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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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搶糧食我還能理解,畢竟那玩意兒哪兒都能搶,
    實在不行老百姓那兒也有,但……軍械你打算搶哪兒的?
    鬼子那邊?第十師團可不是那麽好搶的。”
    “咱們這趟出來連高炮都沒有,搶他們?拿刺刀懟倉庫去?”
    旁邊的何為也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總不至於,搶友軍的吧?”
    包國維聽見這話,嘴角一勾,沒遮沒掩地朝何為眨了眨眼:
    “老何說得對,我就是要搶友軍的物資。”
    他這句話一出口,屋裏像被霜打了一下,全都愣住了。
    前線各部隊現如今都知道,義陽北麵這仗打得凶,
    在義陽的胡棕楠卻怯戰自保,帶著第一軍主力部隊往南陽跑了。
    這位議長的心腹愛將素來謹慎,外號多謀不戰,平日掛著議長高足的稱號,實則誰都不鳥。
    他人是跑得快,留下的卻是一大批雜牌附屬部隊、兩個暫編師和一堆行動緩慢的輜重部隊。
    這些人本來是胡部邊緣部隊,既不開得起車,也沒馬拉不動炮,
    摩托化還不如模範師偵察部隊,平時仗著補給優厚,架子比誰都大,
    欺壓周邊雜牌、旁係部隊最是起勁。
    但現在前線一響,他們就成了滿地找方向的“落單兵”,
    連夜南撤,走得跟廟會似的,炮架推不動,軍火車陷在水溝裏,一路丟東西。
    而這些東西,本該就是留給義陽保衛戰用的。
    第五戰區本來計劃這些物資將在防衛武城北麵戰線,
    作為長江防線的最後補給緩衝區。
    但現在,胡總楠一句“局勢突變”,就讓物資一起跟著逃兵往後挪——
    如果任他們撤走,義陽被拿下,鬼子南下搶了武城,整個長江北岸防線都得跟著崩。
    包國維抬頭,目光銳利看向眾人:
    “所以我說,各部隊抽調兵力組建臨時獨立支隊,
    上車追趕第一軍,掛我們旗號,去截——不是搶,
    是接收戰備物資,代管。”
    “誰敢嘴硬,說咱搶,就讓他來前線看看,那些物資怎麽用的!”
    何為聞言或許是興奮得胸口起伏,後槽牙都咬得綁緊,
    “師座,胡棕楠可是議長心腹愛將……這麽做,怕是要把胡棕楠那家夥得罪死。”
    包國維一攤手:
    “我不管他是議長心腹還是誰親戚。
    現在是打仗,不是打關係。胡部要保命,我要保義陽,沒別的辦法。”
    ……
    夜還沒亮,山坳裏的路像一根濕繩子,在霧裏晃動。
    新成立的模範師獨立支隊第七中隊搭乘著卡車,
    車頭燈蒙著一層布,車頭插著紅底白字的臨時旗號:“模範第七運輸隊”。
    中隊長是臨時從第一營抽調過來的副營長任賢,
    這種極易與友軍發生衝突的行動,帶隊主官都是特意挑選的性格冷靜、慎重的軍官。
    任賢坐在副駕駛上,手裏還帶著一份蓋了模範師師部鋼印的彈藥接收調撥令。
    “前麵還有兩公裏。”
    主駕駛的司機開口道,
    “探哨回來報,第一軍後勤的一支隊伍已經在黃柏橋橋頭宿營,
    大概兩個連,額外帶兩個炮連的輜重,還有三十來頭騾子,四輛汽車。”
    “他們不是三天前就撤走了嗎,居然走得這麽慢?”
    “好像是知道了咱們在義陽給他們擋住了鬼子,這些家夥慢得像坐廟會!”
    任賢冷笑著咬了咬牙:
    “咱們先不動槍,能搶下來就行;真動上了……也得先控製場麵。”
    天剛蒙蒙亮時,支隊已經靠近宿營地。
    第一軍的這支隊伍的人正往鍋裏倒米,一些士兵在河邊打水伺候長官洗臉,
    後麵的騾馬嚼子還沒取,馱炮的騾子背帶散著。
    負責警戒的那些士兵見到掛著白日旗的車隊駛來,也沒有阻攔,
    而獨立支隊的卡車沒有減速,直接橫插進對方輜重停車位前的平壩。
    車還沒停穩,任賢就一躍下車,身後立即跟上了一批神色不善的軍士,
    他手裏捏著調撥文件,一步步走向正在河邊洗漱的軍官。
    那是個中校,戴著第一軍的臂章,一看來人的架勢立馬變了臉色。
    “你們哪部分的,想幹什麽?”
    任賢把調撥文書拍在他胸前:
    “第五戰區臨時調令——模範師義陽前線彈藥吃緊,
    特調黃柏橋段所有未分發彈藥、步炮、油料一並編入轉運清單,即刻啟運。”
    “混蛋!你你你你——”
    那中校明顯意識到著些人是來打劫的,
    或許是沒想到模範師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第一軍的頭上,
    那軍官語無倫次,“誰批的?我怎麽沒接到命令?”
    任賢看出了眼前這人是個軟彈子,心裏鬆了口氣,而後從兜裏掏出香煙叼著,淡淡道:
    “我們也不是來通報的,是來接收的,有問題啊找你們胡長官去!”
    “你想守著這些東西回南陽,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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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先打個報告問問胡長官——他是要義陽保住呢,還是要鬼子進平漢線呢?”
    “當然,你守得住是你的本事,我們隻按命令辦事。”
    話音剛落,氣氛陡然變了。
    “哢——哢噠!”
    站在他身後的諸多士兵應聲拉開槍栓,彈膛咬得響脆。
    槍口不是亂指,但齊刷刷地對準了第一軍輜重隊周邊能動的兵丁、哨兵、司機,每一人都穩穩瞄在要害。
    那些模範師軍士一個個泥點未幹,軍裝裂痕上還帶著血。
    他們眼中沒有怒吼、沒有喊殺,隻有一種極沉的——
    你若動,我先殺的決絕。
    這些人全是從東雙河西岸拉出來的,東雙河西岸作戰,正是因為彈藥不足導致火力支援不夠,死傷不少戰友。
    可現在,他們眼睜睜看著這些家夥馱著滿堆彈藥、騾子吃得比人精,鬼子兵臨城下卻一槍未響就往南撤。
    這口氣,沒人能咽。
    任賢麵色冷硬,看都沒看對麵,隻盯著周圍兩匹還在打響鼻的馱騾,聲音不高,卻聽得清楚:
    “我們是來拿我們該用的東西。”
    “誰攔,誰就得準備一塊埋。”
    第一軍的士兵不是沒見過場麵,但這一刻真愣住了。
    他們聽過模範師的名字,彭城會戰、黃泛區泥裏拉人硬撐戰線、光複商都城……
    還有最近的義陽戰局,光是東雙河那口子,就把鬼子打得往回折。
    眼下這幫人,每一個人都帶著剛從死人堆裏出來的氣息。
    沒人敢動。
    帶隊的那個中校咬了咬牙,將身上的雨披扯下,半晌隻吐出一句,
    “行……你們真行。”
    任賢沒理他,隻轉身吩咐:“繼續裝。
    先上步彈,油桶壓後麵,擲彈筒小心搬,別顛了炸頭。”
    整個轉運過程,第一軍沒人敢插手,隻能眼睜睜看著模範師的人將四車軍械物資打包裝車,
    車尾綁著彈藥箱,油桶潑著柴火味,騾子被牽走時還撒了一地幹料。
    任賢坐上車時回頭看了眼那批沒敢開口的士兵,隻淡淡一句:
    “下回你們再想逃跑,就別帶這麽多彈藥做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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