回到入口處，側耳聽了聽回答道：
    “睡醒了？我們正準備開工。”
    “那你們繼續，我有了點新發現，回頭出結果再跟你匯報。”
    胖子抄起電錘，在鼎羽的示意下開始打孔安裝無聲炸藥。
    大塊大塊的水泥被無聲炸藥撐裂，兩人輪番上陣，用了一整天的功夫才清理出一條勉強可以過人的通道。
    “一、二、三……走起……”
    兩根撬棍插進岩石的縫隙，在胖子的怪力和體重下，那堵臨時封起來的“牆”夾雜著水泥塊轟然而塌。
    鼎羽接通了麥克風，問道：“上麵有動靜沒有？”
    被安排在停車場裏守著的李隊回答：“沒有，我這裏一點感覺都沒有。”
    “安心搞，有情況我會隨時通知你們。”
    兩人越過了倒塌的牆，終於算正是進入了“通道”內部。
    大功率ed燈將通道裏照射的分毫畢現，斑駁的花崗岩岩壁略有些潮濕，地麵那些平整的石條無論從規格和尺寸上都與“下水道”裏的毫無區別。
    兩側的花崗岩壁呈“v”字型，越往上開口越大。
    胖子手中的電筒照射向上方，結結巴巴的說道：
    “親娘哎，這特麽的要是塌下來，咱倆的結局興許還不如‘下水道’裏那哥們呢。”
    鼎羽抬頭往上看，無數大大小小卵圓形的巨岩在將洞頂封死，甚至好幾塊在光影的變換下顯得有些搖搖欲墜。
    低頭掃視了一下，說道：“別瞎緊張。”
    “天柱山位於揚子板塊和華北板塊的斷裂帶上。”
    “這個通道不知存在了幾千年，經曆過多少次大大小小的地震。”
    “洞頂的巨岩要是那麽容易掉下來，通道裏早被碎石填滿了。”
    胖子小聲嘀咕道：“真要那麽結實，‘下水道’那邊怎麽塌方了？”
    兩人一前一後，在筆直的洞道中慢慢前進。
    很快，帶下來的電纜長度已經不夠。
    將照明燈留在原地，打開強光手電繼續前進。
    紅外鏡頭拍下來的視頻，遠遠不如身臨其境讓人感受到大自然的奇跡，鼎羽甚至在洞道兩側的岩壁上找到了對應的凹凸結構。
    “這絕對是一塊石頭裂開的通道，很難想象能裂的這麽直溜這麽整齊。”
    越往前通道裏的能見度越低，空氣中也開始出現一股無法形容的味道。植物和泥土的清新中混雜著一股若隱若現的“腥臭”。
    “這是什麽玩意？”
    胖子指著前麵洞壁上開始出現“壁龕”一樣的小方格，好奇的問道。
    可能是因為拍攝角度原因，螞蟻探索時沒有發現這些離地將近兩米高的“壁龕”。
    鼎羽將電筒交給胖子，雙手雙腳大字型撐住兩側的岩壁，竄動了幾下將自己撐了上去，側頭往“壁龕”看去。
    裏麵一個小小的青銅雕像，已經布滿了銅綠看不出本來的麵貌。
    “有寶貝？”胖子含糊不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鼎羽回頭一看，這家夥嘴裏叼著電筒也撐著牆壁竄了上來。
    “扣一塊下來看看？”
    “千萬別！”胖子的話讓鼎羽的腦神經突然一陣顫抖。
    “想知道‘下水道’是怎麽堵死的，你就摳出來看看。”
    已經拔出匕首的胖子，嚇的一激靈，幸幸的收回匕首，撇撇嘴說道：
    “算了。”
    “鏽的都看不出模樣了，拿出去也賣不了幾個錢。”
    沒讓胖子動手，鼎羽自己卻動起手，掏出一瓶水潑在那個青銅雕像上，脫下僅有的一隻手套，在雕像上蹭了蹭。
    “女媧？”
    “不對，是伏羲！”
    人首蛇身的雕像讓鼎羽很容易就想到創造出“八卦”的伏羲。
    雖然雕像的麵部和細節已經無法看清，總的來說還是能夠分辨出，下麵長長的蛇身盤繞在一個圓柱形的底座上。
    底座上的圓孔已經被銅鏽填滿，鼎羽伸手掏了掏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
    “難道是長明燈？”
    “沒聽丁瑞銘說過什麽地方用伏羲來當長明燈座的啊？！”
    在鼎羽的認知中，通道裏的一切都顯得有些“古怪”，既不像是墓道，又不像是大茂山、大興安嶺裏的那種“上古遺跡”。
    每隔十米就是一個“壁龕”，每個壁龕裏都有一個認不出麵目的“雕像”。
    本著安全第一的原則，鼎羽按住了“好奇”的胖子，繼續在通道裏前進。
    兩三百米的通道走走停停愣是用了一個鍾頭。
    除了牆上的“壁龕”和那些古怪的“雕像”，兩人連一個字都沒發現。
    前方就是“變異菌”覆蓋的區域，耳機裏已經開始出現信號幹擾的聲音，鼎羽不得不退回了一段距離，跟李隊交代好接下來的行動安排，直接斷掉了通信。
    返回的時候胖子站在岩壁前，用匕首一點點的摳著牆上的“變異菌”。
    在紅外攝像頭下，長毛地毯一樣的變異菌，在強光電筒下居然是青綠色。
    並沒有完全將整個通道覆蓋住，反而像是苔蘚一樣，東一片西一片長得到處都是。
    出現變異菌的區域，通道裏的霧氣不知什麽原因從彌漫變得凝實起來，沉在腳下三尺高的空間裏，隨著兩人的前進不斷的翻湧。
    “還真有點人間仙境的感覺。”胖子彎腰撈了一把霧氣。
    離地兩米高的那些壁龕在這個位置已經連成了一排，從十米一個變成了一米一個。
    走在前麵的胖子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麽東西，發出一聲脆響。
    鼎羽拉住他，一邊呼扇著霧氣，一邊彎腰摸索，從地上撿起一個斷成兩截的“青銅雕像”。
    “嗯？”
    入手的感覺一輕，讓鼎羽發現這個雕像僅僅是外麵包了一層青銅，內部是空心的結構。
    往斜上方一看，原本的壁龕處已經完全被“變異菌”覆蓋，像是掛了一塊不規則形狀的“掛毯”在洞壁上。
    鼎羽扔掉手中破損的雕像，說道：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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