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業接過許大茂遞來的煙。
    許大茂又劃燃一根火柴，給陳建業點上。
    “大茂哥，你太客氣了。”
    陳建業客套一句，用手擋住風，點燃香煙。
    “建業，聽說你又在幹大項目了？”
    許大茂找話題嘮嗑。
    當然不能一上來就說嫁接的事，太唐突了。
    “是啊，有個項目正準備開幹，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呢。”
    陳建業隨意道。
    不透露項目具體工作內容，還是可以說的。
    “你是真厲害，什麽都會，做的事都比我們高級。”
    許大茂吹捧。
    “哪有啊大茂哥，都是為群眾服務，和你去鄉下放電影沒有什麽區別。”
    陳建業笑著道。
    “你家孩子快出來了吧，還有兩月？”
    許大茂轉移話題。
    “對，還有兩月多點，差不多三月份就來了。”
    陳建業點頭。
    兩人閑扯著，許大茂又說到自己身上，惆悵自己沒有生育能力，這輩子都沒有孩子。
    以後跟易中海一樣，變成孤寡老人。
    “大茂哥，你不用擔心，說不定以後醫療技術進步，你的事能治呢。”
    陳建業寬慰。
    “嗨，我能等十年二十年，你嫂子等不了啊。”
    “等我好了，她又不行了，還是難。”
    許大茂搖了搖頭，忽然蹦出來一句：“我現在就想，讓你嫂子懷上一個孩子，這樣我們家就有盼頭了。”
    陳建業沒聽懂啥意思，附和道：“是這麽回事，家裏有了孩子，生活才有希望。”
    “建業，你覺得你嫂子怎麽樣？”
    許大茂問道。
    “嫂子挺好的啊，大家閨秀肯定不是普通姑娘能比的，大茂哥你能娶到嫂子，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陳建業自然說好話。
    “你......哎，我現在就愁怎麽讓你嫂子懷上，你說有什麽辦法。”
    許大茂本來說，你對曉娥有沒有那方麵的想法。
    轉念一想，這話太露骨了，怕是會嚇到陳建業。
    許大茂決定還是慢慢引導，讓陳建業自己心裏滋生那方麵的念頭。
    “那我哪知道，大茂哥，我又不是醫生。”
    陳建業還是沒聽懂許大茂的意思。
    “建業，有時候我想，是我耽誤了曉娥。”
    “她要是真想要孩子，哪怕去外麵偷一個，我也認了。”
    許大茂歎了口氣，把話又說開了一層。
    “啊，大茂哥，你可別這麽想。”
    “我看曉娥嫂子是個本分的女人，不可能像你說的這樣做。”
    陳建業心裏一驚，說著好話。
    “是啊，她就是太好了，我才越發覺得對不起她。”
    “我都想給她找一個男人，讓她懷上，這樣我和她都輕鬆了。”
    許大茂自認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大茂哥，你的想法也錯了，你為了曉娥嫂子好，也得征求她同意啊。”
    “這種事哪能說整就整。”
    陳建業不僅沒理解，反倒覺得許大茂想法有點變態起來。
    肯定是太過焦慮，發生病變了。
    給婁曉娥找個男人，這也太超前了。
    “曉娥要是同意呢。”
    許大茂小聲道。
    “那，那這就是你們夫妻兩人的事了，哎，你說這事你跟我說啥。”
    陳建業有些無語。
    他又不是喜歡探知別人秘密的人。
    “我不是心裏不舒坦，找你商量商量嘛。”
    “總憋在我心裏，難受得緊。”
    許大茂道。
    “大茂哥，說實話吧，你和曉娥嫂子的私事，你倆談好了就行。”
    “這種事關係到你倆一輩子，我很難給建議。”
    陳建業認真道。
    他知道以後狂瀾將至，許大茂和婁曉娥會反目成仇。
    那婁曉娥的孩子怎麽辦，尤其這個孩子來路不正，許大茂肯定不會管。
    甚至會變成許大茂攻擊婁曉娥的武器。
    他要是給許大茂建議，說這事不能辦，許大茂和婁曉娥心裏肯定不高興。
    你他媽就這麽想看著我斷子絕孫是吧，你安的什麽心。
    他要是給許大茂建議，這事能辦，且不說這事對許大茂和婁曉娥有沒有什麽影響。
    幾年後，兩人分道揚鑣，孩子的事扯不清楚，還不得怪到他身上來。
    所以這事，陳建業斷定就是一個坑，自己萬萬不能建議，全憑許家兩口子商量就完了。
    “建業，你該說就說，我拿你當兄弟，才跟你商量。”
    “不然這事我能跟你說嗎？”
    許大茂誠心道。
    “大茂哥，你和曉娥嫂子商量一下，覺得這事沒毛病就幹。”
    “你兩口子把事辦了，誰能知道。”
    陳建業小聲道。
    “是吧，我也是這麽想的，就是不知道找誰好。”
    許大茂吐出一口煙。
    “找誰那得好好物色一下，以後不能有什麽牽扯，畢竟那啥，這那的。”
    陳建業含糊說道。
    這事不能挑開了說，說出來有損許大茂自尊心。
    “我也是這麽想的，要個孩子簡單，就怕以後有什麽牽扯，整的鬧心。”
    “那人身體得健康，跟我和曉娥都認識，總不能找一個陌生人來辦。”
    “那人得經常在院裏，我估計一個月時間差不多夠，等曉娥懷上了，這事就打住。”
    “那人得口風緊，不能瞎嘞嘞，屋裏最好有個媳婦，等他和曉娥停了，不能再找曉娥。”
    “你幫我想想，誰能行。”
    許大茂一頓說。
    陳建業正幫忙在腦海中思索，想著想著，他看許大茂的眼神變了。
    你他媽的，符合你說的這麽多條件的人，還能有誰。
    難怪你把我拉過來嘮嗑呢。
    敢情打上我的主意了。
    許大茂看到陳建業的眼神，輕輕點了點頭。
    一切盡在不言中。
    老弟你無需多言，老哥找你來，就是相中你了。
    “大茂哥，院裏沒有這號人啊。”
    陳建業把手裏的煙頭丟在地上，用力踩滅。
    “咋沒有呢，你好好想想。”
    許大茂又遞過去一支煙。
    婁曉娥洗完碗筷回來。
    看到許大茂和陳建業在門口嘮嗑，臉色一紅，低著頭進屋。
    她不知道許大茂和陳建業說到哪塊了，要是說穿了，婁曉娥心裏是真不好意思。
    自己一直把陳建業當弟弟來看，恪守做許家媳婦的本分。
    沒想到現在居然要那啥。
    哎，也是形勢所迫，自己內心是不願意的。
    婁曉娥在心裏安慰自己。
    “大茂哥，不抽了，我回去了。”
    陳建業連連擺手。
    他可不想摻和許家的事。
    早知道許大茂是因為這事找自己，陳建業都不跟他掰扯。
    幹啥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