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廢太子謀略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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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祁難得的沒有反應過來,他忽然想起了皇後之前讓他抱著的明顯大了好幾圈的暖爐。那時候,皇後就在打著極炎暖玉的主意?
    容祁這一病就是好幾天,其間辰宣帝倒是來看過一次,隻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也有幾個以前與容祁關係還不錯的皇子也趁著這個機會來看過他兩回,但容祁現在都半生不死的模樣,多見也是尷尬。
    容祁起身回侯府是正月初五,那天天氣不怎麽好,柳絮般的雪花紛紛揚揚的灑著,整個皇城都被籠罩在淩冽的寒風中,即使是有極炎暖玉護身,容祁依然被初春的寒意凍得四肢僵硬。
    宮廷的馬車打造豪華,乘坐著也極為舒適,快要到侯府的時候,容月忽然開口:“父親,那裏有個人,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染白了。”
    容祁艱難的挪了挪身子,順著容月指著的方向看去,隻見那站在雪中的人如雕塑一般,修長挺拔,紛揚的雪花雖然沾滿了他的外袍,但依稀可見他衣裳原來的顏色,是青竹的顏色。
    容祁眉心微蹙,本想對矗立在雪中的人視而不見的,但一想到對方可能是在這裏等他歸來,心中便有些不忍。
    罷了!
    容祁對左右護衛道:“侯府前有個人,他是本侯的友人,你們去個人,把他帶進侯府。”
    聽得外麵應承之後,容祁才重新坐回他原來的位置,閉眸不言。
    容月轉過頭與容揚對視一眼,容揚輕微頷首,容月便立刻放下小窗簾,坐回座位,安靜乖巧的模樣。
    容祁才回到容侯府,蕭景寧也被人帶了進來,蕭景寧入門就盯著他看,像是要把他臉上看出朵花來。
    容祁假裝咳嗽了好幾次都沒有讓蕭景寧回神,隻好吩咐下人準備熱身之物,然後尋了個位置坐下,任由蕭景寧盯著看。
    良久,蕭景寧才僵硬的把視線從容祁臉上挪開,他終於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卻又聽得容祁戲謔道:“蕭公子,本侯曉得自己生得不錯,可你這般盯著本侯瞧,本侯也是會不好意思的。”
    蕭景寧俊美蒼白的麵容驀地浮現出幾絲紅暈,他尷尬的挪開視線,幹巴巴道:“在下聽聞侯爺身子不爽,就過來看看,希望沒有打擾到侯爺。”
    容祁笑言:“蕭公子請坐,本侯才從宮中回來,說不上打擾。”
    蕭景寧從善如流的坐在距離容祁最近的位置上,然後繼續偷偷的盯著容祁看。
    蕭景寧還記得,除夕那日,容安從宮中歸來時是這麽說的:“以後對容祁的注意可以全部撤回,反正他也就這一兩年的命數,想也鬧不起什麽風浪了。”
    蕭景寧不記得當時是什麽感受,那時的他隻覺得腦海中空白一片,他的心好像沒什麽感覺,又好像是被無數尖銳的針狠狠刺著,疼得密密麻麻的。
    在心中那近乎麻木的疼痛過後,蕭景寧隻有一種想法,那就是馬上見到容祁,他已經顧不得師傅的吩咐了,他不想再輔佐明君,他也不需要榮華富貴,他隻想陪在那人身邊,安靜的陪在他身邊,哪怕一天也好。
    蕭景寧閉了閉眼睛,這天下如何,與他有什麽關係?
    他不要功名利祿,不愛金銀珠寶,不需香車寶馬,他隻想陪在這個讓他一眼萬年的人的身邊。
    蕭景寧想跟容祁說,他不想再做容安的謀士,但他又怕容祁瞧不起他,一個謀士,連基本的忠誠都沒有,他憑什麽將他留在身邊?
    就在蕭景寧斟酌言辭的時候,侯府的丫鬟小廝總算是把熱身的東西送了上來,蕭景寧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他悄悄看了容祁一眼,見他閉眸假寐,神情安然,他也緩緩揚起了唇角,扯出一個溫潤柔和的笑容來。
    蕭景寧收拾好出來,容祁已經躺在軟塌上睡下了,睡著的容祁溫雅隨和,周身都透著一股子溫潤如玉的氣息。
    丫鬟小廝正往外麵搬東西,蕭景寧低頭看了容祁一眼,轉過頭向丫鬟小廝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這才尋了個位置,正大光明的盯著容祁看。
    容祁的感覺其實是非常敏銳的,在蕭景寧輕步走出內室的時候他便察覺到了,但他著實是倦了,所以並不怎麽願意睜開眼睛。
    不過,被人用灼灼目光盯著,饒是容祁定力再好,也會有些許不自在,所以他在簡單思考一番之後,還是決定‘醒’過來。
    見容祁清醒,蕭景寧立刻起身去攙扶他,他一邊扶著容祁,一邊用並不麻利的手給容祁撚了撚被子,還關心開口:“侯爺醒了,可要喝點熱水,吃些東西?”
    這種被當成小孩子照顧的日子容祁未曾經曆過,所以初始還覺得有些新鮮,雖然照顧他的人笨手笨腳的,但並不妨礙他暫時的享受。
    容祁搖了搖頭,表示他現在什麽都不需要。
    蕭景寧見容祁心情不錯,終於還是磕磕巴巴的將他的想法說了:“侯爺,景寧仔細想過,覺得侯爺對於三殿下的看法很是全麵,以前倒是景寧想得差了,不知……”
    蕭景寧見容祁用溫潤清和的眼眸看著他,他閉了閉眼睛,心一橫,所有言辭脫口而出:“若是景寧脫離三殿下的勢力,侯爺可能收留景寧?”
    容祁眸色微凝,他臉上的笑意也斂了兩分,他看著蕭景寧,眼眸深邃:“蕭公子所言是真?”
    蕭景寧覺得他現在就是待宰的魚,隻能躺在砧板上忐忑不安的等待對方的決定,在聽到容祁問話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回到:“真!”
    容祁又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蕭景寧才聽到他不高不低的聲音:“蕭公子應該知道,容安能給你的,在本侯這裏,你永遠都得不到。”
    蕭景寧張了張嘴,但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他徘徊在他心底的話語。
    我想要的,從來都隻有你能給!
    蕭景寧正在想對策,不想容祁已經再次開口:“蕭公子若是看得上本侯這侯府,便留下罷,至於三殿下那裏……”
    蕭景寧像是搶話一般接道:“三殿下那裏我能處理,保證不給侯府帶來麻煩。”
    蕭景寧說完這話,就徑自離開了,仿佛是怕容祁反悔一般。
    蕭景寧再次出現是在一個月之後,彼時的蕭景寧背著一個幹癟的包裹,一身青色長衫,身形似乎是消瘦了許多,他麵色蒼白的站在侯府的大門前,被淩冽寒風吹得衣袍翻飛發絲淩亂。
    容侯府的人把蕭景寧請了進去,他當天晚上就發起了高燒,侯府請了三五個大夫守著,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徹底退了燒。大病一場的蕭景寧明顯憔悴了許多,好在他底子不錯,好生養些時候就沒問題了。
    蕭景寧對於他怎麽脫離的容安的勢力閉口不談,容祁在問過一次無果之後也就不再詢問,蕭景寧從此留在了容侯府,身份是容揚和容月的老師。
    宣帝二十七年三月初,關於兵部尚書貪汙軍餉一事徹底查清,證據確鑿,宣帝大怒,敕令權門張右丞徹查與軍餉貪汙一案有關官員,同月十五,張右丞上奏一份名冊,其中三名朝中重員並二十六名地方官參與其中,宣帝令,參與者與兵部尚書同罪,其家屬均發配邊疆,永世不得回京。
    宣帝二十七年四月,北疆戰火連天,邊疆捷報頻頻傳來,宣帝大喜,封賞幾乎無間斷的送入和坤殿和容侯府,真可謂是一人得道,全家升天。
    朝堂風雲自兵部尚書貪汙軍餉一案始,兩年來風波從未斷過,朝中不少大臣風聲鶴唳,生怕哪時候那從未停歇的火焰便燒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兩年來,朝中重位大臣換了幾個,地方官員換了不少,皇三子容安和皇五子容列的勢力卻依然旗鼓相當。宣帝穩坐高位,冷眼看著他的兒子們為了他座下的位置不停的爭鬥,卻是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兩年的時間,足夠容祁把身後勢力分成多股隱沒於暗,現在明麵上的除了隱藏不了異姓王王家,還有就是兩個小的並不起眼的世家,但這幾個勢力也因為不站邊而被宣帝歸入中流。
    容祁的身體狀況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有些人對他竟然能夠熬過兩年大關很是意外,不過對於這個存在感極低的前皇太子,關注他的人也不多就是了。
    因為身體的原因,容祁現在已經極少走出侯府了,他閑著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看書下棋,有時候還吩咐家仆去買些藥材回來,按照得來的方子自己開藥。
    “地黃,胡黃連,假蘇……”
    蕭景寧一邊看方子一邊找藥材,兜兜轉轉許多圈也沒有找齊方子上寫到的藥材。他在藥劑方麵的天賦相當低,跟在容祁身邊兩年也隻會辨識一些簡單的藥材,有時候還因為藥材的氣味相近而認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藥材終於尋齊,蕭景寧將翻找出來的藥材再一次作了對比,然後悲傷的發現,他好像又找錯了一味。
    容祁靜靜的看了蕭景寧一眼,然後繼續慢條斯理的翻看他手上的書籍,他想他前世沒有收弟子,定然是沒有找到有天賦的,像蕭景寧這種的,是絕無入他門下的可能的。
    過了一會兒,容祁見蕭景寧還不放棄,便說:“容揚他就是把鼻子碰了,小傷而已,過些時候就沒事兒了,不必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