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解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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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這麽著,你跟這寨黎寨柳先下,我去找老三”趴在圍欄上,秦秉死死盯著對麵,說出來這麽一句話。陸玄輕輕抿了一口酒,搖頭道:“我這雙眼睛一開始就沒法兒看透他,當然也尋不見他,但起碼也是能確定他還活著的。按寨柳姑娘所說,那老三一開始就懷疑這裏麵有事兒。退一萬步說,你去了有什麽用我那師姐與他在一塊兒,絕不會有事情的。”要是有事,連玉京門聖女都解決不了,你去了也是白去。最終兩撥人還是各在一邊山崖,往深淵底部去了。寨柳跟在後方,走了一段兒之後,突然來了句:“那對男男你們見過沒有”秦秉聞言,一副傷胃畫麵立刻浮現在眼前,他趕忙拿起酒壺灌下一口酒,隨後轉頭望向寨柳,呢喃道:“我說姑娘,這麽惡心的話題,能不能不要提見是見過,跟辰翀在一起的。”但寨柳說道:“我進來很早,比你們都早,我見過那兩人。而且那個男的是生洲不老山的少主,叫樊滎,素有生洲金丹之下第一修士之稱,品行極好,不近女色。我見他們時,他們也跟辰翀在一起,好像還隱隱跟在身後。”秦秉幹笑一聲,“不近女色……呃,這個我信。”可他近男色啊!寨柳翻了個白眼,“你們不要這麽看人家,如此不懼世俗眼光,你們做得到”這下秦秉無言以對了,不過寨柳又說道:“寨黎,記不記得我們在北邊見過他們,我記得當時樊滎說了,入碧海之後就能讓那個粉衣男子變成真正女人……可是據我所知,天底下沒有什麽東西能做到這樣吧”陸玄走在最前麵,聽到這話,淡淡答複:“除非他想自毀肉身然後重塑,估計是覺得碧海之中有扶桑木,乙木之氣濃厚,此地又有很多九死還魂草,吃下草藥之後借助乙木之氣重塑肉身,或許可行,但是很難。玉京門記載之中,古代有個妖族是成功轉變性別的,也是在一處小天地,因為那處小天地的主人動手,操控天地之力幫他的。這湯穀,並無什麽天老爺吧”話鋒一轉,“你說他們跟辰翀在一起”寨柳點了點頭,“是,我是想說,我之前就見過辰翀,但那時候並未在他身上感覺到我的蠱蟲,可此刻為什麽又能感覺得到有點兒疑惑。”她的蠱蟲是下在五枚蓮子上以及那兩枚玉髓上的。這七樣東西他身上起碼有一樣的。問題在於,兩枚玉髓在龍尾樓換了碧海令,蓮子是在隕火城換了碧海令。照理說,這些東西該在那些本地人手中才對啊!除非……寨柳轉頭看了一眼陸玄,以心聲問道:“真要下去這裏麵定然有事的。”陸玄傳音答複:“我還算有些依仗,若是被逼無奈,可以斬殺金丹修士。”寨柳這才長舒一口氣,那就差不多,這碧海,金丹修士進不來,不是處子之身也進不來。不過寨柳一直想不通,金丹之下可以理解,為何非要是處子之身呢幾人一路往下,在上方看,下麵明明漆黑一片,但往下走了這麽久,也沒覺得裏邊有多黑。反倒是隱隱約約,瞧見深淵底部那九道巨大骨架,是越發的清楚了。而東邊兒樹冠之下,年輕道士依舊在飲茶。曹源尚無肉身,隻能站在一邊,可心中也還是疑惑的,因為方才分明瞧見劉赤亭與虞曉雪往西去了,可這道人,無動於衷。他不解道:“師父,你來此地,究竟是為了什麽”這位九源宮清鳧真君,數百年來極少露麵,如今雖隻是一道陽神遠遊至此,卻也很不得了。可他又不缺什麽寶物,蓬萊本就有數座小天地在九源宮掌控之中,他來此地能幹什麽難道真的就為了收我為徒洪不勝淡淡然抿了一口茶,其實劉赤亭能活,他也沒想到。至於方才樹冠之上發生了什麽,他看不到也不想知道,個人的道,個人走。不過聽見新收的弟子這麽開口,他也笑著答複道:“受人之托,也不是不能說。百多年前我追殺虞淵妖女一道分身到了聚窟洲,一直追回虞淵的時候,碰見了鄧除夕。那時世人隻當他是觀景修士,實則已經結丹了。年輕人到底是頭鐵,小小金丹問劍神遊,險些被那妖女打得棄劍不用了。至於我,在尋到妖女本體之後,終究還是差她幾分,是那鄧除夕不知與妖女說了什麽,妖女便放我走了。”此等秘辛,曹源聽得心神大駭。虞淵妖女,那可是傳說之中當世真有可能躋身九境的妖族。可是他不知怎的,突然間大笑了起來。洪不勝一皺眉,“瘋了”曹源趕忙收斂笑意,搖頭道:“師父有所不知,百年前我被鄧除夕一劍重傷險些身死。我一直以為他是以五境出劍,師父這麽一說,我突然間就不那麽難受了。”原來他早是金丹了!未曾想洪不勝淡淡然一句:“鄧除夕真想斬你,五境足矣。我當時與那妖女都說過,再給他兩百年光陰,人間之巔便能有他一席之地。隻可惜……玉京門那幫白皮子,都他娘不當人啊!”不過那個丫頭,看著還挺合眼緣的。頓了頓,洪不勝又道:“估計是斬你之後便來了湯穀,也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麽,反正給一個小丫頭留了信物,讓關鍵時候找我幫忙。欠人在先,當然要來還情了。不過,能遇到拿著那把劍的劉赤亭,倒是挺出乎我意料的,況且還是魔宗餘孽,蠻人血脈。”這等大人物成了師父,曹源自然忍不住地問了句:“師父,世人傳說九源真人尚且在世……”洪不勝抿了一口茶,輕聲答複:“自然在世,可惜天下無龍,師父他老人家在南海,想要養龍出來。”略微一頓,洪不勝幽幽開口:“曹源啊,萬事萬物別那麽好奇,好奇不是好事。”曹源虛影趕忙抱拳,沉聲道:“是。”可曹源分明瞧見,洪不勝的目光一直在那枚龍珠上。他不由得心中嗤笑,大人物又如何還不是貪圖龍珠如此心聲,在洪不勝耳中好似雷鳴。但他也並未計較,收徒了嘛!那就得慢慢教。當然了,要是不學好,那就超度嘛!貧道學藝之初,學的不就是這個麽有個詞兒叫什麽來著守珠待蜃。反觀劉赤亭,有了元炁之後終於可以施展隱身術法了,他此刻貼著虞曉雪所畫的斂息符,與虞曉雪就跟在一對男女身後,那兩人,都是熟人。他灌了一口酒,冷笑一聲:“實在是沒想到,這位姚道友,居然與那胖子同行。我更沒想到,她便是當時蜃穀幻境之中那個少女。我說怎麽覺得熟悉,卻總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呢。”虞曉雪神色古怪,“你的幻境之中,那姑娘是不是光著身子”劉赤亭聞言,幹笑一聲:“那你呢當時你臉紅什麽”虞曉雪收斂笑意,“閉嘴!”劉赤亭隻得閉嘴,卻又忍不住一笑,呢喃道:“我現在都還弄不明白,這次到了碧海的到底有多少批人,到底有多少個目的。”虞曉雪卻道:“你看,他們衝著一處深淵去了。”劉赤亭打眼望去,微微一笑,“不止呢,你看,李道也在這裏,還有那個少年。”但在瞧見那個少年的一瞬間,不知為何,劉赤亭覺得與從前看見他的時候感覺不太一樣。那家夥身上,有一股子氣息,與老鬼極其相似。劉赤亭傳音問道:“你覺得那少年,怪嗎”虞曉雪仔細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輕聲道:“就是有寶物遮掩氣息罷了,哪裏怪了”劉赤亭一皺眉,又問道:“老鬼,你覺得呢”玉簪一閃,老鬼答複道:“我蘇醒沒多久,古時候的事情知道的比你們多,現在的事情我怎麽可能知道非要說看出什麽,我隻能在他身上看出一些鬼修氣息,但他是個人,你們都看得見。”虞曉雪聞言,沉聲一句:“是禦鬼。”說實話,劉赤亭還是第一次聽說禦鬼。他一臉疑惑,詢問道:“禦鬼這是什麽”虞曉雪沉聲道:“魔宗、禦鬼,這是以前兩大歪門邪道,魔宗是被玉京門與玄都山覆滅的。但禦鬼一門,好似憑空消失,連我們玉京門都沒有查到下落。魔宗以人精血魂魄修煉,且會煉製人傀。而禦鬼一脈是養鬼,都是有違天和的事情,所以是歪門邪道。這家夥我得記住,出去之後得好好查查他的根底。”劉赤亭則是呢喃一句:“還是先顧好眼前吧,別管他們,我們先下去。”正要往前去呢,卻猛然瞧見一對男男走來。好嘛!看來都聚齊了。虞曉雪呢喃一句:“你說他們是不知道那枚龍珠的存在,還是即便知道也先來這裏”劉赤亭則是反問一句:“若你煉化龍珠,難嗎”虞曉雪眼珠子一轉,嘀咕道:“可以煉化,但要付出代價。仙子姐姐說這龍珠就在扶桑樹下,也是木屬性的至陽寶物。我是太陰之體,所以能煉化,如今碧海中的別人,恐怕不行。不過,蜃妖可以,吃下龍珠,便能化為蜃龍。”劉赤亭了然,點頭道:“那就是說,他們不是不想奪龍珠,而是煉化不了。”頓了頓,他沉聲道:“先下去吧。”而此時,陸玄等人已經到了深淵底部。明明沒有亮光來處,但此地偏偏是白天。在陸玄正前方,赫然是九副巨大骨架。秦秉仰頭望了一眼,嘴角一扯,嘀咕道:“這他娘的,要是跟外麵似的天一黑就冒綠火,那誰受得了”辰翀笑了笑,轉頭望向徐放舟,傳音詢問道:“你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麽嗎”徐放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隻知道祖宗是受皇帝之命,帶那東西遠離中土。”但話鋒一轉,“你會不知道不知道你當年會搶奪此物”辰翀搖了搖頭,笑道:“那你們可真是誤會我了,我也隻是遭受無妄之災,被人借用我的魂與骨,來鎮壓此物罷了。東西在哪兒”說來可笑,用我當做湯穀門戶,又讓火業來鎮壓我。我有什麽錯不過是想吃六千人罷了。徐放舟眉頭一皺,“你先把她身上的禁製解除!”辰翀又是一笑,歎道:“徐兄啊!你跟你祖宗比起來,差遠了。給你兩個選擇,要麽說,要麽我自己找!”徐放舟緊咬著牙,沉聲傳音:“我哪裏知道祖訓隻是說那東西落到了碧海最深處,此地就是碧海最深處,得找!但隻有生在中土的人才有可能尋到此物。原本打算是將桑山東部那兩個中土人帶來此地,後來遇到了劉赤亭我才改變主意的。但現如今,劉赤亭不在此地,你上哪兒去找中土人”辰翀淡淡一笑,轉身抱拳:“陸兄、秦兄,劉赤亭與虞仙子本事極高,定然無事的。此地奇異,咱們已經聯手一次了,倒不如再攜手同行”陸玄聞言,也是一笑,轉身一抱拳:“那是自然,人多力量大嘛!隻不過,看辰兄模樣,是知道此地有什麽異寶”辰翀哈哈大笑,取出一隻烤乳燕吃了起來。“若有什麽異寶,自然是見者有份了。”秦秉看得直翻白眼,這倆貨一個比一個假惺惺。他可不管那些有的沒的,大步朝前,幾個跳躍便到了九大骸骨正中。“陸老大,這此地九個,外麵一個,十大金烏這就全乎了啊照咱們從小聽到大的故事,不應該天上還有一個金烏麽可十大金烏都在此,天上那是什麽”陸玄搖著頭走進去,“那誰知道。”寨黎也是一笑,“看來不管是流放之地還是海外,大家聽到的傳說,都是一樣的啊”徐放舟猛地轉頭,“二位也是中土修士”秦秉聞言,答複道:“洪都秦秉。”陸玄則是淡淡然一句:“廣陵陸玄。”反觀寨柳,則是一直看著雙目無神的趙清萍。辰翀一臉笑意,歎道:“徐兄,秦兄與陸兄,一個是流洲衍氣宗宗主,一個是玉京門弟子。還有那位赤亭兄,我要是沒看錯,他也是鋏山親傳吧嘖嘖,中土這是又出了三個猛人,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啊!”眼看陸玄秦秉都已經走了進去,數十息過去,卻什麽事也沒發生。辰翀緩緩轉過頭,眯眼看向徐放舟,卻見後者不知何時起,已經笑盈盈地抬起頭。徐放舟手中握著一張符籙,衝著辰翀冷笑一聲,手中符籙猛地燃燒了起來。與此同時,地麵劇烈顫抖,方才還在深淵底部的平台,一瞬間竟然拔地而起,直衝天幕。在符籙燃燒的一瞬間,辰翀突然之間渾身劇烈顫抖,一身衣裳在數個呼吸之間燃燒代價,明明身上沒有火焰,可皮肉卻一塊接著一塊兒變成焦肉。他不敢置信地望向徐放舟,聲音直發顫:“你敢騙我”陸玄雙手已經各自抓著一道符籙,秦秉黑鐧在手,麵色凝重。寨黎寨柳也幾乎是將自身氣息拔高到了極點,因為此刻他們眼中的辰翀,分明是有著一道山雞一樣的虛影在頭頂浮現。徐放舟麵色冰冷:“給虞姑娘的天蠶我都做了手腳,何況是給你的若是真需要中土人來找這東西,我會放走劉赤亭”他取出一枚妖丹,冷笑道:“當年我徐家老祖為何求火業前輩為何將你一魂一魄丟入碧海又為何讓你的屍骨化作蜃穀,你的血肉化為海市你才是那樣東西真正的守護者!”說話之時,棧道之上數道身影先後跳上平台,隨著平台越來越高,都到了扶桑樹幹之下,終於是停了下來。而此時,辰翀已然化為灰燼。徐放舟回頭看了一眼趙清萍,猛地一步躍起,於虛空之中一探手,竟是將一枚令牌握入了手中。“你圖碧海,我那生而不養的爹,圖的是瀛洲。”說著,他將那妖丹輕輕放入令牌,一時之間,整座碧海都在震顫,懸而不墜的海水,竟是有些許開始往下漏了。姚茶眉頭一皺,剛要上前,卻被胖子伸手攔住。“小丫頭,我叫宋涼,這個名字總聽過吧”姚茶聞言,並沒多大反應。但朝暈山數百年前的山主宋涼,她是知道的。說罷,他一步邁出,轟然一拳遞出,徐放舟瞬間便被砸飛出去,手中令牌同樣脫手而出。胖子伸手接住令牌,渾身劇烈顫抖。“姚茶,湯穀也好碧海也罷,遠沒有此物重要。他懸鏡湖當我不知道此事呢,我經營數百年,全為這令牌!”姚茶一步上前,望著那上刻天下二字的令牌,有些疑惑。“道……老祖,這令牌”說話之時,她手中長劍竟是一分二位,多出了一把短劍。姚茶抓起短劍正要插入宋涼後背之時,卻有一隻手,先行洞穿了她小腹。胖子長歎一聲,搖頭道:“得此令牌者,可得瀛洲!姚茶啊,你的除夕哥哥不希望此物現世,我是知道的。可惜,我還以為我朝暈山要出一位劍修山主呢。”說罷,他一甩手,姚茶立時倒飛了出去。隻是落下之時,有個身著青衫且背劍的身影瞬身而來,輕輕將其接住了。“你認識我鄧大哥”虞曉雪出現在劉赤亭身邊,但眼睛卻一直盯著不遠處滿臉笑意的黑衣少年。那少年突然間大笑了起來,拍手聲音回蕩在這平台之上。“好好好,你們真是給看了一出好戲啊!那胖子,你不是有求於我,說什麽壽元不多,希望我化龍之後幫你破境麽為此還特意在海市幫我守著,怎麽扭頭兒一變成了朝暈山老祖了”劉赤亭皺眉看了過去,沉聲道:“這小子,被蜃妖奪舍了。”說話間,少年隨手一揮,天幕海水之中,竟是有一道巨大骨架憑空墜落,隨後化作一道綠光,沒入了少年眉心。天色一下子變得暗淡,哀嚎聲四起,無數陰魂皆穿過此方天地屏障,朝著此地而來。而那少年,周身綠色火焰狂湧而出,一道天地禁製立時困住此地。他又是一聲冷笑,輕輕並指點下,有九道火焰分開落在九副骨架之上。那金烏屍身,就跟活了似的。“不過是一道令牌而已,我以為是什麽好東西呢我以為我足夠貪了,未曾想人心,比我這妖更貪啊!”他笑著浮空而起,一個瞬間,一隻手已經卡在胖子頭顱。兩枚玉髓,一枚白骨生肉的丹藥,緩緩自胖子身上浮出。少年眉心處浮現一道虛影,他一口吞下丹藥,少年立時墜落,那道虛影也逐漸顯化人形,成了個身穿紅衣披頭散發的青年人。緊接著,他又是抬手一點,兩枚玉髓轟然破碎,玄黃之氣瞬間充盈這方天地。胖子渾身顫抖,沉聲道:“我一死海河便不會改道,你敢殺我,就休想化龍!”紅衣青年冷笑一聲,胖子腦袋轟然破碎,神魂同時被捏爆。“龍珠唾手可得,我還用得著去走海河”陸玄秦秉等人,已經落在劉赤亭身邊。陸玄皺著眉頭,沉聲道:“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姚茶狂湧出一口鮮血,沙啞道:“劉……劉赤亭,除夕哥哥說,此地所藏的東西,事關……事關中土萬萬凡人生死,是你們中土那位始皇帝拚著滅國才送出來的,決不能讓人得去。他說他在碧海開門之時會回來,可他騙我,他沒回來。你要……要趁……趁他剛剛複蘇修為不穩,快斃了他,毀了令牌!”虞曉雪眉頭一皺,並指一點便將其嘴巴封住。“別說話了,有話以後再說,死不了。陸玄,你的保命符籙呢”陸玄聞言,猛地抬手,袖中一道閃爍銀光的符籙瞬發而出。符籙飛出去之時,一變二二變四,幾個呼吸而已便化作一道符籙長河奔襲而去。蜃妖雙眼一眯,頭都未轉,卻有數百冒著綠火的陰魂鑽入這天地禁製當中,生生攔住了符籙一擊。陸玄眉頭一皺,他能控製那些陰魂,即便我有再多法寶,也是無用。虞曉雪深吸一口氣,伸手拔下劉赤亭頭上發簪,一身元炁爆發,“我去弄他!”可此時,寨柳一步跨來,死死站住虞曉雪,沉聲道:“別!這天地禁製,在吸食我們元炁。他要接著我們這些人身上還算純淨的元炁來破境!”紅衣青年冷笑一聲,懸空盤坐。“看出來了可你們若是不用元炁,就得死在這些陰魂手下啊!”劉赤亭也一把拉住了虞曉雪,然後轉頭看向李道,問道:“李兄,這是陣法嗎”李道聞言,皺著眉頭,沉聲道:“不是,這是禁製。”劉赤亭神色古怪,自酒葫蘆中取出一枚符籙,隨後望向虞曉雪:“這玩意兒這會兒管用吧”這是他與虞曉雪第一次見麵,虞曉雪在潁州城下為救李稚元的賠禮。虞曉雪收斂元炁,沒好氣道:“那你倒是用啊!”劉赤亭嘴角一咧,夾起符籙朝天甩去,冷冷一句:“解厄!”........007...23.(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