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衛國一路來到順義縣天竺村附近。
    找到一個空曠無人的地方，一個揮手，就將自己開的麵包轎車給收到空間裏。
    自己則是隻背了一個背包，輕裝簡行。
    和之前一樣，在別人的幫忙下，進到唯一的航站樓內。
    確定飛廣市的是哪個班次，趁機來到相應飛機的貨倉內。
    三個小時後，又一次的來到了廣城。
    從機場出來，肖衛國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熱。
    北方現在都零下二十度的天氣，但是到了這邊，大家都隻穿一個夾克就到處跑。
    愣神的功夫，當即被兩個大媽給截住：“同誌，介紹信拿出來看一下的啦。”
    肖衛國這時不得不慶幸，自己給自己開了張介紹信，不然非得露餡不可。
    當即從棉大衣口袋裏掏出那張寫著出差內容的介紹信，遞給她們看了一下。
    “呦，還是從北邊Sd來的領導，不好意思了。”
    兩個大媽當即放下戒心，去攔截其他看著比較可疑的人。
    等走遠以後，肖衛國聽到那兩個大媽還在嚼她的舌根：“你看那靚仔傻愣愣的，穿的那麽厚，還當我們廣城和他們那邊那麽冷呢。”
    肖衛國不禁搖了搖頭，確實是自己疏忽了。
    不過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事。
    當即找到一個角落，一個閃身就換了一身春裝。
    不過要是別人的話，就得這麽捂著捂好久才行。
    記得上次過來的時候，是去大沙頭站坐火車，一路坐到深市的羅湖站。
    肖衛國這次也不打算改變路線。
    兩個小時後，肖衛國站在羅湖站外。
    這時已經臨近淩晨。
    肖衛國借著月光，看著已經好久沒看到過的鐵絲網。
    其橫著將眼前這條大河平等的切開為兩半。
    一麵是計劃，一麵是自由。
    兩邊的人，一麵是同誌，一麵是半殖民地上的人民。
    兩邊的處境，一麵是席卷全國的饑荒，另一麵則是歌舞升平。
    正當肖衛國準備借助空間穿過去的時候。
    發現一夥人悄悄的潛伏到他身邊的草叢中。
    其中一個八字胡的中年人，還朝著肖衛國狠狠的擺了擺手。
    肖衛國懶得理他，正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
    當即發現，這個十幾個人的隊伍裏，有一半人都是十四五歲的少年少女。
    雖然身上都很瘦，衣服也都很破爛，但是一個個的眼神亮晶晶的，懷揣著對這個世界的信任。
    肖衛國有些於心不忍了，上次來的時候，就聽說這種偷渡。
    成功率頂多隻有五六成。
    也就是說有一半人，壓根都踏入不了港城的土地上，也有可能丟了性命。
    沒看到也就罷了，現在看到了，就不能一走了之。
    於是轉身走過去，八字胡壓低聲音吼道：“亂跑什麽，趕緊待後麵去，咱等等其他人。”
    肖衛國愕然，這是把他當成提前靠好團隊的偷渡客了吧。
    不過肖衛國對他們的模式還是挺好奇的，順勢就來到這個隊伍的最後一位。
    同樣趴在那裏，等待著下一步的行動。
    至於沒有盡快靠著自己的力量過河去對麵，肖衛國想著其實不著急。
    那邊在信裏寫的時間是一個月呢。
    而且，對方求的是財，是藥酒的製作工藝。
    想來不會提前對泉鈴蘭做些什麽。
    這時，肖衛國身旁忽的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大哥哥，你也是去對麵工廠打黑工的嗎？”
    肖衛國點了點頭：“你們都是要過去打黑工的嗎，給了對方多少錢呀？你們從哪來，你叫什麽名字？”
    一旁的少年聽到肖衛國的問話，趕緊拉了少女一把，明顯不想讓她多說什麽。
    但這個少女一點都沒理會，反而興高采烈的說道：“大哥哥，我叫春芽，我們都是一個村的呢，家裏活不下去，就想著去對麵掙錢給家裏寄。”
    “至於錢，我們沒有給蛇頭呢，蛇頭負責把我們送進工廠裏，不過第一個月整個月的工錢，還有第二個月一半的工錢，都不會給我們發的。”
    肖衛國沉吟，之前了解的是，沒有港城居留證的黑工，一個月工資大概三十港元。
    這麽算的話，這個蛇頭收取的費用是四十五港元，倒也算合理。
    這個小春芽好像沒有任何心機一樣，沒多久，就把和她一起來的八個同伴都給賣了。
    這個隊伍裏，所有的十四五少年，都是她們村的人。
    當真是算的上藝高人膽大。
    等了一會，又有四個人找了過來。
    八字胡清點了一番後，撓著後腦勺嘟囔道：“怎麽感覺多了一個人，不管了！反正都是豬玀。”
    這句話說的聲音極低。
    但是仍然被留意他的肖衛國給聽到了。
    豬玀？
    看來事實並不會如春芽說的那麽美好。
    八字胡來到大河邊，招了招手後，當即從遠處開過來一條中型船。
    “都別說話，趕緊上船藏起來，我讓出來再出來。”八字胡壓低聲音對著眾人說道。
    等眾人都上了船後，慢慢的來到鐵絲網邊上。
    仔細看去，隻見鐵絲網對麵居然還有一條船。
    八字胡來到鐵絲網麵前，三兩下的功夫，就開了一個可供一個人走過去的洞。
    又用一個木板，連接著兩條船的甲板。
    “快，一個個穿過鐵絲網，咱換一艘船坐。”
    肖衛國也是看了個稀奇，沒想到還能這麽接頭。
    沒一會，眾人全都轉移到鐵絲網的另一麵。
    又經過一番折騰以後，這條船終於靠了岸。
    肖衛國左右看了一下，和他上次偷渡過來的位置，好像差不多的樣子。
    春芽他們那群少年下了船以後，當即嘻嘻哈哈的笑鬧著。
    終於偷渡了過來，以後就能好好的工作，從第二個月開始，就可以把掙到的錢匯回家裏，讓家裏都能吃飽呢。
    而除了他們八個少年，以及肖衛國九個人，其他人一上岸，就做了鳥獸散。
    八字胡也沒見阻攔。
    肖衛國明白，這應該是已經提前給過錢的那批人，隻負責到上了岸就結束。
    肖衛國想了想，那自己是不是也應該離開，畢竟好像做黑工抵費用的隻有這八個少年少女。
    不過，正當肖衛國準備走的時候。
    八字胡帶著三個手下，攔在了肖衛國的麵前。
    “哼，爺們你好計策呀，還想白嫖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