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觸及東川胸膛的刹那，卻像是刺在了萬古玄鐵之上。
    龍羽的右臂瞬間麻痹，傳來一陣劇痛。
    東川正欲反擊，麵色忽然一變，驟然向後急掠。
    他的神魂竟被生生扯出了半尺，又閃電般縮回體內。
    連退百丈之遠，與龍羽隔空對峙起來。
    東川眯起眼睛，盯著龍羽，“這劍技……倒是詭異得很！”
    遠處，龍羽沉默不語。
    神魂劍道！
    他剛才並未祭出攝魂冥劍。
    而是使用了自己感悟出的神魂劍道。
    雖然生死真身的肉身無敵，他不信對方的魂魄也能如此強悍！
    原本想借此擊毀東川的魂魄。
    沒料到東川的反應如此逆天，神魂瞬間脫離。
    這一劍終究還是落了空！
    高空上，駝背老者的眉峰皺起，“此等劍訣……”
    “真是前所未見，透著一股邪異！”
    女帝轉目看向駝背老者，聲音冷淡，“萬事皆有可能！”
    “不是嗎？”
    “誰也無法斷言最終的結果！”
    駝背老者笑著回應，“既然女帝如此說。”
    “那就讓老夫拭目以待！”
    “看看這少年究竟能帶來多少驚喜。”
    語罷，他低頭俯瞰，視線緊緊鎖定龍羽和東川。
    戰場上，東川緩步向龍羽逼近。
    他的右手負在身後，手指攥緊，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醞釀。
    忽然，一股無形的氣勢從他體內升起。
    威壓甫一出現，周遭的空間便隨之層層起伏。
    隨時會被這股力量撕裂一般！
    東川每踏出一步，氣勢便會攀升一分，壓得人無法喘息。
    “生死之勢！”
    遠處，朱先生低聲驚呼，臉色愈發凝重。
    生死之勢！
    這並非簡單的借助生死之力，而是真正的掌控了生死之勢——
    明明尚未踏入歸一境，卻擁有了歸一境的力量！
    甚至比一般的歸一境強者還要更勝一籌！
    這才是真正的怪物級妖孽！
    朱先生的餘光掠過龍羽，擔憂之色更濃。
    龍羽的天賦固然驚豔，可惜卻生錯了時代。
    與東川這樣的存在生在同一時代，或許是所有天才的悲哀。
    戰場下方，龍羽周遭的空間已經浮現出細密的裂紋。
    東川那股生死之勢帶來的壓迫感，讓他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驟然間，龍羽倒轉劍鋒，猛的將長劍插入腳下的大地。
    轟！
    一股磅礴的劍勢從劍身炸開。
    逆勢而起，想要與東川的生死之勢抗衡！
    劍勢！
    然而，這股劍勢僅僅支撐了一瞬。
    便被東川那如泰山壓頂般的生死之勢徹底鎮壓。
    駝背老者輕笑一聲，“僅憑一己之勢，又怎能與生死之力抗衡？”
    “這也未免太過不自量力了！”
    女帝的神情微微沉下，眸光也不無擔憂。
    龍羽沉默不語。
    就在此時，混沌神魔鼎內卻忽然響起一道遠古的聲音。
    “天地萬物，皆可為劍！”
    “乾坤蒼穹，脆弱如紙！”
    “劍因人而強，一草可斷蒼天，一木可裂星辰！”
    “人無變，而劍有變！”
    “人有窮，而劍無窮！”
    “窮則生異數，異數而化萬方……”
    聲音幢幢，在龍羽的意識中回響。
    這是三千混沌神魔的聲音。
    劍魔獨孤求敗！
    這分明就是在提醒龍羽什麽。
    瞬間，龍羽的腦子中像是有什麽靈光一閃。
    他緩緩抬首，目光死死鎖著東川。
    五指緊緊收攏握住劍柄，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戰！
    下一秒，無敵劍道和神魂劍道同時從他體內衝霄而起，交織盤旋。
    劍道合一！
    刹那間，劍鳴之聲長吟不止，響徹九霄雲外。
    帶著一股不屈的戰意。
    女帝的唇角，首次揚起一抹弧度，“生死的之勢又如何？”
    她轉頭望向駝背老者，語聲暗藏鋒芒，“可曾聽過——”
    “人也可超越生死？”
    “若是生死可以局限一個人的所有！”
    “那修煉又有何意義！”
    駝背老者麵無表情，“一時的心境突破，又能改變什麽？”
    “最終的結果，恐怕依舊難以逆轉！”
    女帝淡聲道，“看著便是！”
    “答案很快就會揭曉。”
    戰場下方，龍羽的劍勢節節攀升。
    最終竟與東川的生死之勢分庭抗禮，誰也無法壓製誰。
    龍羽邁步前行。
    手中的真神巨劍感受到主人的戰意，顫鳴不止。
    東川瞥了他一眼，身形陡然拔高一丈。
    右掌朝天，隨即猛然覆壓而下！
    轟隆！
    這一掌落下，如同天穹傾塌。
    毀滅般的力量席卷開來。
    所過之處，空間寸寸崩碎，化作虛無。
    龍羽的嘴角勾起一抹狠厲的弧度，右腳重重踏在地麵。
    神龍絕影步法配合一道璀璨的玄光劍芒。
    逆天而起，直迎向那恐怖的掌力！
    逆空神劍！
    他心中清楚，這一劍若是無法取勝，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此刻，他的心中唯有一個字。
    戰！
    劍光撕裂長空，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最終精準的刺在東川的掌心之上。
    轟隆！
    千丈範圍內的空間瞬間龜裂。
    蛛網般的裂痕蔓延開來，仿佛整個天地都要崩塌。
    東川的手掌死死抵住劍芒。
    肌膚雖然沒有被刺破，卻被劍上傳來的巨力震得氣血翻湧。
    他猛的攥住劍身，順勢一掌轟在龍羽的胸口。
    與此同時，龍羽先前放出的數道飛劍也趁機斬中東川的要害。
    轟轟兩聲巨響！
    兩人各自被震得倒射出去。
    在空中劃過兩道拋物線！
    倒掠之間，龍羽並指一點，口中輕喝。
    哧！
    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劍光如電射出，直取東川的咽喉。
    東川抬手，低喝一聲，“定！”
    那些飛射而來的飛劍瞬間凝固在半空，動彈不得。
    空間之力！
    他隨即翻掌一印，冷聲道，“去！”
    那些被定住的飛劍竟調轉方向，倒卷而回，反斬向龍羽。
    速度絲毫未減，甚至比之前更加淩厲。
    然而，就在飛劍即將臨身之際。
    它們卻如同遇到了無形屏障，無聲無息的消散了。
    東川凝視著龍羽，握緊了拳頭，“不得不說，你確實愈戰愈強！”
    “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好在，我從未輕視過你。”
    “否則，恐怕已經吃了大虧。”
    他心中清楚，生死真身並非真正無敵。
    龍羽的劍，已經能夠對他造成威脅，足以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