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靈魂出竅似的顛狂迷亂之後。
    真理子渾身肌膚泛出淺淺玫紅，綿軟無力地伏在李行舟懷中，豐腴渾圓的雪白大腿搭在他腰上，在他輕撫下緩了好一陣，恍惚朦朧的雙眼才漸漸恢複清明。
    她緊緊抱住李行舟，在他嘴唇上輕吻一下，又將臉頰貼上他厚實的胸膛，喃喃道：
    “剛剛感覺像是死掉了……你這個惡棍，我感覺我的心已經被你緊緊攥在了掌心……真不敢想象，如果哪天你拋棄了我，我是否還有活下去的勇氣……”
    李行舟輕笑：
    “放心，我是個有始有終的男人。伱活著，是我的乖寵物，你死後，也會做我的鬼……”
    這句話，本是魔頭直言不諱的殘酷真相，但聽在真理子耳中，卻是最動聽的情話，令她嬌軀好一陣戰栗，一時情動不已。
    她強撐著無力的身子翻到他身上，捧著他臉頰一陣親吻，又吻上他的脖頸、胸膛，繼而一路向下吻去……
    李行舟雙手枕在腦後，舒舒服服享受起真理子的侍奉。
    又一場酣暢淋漓之後，真理子這次再也沒有了半點力氣，連手指腳趾都無力再動彈一下，隻能老老實實蜷在李行舟懷裏，經他以真氣調理撫慰一番，才勉強恢複了一點說話的精力。
    “爺爺的病情又加重了……父親催我回東瀛，說是要給我舉辦一場正式的訂婚儀式，免得爺爺帶著遺憾去世……”
    “你父親要求你什麽時候回去？”
    “一周之內。”
    “一周之內？看來你爺爺的病情並不緊迫。”
    李行舟悠然說著，嘴角上揚，浮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真理子的爺爺病重應該是真的，老家夥即便不是危在旦夕，恐怕也已經命不久矣。
    但那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恐怕會找到金剛狼，試圖奪取他的生命力恢複青春。
    “李昂，我的婚事該怎麽辦？”
    真理子喃喃道：
    “我想回去見爺爺最後一麵，但又擔心父親逼迫我……”
    “放心。”
    李行舟輕撫著她光潔的脊背：
    “不是還有一周時間麽？等我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妥當，就陪你去一趟東瀛。”
    訂婚儀式必然是要攪黃的。
    真理子已經是他的寵物了，從身體到心靈都已經變成了他的形狀，怎能允許她與別人訂婚？
    另外，他還想去矢誌田家弄點艾德曼合金——作為東瀛第一財閥，矢誌田家族收藏的艾德曼合金可真不少，真理子的爺爺甚至用艾德曼合金打造了一架武士機甲。
    李行舟打算找矢誌田家化化緣，弄點艾德曼合金煉製法器。
    他已經晉升武道先天，以武入道重回煉氣之門，已經將真氣部分洗煉為靈力，已經可以煉製真正的法器了。
    而艾德曼合金，無疑是煉製法器的上等材料。
    安撫了真理子一番，待她沉沉睡去，李行舟看看時間已近午夜，便起身穿衣，悄然離去。
    他沒有開車，找酒店要了代駕，吩咐代駕把他新訂製的防彈版林肯領航員開去幻夢酒吧，他自己則尋了個無人的巷子，戴上關公臉譜麵具，展開雙翼，附上血焰，衝天而起，在皇後區上空盤旋，俯瞰著午夜的城市。
    就跟阿美莉卡大部分城市一樣，皇後區如森林小丘之類的富人街區治安良好，警車二十四小時巡邏，街上連流浪漢都看不到。
    而窮人街區的警察一到下班時間就不見蹤影，各種犯罪分子踴躍活動，一些少數族裔街區，時不時爆發槍戰都屬於見怪不怪的日常，報警也沒用，警察是否出警全看心情，能在事後過來收屍洗地，就已經算是很有責任感了。
    所以每天夜裏，也是超級英雄們活躍的時候。
    並且超級英雄們也有默契。
    即使彼此沒有見過麵，也會心照不宣地劃分出各自的管轄片區。
    比如皇後區，就是蜘蛛女俠的日常巡邏範圍。
    知道蜘蛛女俠存在的其他超級英雄們，基本都不會“撈過界”。
    當然也有少數對真正的超英圈子不太了解，本身甚至都沒有任何超能力，純粹出於一腔義勇穿上奇裝異服、戴上麵具出來巡邏的“義警”。
    李行舟今晚就看到了兩個這樣的義警。
    一個是穿著美軍迷彩服，戴著佐羅式眼罩，手提一根用棒球棍DIY的狼牙棒的高大男子。
    另一個是個身穿綠色緊身衣，戴著頭套，提著兩根護臂短棍的小年輕。
    好吧，這兩個家夥李行舟認得，即使不從記憶庫裏翻找，最近的網絡新聞上麵也有不少他們的消息。
    迷彩服男子自稱“星條旗上校”，綠色緊身衣的頭罩男正是“海扁王”。
    兩個沒有超能力，並且戰鬥技能也不像“懲罰者”那般全麵而強大的普通人，在紐約這種群魔亂舞的地方當義警，其實並不是什麽明智的舉動。
    不過這跟李行舟無關，他向來尊重他人的自由。
    李行舟懸浮在夜空之中，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兩個義警，看著他們在午夜的街道上巡邏，看著他們揪住一個剛剛打劫完便利店的小混混海扁。
    星條旗上校原本是道上混混出身，後來幡然悔悟，開始行俠仗義。他的街鬥能力還算不錯，又因混混出身，下手格外狠辣，幾下就把那混混打得滿臉是血，還打斷了他一條胳膊。
    海扁王出手就比較溫柔，但也稍有些章法，看起來似乎是接受了一定的係統訓練——話說回來，如今超殺女和她老爸都跟著李行舟了，海扁王又是跟誰訓練的？
    應該不是星條旗上校。
    那家夥的格鬥技能，完全就是自學成才的街鬥野球拳，教不了章法分明的係統格鬥技。
    所以海扁王又得到了別的超級英雄青睞？
    懲罰者還是馬律師？
    罰叔應該看不上海扁王，馬律師倒是稍微有點可能……
    李行舟隨意猜測著，看著星條旗上校和海扁王扁完小混混之後繼續巡邏，然後就踢上了鐵板。
    一條陰暗小巷中，傳來一聲淒厲的女聲呼救，星條旗上校一馬當先，衝進小巷裏，就見一條黑影，正將一位女士撲倒在地瘋狂撕扯她的衣服。
    星條旗上校二話不說掄起自製狼牙棒，狠狠砸在那黑影後背上，可那黑影居然若無其事，星條旗上校的自製狼牙棒反而斷成了兩截。
    這打擊效果讓星條旗上校一陣呆滯，還沒想明白什麽情況，那黑旗已經站起身來，咆哮一聲，一個低頭衝撞，就把星條旗上校頂得倒飛出三米開外，重重摔倒在地。
    這時剛剛衝過來的海扁王，借著巷口外邊照進來的燈光，看清了那黑影的模樣。
    那赫然是一個體表生著黝黑甲殼，滿臉橫肉，眼冒紅光的怪人，屁股後麵甚至還拖著一條蠍子似的鉤尾。
    “什麽怪物？”
    海扁王嚇了一跳，但看看倒在地上，捂著胸口痛苦呻吟的星條旗上校，再看看前邊那衣衫被撕扯地破爛不堪，已陷入半昏迷的女士，還是鼓足勇氣揮舞著護臂短棍衝了上去。
    然後交手不到一回合，海扁王就被那怪物包裹著甲殼狀外骨骼的拳頭一拳轟中胸口，吐著血倒飛了回去。
    那怪物獰笑一聲，以帶著震蕩回音的低沉聲音說道：
    “兩隻小蟲子，居然敢來打攪我進餐……正好，就拿你們兩個當做開胃小菜了……”
    說話間，屁股後麵的蠍尾鉤唰地一甩，勾住星條旗上校的腰帶，就要把他拖回來。
    就在這時，巷子旁邊的屋頂上，忽然射下一道蛛網，一下就把那怪物籠罩在內。
    接著一條矯健身影吊著蛛絲從天而降，一個雙腳飛蹬，正中那怪物胸口，將他踹得倒飛出去，轟地一聲撞在巷道牆壁上，胸口甲殼都綻出大片裂痕。
    蜘蛛女俠來了。
    空中的李行舟看著蜘蛛女俠，臉上浮出一抹笑意。
    他午夜出來巡視，本就是為了看看能不能碰到格溫。
    另外，那個甲殼怪人也頗有意思，看起來像是又一個被惡魔附體的家夥。
    一晚上就遇到兩個惡魔附體的家夥，紐約最近一段時間，恐怕真要群魔亂舞，超級英雄甚至超級惡棍們都得忙起來了。
    畢竟，那些饑不擇食的低等惡魔，才不會管你是英雄還是惡棍。
    照伊麗亞娜的說法，隻有擅長偽裝且富有智慧的高階惡魔，才有可能跟惡棍作交易，當然最終目的，也隻是為了收割更加優質的靈魂——通過契約，心甘情願供奉的靈魂，是要比強行殺戮掠奪的靈魂品質更優，也更少反噬的。
    低階惡魔胡亂吞噬靈魂，固然可以快速壯大力量，但代價往往是精神變得更加混沌，思維更加混亂，最終徹底喪失理智。聰明的高階惡魔，可不會想要變成那樣。
    ……
    蜘蛛女俠的打擊力度，顯然不是一隻小小的附體惡魔能夠消受的。
    一番拳打腳踢之後，那惡魔附體的家夥就被打得人事不省，暈倒在地，體表的甲殼、屁股後邊的蠍尾鉤也消退了，露出黑皮混混的本來麵目。
    格溫並不知道這家夥是附體惡魔，以為他隻是一個能力特殊的變種人罪犯，打暈他之後，就用蛛網將其包裹，然後打算撥電話呼叫救護車。
    見她要打電話，星條旗上校連忙叫道：
    “嘿，等等，你該不會是打算叫救護車吧？千萬別，我傷勢不重，大可以撐住，千萬別叫救護車，我可沒有醫療保險！”
    沒有醫療保險的話，單是一個救護車，就得收到一兩千刀的賬單，更別提後繼其它的治療費用了。
    海扁王出身中產家庭，倒是有醫療保險，但他很講義氣，見星條旗上校不敢坐救護車，便強撐著起身，攙起星條旗上校，又對格溫道謝：
    “謝謝你，蜘蛛女俠，我正是受你鼓舞，才走上街頭義警這條道路，沒想到今晚居然能遇上你。雖然被怪物惡棍打了一頓，但我還是得說，今天是我的幸運日……”
    格溫搖搖頭，告誡道：
    “聽著，我不想打擊你們維護正義的熱情，但做事時也需要量力而行。像這種怪物，明顯不是你們能對付的，以後再遇到這種怪物，千萬別再像今天一樣魯莽地往前衝了，打電話報警就好。就算警察不會出現，但隻要你們報了警，我就能知道，並且一定能及時趕到。”
    身為紐約警局局長的女兒，格溫自然有監聽警方報警頻道的手段，當然這就不必對兩個義警細說了。
    海扁王苦笑：
    “謝謝提醒，我想我們已經接受教訓了。”
    格溫微一頷首：
    “好了，我還要把這家夥送去警局。你們趕快回去療傷休息吧。對了，還有那位女士，也麻煩你們幫忙照顧一下。”
    說完，用蛛網提起那個惡魔附體的黑皮混混，縱身躍到巷道牆頂上，又幾個縱躍，攀上了隔壁公寓樓頂。
    剛剛上到公寓樓頂，她便一個激靈，側首看向水塔那邊，就見一個戴著紅色臉譜麵具的高大身影，正站在水塔下方衝她揮手。
    “李昂？”
    格溫提著俘虜去到李行舟身邊，疑惑道：
    “你怎麽在這裏？”
    李行舟聳聳肩：
    “別忘了，我可是代號‘紅龍’，新鮮出爐的超級英雄。作為興趣使然的超級英雄，我偶爾也會在夜裏出來巡邏。之前要不是你出手，這個家夥就得被我揍翻了。”
    格溫輕笑一聲，調侃道：
    “所以你是在怪我搶了你的戰績麽？”
    “當然不。”
    李行舟上前一步，攬住格溫纖腰，將她往懷裏一帶，令她胸脯緊貼在他懷裏，笑道：
    “你戰鬥時的姿態棒極了，這身緊身衣也很棒，完美突顯了你的身材，我想……”
    “停停停！”
    格溫趕緊叫停：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請千萬不要說出來，旁邊還有俘虜呢。”
    “他已經昏過去了。”
    李行舟抬手摘下格溫的頭罩，低頭親吻她一口，笑道：
    “等下去我家？”
    格溫輕哼一聲：
    “不去，我還得巡邏。”
    “壞蛋是抓不完的，偶爾也該休息一下。”
    格溫正色道：
    “是的，壞蛋是抓不完，但我每多抓一個壞蛋，就能讓受害者少一點，這是很有意義的事情。”
    李行舟微笑道：
    “如果壞蛋都要超級英雄來抓，那還要警察做什麽？”
    格溫抿了抿嘴唇，歎息一聲：
    “雖然我父親是紐約警局的局長，但不得不說……阿美莉卡的警察，並沒有保護公民不受侵害的義務。”
    是的，大漂亮的警察，並沒有法律層麵強製規定的，保護公民不侵害的義務。
    他們完全可以在罪案發生時，坐視罪犯完成犯罪，坐視受害人受到侵害，之後再決定是否出手抓捕罪犯。而這都是合理合法的，並不會因“不作為”受到任何懲罰。
    正因此，阿美莉卡的超級英雄才會受到大部分民眾的擁戴歡迎，因為他們比警察更靠譜。
    甚至阿美莉卡無法禁槍，警方合理合法的“不作為”，也是其中一個重要因素。
    “好吧，我知道，阿美莉卡自有國情在此……”
    李行舟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又看向蛛網裏的俘虜：
    “不過把這家夥交給警察恐怕不行，他不是一般的超能力罪犯，他是被惡魔附體了。”
    “惡魔附體？”
    格溫有些詫異：
    “你是說，傳說故事裏，來自地獄的惡魔？世界上難道還真的存在地獄和惡魔？”
    “是的。不僅有地獄和惡魔，我甚至還認識一位地獄領主。你知道的，我還是一個興趣使然的獵魔人。”
    格溫自己是個超能力者，也常常看到祖國人在天上飛，還見識過吸血鬼和狼人，跟憎惡打過架，因此對地獄惡魔的說法倒也能夠接受。
    不過她還是有些好奇：
    “地獄惡魔是怎麽來到現實的？為什麽沒有天使來對付它們？還有，你認識的那個地獄領主是誰？你狩獵了祂？”
    李行舟笑了笑：
    “你一下問這麽多問題，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總之，先解決這個惡魔附體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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