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先生，李先生，我知道你們心情很急切，但我必須遺憾地告訴你們。”
    “譚氏集團的王經理親口告訴我，他昨天沒有開具十萬的支票。”
    “所以，你們拿來櫃台兌付的支票是假的。”
    銀行經理依舊很客氣道。
    兩個保安也在辦公室裏麵，沒有離開。
    萬一雷洛和李家成真的是歹徒，他們可以第一時間製服兩人。
    這便是銀行經理平靜的底氣。
    “不可能！”
    “支票絕對是真的！”
    雷洛和李家成失聲大叫。
    兩人第一反應是都不相信，陳建業給他們的支票不可能有問題。
    “好吧，剛才我的表述不準確。”
    “我們核查過了，支票是真的。”
    “但譚氏集團的財務王經理，沒有開具這張支票。”
    銀行經理再次重複。
    雷洛和李家成懵了，這他媽啥意思。
    “我懷疑，有人掌握了極為高超的造假技術，利誘你們過來櫃台取錢。”
    “你們被人利用了。”
    銀行經理說出自己的猜想。
    李家成和雷洛渾身一震，兩人四目相對，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和詫異。
    所以，陳建業跟他們說的話都是假的？
    是故意吸引他們，利用他們，隻為了讓他們兌付這張看上去是真的，實則是假的支票？
    “雷生，李生，我希望你們把如何獲得這張支票的經過告訴我，協助我調查。”
    “在我沒有報警前，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
    銀行經理勸說。
    雷洛咕嚕一口唾沫，整個人都嚇傻了。
    偽造麵值十萬的支票來銀行兌付，這可是大罪。
    足夠讓他坐五六年牢！
    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巡邏警，怎麽會惹上牢獄之災。
    李家成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裏去，手腳發顫。
    他家裏還有老婆孩子，如果他被警察抓走，關個幾年，他老婆孩子能不能活下來都得兩說。
    “給你們支票的人，是不是跟你們許諾，取出錢來之後，分給你們一部分？”
    銀行經理趁勢套話。
    雷洛和李家成保持沉默。
    在巨大的壓力麵前，兩人不知道該怎麽麵對。
    是選擇相信陳建業，硬扛到底，還是和銀行經理配合，把陳建業抖出來。
    畢竟銀行經理還沒有報警，或許他們配合銀行經理調查，可以免於牢獄之災。
    “雷生。”
    李家成嘴皮子發顫，喊了一聲雷洛。
    雷洛腦門狂冒汗，他伸手抹了一把汗水，強行冷靜“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但我相信，陳生肯定不會騙我們。”
    “我也這麽覺得，那現在該怎麽辦？”
    李家成附和道。
    “我想聯係一個人，可以嗎？”
    雷洛看向銀行經理。
    他想托人去找陳建業，讓陳建業過來。
    “不行，你必須配合我的問話，不能提條件。”
    銀行經理拒絕。
    “那我無話可說。”
    雷洛也很堅定。
    “雷生，我現在沒有報警，你還有機會。”
    “一旦我報警，警察介入，到時候說不說就由不得你了。”
    銀行經理語氣平淡，說出的話卻讓雷洛和李家成大汗淋漓。
    兩人再次對視，看到了對方內心的掙紮和無奈。
    平心而論，不論是雷洛和李家成，都不想供出陳建業。
    在他們心裏有一個聲音，陳建業是他們命裏的貴人，抱緊陳建業的大腿，他們想要的一切都能拿到。
    但現在兵臨城下，他們如果不供出陳建業，極有可能麵臨牢獄之災。
    未來和現在，應該怎麽抉擇？
    李家成和雷洛的情況不一樣。
    雷洛隻有一個人，心一橫，賭一把就賭一把，把事情硬扛住。
    但李家成家裏有老婆，孩子。
    他能扛住，他老婆孩子怎麽辦。
    “雷生，我”
    李家成麵色很喪，一臉苦相，憋著眼淚。
    “李生，相信陳生，他不會騙我們。”
    雷洛看出了李家成內心的掙紮。
    李家成沉默不語，身軀發顫。
    “李生，我們改變命運的機會隻有一次，我知道你的難處，你自己選擇吧。”
    雷洛歎了口氣。
    他決定要死扛到底，哪怕陳建業真的是騙子，他認了。
    反正他就一個人，沒有家庭負擔。
    李家成用手臂擦了擦額頭的汗，心裏反複掙紮。
    “李家成先生，或許你能給我一些信息。”
    “如果你能配合我的工作，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銀行經理蠱惑。
    雷洛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想要勸阻李家成。
    他自己是警察，非常了解辦案時審查人員對嫌疑人的態度。
    讓嫌疑人說出口供的時候，審查人員會給很多承諾。
    實際上這些承諾大部分都是假的，根本不可能實現。
    嫌疑人以為坦白可以從寬，卻剛好落入了對方的陷阱。
    雷洛心裏清楚，偽造麵值十萬的鈔票，過來銀行兌付，這條線上的所有人都難以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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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因為雷洛知道，哪怕他說了，李家成也不會聽他的，後續有什麽事，李家成反而會怪他。
    每個人都應該做出自己的選擇。
    “阿梅。”
    李家成痛苦的低著頭，雙手抓著頭發，喊出老婆的小名。
    他和老婆阿梅是表親關係。
    李家成家庭條件和舅舅家相差很遠，是靠著舅舅的關係才來到港城。
    他和阿梅在一起的時候，受到了很大的阻力。
    親戚們都覺得李家成就是個窮小子，以後沒什麽出息，阿梅卻認定了李家成。
    兩人結婚之後，阿梅跟著李家成，生活質量直線下降，她和自己的閨蜜圈都斷了聯係，雙方的生活已經不在一個層次了。
    李家成做夢都想發財，讓當年嘲笑自己的人看看，自己有本事，有出息。
    讓自己的老丈人丈母娘知道，阿梅選擇自己沒錯。
    讓阿梅之前的那幫朋友羨慕阿梅，而不是拿阿梅當反麵典型，在背後偷偷嘲笑她。
    如今，生死抉擇之際，李家成心理崩潰，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喃喃自語老婆的小名，尋求心理安慰。
    雷洛在邊上看的於心不忍，伸手拍了拍李家成的後背。
    作為旁觀者，參與者，他也沒法幫李家成更多。
    這個選擇，隻能李家成自己去做，任何人都不行。
    銀行經理饒有興趣的看著李家成，臉上浮現玩味之色。
    他很有信心，李家成肯定扛不住，會配合他的審問。
    獨立偵破一場支票造假案，能在他的履曆上，增添光彩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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