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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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那晚上你為什麽要違反宵禁上街?”,深夜的江陽城憲兵司令部中的審訊室內,一片哀嚎和痛苦尖叫傳來,
    聽著外麵的慘狀以及身前如狼似虎一般的日軍,雙手被綁在木樁上的唐慧滿臉淚痕十分痛苦,“老實交代還能有活下去的機會,如果不招,哼哼,我可以保證今晚上將會是你最難忘的一晚上!”
    見到身前幾個日本人的淫笑,唐慧終於支撐不住開始嚎啕大哭,心中的愛國救國終究是抵不住對死亡和痛苦的恐懼。
    見到效果達到,負責審問的日軍軍官咧嘴一笑,“說吧,是不是要晚上出去與那些遊擊隊地下黨交接情報?他們的據點在哪兒,有哪些人?!”
    唐慧顫抖著不斷哭泣,那軍官沒了耐性,上前抓著她的領口用力一扯,衣服碎片被扯下,大把春光暴露在空氣中,唐慧更是嚇得呼吸急促,
    軍官忽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今晚上通宵加班的武士很多,我不介意給他們加點樂子!你最好老實交代!”
    “我……我……”,唐慧開始斷斷續續地說著話,但是立馬又被一陣鐵門敲擊聲打斷,那軍官一臉惱火地扭頭看去,隻見是自己的同僚在門口,
    “鬆下君,渡邊隊長讓你把這女的馬上提押到上麵去!”
    “為什麽啊!我這馬上就審出來了!”
    那同僚搖搖頭,“不知道,但是看得出來渡邊隊長很著急,你最好快點把她押上去!”
    “嗨,我知道了!”
    那軍官咬牙切齒的命人將唐慧解綁,然後將衣服碎片甩給了她,緊接著就把她帶出了地下審訊室去了新任憲兵隊長渡邊河二的辦公室,
    “報告! 容疑者の唐慧が連れてこられた!”
    報告!嫌犯唐慧已帶到!)
    一進辦公室內,他就看到自己隊長正同一名少佐交談著,渡邊河二見到唐慧被帶來,便朝著那少佐道,
    “布川君,人已經帶到了,你領走吧!”
    “納尼?”,押送軍官立馬傻眼,“長官,唐慧是重點嫌犯,馬上就要招供了,您這是要把她帶去哪兒?”
    渡邊河二有些不耐地看著他,“藤田聯隊的布川少佐過來領人,並且做了擔保不是刺殺藤田聯隊長的嫌犯,你馬上把人交給布川少佐!”
    “長官!我敢肯定唐慧就是嫌犯!布川少佐這是有意包庇遊擊隊地下黨?!”
    “ばかやろう!混蛋)”,不等渡邊河二有所反應,布川逸夫當即上前對著身前的這個少尉軍官喝罵,“玉碎的淺川君是我的學長、前輩!
    論得上你來指手畫腳?!”
    “咳咳,鬆下君,馬上執行命令,放人!”,渡邊河二此時也嚴肅地命令著他,對鬆下不放人的態度很是不滿,這次代表第六師團提前入駐江陽城,
    他們必須先與藤田聯隊辦好交接,包括城內各界的基本情況,這些數據很寶貴,全看藤田聯隊是否配合交接工作,因此這次藤田聯隊長提前離魯,
    交接工作全權由新任附佐官布川逸夫負責,所以隻是放個人的方便他自然樂得去做。
    更何況這次在城內大張旗鼓抓捕刺殺藤田明的遊擊隊,也隻不過是他們的新官上任三把火,抓得到遊擊隊地下黨那固然很好,
    但抓不到也無關大雅,要做的就是在江陽城內向所有人立威。
    “嗨!瓦卡裏馬希大!”,鬆下很是不情願的將唐慧交給了布川,送走了布川之後渡邊回來見鬆下還在辦公室內便無奈道,
    “戰地醫院那邊匯報,說有個中了槍傷的華夏男子正在醫院治療,你帶人去看看,是不是遊擊隊!”
    鬆下聞言,當即欣喜,“嗨!”
    ………………
    深夜的江陽城似乎也不太平靜,剛過十二點不久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槍聲,緊接著便是響徹全城的預警警報,直到一聲巨大的爆炸響起,槍聲才漸漸安靜下來。
    金誌南背著還穿著病號服的徐鐵柱快速在城外奔跑著,袁世麟和外圍接應的幾名戰士正在後麵阻擊著追擊的日軍憲兵部隊,
    即便是深夜,但是這群日本兵依然咬得很緊,似乎是不抓到他們不罷休,並且聽槍聲和喊叫,日軍人數還在不斷疊加,也幸好如今是深夜,若是大白天隻怕是早就被日本人追上了。
    出城後逃了數裏地,身後的日軍始終不肯鬆口,直到金誌南等人發i雄安了前方一片樹林,周邊還有高高的荒草,其高過人腰,足以隱蔽,
    這可讓金誌南等人大為欣喜,拚命奔跑鑽進了荒草之中。
    那些日本人在幾人鑽進草叢後不過幾分鍾就趕至於此,兩支分隊立時進入荒草中搜索,卻被袁世麟帶人在裏麵以刺刀搏殺,
    視野不清,搏殺無力,日本人很快就退出了草叢,他們沒有選擇點火圍燒,因為此處的荒草叢麵積廣大,根本燒不完,反而還會為金誌南等人提供掩護,
    他們在荒草外等待五六分鍾後,後續增援部隊終於抵達,還帶了幾條憲兵隊的軍犬,借著在醫院裏的尋獲到的徐鐵柱的氣味,軍犬不斷朝著叢間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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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人拉著軍犬開始大規模進入草叢搜尋。
    聽到犬吠聲,金誌南等人知道無法在這其中逃掉,隻得繼續奔逃,他們不斷在各處躲藏, 小溪邊、樹林中、丘陵雜草叢,
    但是身後的那些憲兵似乎是跟他們較上了勁,軍犬狂吠如同死神降臨的信號不斷在他們周邊出現,眾人隻感覺四周到處都是日本人,根本無法停下腳步。
    直到接近黎明時分,眾人才終於短暫擺脫了日本人的追擊,躲進了一處大掃蕩中被屠村的村莊中。
    除了一直背著徐鐵柱的金誌南,支援班內袁世麟率領的隻有四名士兵,其中兩人分別肩部和手臂被子彈擊中,隻做了簡單止血包紮,
    由於劇烈運動,導致他們的傷口不斷崩開,鮮血已經早早滲了出來。
    眾人此時都是臉色蠟黃,在敵後打遊擊,紅黨遊擊隊缺乏足夠的物資供應,所以支援班內的眾人已經很久沒吃過飽飯了,如今逃亡了一夜,
    每個人都是越來越虛弱,金誌南盡管體力好,但是一直背著一百多斤的徐鐵柱一直狂奔了一夜,同樣是大汗淋漓,勞累不已。
    金誌南的腿上之前過丘陵的時候踩空,小腿直直擦過一個鋒利的石塊,包紮的繃帶已經被血浸得漉漉,之前一直奔跑還沒啥感覺,
    如今一停下來,立馬就感覺雙眼泛花,一直背著徐鐵柱的雙手也是力竭已久,此時正不斷顫抖,他默不作聲,一手緊緊握著手槍,另一手則是接過袁世麟遞過來的水壺,
    但是怎麽也遞不到嘴邊,還是袁世麟上前幫扶著才勉強喝了幾口水。
    袁世麟此時低聲說道,“我剛剛去村邊摸了一下,村西邊幾百米處有一條小河,河不算很寬,但是很急!河邊上有不少上遊衝下來的木頭,
    咱們可以將徐隊長綁在木頭上,咱們抱著木頭順著河衝去下遊過河!”。
    金誌南看著一旁早已經昏迷的徐鐵柱,咽了咽口水,“袁班長,一切按您說的辦,您是老兵,經驗比我們豐富,我們相信您!”
    袁世麟點點頭,正準備起身之時,忽然動作一停,臉色大變,“鬼子來了!”,緊接著就聽到外麵一陣犬吠聲響起。
    村外,幾十個日本兵停在了外麵,鬆下一臉獰笑地看著地上滴落還沒完全凝固的血跡,“這些遊擊隊還真能跑,竟然跑到這裏來了!”
    “山本、佐藤、ストライカーが先攻,生きたまま捕まえる前哨先行,抓活的)”
    “嗨!”
    那些日本兵開始舉著上著鋒利刺刀的步槍進入到了滿是廢墟的村落中四處搜尋,而在他們身後幾裏地外則是不斷增援來的汽車兵,人數更是有百餘人之多。
    “快!趕緊離開村子,別被包圍了!”
    金誌南等七人匆忙奔出了村莊,快速朝著河水那邊衝去,沒了村落的掩護,後麵的日軍當即就發現了一行人的行蹤,開始大聲呼嚎預警,
    緊接著便是軍犬快速奔襲來的動靜,袁世麟立時轉身,手槍對著其中一條日本軍犬連開數槍,隻聽一陣嗚咽,那條衝得最前麵的軍犬倒地不起,
    另外兩個沒有受傷的士兵同樣回首開槍,將幾條軍犬一一擊斃。
    但是這時候日軍也衝了上來,擲彈筒立時對著幾人開炮,袁世麟等人身邊不斷揚起煙塵。
    日軍仍在快步追擊,還有人在後麵用華夏語大聲叫道,
    “遊擊隊的兄弟們,我們大曰本帝國皇軍敬佩你們的勇氣和決心,你們做到如今的地步已經對得起你們的政府和國家了,
    投降吧,我們可以保證優待俘虜!武城一個月給你們發多少錢,讓你們這麽拚命?”
    袁世麟身後一名士兵聞言,盡管氣喘籲籲,但依然是回頭大罵,
    “投降?讓老子當漢奸?!老子們的爹娘就是死在了你們這幫畜生的手裏!”,那士兵眼中閃過狠辣,不願繼續逃跑,他與另一個士兵對視一秒後,
    兩人便舉著步槍猛然折返朝著日軍方向衝去,隻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便消失在了日軍人潮之中。
    袁世麟咬緊牙幫聽著後麵的動靜,他知道,那兩名士兵是魯省本地人,是“鵲山慘案”的生還者,但是現在他沒時間悲傷,
    手上的槍已經沒了子彈,隻能繼續奔跑。
    剛剛奔至河邊,身旁兩名士兵便因為失血過多加上劇烈奔逃而當場到底不起沒了動靜,袁世麟隻是回頭看了一眼最後的兩名部下,手上快速地解開了腰間的武裝帶,
    將徐鐵柱綁在了水邊上的一截圓木上,又解下來了金誌南的衣服裏麵的武裝帶,將二人綁在了一起,
    “照顧好徐隊長,一定要把他安全送回旅座身邊!轉告毛子哥,原諒我沒能完成好任務!”
    說罷,袁世麟將一把將幫著金誌南和徐鐵柱的圓木推向了湍急的河流之中,而後自己猛然轉身,將一直別在自己褲腰帶上的兩枚手榴彈取出,
    取下撥蓋後手指交叉勾住了拉繩圓環,對著剛剛衝到近前的大批日本人衝了過去,
    帶人衝到近前的鬆下看著滿臉瘋狂朝著自己等人衝來的那個華夏人滿臉雪白,眼睛死死盯著他手中的兩枚手榴彈沒了動作,
    袁世麟腦海中閃過了許多,山匪、從軍、抗日一幕幕過往掠過心頭,他大喝道,
    “打佢老母日本仔!”
    徑直衝入了已經來不及逃出殺傷範圍內的日軍人群中,手榴彈猛然炸響,
    血肉與大地相融,
    靈魂與白煙升騰。
    “袁班長!!”,金誌南一手緊緊摟住徐鐵柱,一手死死抱住圓木,他眼淚不斷湧出,自從出川流浪以來,他從未哭過,
    但是今日卻是徹底崩潰,淚水肆意橫流。
    湍急的河流不斷讓他浸入水中又不斷被水浪激起,緊接著趕來的日軍不斷在岸邊射擊,子彈在金誌南身邊四處穿過,直至圓木的黑影消失在了河流中。
    ………………
    多年以後,幾個遊擊隊隊員的故事依然在此處傳揚,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河邊上出現了一座小小的香台,周圍的村民鎮民時不常會過來上香,
    香台香案不大,逢年過節,香台前麵便插滿了香火與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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