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衛國趕緊站起來，生怕旺財會傷到肖啟功。
    沒想到旺財到了身邊，隻是嗚嗚的喊著，沒有其他過激的動作。
    仿佛在說：主人怎麽好久不回來看我。
    “大哥*3”
    紅梅他們三個分別開心的喊著肖衛國。
    肖衛國則分別摸了摸幾個小家夥的頭。
    又對著肖衛軍的頭敲了一下，說道：“上學就上學，怎麽還領著旺財去學校了。”
    “大哥，旺財很乖的，我都懷疑他能聽懂課上老師講的什麽。”
    “哼，以後不許了，再乖也不能領著狗去學校呀。”
    肖衛國看到四個弟弟妹妹，心中的憂慮漸漸地減退，也罷，就算最後不能進城，憑自己的能力，也能讓他們一輩子順風順水的。
    實在不行就不要城市定量，直接以農村戶口在城裏生活，自己也能養得起。
    就怕到時候城裏強製性的驅趕農村戶口人員。
    說話間的功夫，爺爺肖鐵牛背著手，進到院子，看到肖衛國，沉默的眼裏浮現出笑意。
    “衛國，你工作忙就不要老是回來了，還有，別天天的給家裏拿東西，我們夠吃的。
    你爹上次又拿回來那麽多東西，你們兩個在城裏也要吃飯的。”肖鐵牛語重心長的說道。
    “爺，你們這人多，衛軍他們還在長身體，要多吃點好的。”
    “好了，先別聊了，快來吃飯吧。”奶奶在廚房喊道。
    “衛國，不知道你回來，也就多煮了兩個紅薯，不夠吃了我們再做些。”奶奶給幾個小家夥分別盛出來飯，對著一旁的肖衛國說道。
    “奶，你給自己多留點，怎麽就吃這個呀，過兩天我再帶回來點糧食好了。”
    肖衛國看著一大鍋的玉米粥，以及一人兩個窩窩頭，眉頭皺了起來。
    另外還給自己特意煮出來兩個紅薯。
    “傻孩子，這就夠了，你也不看看咱大隊其他人家裏吃的什麽，都是野菜粥了。”
    “爺，不是說功林叔要給大家買返銷糧嘛。”
    “返銷糧下來了，一家每個人又多分了二十斤玉米麵的，夠幹啥。
    那麽多糧食，淨交了上去，瞎胡鬧，哼！”
    肖鐵牛拿出旱煙，吸了口以後，狠狠的說道。
    那這樣的話，加上之前分的糧食，如果每頓都喝野菜粥，今年倒是能勉強度過，不過來年就難了呀。
    真的是苦。
    農村人又沒做錯什麽，但是到頭來，有什麽變故，都得農村人承擔。
    不愧稱之為最好的緩衝地帶。
    肖衛國喝了碗粥，吃了個紅薯，把另一個紅薯遞給肖衛軍吃。
    吃完飯，領著肖衛軍，走在大隊的街頭巷尾，和大家聊著天，聽著大家嘴裏的羨慕和奉承。
    但是肖衛國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他這一路上感受到了一股堅毅的感覺。
    這裏的受苦人，大概是從心裏已經知道，這次又要像以前一樣受苦了。
    也好，過了小十年的好日子了呢。
    不管朝代怎麽更替，底層人都是這麽過來的，都習慣了，不是嘛。
    肖衛國在想，他能給鄉親們做點什麽。
    今年和明年上半年倒還好，明年夏收以後呢，不敢想。
    也許到時候自己需要做點什麽。
    沒有去找肖功林和張大海這些領導們，想來他們也很難受。
    不怪他們，曆史的大勢下，單獨個人怎麽可能扛得住，隻能隨波逐流。
    肖衛國回城了，去時，帶著小家的煩惱，因為戶口遷移受阻。
    來後，帶著大家的絕望，未來三年的假設場景不停的浮現在肖衛國的腦海。
    從他來這裏的那一天，一直都為了自己，頂多加上自己的小家，而尋求機會。
    等到現在，自己的處境漸漸變好，肖衛國又自然而然的記起來，這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艱難，而是萬萬人的困境。
    別看自己現在像個超人一般，但是在要到來的大困難之前，仍然很是絕望，無助。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於個人來說，沒有辦法的。
    肖衛國又一次的來到派出所，戶籍這邊不耐煩的告訴他，回去等通知，這些申請都會上會溝通的，耐心等待即可。
    就算不通過，這邊也會派人把通知送到住處。
    原來是在等待審判，每一個申請都會拿到相關會議上，一件一件的裁決。
    以前沒聽說過有這些，看來是為了縮減城市戶口，臨時出來的舉措。
    那自己如果能得些功勞，是不是在主觀判斷時，就能多得到一些人的支持，從而讓自己的申請通過呢，很有可能呀。
    肖衛國又充滿了希望，他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兩個潛伏的小日子。
    又一次來到正陽門，肖衛國先是去了興華小學。
    奈何他一個社會人員，進不去學校裏麵。
    隻能轉道去了上次兩個懷疑人的大院，利用同樣的理由，重新蹲在台階上。
    利用意念往裏觀察著。
    期望找到些許線索。
    有大院裏好奇的大媽過來找肖衛國聊天。
    打發以後，肖衛國也套大媽的口風。
    “大媽，這滿意、張長琴兩位老師，教的真那麽好呀，那他們平時有什麽愛好嗎，我好帶些他們喜歡的禮物，好幫幫我弟弟的成績。”
    “那是肯定的，我們大院孩子的成績，在兩位老師的悉心栽培下，那都比其他大院孩子成績好呢，這還能騙你不成。
    至於愛好，這兩位很喜歡去天安門那裏玩，也是，咱這離得也近，就當一公園兒唄。”
    另一個大媽說道：“就是可惜了，都沒個孩子，滋滋滋，可惜嘍。”
    這怎麽越聽越像奸細。
    肖衛國再一次用意念觀察著，聽著大媽的話，掃的更加仔細。
    奈何，屋子裏確實沒有異常，兩口子的錢加起來也就四五百，和別人比起來算是很多，但是這點錢，壓根不是一個奸細的水平呀。
    不對，屋裏的炕怎麽有點高的感覺。
    肖衛國之前觀察的都是屋裏的箱子，衣櫃之類的地方。
    當然，也觀察了地磚，牆壁裏，並沒什麽異常。
    對於火炕倒是沒仔細觀察裏麵是什麽情況。
    肖衛國來了興致，一寸一寸的掃著，終於，在最靠裏的位置，發現有一個洞口，直通地下，而且特別深。
    洞口上麵被一層厚石板覆蓋著，所以乍一看觀察不出來異常。
    感覺意念距離不夠，肖衛國又趕緊換了個地方蹲下來。
    意念沿著地洞下到最下麵。
    離地麵大概三米高的位置，忽然九十度拐彎，迎麵而來的，是一個地窖類似的空間。
    肖衛國看到裏麵的東西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